到底是狼魂入体,难凉热血;还是沸腾的热血会俯首称臣?
此刻我的身体如同1904年的日俄战争,战场却选在了我国……
两股势均力敌的力量在我身体里焦灼对抗,而身为受害者的我时而仿佛坠入锅炉火云如烧,时而如同掉入冰窖寒凉刺骨。
但不论它们哪方占了上风,我都如坐针毡,疼得肝肠寸断……
痛苦难耐的我不住的满地打滚,供桌和铜盆早已被我踢翻在地,四下一片狼藉,我摔打着可以拿起的任何物体,而老孙抱着儿子的尸体任由我肆意发泄,无暇顾及。
此刻我的上半身早已寸丝不挂,疯癫的我用右手撕扯着左臂上包裹着的纱布,那日在阿阇镇废弃精神病院内被僵尸指甲所伤的伤口暴露在外,令我惊奇的是,此刻三条溢血的伤痕竟然是蓝色的。
只见这三条伤口上的蓝光忽明忽暗,如同闪烁的LED灯管,我焕然大悟,方才狼魂袭击,怕不是从此处侵入的吧?
随着闪烁的蓝光变为定格,我身体内的寒凉也瞬间占了上风,但是我能感到热血仍旧沸腾,做着最后的抗拒,我实在痛苦难耐,压制不住,振臂高呼了起来,作为发声源,我不知道我喊出了多大的声响,但是能看到的是,眼前不断掉落下大块的岩石,整个空间被我的怒吼震得不住的波荡。
身后传来一声碎裂的巨响,我知道那结界已破,果然魇媚娘借机便化成风刀结果了那三只稻草人的性命,而牛哥也眼疾手快的扬起手中的青铜八卦镜向僵尸打去,瞬间那些邪祟如同被天火燃烧,伴随着凄惨的叫声化成焦土。
此刻我仍旧难过非常,可是相较于方才那场“日俄战争”,此刻的我已好了许多,伤口也不再向外喷血,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只觉得喝了大酒一般,天旋地转,失去控制。
可是隐约间我觉得腿上发痒发麻,一只红色的小蜘蛛顺着裤腿儿爬了出来,小雨这是要做什么?我实在控制不住身体,趴在了地上,没了结界的阻隔,众人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将我扶起,李然为我披上外套,此刻我苦笑着环视众人。
“明明他们没事了吧?”
“没事了,放心,你现在别说话!”,牛哥看着虚弱无力的我赶忙安慰。
我渐渐闭上了双眼,视线里也留下了最后的画面,小雨那只指甲盖般大小的蜘蛛拖着狼头灭灵钉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了……难道这就是苦于大仙的目的……
随着不停的颠簸,我逐渐苏醒,耳畔响起了众人拼搏厮杀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原来李然正气喘吁吁的背着我前行。
此刻天色暗淡,夕阳下沉,天空中一抹妖艳的红色映衬其中,仿佛天际被利刃划破了一道皮开肉绽的伤痕。
我活动了下手脚,发现已经自如,一股冷峻的力量仍旧盘旋在我的腰间和左臂。
“放我下来吧,兄弟。”
汗流浃背的李然闻声慢慢的将我放下,能看得出这个大个子早已是筋疲力竭,随着将我放下,他也大口的喘起粗气。
“这是哪儿,我们逃出来了?”,我问道。
李然猛地点了点头,但累得依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环视四周,只见牛哥手握桃木剑,以一敌百的和一群僵尸搏斗在一处,而羽仁五郎则手握金菊和一群稻草人不住的厮杀,他的仆人小田切富手中握着一把捡来的棍子在一旁协助,显得颇为吃力,几乎自身难保。
“其他人呢?”,由于我只看到这三个人,所以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袭来,果不其然,李然喘过气来断断续续的说到:“师祖……受伤了,在那呢!”
随着李然一指,我这才发现,玄诚子柴宜手握着明晃晃的枣木剑与黑衣人战在一处,但明显他的气力和速度已没有了我昏厥前的风采,仔细观察我才发现,原来在他的腰间插着一把匕首,顺着匕首黑色的血液正往外流淌。
“师祖武艺高强,谁伤的他?”
他的能耐我们有目共睹,那可是一剑便击溃了几十只邪祟的主,一般人哪有能耐可以近得了他的身?
李然苦笑了一下,“你绝想不到,伤了师祖的人就是那个楚楚可怜的明明!”
“什么,怎么会是他?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哪来的这么大本事?”,我震惊的如同遭到了雷击一般。
“小男孩?呵呵……”,苦笑从李然的嘴里挤出,他无奈无助的神情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我没猜错,这三面古佛的教主便是明明!”
李然的揣测几乎彻底击溃了我,我脚下发软向后退了几步,呆楞楞的向远处望去,愈加令我崩溃的一幕正在发生,因为在牛哥的地对面不仅是成群的僵尸,还有两个熟人也参入了战团。
一个是志玲,一个是老薛头,他们两父女手持利刃不住的进攻,可是他们进攻的对象不是僵尸,而是牛哥。
我瞬间清醒,看来我们彻底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