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媚娘当然有她自己的方法隐蔽自己,所以这四十个组成的邪祟巡逻队并未发现她的存在,杨姨转身来到了其中一个洞口,这里面光线相对昏暗,只见一道紫色的火焰突然喷了出来。
我判断这是杨姨的所作所为,目的是为了我们这群观众能看得愈加清晰,随着火光照耀,屋内的陈设不免令人震惊,不论是墙壁上挂着的,还是石桌上摆着的,均是型号各异的枪械和武器,甚至还有手雷。
这个小仓库简直能足足装备一个加强连,太触目惊心了。我冥神与魇媚娘沟通,果然她收到了我的指示,瞬间身躯上的黑烟化成了风刀,一下子便将这些枪支切成了碎片。
方才装备精良的武器库现在成了垃圾回收站,牛哥看着镜子中的破铜烂铁满意的点了点头,因为要是这些成为我们越狱的阻力,想必没一个人能活着从这里逃出去。
魇媚娘转身出来,又钻进了另一个屋子,说是屋子,实则就是石洞单间而已。
这间屋子里三个人正在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其中两个推杯换盏的人我们一眼便认了出来。
一个是下毒几乎团灭我们的老孙,而在一旁给他满酒的人是他的儿子小孙,可能是那个洞内的温度不低,这两个人都脱下了外套,脖子上挂着的三叶草项链显得尤为突出,其实魇媚娘在走廊中穿行的时候我们便察觉到这一点。
稻草邪祟和僵尸队伍这两组人马只是傀儡,所以并未佩戴这个东西,而各个转弯处岗哨把手的活人几乎都佩戴着这个饰品,难道这东西是他们三面古佛一派暴徒的身份证?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如若我没猜错的话,苗苗和姜向晨那个死去的助手小王便也都是这个组织成员,想到这里不免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那日我们在苦雨村参加祭祀典礼的时候怎么没见到工作人员派发这个纪念品呢?原来这个东西竟然是他们身份的象征,怎肯轻易发放赠送外人。
杨姨将视线锁定到了席间的第三个,瞬间我们都目瞪口呆了一般,因为这个人正是老薛头的二儿子,那个黑衣人!
“二哥没死?”,志玲又惊又喜的问道。
李然也不免吃惊,“大爷,他和陀螺不是都死了么?”
老薛头也一脸错愕,蒙头转向的说:“尸体是我收的,我眼睁睁的确定他们都死的啊,我儿子陀螺的那把砍柴刀就砍在了他的脖子上,这……怎么可能?”
志玲兴奋的说:“这么说有可能大哥也没死!”
事情看来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难道这三面古佛的教徒都练就了不死之身?
“咱们出发的时候,尸体掩埋了么?”,我跟老薛头确认道。
“没有,怎么能随意掩埋呢?我虽然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可是死者已矣,我怎么着也得给他们都好生安葬才是,我寻思着等咱们这次进山报了仇,了却心愿后再找墓地安葬他们,出发之前我简单的用芦席裹住他们两个的尸体,就停放到后院,反正天气这么冷,尸体也不会腐烂。”,老薛头连连解释道。
镜中显现黑衣人,也就是老薛头的二儿子此刻可能是酒喝得通体发热了吧,把酒言欢的间隙竟然也脱掉了外套,他后脖颈上那个五角星的纹身暴露在外,这愈加确认了我们没认错人。
围观在青铜八卦镜前的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因为实在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围观焦急中的人唯独缺了柴宜,他现在背靠着墙壁躺在那里,解毒、吃饱喝足之后的他显得是分外清闲。
此刻他翘着二郎腿,眯缝着眼睛,嘴里哼着小曲儿,一副意兴阑珊准备打盹儿的样子,仿佛压根不想参与计划。
这个没心没肺的货,死到临头了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着急,对我们商量的内容也是置若罔闻,仿佛要死大家都会死,要逃总能捎上他一般,所以一脸的听天由命,毫不在乎,乐得清闲等着现成儿的决定和结果。
我白了一眼这个打死我都不想认的干儿子,恰巧他一抬头也看到了我。
当发现我在看他后,柴宜悠悠然的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冷冷的说:“老薛头,你隐藏够深啊,还打算接着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