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出了别墅区,我和牛哥困得早已是上眼皮打下眼皮,李然由于刚看完了自己心心所念的木偶戏后反倒来了劲头。他开着车,嘴里哼着歌,车开上正道,我们才感到有些微弱的刺眼,原来此时的道路上已有了路灯。
李然见到直起身子活动脖子的我说:“你说这现在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都是怎么了,就拿白雪和方意那个不知名字的小三来说吧,真是削尖了脑袋也要投入这些中老年人的怀抱,怪不得老说目前适婚年龄的男女比例相差悬殊呢,都让上一辈的人掏了地沟了。”
“其实这就像现在让工作的人延迟退休一样,让下一辈的人交养老保险,然后给上一辈的人开支。”,我眯缝着眼睛,仍然犯困。
“有道理”,李然哈哈大笑的说。
牛哥此时也仿佛被这路灯搞得清醒许多,扯着如同歌手郑钧一般颓废又有颗粒感的声音说起话来,“其实公允的说,一个年轻貌美的花季女生怎么选择都是她的自由,如果跟了你,你年轻,有活力,有朝气,她可以好好感受青春。”
“对啊!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么,可她们选择方意和肖守仁这样的中老年油腻男有啥好的呢?”
牛哥一挑眉,略显无奈,“可以早点继承遗产……”
牛哥一句话,把我们逗得哈哈大笑,我按照他的思维逻辑继续补充道:“等到这些女的自己也步入了中年,有了钱,死了老公,她可以再找一些年轻的小伙子把失去的青春夺回来。”
“好嘛!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瞧你俩把这混蛋逻辑美化得多好?”
“不是美化,是那些迷茫的姑娘在这个世道里给自己的一个解释,甚至她们还会瞪着眼睛骗自己,这就是爱情!希望自己的内心能自洽,感到理直气壮。”
这句话说得可能多少有些伤感,所以我光荣的成为了这个话题的终结者,面包车继续向前行驶,已经后半夜两点多了,我们费了牛劲儿才找到了早已关门的宾馆片区,看上去都是非常廉价简陋的小旅馆,即便这样,这个点也都关了门。
我们硬着头皮敲开了一家,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睡在前台旁的一个破旧的沙发上,看到我后头不抬眼不睁的说:“身份证!”
我递过去身份证,“还有几间房?”
中年妇女说:“还一个单人间。”
李然不悦的说:“那不够啊!”
中年妇女这才抬起头来,仿佛才发觉我身后还有两个庞然大物,“你们三个人啊,要住一起?”
可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知为何,我瞬间想起来前些时日那个MC二愣子的杰作,网络头条新闻——《主播酒店直播,巧遇三男三P》。想到这里我身上一激灵,果然牛哥也想到了这惨绝人寰,比窦娥还冤的往事。
“他自己住这里,我们就是来送他的”,说罢牛哥冲我一点头,带着李然转身出去了,想必他们两个是去找别的旅店去了。
心头大患解除,我拿好房门钥匙找到了那个单人间,迅速的脱掉了衣服是倒头便睡,太累了……
一觉醒来,早已是天光大亮,我看来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上午九点钟了,自从开了面馆,我还从来没起得这么晚过,昨晚实在是搞得太晚了。我抄起手机给牛李二人打电话,果然那边传来的声音也是没睡醒的状态。
他们俩在离我这里不远的一家旅店下榻,我们相约去吃早饭,李然的胃口依旧是那么的好,可是我的情绪却好不起来,师叔的地图显示这六位奇材中的一味就在这个黄帽子乡,可是具体在哪里,又具体是哪一味药却不得而知。
虽然这个地界并不大,可是又不是像简单的打车去个地方,你跟司机师父说明要去的地点便能到达目的地,在这里想寻找救命的罕见药材,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们吃罢早饭,从饭店出来,三个人都一脸茫然无绪,李然看着路边另一家烤肉店神似向往,我发誓,如果他要是真说出“再去吃一顿”,我一定打车回家。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们眼前走过,他手中拿着一捆麻绳,弯腰驼背,面色如肝,眼圈黢黑,但却杀气腾腾。
这不是昨天出发前在早餐店遇见的那个和老婆去庙上上香的男人么?
怎么一天之隔,变成了这个模样?身后的李然和牛哥也认出是他来,毕竟距离比较近,而且连衣服都没换。
牛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没看清?”
“看清了,我认出是他了。”
李然摇头,“牛哥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