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父亲的本能,方意战胜了恐惧,一把推开怀抱中的媳妇,便向楼下的玩具间跑去,我们在后面大喊他都没拦住。此刻也不必在显示器前蹲守了,我们三人都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眼前的大黄蜂早已经被白色布偶咬得零碎,那婴灵也眼看着便要被束手就擒,可吉姆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白色布偶遇到生人本能的瘫软下来,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可惜,心中也暗自埋怨,该下嘴时就下嘴啊,都临门一脚了怎么就颓废了呢?
哪有战场上打得正欢的时候,突然您这儿搞了个暂停休息的,来人了就来人了呗,害的什么羞啊?
婴灵见到时机后一下便挣脱开,也不顾自己喜欢的变形金刚玩具已被打成了残骸,它是夺路就想逃走,这邪祟身手敏捷,要是不像李然这般设了个局,想捉拿它还真是难上加难。
方意不管那个,上去就将儿子吉姆抱在怀里,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
我们三个站在一旁,看着已经飘落到窗台处的婴灵,心中一翻个儿,完!它要跑,可是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这个邪祟看着抱着儿子的方意竟然停下了脚步。
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此刻以它的速度若想逃走那是轻而易举,但是什么让它停了下来呢?
我们都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我的手悄悄的揣进了裤兜,口念咒语,与八卦镜沟通,随时准备出击。
“爸爸,你为什么要哥哥,却不要我……”
一个幽怨的童声响起,那是掷地有声,身后赶来的白雪本来也想向儿子吉姆的方向跑去,可是这声质问让她吓得定在了原地。
“为什么不要我……”,那凄怨悲恨的声音再次响起,搞得我脖颈发凉。
方意瞪大双眼看着婴灵,“你是谁啊,我怎么会认识你?”
拇指大小的婴灵听到这声反问后,悲切的恸哭起来,仿佛失望透顶,紧接着它晃动着那闪电一般的身体飞奔过来,如同一块泡泡堂一般死死的糊在了方意的鼻孔和嘴巴上。
方意受到袭击后赶忙用手去撕扯它,可一个四十几岁的壮年却如何都无法扯开,不能呼吸的他躺在地上,脸色通红,是手刨脚蹬,吉姆坐在地上,吓得嚎啕大哭,白雪上前想帮自己的丈夫,可是那块粘稠如胶的婴灵是纹丝不动。
牛哥和李然两人见罢赶忙上前按住了方意的手脚,白雪吓得退到了一旁,现在方意躺在地上,脸色略显发青,已是极度缺氧的状态。
牛哥大喊:“拌筋儿,还不快点!”
我掏出八卦镜,看着已经稳定的目标大喊一声打!
镜中一道光芒直射向方意的脸,瞬间那婴灵就如同一口白痰暴露在正午的太阳之下,被凌虐得大声惨叫,冒着一缕并不明显的白烟,蒸发掉了。
屋内的空气异常的腥气,甚至有些骚味儿,地上的方意用衣袖擦拭着嘴巴,大口的喘气,也许此刻他才能明白,这世上最昂贵的不是别墅豪宅,不是稀奇古怪的家具摆设,而是空气。
“都结束了?”,喘过气来的老方看着我们问。
我咧着嘴,毕竟那味道还充斥着鼻腔,令人难以呼吸,我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寒冷的风瞬间便刮了进来,冷空气是最新鲜的,瞬间便将屋内的腥骚味清除。
此刻的方意仍然贪婪的呼吸着,我看着他说,“嗯,都结束了。还有一会儿把你嘴巴上的那些东西好好洗洗吧。”
老方咧着嘴问,那里出外进的蒜瓣牙又露了出来,“这是什么啊?”
我不忍解释,可李然却不担心方意会不会恶心,“没猜错的话那是你的小蝌蚪,还有孩子母亲的卵。”
老方听到这里喉咙一紧,哇的吐了一地,我们三个瞬间嘴咧得比他还大,嫌弃的走出房门,向了一楼的大厅走去。
不多时,这一家三口也走了过来,白雪抱着吉姆,方意也换了一身衣服,嘴巴也清洗完毕了。两口子看到我们仍旧是千恩万谢,白雪又反复的确认了几次那个婴灵是否不会再回来骚扰他们一家,我们连连肯定,她这才放心。
“它……不会回来了,可是别的脏东西会不会还回来?”,爱子心切的白雪紧张的刨根问底。
牛哥刚想再给白雪吃上一颗定心丸,谁想李然却先开了口:“会不会又有其他的婴灵再来,这个得问你老公了。”
白雪一愣,“什么意思?”
我们三个齐刷刷的看向了方意,老方此刻也是一脸茫然,“看我干嘛?”
李然一撇嘴,“方老板,你忘了那婴灵扑向你之前叫过你什么了?”
“对了,它叫爸爸……还说过什么为什么要哥哥,不要我……”
白雪恍然大悟,愤怒的看着自己的老公,“你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好事?”
要不是此刻她抱着孩子,估计两口子能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