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老肖这个野爹也算是尽职尽责了,他好话说尽后离开了五金店。我这自己性命攸关的大事还没个眉目,又来活儿了。可是老巫师叔却不以为然,他看着想心事的我说:“拌筋儿啊,别郁闷,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了。这师叔是把我当和尚培养了,一天到晚的为不相关的人跑断了腿,话说这和尚一般成佛前是不是都有个舍身取义,自我牺牲的结果?
想到这里我一咧嘴。
老爷子看出了我的疑虑,“方才吃饭的时候就想跟你说,你的好事临头了!”
师叔这是什么文化水平?一般不都是大祸临头么?
我无奈的说:“您老这措辞弄得我还真是开心不起来。”
老爷子笑着走到了一旁,将地图掏了出来,“来吧,孩子!地图能用了!”
听到这里我为之一震,能量瞬间满格,可刚要过去便产生了顾虑,转头看了看李然,“兄弟!帮哥哥一个小忙,你出去把门锁上!”
李然一撇嘴,“你这意思就是让我先滚呗?行了,这次我不过去了好吧,要是再出差错,也免得怪我。”
说着他倒是知趣,将桌子上的茶杯全部收走,只留下空荡荡的桌子,然后自觉的抻了一张板凳坐在了大门口。
我见隐患已除,这才放心的配合师叔将地图展开。
程序和上次一样,扎破手指,将血迹滴在地图中阿阇镇的红色三角上,地图上悬浮着的绿色银光与血相融,蔓延开来……虽然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但仍不免紧张,最终绿光聚拢化成一道绿箭一般,快速的蔓走开来,驶向了他的终点——黄帽子乡。
“这也太巧了吧?”,我惊讶的瞪着眼睛。
老巫师叔也倍感意外,“该着!看来你们此行可以两事一并解决。”
当然了,话是这么说,可是毕竟那也是个乡,说大是不大,可说小我这所剩下的一年半光景都在那里蹲守也不是不可能的。
人得往宽了想,虽然没什么具体眉目,但怎么说也算是有了方向,想到这里我欣慰的连声道谢。
“你把青铜八卦镜拿来!”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我谨遵吩咐。
“站在地图前默念静心神咒!”,老巫师叔继续吩咐。
我继续照做,不多时只见地图起了反应,那道绿光倏的一下飞起钻进了我手中的八卦镜,紧跟着镜面也发生了变化。
镜中三行文字清晰可见。
任务名称:黄泉阴贷
解除阳寿抵押合同概率:0
寻药契合度:5星满
可是眨眼之间这三行文字便随着绿光的消散而一并消失,我讶异的看着师叔问道:“这是咋回事?”
老爷子微微一笑,“不是都提示你了么?这次的任务解除你身上的阳寿抵押合同概率不存在,但寻找六味奇材的契合度却是满星。”
“这也太高科技了吧?”,牛哥和我异口同声,就连门口坐着的李然都不免走过来惊讶的张开嘴巴。
师叔继续说道:“这可是我用大六壬之术与这两样法器结合研制而成,情报绝对真是可靠!”
李然挑着眉不悦的说:“可是咱们这是传统灵异文,您这么做岂不是要往系统文的方向上发展了么?”
老巫师叔脸色一沉,“这事儿问编辑去,别问我!我能做的是保证味道不变,形式上蹭点儿热度就蹭了,怎么,不行么?”
“呃……”,李然被问的是哑口无言。
我在心中默默祷告,希望这段自嘲、跳戏的布莱希特式表达能被人理解。
这时小黑猫从楼上跑了下来,喵喵直叫,我赶忙将地图收了起来,我的宝贝地图子可别被这个小可爱给撕坏了。它跳在了桌子上,冲着老巫师叔喵喵的大声叫着。仿佛它感兴趣的并不是我手里的地图。
老巫师叔此刻看着眼前的小黑猫,面露惊讶,“这只小猫……”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小花从楼上狂奔了下来,一把将它抱在怀里,孩子是非常喜欢这只小猫,可是面对着老巫师叔的质疑的眼神,她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牛哥见罢赶忙抱起小花,跟师叔道歉,“扰着您了,不好意思!”
小暖和母亲也从楼上走了下来,“这孩子跑的是真快,那猫咪离开你一会儿都不行啊,小花?”,小暖用哄孩子的口气假装批评。
可是老巫师叔此刻却面色凝重,死死的盯着小花,“我也是大意,都在我眼皮子底下逛游三天了,竟然没看出来你!”
师叔的口气十分严厉,这是我自认识他老人家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牛哥和我互视了一下,都不知所措。
牛哥忙和稀泥,“孩子小,不懂事儿,要是您老不喜欢这个猫的话,我劝劝小花,看看能不能送人。”
“不许你们送人!”,小花瞪大双眼,不肯退让。
我也看得不明不白,一向态度温和的师叔怎么今天气儿这么不顺呢?难道是被肖守仁这个不受欢迎的客人打扰了,再不然就是讨厌小花?不能啊,他这几天来对小花都非常喜爱,怎么今天如此反常。
老巫师叔盯着小花,正色道:“孩子!这猫怎么回事?”
师叔的这句话一下令小花没了脾气,低着头不肯吱声。
“快和爷爷说,要不以后我可不喜欢你了!”,老巫师叔越发严厉。
“不喜欢就不喜欢!”,小花奶声奶气的大喊着,“我也不是第一次不招人喜欢。”,说着孩子大声了哭了起来,搞得我们都很尴尬。
母亲赶忙上前给牛哥怀里的小花擦眼泪,这里论岁数来讲,也就母亲和师叔比较接近,我们说什么也不合适,毕竟是长辈。
可是母亲还真是疼惜这孩子,护起了犊子,“老巫啊!她就一孩子,你跟她叫什么劲儿?这孩子本来就不容易,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就不能有个原谅吗?”
师叔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妹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还能跟孩子一般见识了?”,说罢他仍旧颇为严肃的看着小花说,“爷爷再问你一次,这个黑猫是谁?”
这个问题一抛出,在场众人无不迷茫,什么?猫是猫啊,还能是谁?
小花擦着眼泪,被步步紧逼的师叔问得缴械投降,她自己擦着眼泪,难过的说出了令我们愈加震惊的两个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