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道阵法密纹,无以伦比的修炼速度,这不得不让所有人都为之惊艳,仅仅凭借锻体七重的实力便是将锻体九重的王拓击败,更是霸道绝伦。而疯魔棍莫振乾的登场,更是将高潮推向了巅峰。可以说这一次的阵法师测试大会,带给了他们太多的惊喜。震撼,注定将成为今天乃至往后几日的主旋律。
有人欢喜,必有人忧。
莫铭所表现出来的天赋,已经让得朱王几家显出了略有些许的担忧,以及某种不知名的震撼,几十年前的朱家一如今天的莫家一般,因为一个族人的天赋而逐渐强盛起来。但当这种事情即将发生在别人身上之时,那种赤裸裸的妒忌是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可这些却无法影响到此时莫家上上下下的欢腾,哪怕是夜晚已经过去一半,躺在床上的莫家族人,依旧翻来覆去的兴奋着,似乎取得这样的就是他们自己一般。而在莫家的一处密室,有着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中年人,相对而立,气氛显得颇为压抑。
望了望眼前的中年人,以及那摆放在祠堂中央的牌位,莫振乾的面庞终究是有了一丝软化,嘴角泛起的苦笑,有着一抹说不出的复杂神情。轻微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情发生了,注定就无法改变,一如我十五年前的出走。虽然我不知道我的出走,会给爹带来这样的结局,但这件事终究是因我而起,我应该承担所有的责任。”
闻言,莫振坤沉默了下来。光洁如面的脸颊上,有着一丝淡漠。他不知道如何说,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安慰,安慰这个手足情深的大哥,还是该怒言喝斥,喝斥这个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离去的薄情浪子。
定眼看着那牌位上供奉着的名字,双目迷惘,再无往日那种书生气质的神采,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嘴唇干涸,有些麻木的脸庞轻轻转动过来,望着眼前的莫振乾:“倘若当初爹将家主之位传给你,你还会这样么?”
轻轻摇了摇头,莫振乾口中的苦涩更加浓烈,口中传出的声音显得颇为无力:“这与家主传给谁,并没有太大关系。没有把家主之位传给我,我便会以我的方式去解决,所以即便是爹将家主之位传给我,我依旧还是会那样做!只是做法不会那么过激而已。”
“不会那么过激?啊,这还不算过激算什么!若不是你想要探寻那所谓狗屁的家族使命,爹会不将家主之位传给你?你告诉我,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一个家族使命背后的秘密就那么重要么!重要到你可以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已然决然的离去,重要到你可以背叛家族的使命,去拯救你所谓的爱情!啊!”
任由莫振坤扯着已领,毫无忌讳的爆发。他知道不管这些自己做的对与不对,都给这个家带来了莫大的伤害,这是任何理由都无法解释的,也是任何理由都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怪就只能怪天意,若不是遇见那个女子,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错也好,对也罢,他不想去争辩,更不想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寻找一大堆理由来推脱,这不是他的性格,更不是他想要的。纵然在别人眼里这是个错,但在他那里,却未必是。
“怎么,难道你就没有任何话想要说吗?难道要一直这样沉默下去,背负起你所谓的爱情责任,而逃避掉你应该肩负起的家族责任吗?你不要忘了,你不仅是她的男人,更是这个家族的一员。”见得眼前之人的沉默,莫振坤再次嘶吼起来。这嘶吼没有愤怒,没有责骂,因为他知道,角色互换之下,自己做的甚至不如眼前的大哥。
破碎的声音无息的撕裂着整个寂静的密室,但却无法撕裂他的心,因为他从中感受了一抹信任,将他缓缓撕裂的心逐渐缝合起来。抬头看着对面的弟弟,莫振乾嘴角露着微笑,死死的将其拥入怀里,没有眼泪,没有仇恨的间隙,仿佛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完全被打碎,消亡在了不知名的岁月里。
莫振坤的一席话,方才让他彻底的明白,自己永远都属于这个家,不管曾近的他走了多远,走到了什么地方,这里依旧是他的家。但他同样明白,有些事情还等着他去做,而且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轻轻将莫振坤推开,在灵位面前三跪九叩之后便是再次起身。望着莫振坤,双目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道:“你知道家族使命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不知道。”莫振乾的问题并没有再次激怒到他,仿佛他已经不再重视这个问题是否真的那么重要,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十五年前我就问过爹同样的问题,但他的回答如你一样。我知道这是继承家主之位所必须遵守的秘密,所以我问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会打开这个秘密,我需要里面的东西。”这一次,莫振乾的语气异常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大哥,没用的。无论你想通过什么样的方法,都无法打开这个秘密的。”莫振坤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
“你没有继承过家主之位,便是无法了解到这其中的困难。更无法明白家族的使命是什么,我之前告诉你我不知道这个家族的使命是什么,那是希望你不要再打家族使命的注意。可发现大哥你依旧念念不忘,我便放弃了。我决定直接带你看看,你就会明白了为什么。而这个东西你能够猜到多少,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说着,莫振坤走到灵位右边的立柱边上,伸出右掌,在其上摸索了一番,便是看见他的手掌之上有着一股类似于灵力的能量缓缓涌动,注入到柱子中央。同样的事情他在周围剩下的三根柱子之上做了三次,只是每注入一次,他的脸色便会惨白一分。
做完这些之后,莫振坤缓缓的走到四根柱子中央,手中掐着一道晦涩难懂的古老印法,而后便是看到四根柱子上闪过一丝紫金色的能量窜入到他的身体之中。四道紫金色能量将他的身影完全照亮,紧接着又急速的暗淡下去。
时间约么持续了几个呼吸,莫振坤的额头之上已经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显然这样的事情会消耗不少体力。双手微微一颤,僵直的双脚竟是无法移动,沉溺了片刻,终于是见到他颤动的身体逐渐恢复平静,只是口中喘着的大气,在整个密室中显得颇为响亮。
“你没事吧?”一个跨步上前,将灵力缓缓注入到莫振坤的体内,粗密的眉头不由得微微向中间隆起,沉声道。
尽管莫振乾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隐隐感觉到这似乎和那所谓的使命有着莫大的关系。
“没事,只是方才运转灵力有些困难,有些脱力罢了。好了,到里面去看看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会那样说了。”莫振坤摇了摇头,显然并没有将灵力停止运转的事情放在心上,但他却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
密室外,明月如洗,斑驳的树影垂到在地上,被月光拉扯的老长。一席身影正端坐在屋顶之上,愣愣出神。
短发凌乱,衣衫单薄,轻缓着将手中的土黄色酒壶放在身旁,注视着那渐缓落下的明月,从怀中缓缓的摸出一块玉佩来。此玉佩成鲜艳的粉红色,其形似狐,却又比狐多出几道绚烂与魅惑。
感受着其上传来的淡淡温凉,少年又望了望月下被掩盖的山林,那里正是六盘山的方向。再次拿起酒壶,猛烈的灌着,冰凉的酒水从嘴角边上沿着其脖颈处缓缓流下,将杯酒单薄的衣衫完全侵湿,仿佛感受不到这冬夜的冰凉,只是任其在身上缓缓流淌,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将心底的那一抹思念化入愁肠。
没有刻意去用灵力蒸发掉酒力,没有刻意去将明月遮掩掉,更没有刻意将弥漫在周围的雾气隔绝掉.一切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从空中偶尔有着几只乌鸦飞过,留下几道化不去的鸟影。
“清影从中过,掠过几重山,山林浴血战,战到方碎恨,我自悲凉去,渐行,渐远.。”
“还远么?”迷糊的呢喃,夹杂着浓浓的酒气从少年有些干涸的喉咙中传出。
抬头望着那个跨坐在屋顶,刚认识的大哥,莫铭心中不知道突然冒出一阵颇为难受的感觉。也许这种感觉他不懂,但却仿佛被感染了一般,竟是走进身后的屋子拿出来一壶就来,就那样坐在屋檐下的阶梯之上,举起酒壶,似与那屋顶的少年轻轻碰撞了一般,而后便一口灌下.。。
有些感情,他或许没有经历过,所以不懂,但他却愿意就这样做一个很好的陪伴者,不去打扰,不去宽慰,只希望这种陪伴能够一直,永远持续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