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迷迷糊糊的醒来,周遭一片黑暗,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腐霉味,偶尔又有凄厉的惨叫声传来,仿佛至身于人间地狱。她忍着疼痛起身,手脚上的铁锁链发出叮叮的撞击声,只觉周身阵阵阴风吹过,她缩了缩身子,呐喊道:“有人吗?”
没人回应,但哀嚎声却更甚,悠扬腹诽着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不让她有一天安生日子过!
小铁窗上透着微弱的光,悠扬借着这唯一的光亮费力地打量着眼前。呃,铁门、铁窗、铁锁链,难道她被关进了传说中的地牢?
“唉……”悠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瞧她这点子背的,穿越一回,什么倒霉事都能让她赶上,现在连坐牢也让她体验一回。可话又说回来,就算坐牢也要告诉她因为何事吧?
悠扬垂着头在地上画着圈圈,不知在诅咒谁?
“进去……还以为是在将军府吗……到这的哪个不是将要处死的……”狱卒本就尖锐的叫嚷声在这地牢中更显狰狞,一阵叮叮当当的铁链撞击声,几个女犯被关进对面的牢房。
悠扬扒着铁门向外观看,牢房本就狭窄,她与这几个女犯便只有一条过道相隔,见狱卒走后她便急忙问道:“为何说这地牢里关着的都将要处死?”
悠扬话一出口,三两个女犯便又闻声哭了起来,一个略长的女犯叹了声气,惊讶的道:“你难道不知由太子谋反案牵连的不是处死就是发配?”
“太子谋反?那你们是太子府的?”悠扬更加不解,太子她见也没见过,怎会将她牵扯其中?
那女犯摇头,又道:“我乃候将军府女管事,只因我家老爷有所牵连,候府上下均已入狱。”
悠扬还想再问一些,只是又有狱卒走了过来,顿时哀嚎声四起,喊冤的,诅咒的……
突然,铁门从外打开,锈蚀的摩擦声仿佛要刺破耳膜。一狱卒进来迅速将悠扬手脚上的铁链解锁,回身恭敬的对另一人说道:“您带走吧!”
那人颔首,垂眸瞟了一眼悠扬,发号施令道:“跟我走!”他口气中掺杂着浓浓的鄙视。
悠扬一时间搞不清状况,只好浑浑噩噩的随那人出狱。地牢外阳光明媚,她抬手挡住眼前刺眼的强光,短暂适应,她回首打量着地牢,仅一墙之隔,却犹如两个世界。
那人走的极快,他在前方马车处停下,回眸不耐烦的催促着:“快点!”
悠扬加紧走了几步,到那人跟前疑惑的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那人冷哼着气,不悦的道:“一个罪人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们主子吩咐带你回府亲自审问!”他边说着,边推搡着悠扬上了马车。
“主子?”悠扬满腹疑问,难道是李愔?只可惜男子不再答话,驾着马车迅速行驶。
马车兜兜转转,在郊外的一处别院停下,悠扬下了马车,那人抬手指了指院门,道:“先进去等候!”
悠扬有一肚子话想问,但见那人冷脸便又咽了回去,想必她就算磨破舌他也不会吐露半字。
别院虽小,却也雅致,房前还种植一株芙蓉树,此时虽不是花期,但枝叶茂盛,倒给安静的院落增添一丝生机。
悠扬抚摸着绿油油的树叶,芙蓉总能勾起她无限回忆。这时,一个五角布球滚到脚边,她弯身拾起,诧异的环顾四周,只见一个约莫六七岁的男童跑了过来。
男童身材矮小精瘦,脸色蜡黄,一看便知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所致。这时一位妇人从房内走出,男童立刻羞怯的躲在妇人身后。
悠扬打量着眼前妇人,虽说是妇人年龄却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花布衣衫罩身显着她更加清瘦,长相虽不扎眼却也属上等,发丝简单盘在脑后由一支木簪插着。她略施一礼,动作虽简,可却不似普通农家妇人,像是经过严苛教导过的。
悠扬心中问号迅速增多,不是说带她回府审问的吗,为何又将她带到这里?她对妇人问道:“这是你家?”
妇人摇了摇头,又施一礼才道:“这是奴婢主子的宅子。”
“又是主子?”悠扬不禁对这个“主子”感到好奇,他究竟是何人?又意预何为?难道这便是对待犯人的方式?
妇人一笑,又道:“主子吩咐,他的身份暂不可说。”
悠扬挑眉,这“主子”还是个神秘的主,可此时院门四开,院外无一人把守,难道就不怕她跑了?
妇人打量悠扬半晌,笑道:“您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对于妇人横空冒出的感叹悠扬煞是不解,她皱了皱眉道:“哪里不同?”
妇人没有答话,反而又道:“主子让奴婢转告姑娘,不要动逃跑的心思,只怕您前脚出门后脚便会有人再将您逮捕,局时,怕是无人能救您了。您若想无事,便安心在此等候,待他打点好一切便会派人接您过府。”
悠扬思虑片刻点了点头,打消了逃走念头,倒不是她学乖了,而是她打心底里相信这“主子”的话,若要有心害她,她此时便不会如此好过了。她又将眼前母子打量一番,道:“看你不像是普通婢女,况且还带个孩子,你是你家主子何人?”
妇人尴尬一笑,道:“主子吩咐,奴婢这身份更是不能说的。”
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神神秘秘!
悠扬矮身坐在芙蓉树旁的石凳上,鼓鼓腮帮子,又问:“那你一直住这?”
她问这话倒是没想问出什么来,只是干等无聊,闲话家常罢了。
妇人倒也不再三缄其口,笑道:“奴婢早已嫁于他人,自因有事才来投奔主子,不过在此栖身一月而已。”
“哦……”悠扬点头没再问话,她本也对这妇人的事无多大兴趣,再者她就算追问想必妇人也不会说的。
临近傍晚时,带悠扬出地牢那人又驾车而来,他态度依然恶劣。
悠扬又随着上了马车,管他主子是谁,就算是杀她也是要给个理由的。
马车在李恪长安的府邸停下,她看着这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这李狐狸铁定就是他们主子了,可既然是他为何还不将话说明,带她那人眸中尽是鄙视,难道不知她与他家主子的关系?别院那妇人更是神秘,早知她主子是李狐狸那便再多问上几句了,兴许还能破解一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