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打完字,再花了一个小时一个字一个字地反复比对,生怕错了一个字,误了她的论文。
从她的论文可以推断她确实是师范大学的学生,因为毕业论文的主题就是教育相关的。当我反复核对完毕后,把文档发到了她的邮箱,又在qq里给她留言说已经搞好了。
随后我觉得精神非常疲惫,就在我的专属躺椅上躺着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异常清晰的梦,梦见了一个女孩在跟我玩捉迷藏,她躲的很好,我找了半天找不到她影子,她还不时出声勾引我去找她:“来呀~,来呀~!”,急的我团团转。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玩通宵的顾客已经基本走光了,打扫卫生的阿姨在整理电脑桌前的烟灰缸。我走到吧台边跟王伯说我去吃早饭了,要不要给你也带点来,他说不用,刚才已经吃过一碗泡面了。
网吧附近的小饭店很多,每天晚上那些老板都会到网吧里来给职业通宵的人订餐,但附近专门卖早点的店却不多,我一般早饭就路边摊买一个饭团打发。
但这天早上我突然想吃一碗面,于是找了个小饭店,点了一碗片儿川。片儿川,就是加了茭白片的雪菜肉丝面,肉丝、茭白与雪菜经过猛火煎炒后再加开水煮开,三种食材的鲜味就完全渗入了面汤中,味道真的是非常鲜美呀!
老板上了面后,我一边慢慢吃,一边在想后面该怎么在qq上与她搭上话。
泡妞我不是很在行,那时在现实中我几乎没认识几个女生,除了初中同学就是高中同学,大学女同学更少,我们班只有6个女生。女生就是抢手呀,无论长什么样的女生都会有人抢着要,男生可就可怜了,只能去和其他男生竞争。
心理学家荣格说,每个男生心中都有一个叫阿尼玛的女性形象,每个男生的阿尼玛虽然各有各自的特点,但共同点就是漂亮。
而每个女生心中都有一个叫阿尼姆斯的男性形象,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只要见到一个和心中那个形象一致的异性,就会被其强烈吸引。
我当时认为,所谓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就是一个灵魂被劈开两半,男人缺的那一半就是阿尼玛,女人缺的那一半就是阿尼姆斯,因为来自同一个灵魂,所以兴趣、三观什么的都会高度匹配。对我来说我的阿尼玛形象与金庸笔下的小龙女很符合,所以才会一直傻傻地在那等待。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并不是一个灵魂被劈成了两半,而是两个同是灵魂伴侣的人拥有同一个灵魂。
我吃完面付了钱,因为那天是白班,所以就回到网吧继续上班。
等我一进网吧,王伯就异常大声地叫我:“小吴!”
吓了我一大跳。
“怎么了,王伯?”
“有美女找你!”
我回头一看,她正站在一边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急忙跟她说:“已经弄好啦!我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你qq没收到吗?”
她说:“噢,我寝室里没电脑,现在学校机房不开放,今天就要交论文的,所以我过来拿东西。”
“那我帮你复制到软盘里吧。”
说完我就打开我的那台专属电脑,把文档调用出来,站起来跟她说:“你检查一下吧,看看会不会哪里我打漏了。”
“好的。”她坐下来开始仔细检查,看得出她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人,跟我昨晚核对的一样仔细,也是手指头指着屏幕一个字一个字地在检查。
这时我是站在她的背后看着她,我闻到她身上有一丝极极细微又带了一点淡淡甜味的气味,不是香水那种浓烈或妖艳的气味。我察觉到了这个气味后,呼吸了几次,心中就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
我注视着她披肩的长发,窗外隐约漫射进来的晨光在她头发上反射,丝丝分明,即使有点弧度也一点不错乱,我突然产生一股强烈要去摸一摸她头发的冲动。
能摸一下她的头发该多好啊!
哪怕只在发梢轻轻地抚触一下。
我沉浸在幻想中,时间已飞快流逝。
“好了!”她突然转过头来,四目交接,吓了我一大跳。
“哦,等一下”,我转身走到吧台里想找一张软盘把文档拷贝下来,那个时候u盘还刚刚面世,小小容量的u盘就贵的要死,一般都是用软盘来拷贝文档的。
我在抽屉里翻了翻,找不到软盘,再把吧台下面一个大纸箱拖了出来,里面杂七杂八扔了很多东西,我记得之前新增机器时做引导盘的软盘全都扔在里面。
我翻来翻去,总算在纸箱底部找到一张软盘,然后回到电脑前插入,打开a驱动器,想把里面的系统引导文件删除,但发现删除不了。我又试着把她的文档复制到软盘里,但也复制不了。
真他妈的奇怪了,我靠!
“是不是写保护开着呀?”她在背后说。
我觉得很有可能,把软盘弹出来,发现果真有个可以拨动的开关标志指在lock上。
“真的是锁住了,你挺厉害的啊!”表面上我是在恭维她,实际上是在掩饰自己的愧。
我把软盘上的锁扣拨到另一边,插入驱动器,再复制就成功了,过了几秒钟,复制进度条显示完毕,我在软盘上打开文档,成功打开。再关了把软盘拔出来,再插上打开文档,也能打开,这说明没问题了。
最后我把软盘拔出来交给她,说:“这张盘送给你了,你去打印店打印吧,右边十字路口旁就有一家复印店。”
看得出她挺高兴的,对我说:“那谢谢你了!”
随后又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怔,她怎么这么主动?
“吴紫。”
“孔子的子吗?”
“不是,是紫色的紫。”
“啊!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像女孩子的名字耶!”她有点取笑我的意思。
“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肖薇。”
“威力的威吗?”
“哪有!”她忍不住笑起来,“哪有女孩子取名威力的威,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我的是紫薇的薇。”
“草字头,下面一个微笑的微对吧?”
“没错,这次聪明了。”
“噢,那我们挺有缘分的。你看,我名字后面那个字是紫,你的名字后面一个是薇,加起来不就是紫薇吗?”
她咯咯笑了几声,好像并不介意我占她便宜。
“那我走了。”
“恩,再见!”
我目送她离开,这次我心里很稳,因为我已经有她qq号了嘛!
年轻人,最大的缺点也是最大的优点,缺点是不知天高地厚,优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其实就是一个硬币的正反面。
当时我丝毫没有感觉自己生活已经这么落魄,还哪有资格去谈恋爱啊!要是像我现在这样的阅历再遇到,我绝对是会躲避三舍的,哪怕再喜欢也会避开。
但那个时候的我与现在的我完全不同,那时的我已经完全进入恋爱的状态了,虽然只见了三次面,连她的手都没有碰到过。
等她走后,王伯凑过来笑我:“小吴,这个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我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
“哈哈哈!!你这小子!有胆子吃,没胆子认!”
王伯是山东人,一张方紫色的脸,长得很魁梧。我刚开始来上班的时候,对我很不友好,但时间久了也跟我很谈得来。
网吧的老板不是职业开网吧的,他还是个硕士研究生,在一个研究所工作,她老婆很丑,但人还不错,也是本科毕业的。他们儿子非常肥,是个星际争霸的玩家,一起玩的几个朋友水平都还不错,组了个战队在国内也是小有名气。他儿子一个玩家朋友怂恿老板盘下了这家网吧,那个他儿子的朋友就是我之前离职的那个网管,因为利益分配的原因闹翻了,跑到这个网吧对面那家网吧去当网管了。
我来后不久,有天他拿了块硬盘过来,想把服务器里以前下载的电影全部拷贝过去。我不肯让他拷贝,他说你算什么东西,这些电影都是我以前辛苦下载过来的。
我说你以前没拿工资吗?最后他恨恨地走了,说叫我小心点。
后来老k也走了,维护的重担一下子搁到了我头上,虽然后面又招了一个人,但机器一直在增加,老板把侧面的一个房间也租了下来,添加了十几台机器,生意火爆到要死。除了考试前那两星期外,50台机器平均每天有3000多的营业额。
我手里虽然有她的qq号,但我并不急着找她聊天,一个是机器多了事情变得越来越繁忙,二是我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
过了一个多星期后,她终于在qq上主动找我聊天了。
“你不但名字奇怪,网名也好奇怪。”
“你在哪上网?”
“学校机房里。”
“哦,学校里上网要不要钱?”
“要钱的,一块五一小时。”
“那挺便宜的啊!”我这里平时三元,周末四元。
“是啊,否则哪上的起啊。你名字什么意思?”
“我的qq名吗?”
“对。”
“我乱取的,qoon是我儿子的名字,很坏的是指他很调皮。”
“天哪!你有儿子了吗?”
“没有,老婆都没呢!”
“那怎么把儿子的名字都起好了,哈哈,你实在太搞笑了。”
其实我是在胡说八道,我最擅长的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先起好嘛!省得以后麻烦,嘿嘿!”
“你连老婆都没有,就在操心儿子,真够累的。”
“这不正在找吗?”
“找到了没?”
“找到了。”
“在哪?”
我输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几个字,但犹豫了好几十秒才发出去。
那边也隔了好一会,才回过来一句:“你是在说我吗?”
“对,我觉得你就是我的老婆。”
对面立马回过来两个字:“无耻!”
再回过来四个字:“无耻无耻!!!!”
我嘻嘻给了她一个笑脸,现实中脸皮那么薄已经找不到老婆了,要是在网上还继续脸皮薄,那这辈子只能当光棍了。
“那你的网名歆儿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名字不是我取的,原来就有。”
“原来就有???”
“对,这个是我朋友送给我的号。”
“你朋友是女的吗?”
“不是,是男的。”
看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是普通朋友。”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普通朋友怎么送了个女孩名字的号给你啊?”
“我没问过他呀!”
不好,好像有点傻啊!不过算了,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我也认了。
“你是处女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输入这一句,等回车键压下去后我才反应过来,立马觉得大事不好。
果然对面隔了好一会才发过来两个字:“无耻!!!”
但后面却跟了整整两个屏幕的咆哮表情,敢情她隔了那么久一直在死命点那个咆哮的表情,真是太可怕了!
“对不起,我错了!”我发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我有处女情结,我也是处男,如果你不是那肯定不是我老婆。”
她头像变灰了,我心一下子从火热状态掉入了冰窟。
该死的,干嘛要问这样的问题!我狠狠咒骂自己。
但没一会她头像又变亮了。
“我是处女!”
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回复了!但头像立马又变灰了。
然后这天晚上,她的头像再也没有亮过,我有点恍然若失,反反复复地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
观念真的可以害死人!亲爱的朋友们,我以一个经历了无数劫难的过来人身份,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人生的绝大多数痛苦全部来自于你的观念引起的冲突。
我那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感染上了“老婆一定要是处女”这个观念,每次网恋前,我都会先问上一句:“你是处女吗?”,现在回头看真是无语啊!请注意我上面用了“感染”两个字,每个人赤条条来到这个世界,本身并没有带来什么观念,长大以后每个人脑中便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观念,这些观念都是外部灌输进来的,可能来自父母,也可能来自老师,或者朋友。
当我感染了“老婆一定要处女”这个观念后,“我”看待女人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要是未婚女性不是处女我就会觉得她不好,是处女就觉得好。实际上这个“我”并不是真正的自己,而是“老婆一定要处女”那个观念,它刚才正占据了我的头脑,并命令我输入“你是处女吗?”这句话,要是她回复“我是不是处女关你什么事!”,这个观念就会控制我的情绪系统,产生厌恶的情绪。
实际上,任何观念,无论好坏,都会控制你的行为和情绪,这些观念俗称“小我”或者“三观”。
她好几天没再理会我,我真的肠子都悔青了。
后来我不死心,想了想后写了一封非常诚恳的道歉信qq上发给她,没想她马上回复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她之前头像是灰色状态,原来是用了qq的隐身状态。
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就是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幸福,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直到她们学校机房关门。
她说她今年已经大四,马上就毕业了,她家里已经找关系安排好了工作。没想到她的老家和我的老家居然是同一个地级市的,说起来还算是半个老乡了,我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说还不清楚,最近忙着毕业答辩。
看样子她用不了多久就会回老家工作,我要不要跟着她回去呢?
关键是我文凭都没拿到手,回去能找什么工作,一想到要面临新的环境变化,顿时升起一种焦虑感。
之后一个多月她没怎么上线,说在忙着准备答辩,我也没打扰她。
一天夜里,我正在修理一台机器,王伯突然大声叫我:“小吴,有人找你!”
我走到吧台一看,惊喜地发现是她来了,快两个月没见样子变化实在太大了,简直有点不敢认。
她头发烫了一个栗棕色的大波浪,小半在前,大半在后。外面穿了一件橘黄色的尼质连衣裙,很显腰。里面穿了一件长袖的黑色打底衫,小腿下面是一对中筒小皮靴,肩上还挎了一只黑色的小皮包。
因为打底衫是低圆领,脖子以下雪白一片,还好连衣裙v型领边把两侧给遮住了,否则我的眼睛都差点给闪瞎了。
要命的是,头发往后披着还露出了一只戴了精致耳环的耳朵!
天哪!!
她哪里还有一点点学生的样子!
实在太不像话了!
这样子走在路上,得被多少男人看去!
“你今天在上班吗?”她笑盈盈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是呀,你毕业答辩通过了吗?”
“通过了,好开心呀!”
“噢!那太好了那,你...”本来我想接着说你今天来上网吗,但还好死死按住没说出来。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脸上突然闪过一片红晕,目光转向旁边轻声问我:“我想去西湖边走走,你有空吗?”
本来只是略微紧张的我听到这话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王伯在旁边搭腔了:“有空,有空,你们去玩吧,晚上我来管。”
我转头去看他,他看着我们在那笑。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感激,回头跟她说:“那你等我几分钟,我把这台机器先修好。”
她跟我点点头,我马上回到坏机器边,也没心思修了,三下两下把机器装了回去,然后跟王伯说了声谢谢就出门了。
网吧离西湖不是很远,但走路的话还是太远了,所以到路边拦了辆的士,让她先进,我坐在外侧。
一路上虽然我一句话也没跟她说,她也没跟我说,但我心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念头和情绪,我猜她也是。
我一边闻着她身上飘来淡淡的体香,一边克制着心情的激动和加粗的呼吸,双手死死按在膝盖上,否则就会发抖。
“真丢脸,居然让女孩子开口约我。”
“等会怎么办?”
“要是晚了,要不要去开房?”
“她肯定也是爱上我了,对吧?”
“否则怎么会约我去西湖呢?”
一想到开房,不禁激动地浑身抖动起来。
还好此时已经到了西湖,车停在断桥附近一个凉亭路边,我付了车钱,从车上下来深吸了口气,再呼出,终于把紧张情绪平定下来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漆黑,马路边上除了依旧繁忙的车流,游客已经比白天少了许多。西湖沿岸的路灯已经全部开启,湖边树上挂满了霓虹灯管,从远到近到处是繁华的各色灯光,湖面上泛着鳞鳞波光。两人走过断桥,沿着白堤在湖边的小路上散步。
我很想开口找点话题,但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我在qq上打情骂俏很有一套,堪称情圣,但情圣一到了现实中就变成木头人了,只能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我突然发现前面有对情侣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拥抱着谈情,我瞬间得到了启示,跟她说:“要不我们坐坐吧。”
“嗯,好的。”她回答的声音非常轻,听得我的心都化了。
“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再往前走走。”
就这样又走了好一段路,终于找到一把附近人很少的长椅上坐下。
“你头发为什么这么长?”
“可能有点懒吧,我从小就怕理发。”
“为什么呀?”
“剃头时很痛。”我回忆起了小时候剃头时,被那把电动剃刀卡住头发,还被用力扯的记忆,所以要是没人催我,我从不主动剃头。要是世界上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每次剃平头,然后再养到洗头很麻烦时再去剃,世界上应该就没有理发店了。
“我还以为你在学仔仔呢。”
“仔仔是谁?”
“《流星花园》里演花泽类的周渝民。”
“噢~!《流星花园》我知道,里面确实个个长头发。”
“你喜欢周渝民?”我有点期待地问她。
“不喜欢,我最喜欢道明寺。”
虽然我不看《流星花园》,但我不喜欢道明寺,原先是老k在看时我偶尔看到道明寺那霸道的样子就不喜欢这个人,现在更不喜欢了。
其实我不光头发长,而且身上穿的牛仔裤膝盖上还破了洞。以前我曾看见我兄弟拿把剪刀在牛仔裤上咔嚓咔嚓剪,最后剪出一个洞,当时觉得他在搞嘛东西嘛,后来才知道这是一种颓废风格。
我可能属于那种颓废风格吧,因为裤子上的洞是它自己磨出来的,磨出洞后我曾经犹豫过要不要扔了,但重新买一条又要一百多,又想别人还故意搞出洞来穿,所以穿着也不觉得丢脸了。
湖面上有迎面来的风,此时虽然天气已经不再寒冷,但夜里风吹过来还是有阵阵寒意的。
我看着她光着小腿,问她冷不冷,她说有点冷,于是我顺势把她搂到了怀里,非常地自然,我不禁暗自佩服自己临机应变的水平。
她的头靠在我的怀里,一阵阵发香和体香让我完全迷醉了,我闭上了眼睛,我猜她此时应该眼睛也是闭着的。
她肯定能听到我的心跳,但我此时心跳非常平稳,这是一种完全拥有和满足的宁静状态。
湖面上传来的微弱鳞光映射在她脸上,只能略微看清半边脸,她嘴唇微张着,闭着眼睛,眼睫毛应该很长,但光线太弱看不太清。
突然我感觉她的身体反应有点异常,于是停下来问她哪里不舒服。
她点点头,说心脏部位有点痛,我怕她太紧张了,用手轻轻地揉她心脏部位。
过了好一会,她紧皱的眉间才舒缓过来,我看她舒服点了,跟她说我送你回去吧,这里太冷了,她点点头。于是我扶着她走回到马路边,打了一辆车送她回了学校,下车后她走进校门,回头跟我摆摆手说你快回去上班吧,但是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忧郁的神情让我无法放心。
我跟她说你快回去休息,看着她走进校园,身影消失后我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