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佛嘴角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当他看到背心男和神秘人如此接近的距离时,好像内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完全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如释重负的开心,得意。
“这位...先生。如果不是你懂中文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把你丢回日本!”
神秘人的声音古井不波,略带戏谑的语气,象是在和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开玩笑一样。
弥勒佛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脸上。脸上的肥肉挤在一块,喜剧效果十分夸张。
一直看起来非常绅士的他之所以会如此的失态,是因为虚空中突然出现的神秘人,丝毫不在意就站在他身边不到一米距离的背心男。
仿佛站在他身边的这个活生生的人,不存在一般。
神秘人轻轻的抽了抽鼻子,随即用手在鼻端扇了扇,一脸厌恶的表情。
“用体味来影响别人的情绪?能力者的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只不过这味道却并不太好闻呢。如果不是那位不让我们插手这件事的话,怎么会轮到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来中国撒野!”
说完这句话,神秘人只是稍微露出了一点点不满的情绪,五人同时感觉一股仿若有形的力量真切的压在了他们的心头。那战战兢兢的黑狼却哀号一声,伏在地上再也不敢动弹。
一声哀号引起了神秘人的注意。他轻轻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松开。对那黑狼轻轻说了声:“过来。”
声音很小,甚至连五人都没太听清。可比他们距离神秘人更远的那条黑狼,却象是得到了一个不可抗拒的命令。虽然它的身体扔在颤栗,虽然它的腿依然在无力的颤抖,但是它还是一步,一步朝神秘人走去。
出奇的,神秘人眼中露出了一种和狼的主人同样的眼神。怜悯,同情...抑或是心疼,爱惜......
狼的主人见自己的宠物完全听从神秘人的命令,强压下心中的惊讶。他的眼神慢慢坚定,刚想挡在狼和神秘人之间,好阻止狼继续接近神秘人。
他毕竟不知道神秘人将狼召唤过去是为什么...
是想消灭这个还算强大的敌人?还是另有目的?
他刚刚生出这个念头,下意识的看了神秘人一眼。
没想到,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神秘人也朝他看过来。
一瞬间,狼的主人只觉得心头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胸口烦闷的感觉让他感到窒息。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一下,刚刚迈出去的一脚在身体的摇摆中下意识的收了回来。
黑狼,继续朝神秘人走去。任何人都不敢阻止。他们,也没有能力阻止。
随着黑狼朝神秘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黑狼仿佛是一块慢慢接近燃烧的正旺的火炭的冰一般,身体开始升腾起一股白色的雾气。那雾气并不是向上升腾,而是随着身体颜色慢慢淡化的黑狼向前移动,被留在了黑狼的身后。
狼的主人在后面大吼大叫着什么,心疼他的宠物,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神秘人,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旁边的同伴只是微微阻拦了他一下,他便顺水推舟的停留在了原地,再也不敢胡乱动弹半分,只是嘴里仍自强撑着呼喝着什么。
在主人的吼叫声中,黑狼整个身体慢慢的开始变了颜色。每升腾出一股雾气,它的身体的颜色便淡上一分。直到它走到神秘人跟前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乳白色。颤抖的身体和四只利抓也慢慢的变得有力。在神秘人脚下,它依然虔诚,卑微的伏低身子。
它乳白色的皮肤上,毛发疯狂的生长起来。没过多久,长长的毛发便生长到刚刚见到它时的样子。
神秘人慢慢的蹲下身子,轻轻的抚上狼头。在他的手触碰到狼头的一霎那,五人都清楚的看到了:那狼打了一个哆嗦。不过随即感受到神秘人毫无恶意的爱抚,它又变得平静下来。
神秘人缓缓的说道:“动物,不应该是人类的工具,更不是人类的武器。有些由人类驯养的动物沦为工具,沦为食物,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这么一条自由自在的精灵,被你的思想强加到它的身上,你不感觉到自己非常可耻吗?还是你觉得,它天生就应该是被你奴役的命运?”
不知道为什么,五人都感觉眼前这个神秘人好像非常喜欢动物一般。因为说道后来,神秘人已经是色厉内荏,甚至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暴怒,冷冷的朝狼的主人看去。
狼的主人身体一哆嗦,慌乱的眼神躲避着神秘人的目光。他略带疑惑的看向了那个唯一懂得中文的弥勒佛。
弥勒佛见状,无奈的将神秘人的话翻译给了狼的主人听。狼的主人呆立半晌,露出一副愧疚的神色,看向狼的眼神里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温和的疼爱。
“放下那一男一女,你们走。”神秘人的大手在狼头上轻轻拍了拍。那狼好像读懂了神秘人的意思,大头朝神秘人点了点,伏低前半身向后退了几步,才转身向它的主人跑去。
弥勒佛刚想说什么。或许,他是想让同伴将两人放下。或许,他是想招呼同伴一同进攻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神秘人。不过终究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此时他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从眼睛的余光中,他看到同伴将肩膀上扛着的两人放下,默默的集合到一起,朝着学校的大门走去。
还没来得及让自己的心跳频率快起来,便听到身后那个神秘人略带警告的声音。
“回去告诉那个没有姓氏的人,如果他不约束好手下,再有人来中国捣乱,我不会放过他的!告诉他,我的名字...叫白泽!”
......
没想到在冯磊面前一向少言寡语的白泽,在跟我讲起发生的事的时候,竟然有丝毫不逊于单田芳大师说书的功底。
没功夫感叹他讲故事的高超技巧,紧张的询问道:“照你这么说,田之策受伤了?他的伤严不严重?刚刚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还是说...我昏迷的太久了,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想到这,我心里一惊!如果真的是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内,田之策的伤都完全好了的话,那我得昏迷了多长时间?
陈曦还在太虚里,这么久不吃饭,她,她现在怎么样?
握着陈曦的手,我将手紧了紧。从手心里传来的淡淡的温度和潮湿的滑腻感觉,让我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看到跟前的白泽,又想起田之策他们在的时候,我朝太虚中查探过,陈曦除了有些焦躁的情绪,并没有什么异样。我的心里一松,默默的舒了口气。
“我昏迷了多久?”
白泽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好像是默默计算着时间。“将近三个小时吧。”
“三,三个小时?”我吃惊的反问道:“如果我只昏迷了三个小时的话,田之策身上的伤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我帮他调理的。”白泽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个地方很安全,非常适合养伤。另外,在没有把握保护好自己之前,最好低调一些。”
“这是在警告我?你们是不是还在想让我来逆转这次大混乱?如果我死了,就没人帮你们了是吧?”
“这只是一个忠告。具体怎么做,我不会约束的。”
晕!这白泽刚刚给我讲“故事”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说起正事儿来,听他说话这么别扭?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听人家这么说,我实在也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事。再加上心里正琢磨着什么地方不对,下意识的就答应了一声。
“白老师你走吧。我没什么事了。”
白泽的声音消失了,我依然在回忆着刚刚谈话时的情景。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完全感知不到白泽,不知道他人到底在什么地方。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啊!可是除了这点儿,还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
没见到他的人,只能听到他的声音。那应该就是我们谈话的时候出现了异常。
谈话的时候...谈话的时候......
“我知道了!”
当我想通这个问题的时候,高兴的简直要跳起来!当然,如果我的身体没这么糟糕,我想我会跳起来的。
然而想通了这个问题,我心中的问号没有消失,反而却变的更大了。这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让我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刚刚我和白泽所有的对话中,白泽根本没有对我用过任何称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