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去医务室换药,何易安和梁涛两人去练球,碰巧秦杰也在。
何易安也一眼瞧见了秦杰,深邃幽蓝的眼神泛着暗芒,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打比赛。”何易安淡淡的出声,梁涛心神领会,屁颠屁颠的走在人群中。
先是用肩膀碰了碰自己班的男生,示意着大家伙儿一起打比赛。
班里的同学都瞥了一眼何易安,前几天的事还历历在目,他们都记得他对夏语说的那句话“等着瞧”。
突然二班的男生情绪高涨,起哄着要两个班比赛。
何易安接过篮球,动作娴熟的左右运球,一个跃身,球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噔”,进球!
他连续进了好几个三分球,热了会身,两个班的男生才准备就绪。
吹哨声响起,两方人飞快的抢夺着球,秦杰防守梁涛,却突然变成了何易安,他一个慌神,就被对方进了球。
紧接着秦杰好几次都没防守住何易安,他每次截断别人的球正要往对面投,都被何易安拦下,反被投球得分,或是他干净利落的横冲过来,又或是远投三分球。
何易安在球场上来回跑,动作敏捷利落,秦杰有时跟不上,周围的人都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渐渐的,主场就成了他们。
秦杰心里好强,看着球几次从他手上,怒气也渐渐的上升,鼓着一股劲在那截胡。
有了这空闲时间,梁涛笑着说:“小样,想从易哥手里拿球,再学几年球吧。”
也有人附和道:“怕是新来的,不知道易哥厉害。”
“易哥一个手指都甩他几条街,还敢跟易哥斗。”梁涛不屑的瞥了眼秦杰的那小身板。
夏语和聂如意在回来的路上就听见女生们说何易安和秦杰在打篮球赛的事。
忽然,夏语心里涌上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拉着聂如意火急火燎的到篮球场,她在看台上站了一会儿,秦杰明显处于弱势。
何易安的球技在学校是一顶一的,经常跟别校打比赛,主场都是他。而秦杰只是会打一点球,对何易安来说小菜一碟。
她微微皱起眉,张医生说秦杰这周都不要过于剧烈运动。
何易安轻松的运着球,看着秦杰满头大汗的样子,瞥见来人担忧的眼神,勾起唇冷笑了下,随手做了个假动作,混淆他,然后远投了个二分球。
随即口哨声吹起,时间到,大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比分20:5,二班赢。
秦杰累得软坐在地上,他抬眼看了下何易安,一脸冷峻,面无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不得不承认何易安很厉害。
除了成绩差点,其他方面都压他一筹,比如篮球,夏语对何易安的不同……
医务室那天过后,夏语见了何易安频频失神,这几天都闷闷不乐,他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直到昨天,他看到了她桌面上画的画。
今天对何易安也是带着情绪的,虽然不是很明显。
何易安察觉到他看来的目光,臂弯抱着球,冷睨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那无形的压迫感向秦杰袭来,有那么一瞬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直到何易安移开视线,那感觉才渐渐消失。
聂如意先跑到秦杰身边看他。
夏语站在何易安必须经过的位置上,等他。
何易安在她的眼前站定,刚运动完浑身散发着热气,阳刚的气息扑鼻而来。
夏语的脸微微熏红,心扑通扑通的跳,仿佛要从心口跳出来,强逼着自己冷静,一时忘记了来的目的。
何易安低眸睨了她一眼,冷淡的从她身边走过。
“站住!”夏语回过神来,清冷的出声。
何易安脚步微顿,并没有转身。
“别用自己的一技之长去欺负别人,这样会显得你很卑鄙。”
清脆响亮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进何易安耳里,他身体僵了下,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夏语。
“就这么护着你的小“男朋友”?”他淡淡出声。
“我没有护不护谁,只是希望你拿正当的手段去对待。”夏语仰起头一本正经的道,她只是不想别人说他以强欺弱。
白皙精致的脸庞,黑眸如墨般的眼睛发出璀璨如星辰的光,里面尽显着认真。
何易安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烦躁,这话听在他耳里就像是她硬要护着秦杰。
“呵~别说得自己有多高尚。”
他冷笑了声,嘴角微微勾起,满是嘲弄之意。
他狠狠的把球一拍,球与地面相碰,在空荡的篮球场上发出了巨响。
夏语的心颤了下,抬眼望着这眉眼间尽显清冽的男孩。
何易安冷淡的抱起球,向休息区走去,刚坐下,他就拿起一瓶矿泉水,狂灌了几口,但也浇不灭心中那簇无名的火。
他用毛巾随意擦擦汗,抬眼,视线正好对上那纤细的身影往秦杰方向去,关切的问他怎么样,然后一同走回班。
这一眼就像是长满了刺般的刺痛了何易安的双眼。
心里涌起的烦躁越来越强,他微皱眉头,把毛巾扔一边,又拿起矿泉水灌了几口。
他这几天跟见鬼了似的,只要看到夏语和秦杰在一起,他就烦躁无比。
肩膀被人轻轻一拍,梁涛的嬉笑声从耳边传来,“易哥,打得爽不爽,气消了没?”
何易安不语,望着篮球场也不知道想什么,脑子一片空白。
“易哥,要不私下叫几个人,搞他一下?”梁涛见他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轻碰了下他,出馊主意道。
“滚。”何易安冷冷的飘出一个字。
梁涛打了个颤,往右侧缩了缩身子,不再说话,但心里打定主意要为他出气,私下密谋着。
放学回家,夏语值完日,在学校停车区碰巧遇到了秦杰,准备一起回家,却发现他的轮胎泄气了,不能骑。
夏语陪着他把车牵到最近的修车店修,修车的师傅说内胎坏了,要明天才能取,所以夏语搭秦杰回家。
骑在学校附近的文景街,遇到了何易安一伙人,见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后,就直接从她身边骑过。
夏语抓着自行车的手不由的攥紧,抿着薄唇,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路口才缓缓回神。
次日,夏语载着秦杰上学,引来了不少人异样的目光,更是坐实了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晚上放学回家,秦杰的自行车提了回来,跟夏语肩并肩的骑着回家,羡煞旁人,连聂如意都调侃夏语,说她多幸福,回家有帅哥陪伴,夏语不语。
奇怪的是,秦杰的自行车连续几天不是轮胎泄气就是意外被锁,明明刚换好的轮胎怎么会这么容易坏,这不得不怀疑是别人故意弄的。
夏语得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何易安,但没凭没据的,不敢确定,她和聂如意蹲了一天想抓那人的辫子,却发现没人动车子。
紧接着秦杰的作业和试卷丢了,被余姐狠训了一顿,打开笔盒,里边全是假蜘蛛,吓得周围的人啊啊大叫。
这一个星期来,意外不断,秦杰来到这学校,除了跟何易安一伙人起了冲突外,没有跟其他人有过矛盾。
夏语想起了那天何易安放下的狠话,更是确定了他做的。
想想这小学生闹矛盾才会干的事何易安也做得出来,她心里就窝把火。
等到下午放学铃声一响,夏语准备去找何易安,她横冲直撞的跑到隔壁班,狠狠的踹了下后门。
里面的同学都被她吓一跳,都傻愣愣的盯着她看。
江源刚从睡梦中醒来,起床气还没消,被这么大声一吓,瞬间破口大骂:“我艹,你他妈吓谁啊?”
转身正想收拾那人,看向来人,动作顿住了。
“夏……夏语!”
“何易安呢?”夏语在教室扫视了一圈,没见到何易安的身影。
“去洗手间了。”江源指向门外,正好梁涛先进来,身后跟着个懒懒散散的人。
夏语有点囧,但还是挺直了身板。
江源知道她来找何易安有事,拿起包就架着梁涛出去了,班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完,只剩下了夏语。
何易安不紧不慢的跨进教室,缓缓的抬眼,看向她。
他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眼睛还有点惺忪,浓长的睫毛轻轻的扇在白皙的肌肤上,微微的漾起了夏语心里的涟漪。
“何易安!”夏语突然喊他。
她精致的小脸微红,语气有点急促。
何易安不语,随意插着裤兜倚着桌子,懒洋洋的把腿搭在椅子上。
“我知道,秦杰对你兄弟起了冲突,但他也没有做错什么,我希望你能适可而止。”夏语深呼吸一口气,缓了缓那狂跳的心,冷静道。
“适可而止?”
何易安闻言,淡淡的抬眸,瞥了她一眼,疑惑她口中的适可而止是什么意思。
“对,适可而止!小学生才会干的小动作,你一个高中生,做那些不觉得会拉低你的素质吗?”
“小动作?夏语同学,你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高尚了?我做什么事还轮到你管?”
“你做什么我当然管不着,但是你平白无故的欺负一个新生算什么,你冲我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