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的《江帆山水图》?
江鸣微微一怔,这都什么鬼?这是《江帆山水图》的话,那我手里的是什么?难道王维还画了两幅?
“王维的画?”杨达一听瞬间来精神,伸直脖子往前凑,完全忘记这可是死对头在装逼啊。
“这墨色、这神韵,绝对就是王维的真迹了!”老黄一口咬定,颇为自豪的问道,“老杨,你怎么看?”
杨达看了眼老黄。
这幅山水画画风朗润含蓄,确实有王维化作的风韵。此时他只觉得胸口发闷,暗气这老黄怎么走了狗屎运,得到这么一幅佳作。
“不错。”杨达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杨沁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咬着嘴唇,恨自己不争气,让爸爸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家辉啊,这幅画肯定不便宜吧。”吴院长眼神中有几分羡慕。
“还行,没怎么花钱。”
提到这点,黄家辉更骄傲了:“这是我前几天代表公司去米国谈合作的时候,一个华尔街的银行家半卖半送给我的,总共才不到五百万而已,一点也不贵。”
“哼,装逼。”江浅浅小声嘀咕道。
“啧啧啧,这画在市面上恐怕也得卖个上千万不止啊,这五百万就买到了,看来那个银行家还真的很看重你啊,家辉!”老黄得意洋洋的说道,还装作不经意看了眼杨达。
杨达都快憋出内伤了,眼睛一直盯着山水图看不停,显然很是喜欢。
“得了,老杨你看看就好,这画毕竟价值连城,弄破了可不好。”老黄故意把画一收,卷了起来。
“听说今天是老杨生日啊,沁沁你要送什么给你爸啊?”李阿姨不愧是老黄几十年的发妻,装起逼来很有默契。
“我……”
杨沁被这么一问,有些不知所措。她给父亲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个手表,才两百多块,现在这时候拿出来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哎呀,妈,你问什么呢?人家沁沁才刚刚刚毕业,能不花家里的钱就很不错了,还要什么生日礼物呢,
是吧老杨。”老黄笑呵呵的说道,完成最后的补刀。
杨达不语,心里却在滴血。
江鸣看不下去了,笑着说道:“谁说沁沁姐没有准备礼物的?她专门给达叔准备了一份礼物,不过很巧的是,这也是王维的画作。”
“阿鸣,我哪有……”杨沁皱着眉头看向江鸣,然而后者却向她打了个眼色,然后取出画卷摊开。
也是江帆山水图!
老黄眉头一皱,失声道:“怎么也是江帆山水图?”
“爸,这很正常,这市面上还是有很多高仿和赝品的嘛,花个几千块买个假的很容易的。”黄家辉满脸讥讽道。
“假的?假的有什么意思?不过以沁沁的收入,能够搞到一幅假的,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老黄神情恢复如初,笑呵呵道。
“小兄弟,你这幅画可否借我看看啊?”
这时,旁边一桌上站起来一个老者,他看着江鸣手中的画卷,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起身走过来。
“我是清河古物鉴定中心的主任。刚才二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可以替两位辨别一下真假。”老者害怕他们不相信,还递上了一张名片。
江鸣还没伸出手,黄家辉便迫不及待的将名片拿过来,发现的确鉴宝专家,这才点点头,说道:
“那就有劳主任看看,到底哪个才是假货了。”
对于自己这副画,黄家辉很有自信的,因为那个是华尔街的银行家,不至于这么没眼光买了假货。
“有劳。”江鸣淡淡点头,把自己的画交给了老者。
“客气。”?老者从口袋中掏出老花镜和放大镜,先看起了黄家辉那副山水图。
“嗯,画中山水高低秀丽,思尺重深,石尖欲落,泉喷如吼,生动逢然……”
一听这话,黄家辉不由挺直了胸膛,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故意瞥向一脸紧张的杨达。
看吧,就说咱们这幅画就是真品啊!
“不过……”老者指了指落款的红色钤印,“这幅画的落款盖章,却让这幅画露出了
马脚。”
“这有什么问题吗?”听到这话,黄家辉不由紧张起来。
“这个印章是伪造的,王维的落款盖章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老者皱眉道,“王维画这幅《江帆山水图》是王维的前期作品,他的落款不是这个。”
黄家辉脸色陡然一变,询问道:“老先生,你是说,我这幅画是假的?”
“是的。”老者如实回答。
黄家辉脸色一白,只觉得老者的话宛如晴天霹雳,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老黄也是脸色铁青,只觉得胸口发闷,脑袋轰鸣,有些喘不过气来。
“相反这幅……”
老者拿起江鸣的画作看了起来,“这幅画无论是笔法还是落款,都与王维的《江帆山水图》别无二致,应该是近期金城字画拍卖会上展出的真迹。”
听到老者这番话,杨达一扫先前的颓然之气,看向一脸惨白的黄家辉,呵呵笑道:
“家辉啊,年轻人看走眼很正常,以后长点记性就没事了。”
老黄一家皆是面色阴沉,没有说话。
“小兄弟啊,我听说这幅画是被清河宋家花拍走的,怎么会落在你手上呢?”老者满脸疑惑道。
“哦,宋家康是我的朋友,这幅画是他送给我的,我转赠给了沁沁姐。”江鸣微笑道。
老者颇为意外,随后笑道:“小兄弟看来来头不小啊,以后有画作入手的时候,可否让我研究一二?”
“一定一定。”
还没等江鸣说话,杨达便有些放肆的笑了起来。
老黄一家心在滴血,?这顿饭到这实在吃不下去了,就说家里还有事,一家人起身走了。
“老黄,以后想看这幅王维真迹,随时欢迎来我家啊!”杨达不忘补上一刀。
“瞧你嘚瑟到。”吴院长有些嗔怪的说了他一句。
“咱阿鸣给我争口气了,老黄那家伙还想跟我比,他比的过吗?”杨达眉飞色舞道,十分开心。
“他儿子有咱们阿鸣这么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