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商断定这座高台就是封神台,想起“封神台”原本是姜子牙在岐山境内修筑,传言是为了分封诸神,不过即使眼前这座台修建得再雄伟壮观,像徐尘这样双手染满鲜血的人,也妄想飞升成仙,当真可笑。
思索之际,忽听前方传来马蹄声,清脆响亮。韩商回过神,见封神台方向有一匹白马信步而来,借着灯光看清,马上乘坐的是一位姑娘。
忽听许灵笑道:“是楚姐姐,楚姐姐!”她向前疾走数步,道:“灵儿在这里!”
马上之人加鞭快行,来到近前一看,果真是楚射诗。她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看了看几人,问:“崔先生,杜先生,夜色已深,三位来封神台做什么?”
崔神甲回身看向许灵,道:“独孤小姐要来封神台赏月,我等不敢阻拦,只好陪她一起过来。”
“才不是!”许灵说话间举起独孤铁令,说:“他们连我爷爷的令牌也不放在眼中!”
楚射诗和武尚邪将台中的贡品清点完毕,又放心不下许灵,深怕她古灵精怪,又惹出什么乱子,急着赶回码头前照看。这时见许灵手举铁令,楚射诗慌忙下马,急道:“灵儿收起铁令!若让独孤岛主知道你滥用令牌,岂能饶了你!”
许灵急道:“姐姐,他们欺人太甚!”
卞海桐垂首说道:“侄女儿可不能混淆是非,卞某对独孤岛主的敬仰之情天地可鉴!”他在海外派混迹多年,对三岛之间的人情世故了如指掌,深知独孤家的人万万不能得罪,斜眼看向崔神甲,道:“可不像有的人,真正不把独孤岛主放在眼中!”
崔神甲一甩衣袖,瞪了卞海桐一眼,道:“你少要胡说!”
楚射诗只怕两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急忙劝道:“两位先生,我看你们还是回各自的城关,灵儿年少任性,独孤岛主怎会计较这些琐事。”
崔神甲抚须说道:“崔某直说了吧,我们几人是怕独孤家这两位贵客惹出什么乱子来,岛中戒严非比寻常,若是在崔某管辖之地出了什么差错,我怎好向谷先生交代!所以崔某绝不能擅离职守!”
许灵深知崔神甲冥顽不灵,一甩衣袖,领着韩商和楚关雄继续向封神台走去。
崔神甲三人心照不宣,迈步也跟了过去。楚射诗见状,只好放下马匹,紧走几步来到许灵身边。她和许灵相差三岁,自幼以姐妹相称,对许灵的脾气秉性了然于心,转念想到韩商和楚关雄,断定许灵是受了这两人的蛊惑,不禁起了戒备之心。
封神台是徐尘求仙祭祀之地,外人不能轻易进出。楚射诗深得徐尘老祖器重,绝不敢玩忽职守,问道:“灵儿,你和姐姐说实话,你们来封神台究竟要做什么?”
许灵轻声答道:“去台顶赏月,上台之后,我有话再悄悄告诉你!”
楚射诗听了此话,便知其中定有隐情,却不再追问。七个人步履如飞向封神台走去,越靠近石台,把守巡逻的岛客也越聚越多,但有楚射诗、崔神甲陪同,一路上畅通无阻。
韩商跟在众人身后,抬头看时,视野已经被封神台遮挡,连后面的灵舟山也看不见了,几十丈高的石台像山丘般耸立在身前,灯光火把浩如繁星,遍布四周,将偌大的石台照得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