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抽了抽鼻子后看着医酒屠,隔着布条陈青玉也无法看清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呵呵......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医酒屠负手踱到陈青玉身旁,和他并列对着那怪人微微笑道,“这江湖上,竟然还有人能喊出老夫的名号。”
“酒老前辈......你这是.......”陈青玉有些诧异了,从那怪人话语中,似乎眼前的这个老人很是厉害一般。
医酒屠转头望了陈青玉一眼,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回他的话,旋即又对那怪人说道,“依老夫拙见,阁下是那劫生楼中人可否?”
“是又何妨,”怪人冷声道,“不是,那又何妨?”
“哈哈哈......既然你会来这里,我想我们要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医酒屠上前一步继续道,“事不宜迟,我们已经耽搁的够久了,速速动身吧。”
说罢,医酒屠抓着陈青玉的手,纵身一跃向唐秉宅院的深处前去。
医酒屠带起的夜风吹起了怪人衣角出悬挂着的布条,怪人望着医酒屠离去的身影,冷哼了一声,也动身追了上去。
…………
夜风猎猎的吹过陈青玉的耳朵,陈青玉望着抓着他的这个老人,突然有一些陌生。
“酒老前辈,你到底是什么身份,”陈青玉皱着眉头问道,他的声音在猎猎的风中有些不太清楚。
首先从那怪人的话语中就可以听出眼前的这个老人,肯定不一般,而且此时他提起真气,带着自己还能这么自如的运用轻功,这更让陈青玉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陈青玉的话,声音被风吹的有些散,但医酒屠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头也没回,说道:“有些事情,你以后就会明白吧,现在.......还是太为时过早了。”
医酒屠这番话让陈青玉着实有些茫然,何为为时过早?这话和那神秘的带着鬼脸面具女人的话竟有些相似,莫非其中还有什么秘幸,陈青玉并没有多嘴,将这医酒屠和神秘女人的话记在了心里,一切的一切,恐怕要前往那中州天机楼才能分晓。
二人在唐秉这宅院之中,飞快的移动着,很快便穿过了一个又一个阁楼,到了那关押着百里踏歌和姬慕双地小楼之前。
“又是这座小楼,”陈青玉望着当时中了黑袍人埋伏的小楼之前喃喃道,随即又转头问医酒屠,“酒老前辈,为何您会知道这里?”
“呵呵,一点儿道家寻气望风的小把戏罢了。”医酒屠淡淡地笑道。
正在二人说话间,那怪人也已经抵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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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好饿啊。”
姬慕双双手撑着下巴,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不过此时也没人会在意这么什么大小姐风范什么的。
百里踏歌瞥了她一眼,“你跟我讲有什么用?”
“这里就你一个活人,我不跟你说,去跟鬼说?”姬慕双给了百里踏歌一个白眼,没好气道。
百里踏歌抬头望了望那小小的窗口,在这小小的牢房之内,他们也只能靠着外面的天色来推断此时的时辰了。
此时的下弦月终于从厚厚的云层中探出了身子,一束月光透过那个小小的窗口撒在地面上。
“怕是要子时了吧。”百里踏歌望着那已至中庭的一轮下弦月,喃喃道。
“唉,也不知道青玉,三公子和苏大哥他们怎么样了。”百里踏歌摇了摇头叹道。
姬慕双听着百里踏歌的叹息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我就说你好男风,你还不给我承认。”
“我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话?”百里踏歌汗颜道,“你就一点儿不担忧吗。”
姬慕双背靠在墙壁上,两只洁白的玉手搭在膝盖上,笑道:“怎么,都要死了,还不给人说说笑话了?”
“这活生生的人还能给憋死了么!”百里踏歌望着那困了他们许久的厚重铁门骂了一声道,说罢右手紧握着玄铁寒梅的剑柄,将自己身子给撑了起来。
姬慕双望着提剑站在那铁门之前的百里踏歌,回道:“怎么,你还没有放弃吗。”
“区区一个破铁门,”百里踏歌提起身体内贫瘠的真气,汇聚在右手之上,重重一剑劈向了铁门。
随着一声金属碰撞的声响,一道不浅的剑痕出现在铁门之上,而在这道崭新的剑痕之后有着成百上千道剑痕。
“我都说了没用的,你就是不信我的话,”姬慕双耸了耸肩道,“你不如省着这点儿力气歇着吧。”
百里踏歌没有理会姬慕双的话,双手握着玄铁寒梅的剑柄狠狠地劈砍着那道厚重的铁门。
“铛”
玄铁寒梅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百里踏歌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不停着喘着粗气,而那道厚重的铁门之上也只是多了一道比一道浅的剑痕罢了,到了最后几剑,只剩下了几道白痕。
“这铁门少说有千斤,上方浇筑了铁链,定然是以机关运转自上而下落下的,”姬慕双抬头望着那道铁门说道,“管你这柄剑是冰山玄铁,东山玄铁什么的,想劈开这道铁门,还是歇着吧。”
百里踏歌恨恨地锤了一下地板,关节都攥地有些发白,比关节更白的是他的脸色,这段时间了他尝试了无数回,可始终无法破开这道铁门,而这岩石牢房内也并无什么机关,难道这活生生的人,竟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吗。
“行了,省省吧,”姬慕双无奈地笑了笑,回道,“就算你用尽体内真气,撑死半步人法地境的实力,又如何能破的开这道铁门?”
正在二人完全不抱以希望的时候,变故陡然发生了,那道铁门竟然传来了阵阵声响。
“难道是那唐秉来了?”百里踏歌心中一骇,警惕地望着那道铁门想到。
剧烈的声响中,铁门下竟然出现了一只瘦削的手,而那只手仅凭一臂之力生生地将那铁门搬动了。
当铁门被缓缓抬起之后,姬慕双和百里踏歌才看清了那人的模样,竟是那个浑身缠着布条的怪人!
“九叔!”
怪人单手抬着铁门,怪笑道:“人法地境不行,那我这地法天境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