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江湖有很多怪异的功法和秘术,这很多都是中原江湖前所未闻的,而那炼制西域奴就是西域江湖最为怪异的秘术之一。
在二十多年前的那场西域诸国联合犯境之前,中原武林人士从未听说过有将活人炼制成不知痛苦,不畏刀枪的傀儡这样的法子,哪怕是近十年来中原江湖正派最为痛恨的恶徒,也是如今绥阳王朝的头号逃犯——妙手杀心毒医蒋仑也不曾使得如西域江湖这般残忍的手段。
而那些被西域江湖已秘术炼制成的傀儡,被中原武林称为西域奴,在西域犯境的那场战争里,这些仿佛没有痛觉的西域奴可着实让中原武林和绥阳王朝吃尽了苦头。
可即便如此,炼制西域奴的手段就算在西域也是极为少见的,陈青玉跟随师父陈玉枫自幼行走在西域大漠,也只是仅仅听过传闻。
而此刻,出现在陈青玉一行人面前的就是在中原江湖中消失绝迹了二十年之久的西域奴!
随着一声闷哼,苏城被这西域奴一拳打的倒飞出去数步远,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许是因为这西域奴是其兄弟的缘故,苏城一时间竟忘了提有戒备,生生地吃了这西域奴足有人法地境实力的一拳。
“哇...”苏城捂着被重锤一拳的胸口,脸色惨白猛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因为他没有提起真气护体的缘故,那西域奴的一拳已然伤到了他的五脏六腑,“建宗!我是....三哥啊....”
望着昔日的兄弟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两行浊泪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的鲜血之中。
“苏大哥!”
百里踏歌正欲上前查看苏城伤势,却被一柄剑拦住了去路,转头望去,竟是握着太阿的陈青玉,惊声道:“青玉,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现在有麻烦的可不只苏大哥一人了。”陈青玉凝望着四下的阴影之处正色道。
而姬慕双也是拔出了腰间寒光闪闪的软剑,警惕地打量着四下,在劫生楼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姬慕双对危险的感知相较很多境界高深的高手还要敏感。
没等到陈青玉作出解释,那小楼旁的阴影里便走出了几个同样的裹着黑袍的人。
八个,足足有八个,每一个人的实力怕是都不下于人法地境,“是你们....”苏城挣扎爬起身来,那八个黑袍人绝对是他的兄弟,苏城刚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就发觉双腿一软,又跌坐下去。
“好啊,还有八个。”唐惊心啐了一口,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竟然还有些惊喜,将东海扶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正要一剑刺出,竟也发觉全身的真气像是被抽空了一半,提不起一丝力气。
东海扶桑的剑尖没入土地半寸有余,唐惊心只觉得全身都好像瘫软了一般,就连拄着剑撑起身子都有些困难,“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唐惊心怒骂道。
而此时出现着种情况并不止唐惊心和苏城二人,陈青玉三人也只觉得全身松软无力,放佛中了江湖上一些黑客栈中所下的软筋散一类的迷药。
白驹和千瓣莲落在地上,陈青玉已经提不起真气御使,“这,是迷药吗.....”百里踏歌无力道。
正在他们失去真气,瘫软无力之时,那八个八个裹在黑袍之下的西域奴和那被称为建宗的西域奴同时动手了!
“这下子,我们玩完了。”百里踏歌望向那冲杀而来的西域奴,而全身提不起一丝气力,说道。
呼吸之间,那九个西域奴已奔袭而至,扑杀而来的劲风几乎吹到了众人脸上。
因为这奇异迷药的缘故,此时陈青玉等人意识已又些不清了,在西域奴手中兵器即将落下之时,陈青玉昏迷之前最后只听见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了。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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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老怪!大小姐,不是,少主她不见了!”常左使扯着嗓子拍打着眼前客房的木门喊道,那客房的木门都快被他那双大手给拍断了一般。
突然一股强劲的力道从木门之上传来,震的常左使足足后退了四五步,双掌也被震的生疼。
“吱呀”一声,木门缓缓打开了,那被叫做九老怪的怪人还是那副打扮,浑身上下被布条裹的只剩一双眼睛还露在外面,也不知他平时是怎么沐浴吃饭的。
“九老怪?常小子,你是在叫我吗?”怪人只有常左使肩膀那么高,可斜视着那常左使的眼神,竟让人高马大的常左使有些害怕。
“九老,呸,我说九爷,”常左使讪讪地挠了挠头,打着哈哈道,“今儿个早上我发现大小姐,不对,是少主她不见了,您给说说这如何是好。”
被常左使称作九爷的怪人缓缓踱步踱到了栏杆旁,双手扶着栏杆不知在望向哪里,回道:“呵呵,小丫头性子野了,出去撒撒欢儿,我看很快就会回来了。”
“别啊,九爷,这要是少主出个什么事,我们不好跟楼主他老人家交待啊......”常左使苦恼道。
正说话间,眼前怪人的身形陡然间消失了,常左使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再回过神来,一抹冰冷从咽喉处传来,吓的常左使惊出了一身冷汗,怪人尖长漆黑的指甲抵在常左使咽喉处,轻轻划拉着,常左使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一,不是咱们,要是那小丫头出了什么事,掉脑袋的是你,”怪人桀桀怪笑道,“第二,就算是那大小姐死在了外面,那劫生楼的老东西也不敢对我放半个屁。”
常左使被怪人吓的大气不敢出,讨好的笑道:“是是是,九爷您说的是。”
怪人冷笑了一声,这才收回了抵在常左使咽喉处的指甲,常左使再回过头来,那怪人身形已经消失了,只留下最后一句话放佛还是在耳边响起,“有我看着,那小妮子不会有事的.....”
确定了那怪人已经离去了,常左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骂道:“天天就知道欺负我,还楼主是老东西,我呸,当着楼主的面怎么没见你骂过,不就是个地法天境吗,九爷,九个屁,给老子我再练个几十年,老子张道庭都打给你看......”
常左使悄悄骂了半天,骂完了从怀里掏出一个酥饼,狠狠地咬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