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后面有人慢一步跟上来,拿着手机照亮。
当目光落到林初脸上时,顿时激动得提高了音调,“她她她……她是林初诶!”
“师哥,林初啊!我最近心水的女神!”
“哦。”
男人冷澹的应了一声,捏住她的脉搏。
阖眼思忖片刻,唇瓣微开,得出一个结论:“脾肾阳虚,内寒积聚。”
“绝症?”
“宫寒。”
“那还有救吗?”
“死不了。”男人面无表情的拦腰抱起林初往警车走去,然后把她丢给旁边的医护人员,带上口罩和手套,蹲在尸体旁,冷漠的眼眸和死者凸起的眼球相对,彷佛一口沉寂的古井,没有一丝波澜。
手指拉开死者眼皮,接着检查口腔,平坦的眉心微微拢起一抹褶皱。
随后,他绕着尸体转了两圈停下,对身边人吩咐道:“运回去吧。”
“自杀还是谋杀?”旁人好奇的问。
他取下手套,扯了湿纸巾不紧不慢的擦拭手,从手背到手腹,再到指缝和指甲,一丁点儿地方都没落下,直到满意了,才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谋杀。”
“证据呢?”
男人却没再回应,径直跨进警车。
他斜靠着车椅,目光透过车窗,看着另外两名警官把尸体抬上警车,唇瓣蠕动,声音低哑又带了点阴冷:“我马上就会捉住你。”
雨水拍打车顶的声音太大,所以同车的人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
他保持着同一动作,目光变得有些涣散,麻木,彷佛失了魂魄,黑黢黢的眼,好似两个黑洞,但隐约有颤动的波纹,那是恐惧和兴奋的结合。
与此同时,林初也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深夜,病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林初从噩梦中惊醒,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过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
房间里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她的鼻翼,思维越发活跃,以至于晕倒前那血淋淋的画面彷佛就在眼前,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说什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看都的一切,甚至妄想从一开始,就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逼迫着她不得面对。
助理谢春婵拿着保温杯,推门而入,看到她醒过来,立刻快步来到床前:“林初你没事吧,怎么就突然晕倒了,把我吓了一跳。”
她默不作声,眼圈一下子泛起了酸意,接着泪水便溢了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老师会死?
明明……她想起之前那个电话,平时老师一般都是晚上联系她,可下午却突然找她。
她仔细回忆起每一个细节,这时才察觉到老师有些奇怪,他说话似乎有些吞吞吐吐的,而且后面因为导演叫她,她还匆匆结束了通话。
心中万分后悔,如果她没有挂电话,是不是老师就不会死!
如此一想,林初更是自责,泪水流得更厉害。
一旁,谢春蝉不明所以,慌张的扯了纸巾给她擦眼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叫医生。”
说完就要去按紧急按铃。
“不是。”她摇着头回应,掀开被子下床,便往门口跑。
“你要去哪?”谢春蝉追着问。
“有点急事。”她头都没回地跑了。
等她出了医院,准备打车去豫园时,发现自己走得太匆忙,居然忘记拿包。
她只能原路返回。
夜色昏沉,她本就有些魂不守舍,跑得又快,完全没注意到前面的拐角,一转弯,就一头撞进个坚硬宽阔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