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虚伪的泪和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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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系部落的一个平静的小山村,零零散散的几个疲懒的人在街上晃悠找乐子,恰巧,这里也是帕鲁斯的故乡,一切都是很熟悉的模样。两个年轻人慢慢走近,两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看上去像是武大侠,有些本事的高人。

一个人手中拿着一张旧的发黄的纸在和街上的景物一一对应,似乎是在找地方。另一个则一副阔少模样的双手插兜里,吹着口哨左右瞧着路两边的各种娱乐场所。

鲁卡斯停下来,眉头皱得和眼皮缩在一起,“这……时代变化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找得到。”

索飒倒是像没听到一般的,瞅着**和赌场,“嘿,鲁卡斯。没想到这里店铺这样全耶!连**……”

啪一声地图合上,鲁卡斯很严肃的看着他,“我可是来这里找鲁卡斯家族的,不是专程来玩的。”他眼睛瞟瞟赌场,一声声“压压压”的赌徒声音抓得他心痒痒,他猛然摇摇头让自己清醒,“等找到了地方,我们再来玩也不迟。”鲁卡斯继续走着,眼睛确一直不肯离开。

“哦……”索飒下气的垂声,他瞅瞅热闹的赌场,只能跟着鲁卡斯继续向前走。“你可要说话算数!找着了,可就得陪我来玩!”

“嗯。”鲁卡斯吱一声,眼睛盯着地图不肯抬起来看着前方。

“一言为定!那你可要快些找啊。”索飒起了兴致,对于有报酬的工作,工作起来总是很有动力的。有了鲁卡斯这一句嗯,索飒决定帮忙找。

“嘿,我说鲁卡斯,拿地图让我瞧瞧。”索飒一把从鲁卡斯手中夺过地图,仔细看。鲁卡斯被这突然一下弄得一惊,连忙松手防止地图被索飒扯破,这可是他用宝贝换来的唯一线索啊!

“嗯……”索飒眉头越来越鼓,“这地图太老了,根本看不出什么可以参考的地方。”

“废话!”鲁卡斯一把夺回来,“要是能那么容易看出来,我能半天的在这里瞎转悠哇。”

“切。”索飒不服气的横着眼,“我说鲁卡斯,你找地方也不能只盯着那张过时地图看啊。”

“那你说应怎么办!”鲁卡斯不耐烦的再次合上地图,满是厌恶的瞅着他。

“既然已经到了本地,不如直接问问当地人不就完了吗?总比你一直瞅着地图瞧来得好。”

啪,鲁卡斯顿手,“对啊!我怎么这么笨呐!直接问问别人不就完了!”

“是吧。”索飒稍稍摆起架子,一副骄傲的目中无人的傻傻模样,“你得好好谢谢我,如果不是带我来,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想到呢!”在他自顾自的说话时,鲁卡斯已经去询问路人关于鲁卡斯家族的住址了。索飒没听到鲁卡斯应声,睁开眼睛时鲁卡斯在和一个路人谈话,“嘿!鲁卡斯,你真不够哥们儿!”

经过几次失望之后,终于有人知道一些消息,那是一个老爷爷,年过古稀。“鲁卡斯啊……”他抚着胡子悠悠回忆,“那是这里很久以前的名门旺族呢!我记得那时候哇,十三族还没发动龙界大战……”

“现在呢?他们现在怎样了?住在哪里?”鲁卡斯急促的打断老者的悠悠长谈,一连串的追问。老爷爷闭上嘴巴,认真的看着这两个性急的年轻人,“你们找他们做什么?现在他们家族早就没落的没了样子,居住的地方也荒凉得很呢。”

“他们住在哪?”鲁卡斯双手紧紧的握着老人的手,心情很迫切得不可耐。

“在……那边。翻过那个山头就是了。”老者半迷糊的告诉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要警惕的事情,两个人已经随着一声谢谢扬长而去。老爷爷愣在原地许久,看着跑远的两个年轻人发呆,摇摇头叹息一声,“年轻人啊……”

翻过山头,眼前出现了帕鲁斯和惜曾经住过的破庙,野草茂盛,山丘葱绿。继续向前走,一个较大的集镇出现在面前,两个人站在大街上一下子没了主意。“这……荒凉的村子?没落的家族。”

鲁卡斯的下巴都快掉落在地上了,他定下眼睛,向街道深处走去,“也许就在路那边也说不准。”

“嘿!别走那么快嘛!”索飒快步跟上他。热闹气氛较那山村可大了,因为靠近海,又是古时战争著名的战役场所,迁客自然要驻足停留,各路生意好得不得了。不过一会儿,他们便走出了闹市,走到一个安静的胡同里,这看上去是一个富贵人家的住所,红墙砖瓦的,威严的长墙隔离了凡尘和院子。

看上去这家主人似乎刚刚过世,院子里传来阵阵哭涕。在后院的偏门,鲁卡斯和索飒停下脚,不由自主的张望里面。

正院的灵堂中棺木被白色的花束簇拥着,几个年轻人在默默流泪的哭,表情抽搐表现得很痛苦的,他们扑在棺材上大哭,喊着“你走了我可怎么活”的悲痛话,女人们默默的流泪,不断叹息自己命苦。

只有一个女孩子呆呆的表情,像是幸福被中断不知如何是好的迟疑,又像是独自回忆的陶醉,年纪最小的她似乎对亲人的去世没什么大的反应,似乎停留在未过世的快乐之中,无法认知现在的时光纵跃。

鲁卡斯狠狠的瞪视他们一眼,显露出憎恶的表情,“哼!虚伪。”

“什么?”索飒被他突然一句弄得稀里糊涂。

“看到那些哭哭啼啼的家伙了吗?”鲁卡斯示意索飒看右侧面的灵堂里面。

“恩,怎么了?”索飒点点头,还是不明白。

“那些家伙……其实是一群被宠坏了的浪荡子。表现得很悲痛的样子是因为那样可以获得更多的遗产。那种故意装出来的眼泪,永远都不会真实。”

“你咋知道人家在假哭?”索飒像个侦探一样端详的看着他们,“我看不出来。”

“他们的眼睛所透漏出的灵魂,是没有感情的。那挂着眼泪的眼睛里被无尽的贪欲充斥着,他们正在想着是如何花销死者留下来的遗产,他们眼里面只有自己的利益。亲人长者什么的,他们看来不过都是为了他们而工作罢了,而死了的那个人,不过是把所有奉献给他们的最后空壳。”

索飒满脸怀疑的瞧着灵堂的那群人,心中出现大大的问号。“何以见得?你怎么知道人家那些丑事?”

“很简单,只要听听他们的哭丧声,你就全明白了。”鲁卡斯双手和抱摆起架子冷冷的说。索飒侧着耳朵仔细听。

“老爷啊!你走了,丢下我们母女可咋活啊!”

“你孙子往后可怎么办啊……”

……

索飒低头思索片刻,“果然这样。那些家伙把死去的老人当做顶梁柱,接受他带来的溺爱没觉得什么不妥,在老人庇护下心安理得。结果在他死的时候,这些后辈一瞬间失去了屏障,慌了手脚,不知如何继续生活,面对世界。”

“其实这不过是当地的习俗,这样大哭大叫的是为了显出老人在后辈心中的重要。不过现在却成了一个空壳形式。后辈为了表现所谓的孝心,得到那遗产而故意做的形式。”

“哦……是这样子啊。”索飒恍然的再次瞧瞧灵堂,眼睛瞟到角落里呆呆的小女孩,眉头皱起来,她可不是像鲁卡斯说得那样,“嘿!鲁卡斯,那她呢?她怎么没哭?是不是……不是本家的孩子啊?”

鲁卡斯轻瞟到她。那张呆呆的脸上有着痴痴的微笑,像是傻傻的。“她……”鲁卡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感觉……她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什么意思嘛!”索飒挑明了当说,告诉鲁卡斯不要绕弯子。

“她的眼睛里,没有什么钱和物质上的欲求。”

“你能看清她的眼神!?”索飒诧异的惊叫。

“感觉。”鲁卡斯愣愣说,“她不像其他人一样,像被老人溺爱的其他人一样认为给予物质上的满足就是幸福。反而觉得,和亲人在一起的时光就是幸福,心中没有任何的脏东西污染的纯粹。哼,也许人只有在完全**裸的时候才能真正的表现自己的爱。”鲁卡斯转身走人。

索飒左右看看两边,挠头的很不明白。“嘿,鲁卡斯,等等我。你怎么知道他们的想法啊?”

鲁卡斯突然停下脚,回头一本正经的看着跑过来的索飒,“因为,我曾经就是那个虚伪的哭涕者。”说罢继续前走。索飒更是糊涂了,愣在原地满脸不解,“我怎么不知道……”一直做杀手的鲁卡斯,怎么会有那样的经历?!

走出胡同,荒凉的村子总算是有点眉头了。零零散散的老房子陈列在路边,满是灰尘的荒废。野草遍布路边,道路也年旧失修。只有几个衣衫很旧的匆匆走过。鲁卡斯拦住他们,“请问,鲁卡斯家族是住在这里吗?”

两个打樵的相互看看,不明白他说什么,“鲁卡斯?这里没有姓这个的啊。”

“没有!?”索飒大声叫出来。

“对啊,我从出生起,就没有听说这里有姓鲁卡斯的。”

线索,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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