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一行离开了祺罗莲的月亮船军舰,再次踏上前往净土的旅程。
他们乘坐的小飞船一共有四个座位,前后各两个。惜和谢恩坐在前排,帕鲁斯和翼坐在后排。谢恩作为驾驶员自然没得挑,惜和帕鲁斯没有坐在一起一起冲着天空吃惊这确实让谢恩有点奇怪,两个人似乎因为木子琪的关系一下子安静许多。各自望着窗外沉默着,翼也没什么好心情。谢恩心里更是没有欢喜,本就伤心离别的时候又遇到了凯瑟琳,这让他如何静得下来。他现在恨不得赶紧着陆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快的哭出来……
帕鲁斯偷偷的瞄了一眼翼。他望着翼的脸庞,那种冷漠的眼神里净是他读不懂的情感,伤而不悲,忧郁却没有阴沉。他从怀里拿出那只吉夏扔给他的匕首,看着它就想起了那个可悲的男人,他悲伤的叹口气。实在不明白那人究竟在想什么……信仰?决意?太复杂了。
他把匕首递到翼的面前引起他的注意,翼回过头看他,用着要他解释这一切的眼神看着他。
“给你的。”帕鲁斯微笑说。“那个男人最后不是也说了吗,这个翼系龙族的最后骄傲,是给那个会变大鸟的小子的。”
翼愣了一下,看看帕鲁斯又看看匕首。他笑了,他从帕鲁斯手里拿过匕首,“既然你都这样说。我就愉快的接受这个礼物了。”
帕鲁斯笑着点点头,翼的脸上能有些弧度自然是件好事。翼这时仿佛又回到了与他身体年纪相符的心理,好奇心极强的拿着匕首把玩。不停的变化拿匕首的姿势和各种战斗的预备动作,帕鲁斯不觉也凑身过来。
“哎,翼。这匕首……很厉害吗?”帕鲁斯小声试探的问。
“嗯,”翼反手拿着匕首摆出防御姿势,就好像练习实战一样的。“这把匕首的名字叫做异匙,同往另一个空间钥匙的意思。只要和这把匕首订下血继契约,就可以实现空间转换。这是翼系龙族唯一可以匹敌其他战斗龙族的绝对秘术,能拿到这个钥匙就意味着可以学习折翼之飞。我现在都迫不及待要去看看秘术记载了!”
“是吗?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激动的表情。”帕鲁斯笑着说。“一直以来翼都是绷个脸,现在看到你这么开心的笑还突然不习惯呢。”
翼笑了笑。他因为这突然掉下的超大馅饼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现在的高兴,“因为可以变得超强!”
翼懒懒的靠在座椅上,微微把匕首放在自己的目光前,他的微笑高兴弧度变向向下弯,坚定严肃。“既然决定踏上艰难的征途,就必须要变强!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更好的生存。”
帕鲁斯沉默的看着他。
“在罗玛塔岛上的时候……在旧都的时候……每次被打得落花流水。每每想起来都恨自己力量太小,我真的太弱了!”
“如果翼练成了,会变得多强?”帕鲁斯微笑的问。
“据说冰系龙族的伊漠亚就是完全参破折翼之飞,配合着冰系招式才一举成名的。”
“折翼之飞可以外族人学吗?”帕鲁斯突然惊讶的问到。而后又坏笑的窥视翼手里的匕首,“既然有外族人学会了。那我不就也可以学嘛!”
翼突然抱住匕首不肯交出,“那怎么行!给别人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去呢?况且那也只是个特例,翼系龙族自古就有不传外族的规定,至于他怎么学会的至今都是个迷。还有哇,这个匕首可是曾经萨斯一直用的异匙,上面已经被下了血的契约,其他人是根本使用不了的!”
帕鲁斯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用着嫌弃的鄙视他“小气鬼”的眼神看着他,“哼,既然已经被签下了血契,那你怎么能用呢?”
“上面的血契被人抹去了……”翼给他看匕首把上一个镶着的红宝石,帕鲁斯仔细盯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
“如果有血契的话红宝石中就会出现能量阵。”翼给他解释说。“一定是那个萨斯后人给抹去的吧?能抹去血契的人必须是持有相同血液的人。”他猜测说。
帕鲁斯想到吉夏在扔给他匕首前盯了这个匕首看了好久,很不舍很犹豫。想必就是那个时候他抹去的。“哎,提到那个人我就实在想不通。明明可以活着逃出去的,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呢?”帕鲁斯双手背在脑袋后面,枕在椅子上。
“因为信仰。”一直在旁听他们谈话的谢恩说。
两个人看他。
“世人就是有了这个才有活着的理由的。因为有了信仰,人们便开始明白自己是谁,该走怎样的。因为有了信仰,有了去往的地方才有活下去的动力的。信仰所有人都有,包括你和我。”
“帕鲁斯你信仰什么?”翼不怀好意的问。
“我……我……信仰……”帕鲁斯一下子胸脯挺得老高,“你先说你信仰什么?”
“我的信仰就是代表着这个世界上穿着黑色衣服的叛逆者,永远探索和寻求创新的眼神。不在乎正义和邪恶的所谓阵营追求力量的执着。”
“我的信仰是创世者座下的穿着白衣的守护者,着迷于世界的美和秩序,发誓与世间任何企图毁灭世界的黑暗战斗到底,为了世界放弃武力而使用武力。永远恪守世界善的原则,持正义之盾站在黑暗之前。”
谢恩还没等帕鲁斯把祸水引向他便接着翼的话慷慨激昂的说出来,翼还是那副坏笑看着他等着他出丑求饶。谢恩也因为这稍稍的娱乐露出丝丝笑意。
“为了让所有人放弃武力……才使用武力……”惜喃喃自语。
他望着深深黑色的窗外,深深陷入了思索。黑色和白色,正义和邪恶,魔族和神族……这些似乎都没有了界限。因为信仰,因为向往。魔族进入了净土贡献魔族的魔法术式,因为向往,龙族十三可以背叛龙界横扫龙界杀戮。因为信仰,爸爸可以徒手将魔界王的位置让给艾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信仰。
“我……我……”帕鲁斯被他的挑衅的眼神弄得下不了台。“我信仰……我也不知道我信仰什么……”
“啊?!”翼张大嘴巴故意不敢相信的吃惊表情,“你没有信仰啊?!”
“怎么?没有信仰怎么啦?”帕鲁斯挺起胸脯和他赌气作对到底。
“没有信仰是很可怜的。”谢恩板个脸严肃说,听他这么一说帕鲁斯的脸色刷的阴下来。
“不过我觉得帕鲁斯可是有信仰的哦。”谢恩笑着圆场说。帕鲁斯和翼看着他,“虽然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信仰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你心里拥有比我和翼更为淳朴的原始的信仰,那种东西最能给人感觉亲和力量,虽然你说不出来但它确实存在。”
帕鲁斯愣住了脸,他有这么厉害?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没有信仰。”惜这时说话了。他低垂下头回忆起往事的悲伤,“作为一个魔界人,我没有信仰。”
几个人都愣住脸看着他,“魔界人信奉的神祭我爸爸却不让我参加。没有邪恶的魔界人……会有信仰吗?”他苦笑说。
这种奇怪的失望让谢恩他们没有任何的词语安慰他,他们沉默的望着惜一个人悲伤,不知道是该恐惧还是庆幸。沉默的凝固了空气,飞船穿越了静静的夜空下的天空海,向着最近的小岛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