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啊!就有了女子坐于床上,脸颊通红,只是静静瞥向窗边,都不敢转头,而男子坐在小桌子前,拿出葫芦画符的场景。
女子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转头道:“我给你磨墨吧!”
江尘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如果还跟那两位在一起,江尘绝对连一张空白符纸都不会拿出来,更何况是这支他隐隐约约觉得很不简单的君行笔。
而高语仙在他觉得信得过,其实不知不觉间少年还真有了很多改变,会开玩笑,会安慰人了。
经过这几天遇到的诡异事,江尘决定多画张符纸备用,他可不想再像今天一样临时磨刀,一画符就把自己的精神力抽空,之后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如果今天不是高语仙临阵突破,那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江尘要趁现在有时间,多画几张符箓备用,所谓:“有时需做无时观,防范于未然而已。”
至于那时神海里出现的那个高大女子,他隐隐约约觉得跟阿婆有关,所以他暂时也没有去多想。
于是江尘在招呼高语仙,可以先睡不用管自己后,他便开始画符,他先是拿出一张比较初级的黄三寸符纸,他没有一开始便画今天已经画成的七寸符纸,威力是大可消耗也大啊!
他可不想只画一张就抽空了自己全身所有的真气与精神力了。
他缓缓的拿出了那时林云画好交给他的四章符纸,金色三寸为云纹火法抹笔书写的五雷符,蓝色五寸为玉字决书写方象符,红色七寸为龙章书写的阳泉破障符,黄九寸为丹书写就开山符。
至今哪怕经历与那个老人那场最惊险的战斗他都没有使用,一是因为他知道江湖中生死自负,这种没有门槛就可以使用的符箓,必须做为自己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用。
二是当时的江尘隐隐约约感触到了那种拳不出不痛快的奇怪境地,如果他不出那一拳,他要再进一境恐怕就不知道要再等多久了。
有些突如其来的明悟与机会往往一线之隔却是天壤之别,抓得住与抓不住是两回事。
江尘开始提笔先模仿那张九寸开山符,果然品秩太高,无论是神意的流动还是那对真气的把控都不是他现在能够把控的。
所以啊!他只能将桌子上的所有符箓收起,还是老老实实练习道法枢纽中最基础的符箓。
至于那些需要蓬勃真
气的想都别想,至少要等到自己蕴气境再说吧!
于是少年开始提起那支被林云抹去知行合一四字的君行笔开始画符,最基本的三寸荧火符还好一点,但是若要画五寸的就难了。
女子在旁边不动声色,要么缓缓磨墨,要么痴痴看着面前男子,一些淤青已经慢慢消散,还是那张脸好看,要么她就看向窗外,自从遇到江尘后她第一次有些想家了。
灯微暗女子便赶紧替油灯加油从始至终,她从不打扰江尘,这个皇家出生的好看姑娘此刻反而有了小家碧玉的体贴温柔。
灯已过两盏。
这种画符好是好,不太耗费精神力,但就是太慢,这不已经两三炷香怎么就画了三张,两张三寸荧火符,一张五寸荧火符。
感觉手热后,江尘终于决定再画最后一张七寸的焚尸符,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在精神力耗费完之前真能给他画出来。
于是少年开始摒气闭眼,睁眼开始就是火法抹笔,终于还是给他画了出来,但刚画完就是满头大汗身体颤抖,无端的困意汹涌而来。
幸好白天画过一次,不然现在想必他已经昏迷不醒了吧!
高语仙看他收笔,她眼睛一亮画完了?
江尘拿出四张符纸,他抽出其中两张,一张三寸荧火符,一张七寸焚尸符道:“这两张符以你如今蕴气境的体魄勉强能够使用,虽然威力不算太大,但好在能克制那种鬼尸。
因为接下来的道路难免又会遇到那些鬼尸,所以得多做一手准备,如果到要换气时你可以先以荧火符退敌然后换气或逃跑。”
高语仙见过江尘用符的气象,所以一听说少年给他,她便开心的笑了:“她可半点不客气,不知道怎么的她总会下意识便不跟江尘客气。”
她开心的收下,睁大水润眼眸,拿着两张大小不一的符箓手舞足蹈道:“到时候只要把符纸丢出去就能把这些鬼物炸成灰飞是吧?”
江尘尴尬差点忘了这一茬,他招了招手示意女子把头凑过来,女子愣了一下还是乖乖的歪过脑袋,只是动作极慢。
这种咒语一般都是极大的秘密,哪里是能随口说的,所以江尘才会有这个举动。
江尘偏过头颅,咫尺之隔,他轻声呢喃:“ 小的一张叫荧火符,咒语是,荧火流星,焚阴灭魂。大的一张叫焚尸符,咒语是天绝妖
气氛,神火灭四野。”
声音细腻,暖气弄得姑娘耳朵有点痒,可不知怎么的,女子脸却红了,身体丝毫不敢动弹。
江尘说完了,她依旧歪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直到江尘问:“没记住?”她才反应过来赶紧回过头道:“正在记。”
江尘听闻便脱了鞋睡在床上:“高姑娘,你就慢慢记吧!我要先睡了,太困了?”
女子满脸震惊这个人,怎么没有半点风度,不应该是他说:“自己不睡觉都可以,然后让自己睡吗?”
想说话可发现男子居然往里挪了挪,说了句:“姑娘记住了就赶紧睡了,明天我们还要早起呢!”
意思很明确让出了个位置给女子睡。
女子转震惊为娇羞再为发怒,她拉了拉江尘。
江尘微微眯眼,满脸疲倦:“高姑娘有什么事吗?”
女子是好气又好笑啊:“你起来。”
江尘没有理她,又闭上眼睛往里挪了挪:“快睡吧!高姑娘有话明天再说,啊…明天还要赶路,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你记好了也赶紧睡了。”
高语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其实她也是走了一天路,还打了一架,刚才又给江尘磨墨,现在也是又累又困了。
她坐了良久还是没忍住,只能小心奕奕的上床,可是上了床反而难以入眠,浑身燥热,头脑空白。
她总觉得江尘还没有睡着,于是她用手在床上随意划了一条线道:“江尘我可告诉你,不准超过这条线,没人回答只听粗重呼吸声。”
她半撑起身:“你听没听我说话啊?”
江尘早已睡着。
见此她反而有些气馁,看着江尘熟睡的脸庞她冷哼一声,再次躺下。
窗外清风快哉,有蟋蟀赏月,小唱雅奏,原来少年终究太过木讷,十五载小镇,十二载于葬墟之中,看过的书多是圣贤典籍,山水神藏就是没有艳情小说,原来少年依旧不知事世,很多莫名的举动除了身体本能,就只有以往积累的经验,这辈子没见过也没人告诉他,男女不能睡在一起啊!更不知道亲情之外,还有那世人求之不得的爱情,更别说男女之间的卿卿我我了。
只是少年白衣,女子背剑这人间有眼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