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间只见沙尘弥漫,高语仙心中着急不已,她飞快回奔,呆呆站在场间,下一刻算是松了一口气,尘埃落定后不见高大骨架,不见枯瘦老人,只见一个少年从坑底爬出,只说了一句话:“马上离开此地。”
从深坑爬出的少年白衣染红,破破烂烂,处处可见森森白骨,整个面颊青红交替,七窍流血,可见白肉。
高语仙一动不敢动就是使劲流泪:“江尘你没事吧!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江尘实在看不过,他居然破天荒的开起来玩笑,他神出一只手道:“高大姑娘,以后再有这种架打,是要钱的,打一次五两银子,买衣服的钱你得还我啊!”
高语仙立刻破涕而笑,怎么会是这么个守财奴呢?他也知道江尘是在逗他笑呢!
看见高语仙没哭了,他才轻轻出声“走”声音细弱蚊蝇就此昏厥。
女子当场怔住,头皮发麻,下一刻就是泪流满面:“江尘你不要死,给我活过来。”
但是女子也是顷刻间冷静下来以手摸江尘鼻息,呼吸粗重,女子瞬间松了口气。
又是哭哭笑笑。
女子赶紧背起江尘往回走,只有回到街道,找到大夫江尘才有可能活命。
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生平第一次背人,还是背一个浑身鲜血的男子,这着时是为难她了。
天已黑尽这么远的距离,高语仙硬是一刻都未曾停息走到小镇,一一敲门,透过灯光差点给人吓死,也幸亏是天黑才没传扬出去。
终于在一个好心人的帮助下,高语仙才找到了一家医药铺子,那个大夫死活不敢医,硬是在高语仙拿出一锭金子,答应只要尽力死活不怪他,他才敢下手医治。
背着男子数个小时不曾停息的她已经精疲力尽,但是那股没有放下的心气,还是让她不敢就此睡去。
直到后半夜鸡鸣听大夫出来说,他一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命大的人,受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活下来了。
一听没死她心气一松当场就昏死过去。
大夫也不由被吓一跳,又来……
累了一夜本以为终于可以休息的大夫,又不得不命门童,腾出床铺为女子把脉,幸好只是太过累了,加上心弦绷紧,如今心弦松了,所以就晕了,不然大夫可能今天别想睡觉了。
于是他开了一副滋补养神的药,叫童子熬了,他才睡去。
第二天,高
语仙一醒就跑到江尘床边,见江尘几乎被白布裹成柚子,依旧闭着眼睛,不由胆胆怯怯再试呼吸,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着地下的还没来得及收的血衣血布心里又是一酸,心湖水满一发不可收拾,一辈子的眼泪啊!似乎就这两天就要一个劲给她流完。
心中响起一个奇怪声音:“你都说只是萍水相逢,那为什么要如此救我。”
那处山林之中,巨大深坑边上,出现了两个奇怪的人,他们满脸匪夷所思,惊讶的看着对方,什么样的力量才能造成如此大的巨坑,难道北云又出了一位武宗师。
下一刻男子冷静下来望着身旁同样惊愕无比的妖异女子:“这不会跟公主殿下有关吧!”
女子摇头:“难说”
如果是那么就凭我们两人能抓回公主殿下吗?这不是找死吗?
突然女子咦了一声。
原来她透过坑底堆起的骨头,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身影,她立刻道:“下边有人。”
就刚刚到气息流动让吴安逸也发现了,两人相视一眼,瞬间跳入坑底,扒开枯骨看见一个满身是红绿血液交接的垂死老人。
当场就认出是陈家堡逃走的张恒。
吴安逸当场发飙,揪起领口:“老不死的总算给老子找到你了,说把公主殿下藏在什么地方了。”
老人闭着眼睛,口中呢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女子赶紧阻止男子的鲁莽行径:“吴安逸蠢大个别给弄死了,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吴安逸这才放下老人,老人依旧不睁开眼睛,只是呢喃:“怎么可能。”
吴安逸看向女子:“这老不死的给谁打成这样。”
女子摇头:“老娘一直跟你在一起,你问老娘,老娘问谁。“
最终女子手开奇花,奇特香味弥漫,下一刻老人睁开浑浊眼睛。
女子声音细腻:“说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公主殿下在哪儿。”
老人哭哭啼啼口中喊道:“娇儿是我对不起你。”
原来给女子迷魂花一迷,老人立刻脑中起走马灯,走马观花看过一生,这个无恶不做的老不死居然泪流满面。
老人年少时是邻国一个名叫小神门的弟子,在宗门中也算是惊才艳艳,与小师妹陈娇青梅竹马结为夫妻,但是奈何在新
收了一个更加惊艳的弟子后。
“自己地位在宗门越来越低,这都不算什么,我张恒有足够的胸襟只要能够盛行宗门,这一切算什么。”
“但千不该万不该陈娇你不该背叛我,和那小子卿卿我我。”
于是张恒心中心魔生,在一个深夜,他也在毒宗买来的顶级毒药,亲自掌厨后,毒死了全宗的人,他把那个男子的魂魄抽丝点了天灯,妻子则割下头颅,以在一处秘境得到的功法把残魂封禁于体内,让她一身不得离开自己。
从此坚定练那偶然得来的邪门功法,走上旁门左道,从此仇恨世间所以美丽女子,在祸害了不知多少女子后被追杀到北云国,与陈家堡做了一场各有利益的交易,之后由陈家堡给他提供女子,他则当上了供奉。
所以才有公主殿下出现在陈家堡给他看上后引发的一系列事。
老人想到这里突然大声哀嚎,不要,不要,是你们该死。
原来平地起黑气,那些所有被他残害封禁的残魂,在他不能控制之后开始反噬,百魂出体如恶狗扑食,分食老人的魂魄。
只有一个女子呆呆站立,在哪里哭哭啼啼:“张恒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一家对你只有恩没有怨,你为什么如此心狠手辣。”
原来张恒所见只不过是女子跌到男子礼仪性伸手扶而已。
不要不要,娇儿救我,女子突然大笑出声,阴晴不定,她哈哈大笑道:“你该死。”下一刻她疯狂扑了上去,一口口撕碎老人魂魄。”
被封禁折磨了这么久,她苦苦求他,疯狂解释,从未得他半分怜惜,如今天道好轮回,你死是不死。
老人在地上疯狂爬行看向面前两人,救我,救我。
两人一退再退,男子也是暴脾气,最终没忍住,一脚踩下:“老不死的,你不说就不说,瞪老子干嘛!你死是不死。”
这一脚下去老人再无反抗可能,魂与体分离,他终于被彻底分食,魂飞魄散,所谓罪有应得,报应不爽。
女子瞥了一眼男子暴喝出声:“退。”
瞬间两人便疯狂暴退,原来那群恶鬼被长期封禁,沾染阴气已成气候,在老人死后,更是没有术法拘禁更加肆无忌惮,到了两人也不得不严阵以待的地步。
女子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队友,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