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关’已下,‘枉死城’就像是一个不着片缕的美人,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三大势力的联军,在‘鬼门关’休整一日,第二日,全军压上,往‘枉死城’进攻而去。
在‘鬼门关’和‘枉死城’之间,横亘着一条长河。远远望去,它就像是一条玉带,宁静渺远。长河名为‘忘川河’,是这‘天魔山’中,唯一一处流动的活水。
忘川河水呈血黄之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走在河边,一阵阵阴风吹拂,无数鬼魂哀嚎遍野,说不尽的凄惨往事,听得众人一阵阵头皮发麻。
轩辕倾城将头靠在叶君临的胸膛上,那种坚实的安全感,瞬间就驱散了她内心的恐惧。
在两人的身后,那一袭红衣眉头紧蹙,微微发怒。另一名黄衣女子,则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传说,在‘忘川河’之上的‘奈何桥’上,有一个名为‘孟婆’的老婆婆,喝下她煮的汤,便可忘却前尘往事,重新轮回。
但也有人,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不喝孟婆汤,那就必须跳入忘川河中,等上千年才能投胎。千年之中,你或会看到 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他,他看不见你。千年之中,你看见他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 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又盼他不喝,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受不得等待的寂寞。
喝孟婆汤,了前尘旧梦,断前因后果。忘尽一世浮沉得失,一生爱恨情仇,来生都同陌路人相见不识;跳忘川河,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故事很美好,但叶君临联系起身边的这条‘传说中’的河,还是不由得摇了摇头。
“传言不可全信啊。”叶君临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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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渐窄,一桥飞架南北。
叶君临抬起头,看着‘忘川河’上的这座桥,轻叹道:“这便是‘奈何桥’了吗?”
定睛细看,只见有一女子立于桥上。女子约莫双十年华,一双秋水眸子,眺望向远方。上着红色玫瑰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所有男性武者,都仿佛被那女子勾走了魂魄,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不知所措。夏菲菲等女性武者,则一边看着一边恶狠狠地骂道:“狐狸精。”
一缕精神力自叶君临的‘无极天目’中外放而出,朝着那妖艳女子身上激射而去。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
这女子的修为,竟然是‘玄人劫境’一重。
凌笑和熊霸等人缓过神来,微微惊讶,连忙下令全军小心备战。离无壹则是轻轻挑起眉头,看着那妖艳女子,微微一笑。
“这‘鬼魅’的幻术,果然厉害。”熊霸擦了擦差点流下来的口水,颇为自嘲地说道。
‘天仙岛’小队中,那名红衣女子,则是看着熊霸得猥琐形象,极为不屑的‘切’了一声。
鬼魅站在‘奈何桥’上,就像是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三大势力得联军,没有一丝一毫得畏惧,反倒是言笑晏晏起来。
不知道为何,叶君临看着这名为‘鬼魅’的女子,微微失神,心中突然滋生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他认识了她很久一样。
不止是对眼前的这个‘鬼魅’,叶君临对离无壹的感觉也是如此,明明是第一次相见,却像是认识了好多年。
联军和‘鬼魅’,对峙于‘奈何桥’下,‘鬼魅’没有后退一步,联军却也不敢上前。
“怕什么!她只有一个人!”
联军之中,拓跋盖世首先发出一声大吼,继而全军振奋,奋力向前。
‘奈何桥’上,‘鬼魅’做出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动作,她看着进击而来的大军,娇声娇气道:“哎呀,这么多人,人家好怕怕啊。”
一声娇喘,几乎把联军中的男人武者,叫的骨头都酥了。
“真是个妖精!”‘天下岛’小队的那名黄衣女子骂道。
联军步步紧逼,‘鬼魅’步步后退。转眼,他们便由原本的桥下,对峙到了‘奈何桥’的中央。
‘鬼魅’停住了身形,却是不在后退了。她武者半露的酥胸,娇喘连连:“各位大哥,你们把人家弄得好怕怕啊。”
娇嫩的声音,传入了联军耳朵中,就像是一股魔音,让大军陷入了幻境。
‘鬼魅’的嘴角,终于展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全身玄力涌动而起,一朵红色的花,从她的身后慢慢展露出来,红色极艳,如同是用鲜血浇灌的一般,妖艳无比。
“是‘彼岸花’!”联军之中,拓跋盖世大惊失色道。
‘鬼魅’托起双手,捧着‘彼岸花’,徐徐举高。‘彼岸花’上,无尽的红色光芒瞬间绽放,无边的雾霭滚滚而来,瞬间淹没了整个‘奈何桥’。
所见不过寸步,其余周围的一切,都再也看不清。
叶君临盯着那白色的雾霭,怔怔出神。忽而,雾霭之中,有几人朝着叶君临慢慢地走了过来。
叶君临全身上下剑气汹涌,进入备战状态。但当他看清来人时,却再也没有了杀意,因为朝着他走来的人,竟是他的父亲。
“父亲。”叶君临紧握的剑,瞬间松开。他看着来人,情绪再也不能自已。
“孩子啊,这些年,可是苦了你了。”
那人慢慢上前,轻轻抚摸着叶君临的面庞。叶君临仿佛回到了数年之前,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随即,叶君临的母亲、他的哥哥叶君陌、年少时期青梅竹马的‘乔雪’,依次而来。脚下的场景蓦然变化,仿佛叶君临身处的已经不再是‘奈何桥’,而是他远在‘赤霄凡域’的家乡,那间原本已经残破不堪了的草屋。
叶君临看见自己坐在自家的院落中,父亲在教他和他的哥哥习武,乔雪和他的母亲站在一旁,满面笑容地看着。叶君临 的脸上,慢慢绽放出一抹笑容,这个场景,是早年的他,所最为期盼的。
就在叶君临满是陶醉的时候,无边的雾霭中,忽有一抹寒光闪过,朝着他直刺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