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舞会迷情（五）

大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一个八度，大家都默契地抬起了头。

“哎呀？”我下意识地轻声喊道。

萧瑾安然地一笑：“开始了。”

紧接着，果然不出所料，音乐也换了，由舒缓的背景音乐换成了适合跳舞的曲子。

“来吧！阳，”我看到，面前的萧瑾向我伸出了手，“我一定要和你跳第一支舞。”

我顿了一下，没有马上伸出手去。

“咦？你不愿意么？”他识破了我的犹豫，“犹豫什么呢？他又不在。”

“啊……”我没想到萧瑾竟然会对我说出这种话。

他不在，对，他不在，他怎么可能在呢！他如果在的话，我肯定是要和他跳第一支舞的！可是，可是，如果叫他来作选择，他会愿意和我跳么？

我缓缓伸出了手，还没等我的手完全伸出来，萧瑾就轻而有力地抓住了我，将我带向了大厅中心的吊灯下面。

“阳，”萧瑾的身子缓缓地倾了下来，他的脸颊慢慢靠向了我，“今天他不在，我们好好玩儿，别想他，好不好？”

萧瑾悄声对我讲这话，我能耳垂而颈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

“至少，”他停了一下，“至少，让我拥有你这一晚。”

其实我心里都明白，萧瑾是爱我的。同样的，我也是爱他的，爱他的笑，爱他的眼光，爱他的桀骜，爱他的灿烂，爱他的一切一切。只不过，没有像爱空灵那般爱他。只不过，爱他没有爱空灵那么深。

也许是先入为主吧！谁叫我是先爱上空灵的呢！虽然我是在遇到空灵之前结识的萧瑾，但他在我心里的地位始终没有空灵那么高。空灵不在，一切都好说，我会安分。但只要我一意识到空灵的存在，我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任何别的人了。

“好不好？”他又在问我了。

“嗯，好。”我颤抖着回答。我的心里忽然萌生了怜悯和愧疚，我对不起萧瑾，我知道。我知道他渴求占领我心里的那个位置，但我却始终不愿给予他这样的权利。我执拗地一直空着那个位置，只为了等待那个根本不愿意珍惜我的人。

也许所有人都觉得我这么做不值得，但我却无法说服自己改变心意。我只能奢求空灵有一天能醒悟，有一天，他会接纳我。

我忽然发觉，萧瑾的手臂温柔地绕过了我的身体，轻轻搭在我的腰上。我还在神游，只是下意识地跟随着他的脚步，缓缓地移动着我的脚。

柔和的灯光打在萧瑾的脸上，勾勒出他有棱角的轮廓。

“如果他结婚了，你怎么办？”萧瑾突然问了我这句令我感到刺痛感的话。

“结婚？他？”我反问道，我以为我听错了。

“如果，只是如果，你怎么办，放弃么？”

“等他离婚。”我出奇地平静。

“啊？他要是不离呢？”

“那就做他的情人。”

“你干嘛要这么委屈自己呢？”

“爱他，他不要我，因为他了解的只是原来那个懵懂而无光彩的我，我会变得更漂亮，你不觉得我比起夏天的时候好多了么？”

“是，着装风格改变了很多，比原来会打扮了，你不再是原来那个清纯的女孩儿了，至少外表再也不是了。”萧瑾客观地评价着我。

“所以，等我回去的时候，再见到我，我希望他能改变心意。”

“他会等你回去么？”

“唉。”我叹气。

“不会？”

“所以，当情人也行。”我颓然地说着。

“唉。”他叹气。

在萧瑾无奈地叹气的时候，曲子停了下来。

“还跳？”他用柔和的声音问我。

“累了，想坐坐。”

萧瑾没说什么话，也没什么异议，只是轻轻地牵着我的手向沙发走过去。

等我坐下，他也打算在我身边坐下。

“萧瑾！”是小倩。

“去呀！”我小声地朝他说道，并且恳求地看着他。

萧瑾无奈地朝我笑笑，便起身离开了。

我让他走，一个是想让他去陪陪小倩，我不想再伤害一个朋友了，还有，便是我想一个人静静。刚刚跳舞时候萧瑾的话，让我感到了不安，他说的话太露骨了，连同今天不同于以往的他，都让我觉得暴风雨的即将来到。

我几乎觉得今天夜晚，萧瑾是在孤注一掷。他将我带到了他的家，他想告诉我，他没有被包养，他是干净的，他只不过是个外人看来是花心筒的富家子。他更想让我知道，他不只是那样一个我了解得阳光帅气的人，他也有优雅而妖娆的一面，甚至他想要给我看，他的优雅和妖娆是不输给空灵的。

我忽地感到了悲哀，我苦笑着。为什么呢？我的心里依旧无法容纳下萧瑾，在他这样做之后，我还是做不到。

空灵，你就是毒药，麻痹了我的一切感官，让我无法看到你的坏，甚至无法察觉到别人的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