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背柊吾应声倒地,我一拳收势不住,脚下踉跄倒在他身上,费了好大力气在他身上坐起来,用手指扒开自己浮肿的眼皮,总算看清了山背柊吾的脸。
看了一眼心情舒畅!本来英俊帅气的白净小脸比平时大了三圈。再看一眼快美难言!山背柊吾被我揍成猪头,满脸淤青,鼻孔一个大一个小,歪歪扭扭朝上,两只眼睛肿成馒头大小,嘴巴还不住外吐着带血的白沫。
我本有心弄死这狗日的,但是一看当下这人的惨状也提不起兴趣,而且我虽然打架下得去手,但是让我杀人的话,对于当时才十七八岁的我来说尚且还是一件十分困难难的事情,尤其是在山背柊吾已经像一头死猪一样躺在地上对我们再也没有威胁的情况下,我更是下不去杀手。
多年之后,我每次想起这件事都十分懊悔,因为当时的一点恻隐之心留了这厮的一条狗命,日后他非但没回报我的不杀之恩,反而给我添了数不清的麻烦,不过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撕了他的衣服裤子捆绑他的手脚,由于身上到处都是伤,眼睛又肿的看不清东西,这点小动作,我愣是忙了半天都没搞定,在我绑人的这段时间范知雯率先清醒,她看到我鼻青脸肿的模样当时就大哭着往我身上扑,我翻了好几次眼皮才算看清她的脸,安慰她一会儿,告诉她陈震还在那边躺尸,让她去看看情况,我这边暂无大碍。
范知雯还以为躺在哪儿没有动静的陈震死了,又是好一痛哭泣,不过按照我的指示摸了陈震颈部的动脉,发现还有脉搏,知道陈震这个蠢货还活着,我俩都放下心来。
我捆好了山背柊吾,由范知雯搀扶着做到陈震身边,她看了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山背柊吾半天,问道:“这是谁啊?”
显然她对自己被黑泥墙壁吞噬跌入地下工事之后的事情没有一点记忆,我简略把事情的经过和她说了一遍,又问她是怎么被碎脸女鬼上的身。
范知雯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脸迷茫的回答我:“只记得身后的墙突然变软,自己掉了下去,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抚摸她的头发安慰她说:“现在都没事儿了,妖魔鬼怪都被我料理干净了。”
她眼圈一红,又哭出来,哽咽着问我:“陈震现在这样真的是我造成的么?”
我最怕看她掉眼泪,连忙安慰她说:“当时你被鬼魂操控了,不是你的错!而且陈震这货命硬的程度仅次于我,绝对没有大事儿,你别哭了!”
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拍陈震的脸,心里默念着:“你大爷的,赶紧醒过来吧!知雯再哭下去,我可要往你脸上撒尿了!”
陈震悠悠转醒,嘴里骂道:“别抽了,这一天下来,妖魔鬼怪没把我咋地,我这脸都要让你抽肿了!”
范知雯扑在她身上又是一通哭,我们俩好生安慰,总算是让她止住了眼泪,叫陈震先爬上通往地面的梯子,我多少再休息一下,和山背柊吾打架时候由于注意力集中和肾上腺素的作用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现在一松懈下来就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之前和大天狗化身拼命时候受的伤最重,我这一身我老妈精心锤炼出来的铜皮铁骨都受了内伤大口吐血,我盘算着出去之后肯定得去医院报道,可能连高考都赶不上了,正中了我家那些牛鬼蛇神的算计,只能任由他们安排我的进路。
但是现在想以后的事情不是第一要义,先从这里逃出去才是正理,而且那边还躺着个半死不活的日本阴阳师,是交给警察?还是让我爸处理呢?交公吧,凭他的身份地位,估计运作一下就能走外交渠道回家。
把丫压到我家去吧,要是被我奶奶和我家的保家鼠仙知道这货差点没弄死他们的宝贝孙子,老两位都可能连夜杀到日本去拆了他们的阴阳寮,闹出国际事件来。
陈震从梯子上跳下来的时候范知雯正小心翼翼的帮我掰正我被拳头打歪的鼻子,疼的我嗷嗷直叫,我看他一脸失望的回来就知道事情不妙,于是问:“怎么了,能出去么?”
陈震情绪低落,叹着气说:“唉,上边的出口被锁住了,从里面打不开!而且我从缝里面往上看,出口好像是一口井,就算我们能钻出去,也爬不出井口!”
听他说完我不由有些急躁,为了发泄,站起身朝山背柊吾的身体踢了一脚,陈震见我踢得过瘾,也上来猛踩,被疼痛刺激,山背柊吾竟然哼哼唧唧的醒了过来。
我灵机一动,让陈震别踩了,说:“问问他,问他是从什么地方下来的!”
陈震捏开他的下颌,用从山背柊吾自己身上扯下来的衣服擦去他嘴里堵塞呼吸的血沫,血块。一手拽着他的头发,把山背柊吾的头从地面拎起来,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扇了两个耳光使他再清醒几分,问道:“说,你从什么地方下来的?”
山背柊吾费力的张开浮肿的眼睛,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我的表情,但是仍然做出凶恶的表情对他说:“老实说我就饶你一条命,还能带你一起出去,不然的话,老子就把你闷死在你自己的裤裆里!”
山背柊吾也是硬气,梗着脖子想要用痰吐我,但是他两只眼睛都肿的只剩一条缝了哪里还瞄的准,一口血痰全吐在了自己胸口上。
我见他还不服气,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山背柊吾痛哼一声,用日语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什么话,我也听不懂所以不予理会,对陈震说:“找个他身上比较健康的地方,接茬揍,小心别揍死了就行!”
陈震烙饼似的把山背柊吾翻来覆去看了三遍,附到我耳边小声说:“身上没一块好肉了,实在没地方下手!。”
我和陈震商量了一下,用出平时和同学打闹玩儿的方法,我们两个人分别抓住他的手脚,把他从地面拎起来,然后喊着“一!二!”的号子,把他屁股往地上墩。
这种用人夯地的方法,由于受力点是人身上脂肪最厚而且还没有重要器官的地方——屁股,所以男孩们打闹最爱这么玩儿,没有危险性还热闹。在我们班里,只要一下课就总有一个倒霉蛋要被一群人拎出去“夯大地。”,三年高中生活下来,全班没有一个男生没被夯过,而且从来有没人因为玩儿这个受过伤。
山背柊吾被夯了第一下,由于扯动浑身的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不过他硬是咬紧牙关没叫出声,我和陈震玩儿起这个有的是劲头,口号越喊越起劲。
再夯两下,山背柊吾再也忍不住了,中日混杂的开始骂人,我和陈震充耳不闻,夯的更起劲了。
如此过了一阵,山背柊吾被墩得出气多进气少,长着大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呻吟声,我和陈震才终于停下手来,将他在地上放平,问道:“你说还是不说?”
山背柊吾倒过气来,还想骂人,我和陈震见他仍然不服再次把他拎了起来,他马上告饶:“不要!放我下来!我说,我全说,求求你们放我下来!求求你们不要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