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没合眼,我这年轻人还算挺的住,我爷爷在车上就睡了个瓷实。
我坐在副驾驶,爷爷倒在后座打盹,张家老二张全财只得没话找话的和我扯淡,说些什么我的功夫气死黄飞鸿,不让霍元甲之类的奉承话,和电视里的武林高手比除了不会飞没啥两样,我得了两千块钱心中快美难言,就和他吹起了牛皮。
我说电视里演的武林高手帅是帅了但是都不符合现实,一个个都是细长条精瘦的身材,这种体格除了极个别李小龙那种体脂低到一定极限的人物外绝对力量一定成问题。
日本极真空手道的祖师大山倍达有个理论,“拳力乘以速度和体重等于破坏力。”这句话虽然忽略了发力方式和技巧之类的东西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中国也有身大力不亏的古话。
其实李小龙在人们的印象里是一幅精瘦的形象,但是他一米七二的身高有一百一十五左右厘米左右的胸围和三十五厘米以上的上臂围,如此估计的他的体重得七十公斤往上。在大荧幕上看着没什么,因为他的电影里给他演配角的不是职业格斗家就是健美运动员,个个都是白人壮汉,所以显得他甚至有些瘦弱,倘若找个普通人和李小龙站在一起你看他就会觉得李小龙也是个十足的壮汉。
电视里吊打俄国大力士的霍元甲是个气度非凡的文生公子模样,其实有说法是大力士根本没敢和他动手,见到霍爷就被吓跑了,也别说不信,可以上网搜一搜霍元甲的照片,看着就是个能力拔千钧的人物。
还有民国的单挑赢过大力士的外号千斤大力王的民国武术家王子平,一看照片就知道他为啥能赢,因为我估计大力士未必有这位长得壮。还有那位清朝的八卦掌大师董海川,他的画像看起来和现代的拳王泰森有几分相似,称得上是虎背熊腰满脸横肉。
张全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怪不得打拳击要分级别,我咧嘴笑道:“反正打架遇到脑袋大脖子粗的就要多掂量掂量,碰上体型比自己大一圈的就要找好逃跑路线,遇到脸上全是疤瘌,耳朵肿成饺子模样的,你自己要是没练过武。”
张全财很是配合我,问道:“咋的?”
我哈哈大笑:“扭头就跑啊,不跑等挨揍啊?”
说着说着我也困意袭来,不住的打哈欠,所幸拐个弯就要到家了,我忍住睡意伸长胳膊去推后座的爷爷,老头磨磨蹭蹭才清醒过来,正好车到了家门口。
我打开车门正要到后座帮老头儿拿东西,眼睛一撇,看到我家院里跑出三个一身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一边跑一边在怀里摸索什么东西,我美国大片没少看,里面FBI特工抓人就是这副样子,我立马重新关门朝张二叔大嚷:“张二叔,风紧扯乎!”
张全财被我喊的一愣,问道:“这几个长得也不是特别壮啊?”
我刚吹完的牛皮被光速打脸也不羞愧,大骂道:“你彪啊?他们怀里有枪!”
这时我爷爷看清了来人,发话了:“兔崽子你这是做贼心虚啊,是不是藏了金子?”
一片骂我一边打开车门下车,这三个黑西装跑到近前,怀里掏了半天的东西竟然是烟盒和打火机,争先恐后的给老头儿献殷勤,我心说这都什么人啊,溜须拍马有必要搞得这么紧张?
这时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高大男人从院里颠儿颠儿跑出来,腰上还扎着围裙,把围住我爷爷的三个黑西装撵到一旁,搓着手一脸谄媚的向我爷爷问安:“爹,您回来了?菜我都炒好了,就等您老回家吃饭了。”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我那神秘老爹。
我见这三个黑西装看样不是外人,才敢下车,到后座把东西一一拎出来,这时那三个黑西装一股脑上来帮忙,嘴里也不闲着:“这就是老霍的儿子吧?”
“忙一天一宿了,快进院歇着,东西给我们拿着就行,那些邪物是都在这个包里吧?”
我爸也不为我介绍,只是没皮没脸的向我爷爷溜须,我本来心中有鬼,只想着赶紧进屋把身上的宝贝藏起来,回头和张家二叔告别,让他也回家休息。
张全财看出来这一家子人没一个是一般人,掺和不起,也不和我爸打招呼了,脚踩油门溜之大吉,就好像我家如同龙潭虎穴一般。
我嗯嗯啊啊应付着这些黑西装,一心只想找个破绽跑回我的屋里把赃物藏起来。就听我爷爷哼了一声说:“别他奶奶的给老子整这些没用的,我们在村里吃过饭了,你儿子不是和你通过电话么?”
一句话把我爸呛住了,我爸只好转移话题,问我:“那个鬼夜叉和沉船墓赃物没有遗落吧?”
我拍着胸脯说啥都没丢,全都在包里好好装着呢,老头毫不留情:“这兔崽子肯定藏了私货,别让他进屋!”
我爸爸抬手比划了一下,刚才还客客气气的三个黑西装马上变了脸,扑上来就要抓我,我的新电脑就指着这一单子买卖了,我岂能束手就擒。
身子压低,脚走外八字,肩膀左右一撞,黑西装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都被我这一手撞的身子一歪,不过他们很快稳住身形,竟然也都是练过的,再次朝我抓来,应对奇快不说而且配合也十分默契。
三人占了三个方向,剩下哪一边就是我的老爸和爷爷站的方向,我不能自投罗网往他俩那边跑,下了狠心,耍开了游身八卦掌,和三人斗在一处。
三人一时拿我没有办法,看我老爹只知道没完没了的朝了老头溜须拍马仿佛意有所图,三个黑西装也都有了怒意,其中一人大喝一声:“我说大侄子,这可是你爸下的令,别怪叔叔手重!”
言罢他用手在裤兜一拍,只见他兜里唰的飞出一条银光闪闪的长蛇,往我的脚踝就缠,我躲闪不及,两只脚被绑在一处,摔了个马趴。
剩下两人赶紧扑上来,七手八脚的在我身上翻找,终于在我夹克的衣兜的那个窟窿里找出了我藏的金条,我见事情败露,心如死灰,不再挣扎。
驱蛇绊我那人一招手,我腿上的银蛇就放开了我,哧溜哧溜向他爬去,我这才看清楚这蛇的样子,我说世间哪有这么细长不成比例的蛇,原来这条手指粗细的小蛇尾巴和一条锁链长在了一起,二者相加有三四米长。
我躺在地上,感觉浑身力气被抽空,把手举在眼前遮挡阳光,折腾了一天一宿,吃了无数苦头,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到手的金条如数吐了回去,若不是兜里还有那张大叔给的两千块钱,我这一趟简直亏死,最可恨的我被僵尸鬼魂谋害都全身而退,而自己亲爹亲爷爷算计我的套路我一个没落全都中了,我躺在地上深感江湖险恶。
这时我爷爷和我爸爸那边也掰扯清楚了,就听老头骂道:“你们几个犊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拉什么屎!妈的不就是惦记老子酒窖离的酒么?”
伸手朝我一指,“反正这小子把我一酒窖的酒都许出去了,过几天也剩不下,去搬他娘的几坛出来先过过瘾再说!”把酒窖钥匙甩给我爹,迈大步往屋里就走。
三个黑西装显然对我爷爷的好酒垂涎三尺,拎着大包小包大爷长大爷短的跟在老头后面拍马屁,我爸走到我跟前,把我从地上拎起来,叫我和他一起去酒窖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