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楼远黛都不知道克里琴斯身上发生了什么让她无法预测的事情,当然就算是换成另外一个人估计也想象不出在这位欲望之神的身上发生过什么悲惨的事情,光看这看看用绳子绑好才能自由行动的身体就知道自己没有看见的事情一定是惨剧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伊兰瑟十分合时宜的用了楼远黛家乡的成语。
在伊兰瑟用这成语的时候楼远黛瞪了他一眼,伊兰瑟有些莫名其妙。
“你最好不要说什么神奇的话”楼远黛面无表情的道:“在线在这种情况下你再叫几次曹操的名字他有可能真的会蹦出来给你看。”
是啊毕竟上古神话之中早就死掉的妖兽都能蹦的出来曹操蹦出来看上去倒像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气氛有些尴尬,除了坐在原地自娱自乐并且其乐融融的楼远黛似乎其他两个人都并不怎么想说话,克里琴斯可能是因为身心俱疲心灵也受到了创伤所以现在恹恹的完全不想开口说什么也没有别的什么动作,只是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好像在找什么人一样。
大概是在找富江吧。楼远黛看着有些期盼的克里琴斯心里想到。因为必须要把他被分开的尸体绑起来的原因楼远黛早就把他染得黑突突的床单扔掉了,现在他保持着自己原本的样子在两个人面前。
十分不幸的,大概是因为觉得披着床单就能遮羞的原因这货除了床单之外并没有其他遮挡物了,所以楼远黛绑绳子的时候特地在重要部位绑了好多圈假装这个男人其实是穿着衣服的样子。
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楼远黛首先要搞明白两个世界融合之后除了原本世界各自的任务还衍生出了什么其他的东西,并且对于视频之中没有体现出来的事情楼远黛也想询问一下角色。
所罗门不用想了,楼远黛觉得自己就算是拿着阿加雷斯的命威胁他他都不会放个屁,并且现在这位不会放屁的角色并不在楼远黛的视线范围之内,所以最佳人选就是眼前的克里琴斯了。
“那个”楼远黛装作气氛其乐融融的开口:“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世界表面上多了很多你的同胞啊。”
克里琴斯因为献祭了整个二层所以才得以在没有被现实化出来的时候现世,而楼远黛又认为这些能够被现实化出来的角色其实并不在这世界的管辖范围之内,她现在十分想要知道的是这些角色的约束力为什么会突然变小,难道真的是为了提升其中一个世界的存在感才会这样的么?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之中,很长时间之后楼远黛才看见面前堪堪被绳子接起来的人动了动嘴:“真是失败啊。”
依旧是沙哑的声音,可能头重新被接了一遍所以声带没有对齐,比起楼远黛在他完整的时候听到的声音阴沉了不少。
“不但所罗门的主人对我没有感觉,就连男人对我也没有了非分之想。”直到克里琴斯再次开口楼远黛才知道他前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仿佛是所有的男人看见他都能被他迷住一样,毕竟是女装大佬,经常喜欢扮作女性搞事情是这样的。
非分之想的话……楼远黛抽了抽嘴角:“要是你想找到对你有非分之想的人的话我现在马上就能给你找到一大窝。”楼远黛没有记错的话森林外面是有一大群男性军队的。
“并且都是男人”楼远黛保证道:“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给你你找多少来都行。”为了梦想努力前进吧。
“富江呢。”就在楼远黛唾沫横飞就要吐到克里琴斯脸上去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想问富江在那里还是想让面前的楼远黛冷静一下不要把唾沫吐到自己脸上来。
一提富江楼远黛突然记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猛然一拍手道:“完了我把这事给忘了。”
“什么?”伊兰瑟好奇地看着仿佛忘记了什么事情的楼远黛。
“这个”楼远黛一边掏着什么一边开口道:“她和皇帝被坦尼森抓走了。”
注意到说出这话来的时候面前的克里琴斯头发突然炸了一下,好不容易绑好的头也差点因为激动掉下来。
但是当楼远黛掏出自己要掏的那件东西来的时候原本已经要爆炸的克里琴斯却恢复了平静。
“是因为太没有威胁力了么?”注意到克里琴斯变化的楼远黛看了看面前的人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张通红的纸:“还留下了两张这个,另一张在其他人手里。”
说这话的时候楼远黛注意到旁边的两个人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自己,克里琴斯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而伊兰瑟在用怜悯的目光看了她好一会之后才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这两个人被坦尼森抓走了。”
“因为他们凭空消失在了车子里啊”楼远黛十分不明白为什么面前的人是这种表情:“不是他们两个人被抓走还能有谁被抓走?”
欲言又止的伊兰瑟复杂的看了一眼楼远黛再次开口问道:“碰见沈止了吧。”
一听这种语气,还有这种问法,楼远黛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这个喜欢坑人的沈止十有八九又把自己坑了。
“讲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吧”楼远黛把手上的纸收回来:“下次见到他一定打爆他的狗头。”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伊兰瑟怜悯的目光楼远黛就知道自己傻不拉几的被坑了。
“没有看过视频是这样的”伊兰瑟首先说了一下没看视频的坏处才跟楼远黛讲到底发生了什么:“坦尼森是会用活人血祭,并且也会留下这样的纸,这两点没毛病。”
“但是只有被选中的人才会得到这样的通牒”伊兰瑟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什么,楼远黛一看竟然是和自己手上相同的纸张:“我也被选中了所以之前才会被那样多的使徒追赶,在你被下通牒之后为了不伤及无辜这个教会确实是会清除周围的其他人。但是清除之后又碰上的人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当时我在被追杀的时候碰上你,还觉得你是倒霉惯了我被追杀都能把你殃及到,但是现在看来你似乎比我想象地更倒霉一点。”
“沈止这个……”楼远黛抽搐着嘴角把手里鲜红色的纸张握成了纸团,仿佛现在在她手里的并不是一张通牒而是沈止一样。
“是骗你去找失踪的两个人了吧,在这森林之中。因为只要你在森林之中被追杀就可以分散他那边的注意力,你还在森林之中他就有可能早就逃到皇宫中了,那样就算被一大堆这种东西追杀还有城墙掩护着。”伊兰瑟一边解释着一边撇楼远黛的表情,果然越来越黑了。
“这个小贱人”不知不觉楼远黛怨气放出:“一定早就做好了被我大卸八块的准备。”
就在楼远黛怨气放出的时候坐在她面前的克里琴斯不知道是不是被“大卸八块”这种词语吓到了睁大了眼睛看着楼远黛,面色之中透漏出一丝不可置信来。
发现克里琴斯表情变化的楼远黛十分适时地停止了放出怨气:“我随便说说的,你不要当真,别害……哎,你干什么别跑啊!”
楼远黛的“别害怕”还没能说完原本坐在她面前的克里琴斯就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拔腿就跑,就连被楼远黛扔在一边变了色的床单都不要了。
由于跑的太厉害的原因绑的并不十分紧的头慌忙之中掉了下来,克里琴斯也不管在脖子上摇摇坠坠的头用两只手扶着就跑。留下楼远黛在他身后看着他仓促逃跑的身影。
“伊兰瑟。”楼远黛面色沉寂的盯着克里琴斯的背影看了一会突然开口。
“嗯?”在一边好像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十分开心的看着热闹的伊兰瑟扭头回应。
“克里琴斯身为欲望之神绝对不会因为听到一个成语就这么害怕的逃走,所以……”楼远黛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看我们身后有什么。”
伊兰瑟原本乐滋滋看热闹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好像之前压根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一样。
克里琴斯刚才的位置正好和面前的两个人面对面,所以不回头的话根本就不知道克里琴斯的视线之中除了楼远黛之外还看见了什么。
“不用回头啦快跑吧”这个时候骨扇里突然传来了绿眠的声音:“我感受到了你们后面传来了诡异的光芒,闭着眼睛都能闪瞎的那种,现在回头的话马上就能看见它涌过来了。”
不说诡异的光芒是用“涌过来”来形容的,楼远黛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嚎着:“克里琴斯的眼睛是有多么好隔着那么大老远就能看见!”
“千万别回头。”绿眠在骨扇之中喊了这么一声就沉寂下去,仿佛这光芒也能把他的眼睛灼瞎一样。
“伊兰瑟!”森林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凌冽的风从楼远黛的右侧吹来吹的她的鼓膜声声作响,森林之中原本不应该有这样大的风才对。
“干什么?”伊兰瑟在大风之中回应着楼远黛的呼唤,可能因为是机器人的原因所以在狂风之中说话并不艰难。
楼远黛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狂风的侵蚀只好一边捂住自己的右耳一边开口:“你看过视频,什么玩意能够弄出诡异的光来?”总不能是十六夜这个世界自己生成的诡异的光。
“亚瑟啊”伊兰瑟在狂风中开口:“这个人他是个正义的其实,所以第一次出现在世界上的时候会发出正义的光芒来,像潮水一样蔓延,十分具有杀伤力的正义光芒,看到就瞎碰到就被灼伤,这个他本人无法控制。”
“当然死在这世界上的时候也会发出正义的光芒来,这个就更加无法控制了。”
“去他妈的正义的光芒。”楼远黛就算一点都没有侧头都感觉到了身后越来越近的光芒,这光芒所散发出来的余光几乎已经伸展到了楼远黛面前要把她包围起来:“我可跑不过海浪,不知道坐船行不行。”无法想象在正义的光芒上方驾船行驶的画面,就算是想象出来也无法付诸于行动,因为楼远黛根本没有标记过什么船,棺材倒是有,不过这功夫把棺材召唤出来再爬进去恐怕早就被正义包围了。并且楼远黛并不认为棺材不会被正义的光烧毁。
爬树也是同理,没有时间。并且不能回头的楼远黛根本不知道后面的正义的光芒到底有多高,万一爬上了树却发现浪潮比树还高的话那场面就十分尴尬了。
“根本跑不过”楼远黛一边跑着一边捂着耳朵:“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什么?”伊兰瑟听着楼远黛这么说便向她那边一看,只见楼远黛没有捂着耳朵的左手正举在胸前好像要召唤什么东西一样。
“正义之盾!”隐约中伊兰瑟听见楼远黛这么喊道。
更加隐约中他听到了知情的绿眠似乎说了什么:“得,又换了个名字。”
就是在数据世界之中得到的玻璃罩,现在已经换了很多名字了,真是一件居家旅行必备神器,即将被正义的光芒包围的楼远黛这样想到。
但是话音刚落的绿眠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在骨扇中嚎叫了起来:“邪恶的光芒!”
“啥?”原本已经闭上眼睛避免被灼瞎的楼远黛闻言又偷偷的眯了道缝,入目的确实一大片混沌的黑暗。
好像要把整个世界吞噬殆尽的黑洞蔓延在楼远黛面前,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如同浪潮一般吞噬了身后包围过来的光晕将原本逼人的光芒冲击回去。
因为黑色的浪潮并不灼眼的原因楼远黛能够睁大眼睛仔细观察,这形如黑洞的浪潮外面还裹着一层与其风格十分不不搭的淡淡的光芒,紧接着就轰隆一声拍打到了楼远黛的防护罩上。身后的正义的光芒也是同一时间拍在这可怜的罩子上,听着两声声音碰撞楼远黛感觉自己心里毛毛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