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主任……”

杨主任一看到沈皓，眼睛就是一亮。

“来来来，快进来。”杨主任特意站起来迎接沈皓，“那个沈皓啊……我和你说的事怎么样？有希望吗？”

“杨主任，抱歉，这件事我没能帮上忙。”

杨主任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了，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怎么，是没能说通吗？”

“杨主任，您知道我和沈川的关系本来就不好。我昨天担心因为我的关系会让沈川直接拒绝，所以就去找唐芷帮忙，但是……结果也并不好。沈川说虽然只是一个人，但一旦开了先例，后面他会很麻烦，也不能好好管理公司。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想他拒绝的原因更大的还是因为我，为此他还和唐芷吵架了。”

“啊？不是吧？”杨主任愧疚地说，“唉，本来也没有这些事儿的，都是因为我麻烦你们，结果还让你家里人也跟着……唉，本来没有唐芷什么事儿的，结果吧她也给牵扯进来了。没关系，不行就不行吧，反正那孩子还年轻，工作也不是不好找，让他慢慢找吧。但是唐芷那边……影响了人家夫妻感情，这个还真是……问题不大吧？”

“我不知道，听唐芷的语气，好像还好。”

“唉，不过你们这两兄弟闹成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我倒是没什么，我们一直都这样，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总之杨主任您也不用太在意，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其实想想也是，我那个儿子才刚毕业没多久，机会还有那么多，是应该好好锻炼锻炼。他要是真觉得那个公司好，那他就应该好好努力，然后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去那上班。我也是因为就这么一个儿子，这才做了一件糊涂事。”杨主任自己说着都觉得尴尬，“想想我这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走后门，结果还真是……唉，不说了不说了，就当没这事儿吧。不过你那个论文还是要交的，准备的怎么样了？”

沈皓差点就溜了。

“杨主任，您把我当成什么了？您昨天才和我说这件事，现在就问我准备的怎么样了……您不觉得太早了吗？”

“早吗？你就算没写出来，至少也应该开始准备吧？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你想想你现在那么年轻，前途无量，凭着你现在的水平，你大概用不了几年就能走到我这个位置了。我这也是为你好，督促督促你，我准备等我退休，就把这个位置交给你。”

杨主任一直都很欣赏沈皓，沈皓是个人才啊，之前还在国外进修过，在国外的医院也当过医生，虽然年轻，但是不管从经验还是从能力，那都是很强的。杨主任很高兴自己手下能有这么优秀的学生，将来肯定能接替他的位置。

杨主任对沈皓抱有很大的希望，但也知道沈皓确实没什么野心，就只是想好好做好自己身为医生应该做的事，不浮躁、不骄傲，这确实是年轻人现在最缺乏的精神了。

“主任啊主任，您不觉得您现在和我说这些早了点吗？您现在还那么年轻，离着您退休还能头好几年呢，现在您就开始琢磨着让我接您的班，您不觉得早了点吗？”

“早吗？”杨主任语重心长地说，“我觉得已经不早了。你看看你，现在让你交一篇文章上来，你都这么费劲……我这也是提前催催你，免得你自己都不当回事儿。你说你现在正是奋斗的年纪，你就不能提起精神来好好奋斗奋斗吧？

“我每天都在手术台上奋斗，这不算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升职的事。是，你现在是还年轻，但是你得Wie了你将来考虑……”

沈皓见杨主任可能会一直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赶忙拦住杨主任。

“好了，您说的我都明白，您说的这些话我都记在心里了，您还是别再说了。我担心您要是再说下去，我都的反省自己是怎么这么不思进取。”沈皓解释说，“其实我也不是不在乎，但我还是觉得做医生最重要的应该就是治病救人。我又不是作家，总不能都把时间浪费在写论文上吧？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照看几个病人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这和你照看病人也不冲突，两边一起忙吧。”

“那……好吧，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一定得做到。”

沈皓和杨主任正说着，一个护士进来对沈皓说：“沈医生，外面有人找你。”

“谁啊？是病患吗？”

“好像不是，您还是出去看看吧。”

沈皓点头，对杨主任笑了笑：“您看，我不是不想在这里听您的谆谆教诲，只是我确实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你这臭小子！”

沈皓从主任办公室出来之后就松了口气。杨主任现在就和他爸爸一样，他爸爸现在都不会和他说这些了，结果杨主任又来了，这日子真是不好过。

不过等他见到来的人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是说早了。现在比起里面，外面的日子才更不好过。

沈川站在那，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沈皓，周围有几个病人在围观，好像是因为沈川太帅了……不过也有人是为了看沈皓。

“有时间吗？我有话要和你谈谈。”

沈皓点头：“好，去我办公室把，我现在休息。”

沈皓带着沈川去了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兄弟。

“你为什么一直在找唐芷？你想对她做什么？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想多了，我对唐芷没有任何目的。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唐芷人很好，心地善良，而且她也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心眼，你们在一起我很支持。”

“我需要你的支持吗？”沈川不屑地说，“你们的想法我根本就不在乎。不过我听说你最近想在私底下讨好主人，想往上走，这是真的吗？”

沈皓皱眉：“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昨天唐芷和我说了很多，她希望我能保住一个人在公司的职位，那个人是你们主任的儿子，我没说错吧？”

“是，这件事是我拜托唐芷去找你的。本来应该我去找你，但是我知道你要是见了我，肯定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否定了。而且我认为如果是我去的话，你不但不会留下那个人，反而会问都不问直接将那个人开除。”

“呵，你说对了，如果是你去，我一定会这么做。不过我没想到，原来你也是这种会投机取巧走后门的人。之前到底是谁自命清高。说自己什么都不靠，只凭着自己的能力认真工作走到这一步的，没想到最后你用的还不是这种卑劣的手段！”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沈皓只是觉得沈川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又阴阳怪气，不过他也没生气。

他和沈川说话，十次有九次会吵起来，剩下那一次肯定只是打个招呼，如果他每一次都生气的话，那他八成已经被气死了。

“我以为你从来都不会管这些闲事，但是这一次你自己管也就算了，竟然还拉上了唐芷。后来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我也就明白了。你这是想给自己找一条方便的路是吧？你想讨好主人，然后让主人提拔你，是吧？”

“哈哈……”沈皓大笑，“沈川啊沈川，听你这么一说，我还以为想被提拔是一件多简单的事呢。你可能不知道，这里是医院，不是你的公司。在医院想晋升，并不是你想的只要有人说一句话就行了的。这么说吧，就算主任真的想替我说句话，那也得看我是不是有那个能力和资质。医生的晋升不是菜市场买菜，最重要的是能力，不是随便说说的。显然，你对这一行并不了解，所以我希望你对于你自己不了解的事还是多了解了解，不然就不要说。”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如果有那个主任对你的照顾，你也确实能得到好处。”

“好处吗？好处就是我本爱暂时没计划写论文，但是现在被主任催着把论文交上去。我现在很忙，实在没时间去计划这些……好了，如果你觉得这就是好处的话，那我确实无话可说。我帮主任，不是因为我有什么目的，而是因为人情。杨主任对我很好，给了我不少帮助，也教了我不少东西，他对我来说就像是恩师，恩师现在需要帮忙，找到我，我答应可以试一试，这难道也成问题了？”

沈皓不明白沈川和他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是来批评他？他不觉得自己需要接受这样莫名其妙的批评。他没想过托关系走后门，以前没想过，以后也不会想。

“那你为什么找到了唐芷？”

“因为你们的关系好，因为你们在一起了，我想她是不是能凭着你对她的情谊讨点便宜，但我想的还是太简单，在你那应该从来就没有这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