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公司1号会议室，作为评委之一的李在哲姗姗来迟。

“智苑，怎么是你？”他惊讶道。

原本笑眯眯的河智苑，脸直接黑了下来，一字一顿道：“在哲，是不想看到我么？”

李在哲连连摆手，“当然不是，只是从智贤变成你有点奇怪罢了。”

“是我拜托智贤，她才把评委让给我的。”河智苑眨眨眼。

“呃，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没什么，只是从未见过选秀，想来看看。”她理所当然道。

“好吧。”男人在她身边坐下，扭头看向权宝儿，主动开口道：“宝儿，专辑练习得怎么样。”

“啊！”少女自他进来，便低下头，一抹嫣红蔓延到耳根，听到李在哲的声音，直接吓得跃起。

“我有这么可怕么……”看着满颊晕红的权宝儿，李在哲深感无奈，原本他想缓和一下关系，自从脱口而出那句话后，权宝儿只要看到他，便习惯性脸红，练歌的时候他不在还好，只要某人在场，声音就颤抖不停，好比拨弄琴弦。

“怎么会！”少女大叫一声，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脸更红几分，细若蚊蝇道：“老师一点都不可怕……”

“喂。”见状，河智苑用手肘碰碰他，“你对宝儿干嘛了？”

“我……”李在哲尴尬无比，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总不能告诉她，我评价学生的内衣很合身。

所幸权宝儿解围道：“和老师无关，是我刚才在想专辑的问题，被吓到了。”

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河智苑没有再说什么。

“那个，明焕，宣布开始吧。”李在哲道。

“宣布开始。”朴明焕吩咐工作人员。

“LOVE练习生海选，现在开始，请按照号码牌依次入场。”

与初次海选不同的是，此回参选者的整体年龄再次下降，1、1岁的占大多数。但不变的是依旧以唱歌为主，舞蹈较少。

看过将近三十位后，李在哲道：“暂停一下。”

朴明焕依言宣布停止。

“宝儿，我记得你是从小就学跳舞，对吧？”他问道。

“嗯。”不似之前那般羞涩，权宝儿点点头。

“明焕，我之前的决策，有些错误。”李在哲眉头紧皱，“宝儿不该只是单纯的歌手，而应该是全能型艺人，被局限在某一领域，是明星最致命的问题。”

此前，他一直没有想到这点，长时间对欧美娱乐界的研究，固化了他的思维。欧美歌星可以只会唱歌，其他一窍不通，因为他们面向世界，粉丝无数。可韩国不同，人口基数小，粉丝群体也会少很多，即便他李某人可以源源不断创作，可终有一日，粉丝们会审美疲劳。譬如曾经盛极一时的摇滚，在美国依旧流行，可在韩国已经衰落，只有曾站在顶峰的人依旧闻名。

当然，能以一副好歌喉吃遍全韩的明星，不是没有，但就那么几位，而且他们对于人们不仅是歌手，更是时代的象征。

不只是韩国，很多亚洲国家的娱乐趋势，已经不再是一条路走到黑，多方向发展是比较普遍的选择。那么必然的，全能型艺人将成为主流。

末了，他看向权宝儿，眼中满是宠溺，“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最终如何选择还要看宝儿。”

“可是，宝儿XI的专辑已经提上日程，人们都知道再过不久便会发行。”朴明焕犹豫道。

“这些都是小事。”他淡淡道。

权宝儿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似是感受到他的情绪，轻声问道：“按照老师说的，我可以到什么地步？”

李在哲伸手抚摸她的青丝，笑道：“至少，亚洲闻名。”

闻言，少女脸上扬起微笑，“那就由老师安排吧。”到那时，我便可以真正站在你身旁。

“真的决定了么？一旦这样选择，便意味着未来会苦很多，即使不需要在舞蹈方面做苦工，演艺方面也必不可少。”李在哲认真道。

“老师会陪着我么？”她也认真道。

怔神片刻，李在哲点点头，笑意温醇，“当然。”

“那就不怕。”

桌下，两人的手再次相握，没有谁主动，一切自然而然。

一旁的河智苑心下疑惑，明明是很有爱的师徒互动，为什么感觉很奇怪？好像带着粉红色的气息……

“继续吧。”李在哲抬头道。

一名高挑的女孩走进来。

“oppa好，各位评委好。”她鞠躬，脸上满是笑容。

经过上次的海选，几位对李在哲的粉丝已经习以为常，而河智苑，她根本没有注意这点。

“你好，要表演什么？”李在哲问道。

“舞蹈。”女孩笑容不减，答得干脆利落。

“很少见到舞蹈，加油吧。”

“内。”

取出手机，少女打开音乐，室内响起熟悉的曲子。

《Pleasedon'tgo》，DreamConcert现场版。由粉丝录音并上传到他的fansclub。

李在哲很意外，居然有人把这个当做背景音乐，也就是说，少女的舞蹈没有可供参考的对象。

前奏响起，她开始动作。这首歌的曲子本该是钢琴演奏，可考虑到当时现场没有钢琴，他便选了爵士鼓，因此曲调偏沉重，而少女的舞蹈动作也很有力，非常相合。

她的舞蹈动作，应是由自己编排，虽然都不太难，也足以体现其扎实的基本功，可能是由于紧张，中间出现两处失误，但完全可以忽略。

喘着气停下来，少女笑容依旧。

“你的名字是？”李在哲说。

“权侑莉。”

“侑莉，舞是自己编的么？”

“内，一直很想跳舞给oppa看，所以就……”权侑莉挠挠脸，“不是太好，oppa见笑了。”

“并没有，我觉得很棒。”李在哲笑道，“所以你可以通过。”

他话音刚落，权宝儿吃醋似的动动手指。

“真的么！谢谢oppa！”少女满脸惊喜，继而期许道：“可以和oppa合影么？”

“嗯。”他起身离开座位。

权侑莉拿起手机，走到权宝儿面前，道：“宝儿前辈，可以帮帮忙么？”

“当然。”她接过手机，鼓着腮帮为两人拍照。

“权侑莉，下周一和家长到练习生管理部签约。”朴明焕叮嘱。

“内。”少女接过手机，“谢谢前辈。”转身看向李在哲，“oppa再见。”

“再见。”喜欢笑的女孩么。他心道。

坐回位置，李某人复又抓住一只玉手。

河智苑浑身一震，瞪大眼睛盯着他，眨眼间俏脸绯红。

“嗯，怎么感觉宝儿的手有点不一样，好冰，而且好像大了点。”某人心下思索。正想着，有人轻触他左手。

李在哲缓缓将头扭向左侧，入眼是权宝儿娇俏微红的侧颜。他强自镇定，松开右手，心中恨不能将之剁掉。

没有说什么，河智苑收回手，眼神慌乱不已。

后续的参选者进来，便会看到一个奇异的场景，李在哲旁边的两名女子，全都低垂臻首，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

第一天海选结束，LOVE公司。

“明天让舞蹈课的老师来报道，不必等到10月。”李在哲吩咐道，“记着，只有一点要求，会的舞种必须多，以后由她专门负责宝儿的舞蹈。”

“演艺课呢？”朴明焕问道。

李在哲笑着看他。

“我明白了。”感情你要亲自教啊，如果精通舞蹈，是不是连舞蹈老师都能省？想到这里，他蓦然有些惋惜。唉，那种舞蹈老师，年薪可不便宜。

“还有全能艺人的问题，女团也要囊括在内。”

“培养得太多，会非常耗时间。”朴明焕不解。

“那就分开培养，一人或几人负责一部分。寻找特点，因材施教。华夏的名言。”目前的第一代女团，成员分工极不明确，李在哲也是在今天才想到这点。

“也不必太着急，先把课程均匀排开，避免压力过大，我们要准备长周期训练，近些年并不适合推出女团。”

“等到基本确定组合成员，再重点倾斜。”

闻言，朴明焕心中叹服，有些人的天赋和远见，着实令旁者钦佩。

“好的，我记下了。”

………………

LOVE公司的报道，S.M、JYP、YG等公司已经看过，咬牙切齿的同时也很无奈，这种基础设施的落后，除了本身进行改变，别无他法。

位于狎鸥亭的S.M公司总部社长室中，两人正激烈争论着。

“金英旭XI，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这条路。”李秀满沉声道，“如果LOVE的公众形象始终优于我们，公司将会流失一大批练习生资源，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

“可毕竟LOVE只是新生公司，影响力原原不如我们，眼下有三个组合即将推出，你的意思是取消她们的出道企划？”金英旭皱眉。

“相比于未来没有后备艺人，已经是很轻松的结果。”

“好，即便取消组合退出，资金回拢，重新修建公寓和食堂，提升基础设施，甚至改变练习生合约，就一定可以吸引新人么？”金英旭一拍桌子，“李秀满XI，那也意味着，我们在未来数年内会失去影响力，无法出现在公众视野里，这又该怎么办？”

闻言，李秀满沉默。半晌，他走到沙发旁坐下，揉着太阳穴无奈道：“LOVE公司，好大的野心。”

“是啊。”金英旭表示赞同。这已经不是他们今天第一次争论，每次都无法统一意见，两人的性格都十分强势，而且在公司，虽然他是社长，但身为最大股东和艺人总监的李秀满，足以抗衡他。

翻脸不能翻，压制也无法做到，金英旭觉得自己这社长很憋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