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先前所说，与那些小丫头相处，是一件令李在哲开心且放松的事，于是在和权宝儿待了一阵后，他如约来到三楼，准备进行今日的课程。
“oppa！你来啦！”甫一踏出电梯，便听旁不远处来娇呼，随后男人的手臂被人抱住。
看着一骑绝尘的那位欧尼，郑秀晶先是愣住，心中想道：这就是动如脱兔么？
随后小丫头咬着嘴唇，满脸气愤。好不容易允儿欧尼在家养病，没人和我抢向oppa撒娇的权利，为什么智贤欧尼最近突然这么热衷啊！
另一边的李在哲同样无奈，自从那次“探病”后，李智贤便对他亲近许多，或者不是许多，而是有些过了。
就如现在，她已然嫩柳抽芽的小胸脯，正紧紧挨着男人手臂，虽碍于大小没有那种成熟的惊人弹力，却有种青涩的触感。
是啊，智贤她与宝儿同岁。
李在哲恍然想道。
一直以来，虽然不愿和“三星李家”牵扯太多，可他始终下意识把李智贤看做小辈，一个长相十分讨喜的侄女，却是忘了她还是少女。
思及此处，李在哲轻轻抽出手臂。察觉到男人的动作，李智贤身子微僵，眸中涌起一股黯然。
以往还会迁就一下，这下连迁就都不愿了么……少女心中哀叹一声，又思索到：难道是我表现得太明显，让他起疑了？
正想着，却见李在哲伸手覆上她头顶，温柔笑道：“这几天怎么样？”
李智贤呆愣愣看他半晌，晶亮的眼中焕发光彩，眯眼笑着重重点头道：“内！很好。”
“oppa。”郑秀晶挪到两人身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攥住李在哲两根手指，糯糯道：“我也很好。”
“我每天都看着你，当然知道你也很好。”李在哲捏捏她脸颊，指尖传来的绵软触感，让他怀疑这张可爱的脸蛋能不能掐出水来。
“喔。”小丫头鼓鼓腮帮，觉得这次撒娇自己略输一筹。
“oppa好。”朴仁静和权侑莉鞠躬道。
“走吧，去上课。”男人笑笑。
“内。”
其实到现在，他已经很少讲授唱歌等方面的技巧，因为理论永远只是理论，更多的技巧和方法要在实践里摸索。
既然不能在艺人本身技能的角度教导她们，李在哲便把教学方向转移往“内在”塑造。
所谓涵养，是人的内在素质，提现在外则是气质、言谈、举止等等。涵养虽然无法触摸，却很容易被人察觉到，就如两人仅仅初见，在一番简单对话后，其中一人就可以从用词细节处得出那人是否有涵养，并以得出对他的“初始好感值”，且就一般而言，涵养好的人得到的好感值相应较高，所以从社交方面来看，涵养是极重要的。
而所谓艺人，说白了类似于古时的艺伎，艺伎不是卖身女子，她们以声以舞娱人，成为文人权贵交往的重要联系纽带，那也就是他们的社交方式。时至今日，虽然对普通人而言“艺人”可望而不可即，但他们的职能不变，只是由面向上层变为面向社会大众，从只和少部分人交往变成和大多数人交流。
只要涉及人与人的交往，涵养便是很实用的工具。即便放下这些功利因素，好的涵养也可娱己娱人、涤净灵魂。
但最好的往往最难。
有不少父母千方百计培养孩子的“气质”，学钢琴、绘画、书法，可惜见效甚微，而小孩子学会一句“我和你母亲妖精打架”只要一次耳闻。
所以说拥有好的涵养极难，养成恶劣的脾性却是很容易。
涵养、气质这类虚无的东西，就如同一坛树下的女儿红，只有用的材料好、酿的时间长，才能在揭坛时飘香百里。
于涵养而言，沉淀所需的时间还是时间，好的材料则是从旁处学来的举止、言语、做人准则等。
李在哲便是在教她们这些。
就算将来不做艺人，做一个有涵养的女孩子，也是很好的。
言传身教，这是李在哲秉持的为师原则，不过他大多时候只做前者，因为他传的是在别人身上实际发生过的事。
李在哲偶尔会庆幸，庆幸自己脑袋里那些多出来的沉重的记忆，有了它们，现在可以说出一个个令小丫头们感叹、深思的故事，将来也不会为孩子的睡前故事发愁。
正在脑海里整理着今天的故事以及“授课”主题，却听耳边传来权侑莉的声音。
“oppa，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少女嗓音清脆，带着可爱俏皮，同时还有丝丝压抑的期待。
“什么？”
“看！”她从背包里取出一本书册，递到李在哲眼下。
封面不是很华丽，有种水墨的感觉，上面画着一处雪台，一对少男少女在台上嬉戏。
《茶母》漫画第一卷。
李在哲当即了然。
“oppa，你要演茶母的剧么？”权侑莉试探道。
“嗯，是男一号。”李在哲点头。
“耶！”她挥舞小拳头，眸子里满是喜悦，“最喜欢的oppa演皇甫允，完美！”
“女主角是河智苑前辈吗？”她收敛表情，又问道。
“嗯。”
“哎一古，虽然和想的有些差距，不过也没有更好的人选呢。”权侑莉咬咬下唇，颦眉道。
“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李在哲问道。
听到他的话，一旁的郑秀妍身子一僵，向权侑莉不住地挤眉弄眼。
“从秀妍那里。”权侑莉心直口快，想也没想便回答，说完后脸色一变，发觉自己好像说了一个秘密出去。
郑秀妍欲哭无泪。这个秘密还是她偷听来的，公司和《茶母》方面都未发出声明，应该算是机密。
“我就知道。”李在哲看向耷拉着脑袋的郑秀妍，语气无奈而宠溺道：“怎么，最近喜欢上了间谍游戏？”
“oppa，我错了……”少女抬眸瞥他一眼，小碎步挪到男人身侧，可怜兮兮道：“我不该偷听的。”
“偷听？”李在哲好笑地看着她，“我知道你在。”
“啊。”郑秀妍一呆，旋即嘴巴微撅，瞪着眼气鼓鼓道：“oppa是在吓唬我吗？！”
“偷听是不好的行为，将别人的秘密与他人分享也是不好的，这次对象是我无所谓，以后可不能再如此。”李在哲摸摸她发顶。
“内，我会的。”女孩认真点头。
“不光是秀妍，你们也一样。”李在哲环顾一众少女。
“嗯！”
“好了，还有什么问题？”
“oppa可以讲爱情么？”李智贤举手，这是她最近的必问题。
“还不行。”答案一如既往，在场有几个还属于“女孩”，太早催熟不好。
“好吧。”少女不甚失望，早已有所准备。
“那就开始今天的故事大会。”李在哲盘膝坐下。
丫头们欢呼一声，这种讲课方式比单纯理论有趣不少，李在哲口中的那些人和事，也比平日遇到的有趣。
九月的阳光，夹杂着丝丝寒气洒落，被玻璃窗阻隔后，便只余暖旭进入房间。
男人神色自若，慢条斯理地讲述着，女孩们聚精会神，盯着那张比阳光更暖几分的脸。
oppa好温柔。李智贤心道，随后略微失落。
可惜那温柔不独对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