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到自己身上了，宁度雪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们，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摸了摸鼻子：“你们看我做什么？”
“你不怕吗？”陈海悦不敢相信的问道，她明明应该害怕的，为什么还能盯着尸体看这么久，连哥哥都不能。
“我为什么要怕？”宁度雪反问道，又摸了摸鼻子，让她们误会自己胆小，现在真是有点儿尴尬。
“你们还要看吗？”看出来只有宁度雪一个人能坦然面对尸体，杜佳灵适时问道。
陈海悦和两个女生迟疑，相对一眼还是决定看看，但只一眼，三个女生就被尸体的惨状吓住了，急忙往后躲：“不看了不看了。”
真不知道胆子这么小的人，是哪来的勇气在图书馆待到那么晚的。宁度雪腹诽：“不看就……啊！”
砰的一声巨响和宁度雪的惨叫混合在一起，但其他人吓得不轻，陈海悦三人更是以为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惊慌的跑出去。
陈海平看着宁度雪抱着手有些怔神，她站在两个冰柜中间，手背正好撞在冰柜上，鲜艳的血痕立刻出现，几个呼吸就变成了紫红色。
“办公室有药。”杜佳灵清楚看见宁度雪是怎么撞上去的，只是来不及提醒她小心。
宁度雪抱着手眼泪汪汪的跟在杜佳灵身后，她真的，真的没想到会这么痛。
走廊里没有看见贺琳和朱丹莉，只有陈海悦还满脸惊慌的盯着停尸房的门，似乎想要回来又不敢，看见陈海平就急忙扑上去：“哥，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我们回家。”
“马上就回去了，海悦你别哭，别抹我身上……”陈海平原本想安慰一下妹妹，虽然刚才她独自跑了，可还是没把他这个哥哥给忘了呀，但被吓坏的女生抱着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糊了他一身。
陈海平黑脸了。
宁度雪可怜兮兮的跟着杜佳灵到三队的办公室，今天又没有人在，省了宁度雪的尴尬。
“药在这里，自己处理。”杜佳灵找出药给她，请陈海悦和陈海平去了二队的办公室，今天他们队长已经正式提起要二队协助了。
但是，留她一个人在办公室真的好吗？宁度雪拿着药发呆，手上的伤痕已经变成了紫黑色，一碰就很痛，贺琳和朱丹莉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发了会儿呆，宁度雪寄出药膏抹在手背上，不敢太用力，但不用力怎么化瘀，最后还是咬牙使劲压下去……
“嗞——疼！”宁度雪抽着冷气，一边叫疼一边自我折磨，等药被揉到看不见，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疼啊，太疼了，早知道会这么疼，就这么干了，不就是往冰柜里扔东西嘛，干嘛要这么拼，逞什么能！
宁度雪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生无可恋，杜佳灵进来：“处理好了？”
“好了。”闷声答道，宁度雪勉强撑起脑袋，“杜小姐姐，昨天负一楼是不是很冷？”
“负一楼哪有不冷的时候。”杜佳灵反问，坐在她面前很感兴趣的问道，“你怎么又跟陈海悦她们在一起？”
“没办法啊，我现在真的见鬼了。”宁度雪懊恼苦笑，就着之前的谎话又说了遍，“你说我现在能怎么办，你们队长说鬼神是个人信仰问题，可梦见那个男人的人都死了两个了，我也梦见了……”
杜佳灵露出了同情的神情：“可是你这样跟着她们也不是办法，没想过找其他人帮忙？”
“想找。”宁度雪沮丧的点头，“可是没钱，他们收费都老贵了。”
事实上真正的大案子协会收不到多少钱，交给外面的人处理也是一样，都收不到钱，还要往里面贴钱，大案子影响都比较大，光是如消除影响就是笔不小的开支，反倒是那些小案子才是真正的创收项目。
小鬼没有直接杀人的能力，基本都靠软磨硬泡磨死对方，这种人担惊受怕够了，找到个有真本事的多少钱都愿意花。
这三年她解决了不少小案子，虽然每次郝千鸿都要抽走三成，但她还是挺有钱的，就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年买了那个破房子，还把剩下的家当全投进去装修。
宁度雪现在后悔死了，那些东西买来就是给人偷的啊！
杜佳灵看她焉瓜的样子，笑了笑：“那不如去庙里住几天。”
“不用了，现在好多都没那个作用，还要白给钱。”宁度雪再次拒绝，撑着下巴了无生趣，“我再看看吧，要是没办法我就先自杀，变成鬼跟他折腾，看谁折腾得过谁！”
她说得豪情万丈，杜佳灵惊讶，这个小妹妹还真是让人意外，竟然会有这种想法。不过她说完又焉瓜了。
“杜小姐姐，昨天负一楼是不是真的很冷？”
“怎么又问这个？”杜佳灵好奇，她已经问了两遍了。
宁度雪撑着下巴叹气：“你们应该习惯负一楼的冷气了，可是你说你昨天差点儿没适应，让人很介意啊。”这绝对是实话。
“是感觉要比往常冷一些，走廊好像也比往常吓人。”杜佳灵没有隐瞒，蹙眉说道，没有哪里不对，停尸房本来就比较吓人啊。
宁度雪却不这样认为，看来杜佳灵去的时候老张刚好被诱惑，腹上挨了一刀不一定会死，但一定会挣扎，杜佳灵赶过去的时间不足以让老张昏迷，被鬼附身了也没这么快。
“好了，说这个做什么。”杜佳灵打断了这个话题，好奇的看着宁度雪，“你这两天跟着她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杜佳灵由衷的希望宁度雪不是凶手，最好是跟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
“没有。”宁度雪果断摇头否认，就算有发现也不能说，说出来她们又要把她当神经病了，关拘留所还好，送精神病院就麻烦了。
而且有些线索的来源，她根本不能说出来。
“要是有的话我就不在这里了。”最后一声哀叹让杜佳灵开始相信她的话。
“那怎么办，如果真像你说的是鬼在杀人，我们也没办法抓到它呀。”他们是警察，不是道士和尚什么的还能驱鬼辟邪。
“那我就变成鬼跟他拼了！”宁度雪嘟嘴。
杜佳灵愣了下，苦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放弃这种想法，她是孤儿，没有家人朋友以及可以留恋的恋人，真走到那一步恐怕她会毫不犹豫的照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