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先上去吧,你这个样子迟早失血过多而死。”宁度雪实在无语,郝千月跟他说有危险他还下来。
真是做警察做到脑子坏掉了,他一个管活人的,竟然来管死人的事,也是不怕死。
赵谦山看了眼水潭,上面的黑气浓郁:“颂香和颂湖还在水里?”
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颂湖已经走了,颂香不用管她,我给她说一声就行了。”宁度雪毫不在意的说道,颂香肯定是不愿意来帮忙的。
然而她到水边叫了两声,却没有看到颂香的影子,连个回答的也没有,这家伙干嘛去了?
宁度雪皱眉,决定先和赵谦山上去,也不知道郝千月打的什么鬼主意,竟然把他弄下来,这要是死在下边了,可怎么跟警察蜀黍交代呀,说跟她们没关系会有人信吗?
宁度雪一路上都苦着脸,满心抱怨郝千月多事,却没想到她今晚出来的时候是躲着监控走的,肖玉琳的证词也可以轻易推翻,所以,就算赵谦山死在下面,跟她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唯一会有麻烦的只有郝千月,是她去医院请赵谦山出来的,肖玉琳最多被当成神经病,送进医院里去吃药。
可是肖玉琳怎么样她不在乎,郝千月却不行呀,这货惹下的麻烦她得帮忙收拾干净,郝千鸿隔得太远,帮不上。
这麻烦一兜转,最后还是得落到她身上,宁度雪现在杀了郝千月的心都有了,于是刚爬上园区看见吐了一身血的郝千月,还有神神叨叨的杜仲奇,她的脸色黑得跟在碳堆里滚过似的。
郝千月和杜仲奇也惊讶,看见她平安无事都松了口气,看她的黑脸也不觉得难受。
自然,有了杜仲奇,赵谦山这个大块头就不是宁度雪的事了,顺理成章的把人交给杜仲奇,宁度雪抓着郝千月把她拖回房间里。
这次她布了结界。
郝千月这才发觉不对劲,宁度雪对这种常规辅助技能是很没有天赋的,加上郝千月这个技能练得不赖,她为了避免丢脸,一般都是郝千月弄的。
但是现在,她亲自动手了。
郝千月惊悚得无以复加,杜仲奇在外边只能祝她自求多福,顺便把晕倒在客厅里的肖玉琳拖回卧室里,一面算着宁度雪有多久没发过火了。
好像,从他们搬出来,宁度雪就没有再跟人发火下黑手了。
这都有四五年了,杜仲奇忍不住寒了下,把医药箱拿给赵谦山就溜上楼去听墙角。
宁度雪的房间里,窗帘四合,郝千月被扒了个干净摁进浴缸里:“洗干净了再出来跟我说话。”
“可是我的衣服……”还在隔壁。郝千月话没说完,宁度雪已经出去,顺手给她关上门。
郝千月看着连毛巾都没有一块的浴室,心里凄苦不已,她不过是听话办事,怎么也要把账算在她头上,有本事找她哥去。
不过跑了半天,身上都是汗臭味儿,刚刚还把血吐到自己身上。
郝千月知道自己逃不掉,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的,试探着推开门,发现窗帘都拉上的,宁度雪靠着床坐在地上看书,急忙溜出来想要去拿自己的衣服。
“柜子里有干净的。”刚碰到脏衣服,宁度雪就说道。
郝千月愕然,急忙去柜子里拿衣服,换好了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山里的野怪变出来骗她的。她那么生气怎么还会跟她好生说话?
没让她滚是因为想要打死她。
“坐。”宁度雪头也没抬就说道。
郝千月搞不明白她想干什么,说要揍她吧,这气氛不太像,但要说宁度雪不生气,郝千月自己都不相信。
瞄了眼还没有撤掉的结界,郝千月乖乖的盘腿坐下,抿紧唇不敢开口问。
“你哥怎么样了?”宁度雪终于抬眼看她,但只是一眼,而且眼白上翻在昏暗的房间看起来有点儿吓人,郝千月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被她看得快要跳出来了。
“没,没怎么啊,我哥他还能怎么样,还不就是看哪里会闹鬼。”郝千月结巴,说到后边却理直气壮起来,郝千鸿干的就是这种活,又不是不知道,还问什么问。
宁度雪哦了声,放在膝盖上的书翻过一页,就没了声音。
……郝千月无语又郁闷的看着她,哦一声就完了?这是什么意思?要打要骂赶紧的,反正她不会背叛她哥的,打死都别想。
宁度雪却好像完全忘记屋里还有个人,在郝千月幽怨愤恨的眼神里安之若素的把书看到了最后一页,然后关灯睡觉。
被当成空气的郝千月急忙拉住她:“度雪,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不好?”你这样我害怕。
“没有想说的。”宁度雪非常平静的说道,郝千月一哆嗦,抿着唇可怜的看着她,然而没有灯的房间里,她就算变成仙女,除非自带发光体,不然宁度雪也看不见。
怎么可以这样!
郝千月觉得自己要疯了,以前只知道宁度雪生气起来揍人很厉害,没想到她什么都不说平静的样子更恐怖,明明都不关她的事。
她只是,只是帮了郝千鸿一点儿小忙而已,怎么能也怪她?
干嘛都不跟郝千鸿生气,小气鬼!
不满的直瘪嘴,但宁度雪已经睡着了,完全无法看到她此刻的心情,不过郝千月怀疑即使她看见了也不会心软,还会笑话她。
郝千月现在倒宁愿自己被她笑话,什么都不说实在太让人难受了,这是冷暴力啊喂!
要是能出去就好了。
郝千月盯着附在门上的结界,怨念丛生。
宁度雪在辅助技能上的确是没什么天赋,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布下的结界就是渣渣,她会在她的结界上放至少一百张雷符。
这就是根基不足,外援来补。
结界好破,但是雷击真心伤不起,她不想变成黑炭,更不想抽风。
郝千月怨念了半天,无可奈何的爬上床,宁度雪明明很生气的样子,回来了却什么也不说,平静得跟什么都没发生过,是在是吓人。
天刚亮,就有人来敲门,睡在楼下沙发上的两个男人同时惊醒,杜仲奇抓着头发去开门,昨晚听了半天墙角什么也没听见,还睡得太晚,现在都没缓过神来。
“大哥哥,妈妈让我和妹妹送早餐给你们。”
门外,两个打扮得可爱的小娃娃送上一早的礼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