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起来,”宁玉儿眼中瞬时出了泪水,急忙走过去扶起文道和冰儿。倒是一旁的宁儿十分开心,高兴说道:“娘,大哥大嫂回来是好事情,你怎么落泪了。”说着,便蹦蹦跳跳的奔向文道和冰儿。
“是啊是啊。高兴高兴,娘这是高兴的泪水。”宁玉儿抚摸着文道和冰儿的脸说着,而文道和冰儿两个跪在地上,望着宁玉儿,文道说:“娘,半年不见,儿与妻子冰儿十分想念您。这半年时光,娘身体可好,儿与冰儿时时惦记。”
“好好好,你们好我就好”宁玉儿开心回道。同时将文道与冰儿扶起,叫他二人坐在一旁,宁儿则是在一旁。撅着嘴说道:“哎呀,哥哥嫂嫂回来,这眼见着来了一会儿,好似没看见我一般,不与我这个妹妹说话。怎么,你们这半年就惦记娘了?哼!”
听了宁儿撒娇似的埋怨,几人都笑了。文道回道:“怎能不惦记妹妹。我与你嫂嫂也时常念叨着你。想不到时隔半年,你这嘴越发伶俐不饶人了。”
“是啊,你哥哥常与我说想你,每每写信回家总要记着你。这不,这是你哥哥让我给你选的蓝石手镯,特别的适合你,知道你回京城,特意送给你的。”冰儿在一旁从袖中拿出一个湛蓝色的手镯,十分耀眼。
文道微笑着看着冰儿,他知道这是冰儿自己在南湖买的,这时赠予宁儿是为了自己与宁儿的情分。冰儿也微笑着看着文道,眼神中似是再说这就是他买来送于宁儿的,不要声张。宁儿在身后听了,十分开心,从冰儿手中接过那湛蓝手镯,戴在手腕处,急急的向宁玉儿炫耀。
“娘,你看,到底是我嫂嫂想着我。给我买了这么漂亮的手镯。不像我那憨憨哥哥,只会看着不会夸人。”说着,宁儿还向文道那里瞟了白眼。
“好了好了。”宁玉儿说着,“我们现在在宫中,说话做事要小心。此时正是太后丧期,举国哀悼。像这般事,不宜此时喧闹。”
“嗯,娘说的有理。”文道又对宁儿说道:“快收起来吧。等回了老宅,你暗暗戴着,那时无妨。”说着,又与冰儿眼神相交。二人四目相对,眼中满是心意。
“我听嫂嫂的。”宁儿说着,便撒娇来到冰儿身边,附耳悄悄言语,又用眼神瞟着文道,不知二人到底说着什么,言语间冰儿居然笑出来。
宁玉儿见了,心中十分欢喜。但却平静的对文道说:“我与宁儿此次回京,就不走了,日后便常住京城。青州济北的府邸,已经留人看守,不会有什么差错。”
“嗯,如此最好。儿子虽远在初次任职地方,远在南湖,但也做出一番成绩。上对的起陛下期望,中对得起父母希冀,下对得起黎民所愿。凭着这番成绩,若是快些,一年半载,便再可入京为官。”
宁玉儿听了,心中满意。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你刚才可是去了慈安宫?”
“嗯,早间到宫门处,由太子所引。刚才在慈安宫中行礼,又见了周齐。正与谈论之际,便被高公公宣旨,说陛下要见我。”文道回道。
“嗯,陛下找你,我虽不知何事,但陛下总不会害你。”宁玉儿说道。
“这倒是。不过,娘,刚才来这里的时候,高公公不似平常,对我说了几句你与宁儿在这的情况,看似闲聊,实则让我难解。”文道将刚才路上的疑虑说出。
宁玉儿听了,心中思索,片刻回道:“无妨。高公公跟在陛下身边许多年了,甚至你还没出生时他就在陛下身边了。自然不用顾虑。”
听到这话,李文道放下心来。正想再与母亲说话时,突然想起刚才高文说陛下在半个时辰后要见自己,便起身对宁玉儿说道:“娘,陛下说要在勤政殿内见我,我提前赶过去准备。此刻现与娘告别,待晚些时候回府,再与娘说事。”
“宁玉儿也站起身来,说道:“嗯,你去吧。陛下找你可能有事情。我与宁儿不用担心,且还有冰儿在这陪着,我们娘俩正好说说话。”
冰儿微笑看着文道,宁儿在一旁却又是撒娇,“你怎么才坐了这么一会儿。嫂嫂还没说你的糗事,我还要气你呢!”
“宁儿不要胡闹。你哥哥有要事在身。待空闲时回府,你在与哥哥闲聊。”宁玉儿吩咐说道。
“哼。”
冰儿笑着说道:“妹妹安心。嫂嫂在这陪你。我给你讲讲南湖的风景,那南湖美景,好看极了。”
“娘,我这就前往勤政殿面见陛下。”文道说着再次行礼,然后转头看向冰儿,笑容满面。又看向宁儿,作了个调皮状。
“娘,嫂嫂,你看哥哥,”宁儿好似生气一般指着离开殿内的文道。
宁玉儿微笑说道:“好了。你们兄妹间啊,一见面总要拌几句嘴。”
文道退出殿中,关了殿门,见高文站在远处正在等着自己,于是向高文处走去。高文也看见了文道出来走向自己,便迎向文道微笑说道:“伯爷,请。”
“有劳公公了。”文道听了刚才宁玉儿的话,心中便不再疑惑。跟着高文前往勤政殿。
阳光有些温暖,也并不是十分耀眼。清晨的阳光总是有一种温和的力量,让人感到宁静。文道跟在高文身后,慢慢行走,似是在享受着阳光,安宁着内心。
“伯爷,伯爷,我们到了。您在这稍候,奴才这就进去通报一声。”高文说道。
“嗯,谢谢公公。”文道恭敬回道,并在这殿门前笔直站立,等待着赵彦龙的召唤。
片刻后,殿门开启,高文站在门边,对文道说:“请,伯爷。”
文道听了高文的话,进入殿内,发现正中并没有赵彦龙。而身边的高文关了门后,又继续说道:“伯爷,陛下在侧殿等您。请。”
文道便跟着高文进入侧殿,这才发现赵彦龙正在木椅上安坐,慢慢的喝着茶。于是便跪地行礼说道:“臣永宁伯、南湖知府李文道拜见陛下。”说完,便叩首在地。
赵彦龙见了,说道:“快起来吧,这没外人,不拘礼节。”
“谢陛下。”文道抬起头来说道。说完便起身站在一侧,等待着赵彦龙问话。
“见过你母亲了?”赵彦龙将茶杯放在桌上,问文道,又随意说道:“坐那说话。”
文道听了口中再说谢过陛下,然后坐在木椅上,回道:“嗯,刚刚见过母亲与宁儿,此事多谢陛下安排,让我一家人团圆。”
“都是自家人,哪那么多客气话。朕与你母亲也说到深夜,凌晨后才散开。你母亲休息的可好?”赵彦龙继续关心着宁玉儿。
文道微笑回道:“母亲与宁儿休息的很好。多谢陛下照顾。”
“你也不用那么客气了。”赵彦龙看着文道说,“自你去年初入京时朕见过你一面,如今也过了半年了。你这半年为官,怎样?”
“还好。臣为官,上不负陛下所期,中不忘父母嘱托,下对得起黎民百姓。故臣自觉持心以正,不负韶华。”文道恭敬的回答赵彦龙刚才的问题。
“嗯,若天下的官都如你一般,这百姓早就过上更好的日子了。”赵彦龙欣赏的说道,“哦对了,中枢的几位大人可是十分赞赏你,听说你在南湖创立了个商会与迁移之法,高效的完成了中枢的政令。你讲讲,朕十分有兴趣。”说完,赵彦龙微笑着看着文道,希望他好好说一说在南湖的实际情况。
文道在脑海中先是整理了思绪,片刻后开口说道:“陛下有兴趣,臣就说一说南湖的实际情况。在臣实施以租代种的方法之前,南湖农民的生活还算可以。他们仍然种着我朝初立时分配给他们的土地。而家中人多者,则有人开始租其他人家的土地,以多种一些便多收一些。每年收成除了上交官府的,剩下的可以让一家人饱腹。若有空闲者,则选择在自己菜地多种植蔬菜,进入府城中售卖。另外臣发现,南湖一地每家人口结构还算合理,目前均在三代,除却老者,中生代多为三四个人。他们辛苦赚钱,一方面为了自家生活,另一方面是为了下一代的教育。南湖百姓虽然受教育的不多,但都懂得让小孩子读书的道理。可南湖教育资源发展并不平衡。”
“哦,你继续讲,若有问题直说就是。”赵彦龙说道。
“嗯。南湖城内只有两家书院。一为州牧府退休的官员办的,收费昂贵,所以入书院者多为富家子弟。他们在读书之后,大多在家乡谋取个小官职。而另一家则为我南湖府衙退休的一位官员自愿办的,收费平常,教育良好,故南湖平常百姓多将自家儿孙送到此处。”李文道叙述说道。
“嗯,你说的这教育问题的确存在。大赵并没有设立官学,只是有公开考试,以此选拔人才,充实朝廷。如此若是长期,也是问题啊。”赵彦龙感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