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言煞离开后,香尘的世界便出现了很多的意外,原本平静的生活也一去不复返。香尘一直认为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这件事已经是最大的秘密,却没想到真相就在自己的身边,而秘密其实是伴随着真相越聚越多的。
舅舅说,江言,那是你弟弟。她愿意相信,因为她本来就希望找到自己的亲人,只是一直都无从找起。看到弟弟的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很多,想通了很多,原来早在T市的时候江言就认出她了,所以才会想要亲近她,哪怕被千野逐浪误会,被雪乐误会,被雪澜误会。原来犯糊涂的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
第一次见面她就因为他的血是蓝色的而救下了他,虽然没有接触,可第二次见面时,他其实就已经告诉了她他的身份很特殊,不是嘛——大家好,我是江言,来这里除了学习,还是为了找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不喜欢找事,前提是事不要找我,就这样。现在她终于理解他要找的就是她——他的姐姐。
第三次他明知道是她先在他的酒吧闹事,却依然微笑地冲她伸出了手,介绍着:“你好,我是江言。”并帮她赶走了准备欺负她的客人。
第四次尽管他们是对立的双方,可他还是把千年雪参递到了她的手上,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第五次是她跟千野逐浪闹分手时,他抱起了水中那个狼狈的她,说:““答应我,答应我,你自己不要先放弃,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还有我,还有我。”
第六次在千野逐浪要挟她献身时,他为了帮她讨回公道跟千野逐浪公然动起了手。
第七次,也是香尘记得最清楚的一次,那时候江言跟千野逐浪为了让对方远离香尘的世界打了一个赌,不巧的时香尘刚刚受了伤,躺进了医院。他们当时的对话,香尘还记得很清楚。
“我,”江言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香尘坐在病床上,凌厉的眼神直射着江言。
“我只是关心你。你别误会。”江言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辩解什么。
香尘拿开身上的被子,站了起来,说:“误会?误会什么?误会你喜欢我,还是在意我?”香尘甩甩手,“算了吧,我没那个闲情逸致陪你。”迈开脚步,向着门的方向。
“你做什么?你受伤了,需要住院的。”江言上前挡住了香尘的去路。
“让开。”
“不让。”江言伸展的双臂丝毫不打算放下。
“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别逞强了好不好?躺到床上休息一会而吧。”江言劝着。
香尘闭上眼,晃了晃头,然后右手握拳打到了江言的左肩,“下次我的拳头就不会只落在肩膀了。让开。”
没有意料到的拳头让江言身子顿时向左倾斜,香尘越过他,继续走着,却听到一声砰的声音,停了下来。
“算我求你好不好?留下来。留下来。”
香尘转过身,看到那个人就那样“柔弱”的跪在地上,嘴里说着,留下来,留下来。可留下来做什么?养病吗?香尘知道那没有任何意义。环视四周,看着地上的他,开口说道:“留下来做什么?就算留下来,也治不好我的伤口,还是算了吧。”然后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理会的毅然离去。
第八次,他们已经回到了降城,那是她最没办法思考的一段日子,所以她记不得他们之间的事情,可是她相信他一定是想过要告诉她的。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有了那么多的交集,原来他已经在自己的行动中表达了自己的身份。说实话,真的挺可笑的,她好像记得自己说过——他是外人,这样的话,不知道当初的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咽下这些故事的。如果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可以保证她一定会猜到这些,绝不会让他一个人在那受委屈。
认定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弟弟,那么就是拼掉自己的性命,香尘也会救活他,可在她救人之前,她还有一个故事要听。
“如果我没猜错,言煞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世吧,或者说他也知道我的杀父仇人是他的父亲,我们降城的盟主,对吧。”这句话,香尘是对盟主说的。
“你很聪明。没错,早在那次言煞把你从山里抱回来时他就觉察到了,于是他派人去查,并且查到了所有的事。”盟主此刻变得很坦率。
“所以他才让幻他们跟着我的对不对?”一切渐渐都在变得清晰。
盟主看着香尘,冲她拍了拍手,称赞道:“我似乎明白了我的儿子为什么都那么喜欢你了。对,在言煞查出这些后他就找到了我,我们达成了一致,于是我答应他绝不动你,可他好像不太放心我,就把幻给了你,让他们时刻保护着你的安全。”
原来这中间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原来早在言煞在山里找到她,问她“为什么不怕黑”时就已经猜到有事发生了,所以他才会没有问她,一直到最后都没有问她,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要调查那一切,原来言煞一早就为她考虑好了。
“我准备好了。”香尘接着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父母了!”
“我没有杀你母亲,她是自杀的。当你母亲得知你父亲的死讯,没多久就上吊自杀了,还是我命人将他们的尸体合葬。”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的父亲?”香尘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激动,直冲冲地吼了起来,“你到底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致他于死地?”
“其实我一直不愿承认,也不想提起这段往事。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而这件事是连誊煞甚至于言煞都不清楚的。其实我就是当年的塔巴塔主。”
震惊太多,也就变得不那么震惊了。事情如流水般自盟主,不,是塔主的口中慢慢铺展开来。
当年的事其实舅舅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奉命要带走还是幼时的香尘和江言的这件事,无意中被将军的一个手下听到,而这件事竟鬼使神差地传到了塔主的耳朵里,塔主以为将军是要叛国,于是便派人前去捉拿将军等人。得知拓也将军的一双儿女已经转移,愤恨之下便动用了皇家异能直接找到了舅舅的位置,从而打伤了舅舅,带走了香尘。将军一生英勇善战,以身为军人为自己此生最大的骄傲,所以在百辩不得清白之际,“秉承”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盛名上了断头台。而他的夫人,也就是香尘的亲生母亲在得知这个消息不久便在自己府邸悬梁自尽了。
误信谗言的塔主实在是恨,恨他所钟爱的臣子竟然选择背叛他,于是发出命令,将拓也及其妻子的尸首挂于城墙之上暴晒三日。而那个时候沙巴的沙主染上了重疾,很快便死了。群龙无首,塔主趁机拿下了沙巴城,结束了这场混乱的战争。一天后,拓也将军的手下冒死觐见,说明了事情的原委,这是塔主才知道自己真真是冤枉了将军。可惜错已铸成,人死不能复生,于是为了宽慰自己,也为了安慰将军的在天之灵,塔主下令将拓也将军与夫人合葬,送进了皇陵,同时命人放出关在监牢的香尘,抹除了她的记忆,把她送给了山下一户农家收养。
为了不再提醒自己那段荒唐的过去,那天之后,塔主便将称呼正式更名为——盟主,在不许任何人提起当年之事。就这样,故事讲完了,事情也说清楚了,恩怨也捋清了。
“既然不准再提起塔巴之事,那为什么还有沙巴?不是说已经当年已经清剿了吗?”誊煞追问道。
“你后来所剿灭的沙巴只是一个部落的名字,根本就不是当年的沙巴,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至此所有的故事盟主都交代清楚了。
“难怪我潜伏降城这么多次都找不到当年的塔主,原来你早就把称号都改了。”舅舅自嘲地笑了笑,接着又说道:“知道我这次为什么来吗?除了要带走香尘外,我的目的一直都没有变过,我要报仇,我要为我的姐姐姐夫报仇。枉费他一生都在为你尽忠,你却听信小人的闲言碎语便将他杀死,历史没有忘记,我跟不会忘记。今天我就要杀了你。”舅舅说完就要放下江言,却被千野逐浪拉住了,“舅舅,不要轻举妄动,这里都是他的人,我们沾不到什么便宜。”旁观者永远是比较理智的那一方。
冲突一触即发,可是从盟主开始说起时,香尘的目光就聚集在了江言的身上,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难道又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吗?
小梦语:断过更得孩子伤不起,我前天下午更,今天显示,我今天更会不会又明天显示?
好吧,既然是咱错,就慢慢接受红袖审核吧……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