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偶然的触动

“这么说你同意了？你就不怕...”妮莉惊喜道，事实证明，夜竹彻完全不是一个会跟着自己的剧本走的人。

“怕什么？我愿意教你，你愿意学，这不是刚刚好吗？”夜竹彻没有让妮莉继续把话说下去，有些东西是没有必要去知道的。

“那我们先离开这里，路上你跟我讲讲这个世界，我遇到合适的地方就会告诉你怎么训练的。”夜竹彻站起身子，“商量完了，走吧。”夜竹彻对着妮莉伸出自己的手。

“嗯。”妮莉接受了夜竹彻的邀约，一起离开了这里，此刻两人之间的笑容看上去显得更真诚一点。虽然不知道以后事情会发生什么变化，但是偶尔的动荡带来的感觉却是很有必要的。

“喂，夜竹彻，你打算教我什么？小心我学会之后第一个就是把你揍一顿。”妮莉威胁道，夜竹彻捏了捏妮莉的小脸蛋，丝毫没有在意妮莉的表情会变成什么样，不要说，小孩子的脸蛋摸起来真是舒服，回去以后要多摸摸小语的脸蛋，小语肯定不会露出这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知道吗？”

听着夜竹彻语气之中的笃定，妮莉心中小小的好胜心就开始活动了，“为什么？怎么就不行了？”

“因为，妮莉的年纪有点大了，我的这些东西都是从小就开始学的，你现在学，效果没那么好，我也没那么多钱，我只能教你一些不怎么花钱的技巧。”

“我第一次知道，十二岁的孩子原来已经算很大了？”

“那是，很多的东西都是在五岁左右就要开始学习的，小孩子的可塑性很强的。这样一想，你现在十二岁去学别人五岁就开始学的东西，你不觉得你年纪已经很大了吗？”

“好像是这个道理，你也是五岁开始学习你让你变强的东西的？”

夜竹彻摇了摇头，否认了妮莉的想法，还没等妮莉说出下一句话，就听到夜竹彻说，“我三岁就开始了。”

“什么？！”妮莉表示自己惊呆了，那么小的时候自己好像还在玩耍，玩累了就回家，还没到家就大声叫着妈妈，在妈妈出现的时候，自己就扑了过去，说着自己饿啦，妈妈就会抱起脏兮兮的自己去厨房，然后就会看到刚刚做好的，香喷喷的动物饼干。

妈妈会笑着阻止自己的小脏手，将一个个小巧可爱的饼干送入自己的嘴中，全是自己最喜欢的水果味，吃完之后，妈妈会抱着自己去舒舒服服地洗个澡，换上充满了太阳公公的味道的可爱衣服，美美地睡一觉。

真是美好的回忆，真是痛苦的回忆！

看着陷入自己的记忆之中的妮莉露出的笑容，眼角滑落的泪珠，失去神采的双目，一缕缕纤维就像一条条小蛇一样缠绕在妮莉的肌肤之上，让妮莉显得有些狰狞。

妮莉的状态看上去很是危险，但是夜竹彻并没有去打扰妮莉，路是要自己走的，事情也是要自己去做的，没有谁可以帮你一辈子，所以夜竹彻习惯于从一开始就一个人，直到知道六倾世的事情，与樱的相遇。

孤身一人的妮莉，夜竹彻并不想给予她太多的依赖，这条路夜竹彻无法一直陪着她，所以夜竹彻选择什么也不做，身处黑暗之中的人从来不需要阳光，因为他们知道那不属于他们，他们害怕的不是生活没有阳光，而是别人给予他们沐浴阳光的机会。

而夜竹彻并不想做那个人，再说安东尼看上去虽然很不靠谱，但是他不会做出有损他自己目的的行为，这里的时间流逝跟现实应该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一样的话，纤维编织祭是绝对赶不上了。

而且自己也无法脱离，所以夜竹彻觉得自己就安安心心地待着就好，太过急躁可不是什么好的心态。

不过妮莉并没有让夜竹彻等太久，因为要回想的已经回想完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是必须要去做的。妮莉回头看着已经陷入火海之中的房屋，跳入面前的湖水之中，温凉的湖水包裹着妮莉滚烫的身躯，带着妮莉走向湖水的深处。

夜竹彻平静地看着妮莉的身上出现越来越多的纤维，“如果你连这一步都踏不出，当初你与我的相遇应该只是偶遇，我会再去寻找其他人的。”是的，夜竹彻没有任何的想法去捕捉妮莉缓缓流逝的生命，这个世界对于夜竹彻来说只是一个布置出来完成自己任务的场所。

无情吗？夜竹彻生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让感情左右自己的人，生处于这个世界，就更加不可能咯。

平静的时空映照着光的永恒，抹不去的伤痛打破了妮莉的幸福生活，可怜吗？

“妈妈。”妮莉僵硬的身体突然发出微小的声音。

“叫爸爸，别乱叫，你这孩子。”好吧，夜竹彻就是一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人，夜竹彻手掌张开，四根由纤维组成的棍子慢慢地出现在夜竹彻的手中，当最后一缕纤维涌入的时候，夜竹彻挥手棍子甩入天空。

夜竹彻借此刻画出四个圆形图案，里面隐约可见的是一个字，古、今、天、地，一结束，图案就飞向妮莉的四个方位，同时射出各自的光线冲入棍子。

以此之机，棍子上面也出现了这四个大字，终点以制，棍子瞬息落回地面，一层血红色的薄网将它们连接起来。

紧接着，棍子也消失了，出现在夜竹彻面前的就是一个血红色长方体，构筑成功之后，冰霜开始将其覆盖，这似乎是其本身散发出的寒意所凝。

“唤醒！”夜竹彻一声断喝，整个长方体带着妮莉的身体开始疯狂地旋转，在一片沙雾之中，缓缓身高。

而妮莉却并没有完全脱离地面，在地面与她之间，有四根粗壮的黑红色纤维，靠近地面的一边全是黑色，它正在一点点地挤压着妮莉身体之中存在的血红色纤维，试图将两者相连的纤维完全黑化。

妮莉的纤维一直稳步不停地慢慢往后退去，表现完全没有脱离夜竹彻的预期，夜竹彻不知道等下是不是应该夸一夸妮莉。

在夜竹彻的拉扯下，连接纤维不断地变细变长，可始终没有失去活性，依旧是那股姿态，缓慢而坚定地夺取妮莉的纤维位置，试图将自身通入妮莉的身体，让妮莉失去生命的特征。

“暗语低噬！”夜竹彻在自己的五指指尖汇聚五滴漆黑色燃烧的液体，然后丢向连接纤维，暗语低噬所具备的特性将连接纤维瞬间腐蚀掉。

紧接着夜竹彻摊开自己的双手，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小小身体，感受着妮莉湿透了的身体，无神的双目，夜竹彻缓缓地坐下，下面出现了由纤维编织而成的座椅托着夜竹彻的身体。

夜竹彻放下妮莉的身体，伸手将妮莉的双目闭起，“看来你回想起了什么比较可怕的东西呀！小家伙。”夜竹彻摸着妮莉的脑袋，喃喃道。

夜竹彻看着即将到来的夜晚，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不过夜竹彻知道今天是要留在这里过夜了。

低头看了看妮莉略显苍白的脸蛋，恼怒道：“都怪你。”随即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怪我就是了，非要救你，救一个虚幻的人格真不是什么划算的事情，一想到等我完成既定的目标就要离开这里，我就觉得好亏，这样我就没有机会让你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好黑，好冷，妮莉紧紧地握住自己肩膀，四周全是冰冷的湖水，好想就这么睡过去，好想就这样与黑暗融于一体，我好累呀。

就在这个时候，身处混沌的妮莉突然感觉眼前一阵刺痛，是什么？妮莉眼皮轻抬，想着下一秒世界就会变回黑暗的，而现实却是妮莉的四周已经全部亮如白昼了，妮莉的沉沦计划似乎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