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汐訾的神情微变,
“呵–那又如何?
我想要的东西,向来没有得不到的!”
“哦?”
烛欢轻笑,“那你现在得到了吗?”
“……”
陶汐訾闭口不言,眉眼间的媚意散了几分。
牢房里昏暗,陶汐訾看不清烛欢的神色。
“孟小姐!”
烛欢侧过身去,只见两名白衣弟子给孙一黎打开牢门,他彬彬有礼,
“孟小姐,师傅叫您去前厅!”
烛欢眉头微颦,“何事?”
“是…大少爷的事…”
孙一黎面色有些为难,他替烛欢打开牢门,他催促道,
“您还是快些前去吧…”
烛欢澹澹的瞥视身后的陶汐訾一眼,没再开口,跟着孙一黎出了牢房。
烛欢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孙一黎跟在身后,
“大小姐,您还是快些走吧!师傅那边…”
孙一黎欲言又止。
烛欢不见慌色,
“不急!”
“孟言朝呢?”
“大少爷也在前厅!”
烛欢神色一顿,“他怎么也在前厅?”
孙一黎叹了口气,“您去了便知!”
“……”
烛欢没有继续追问,她眸色幽暗。
很快,烛欢到了前厅。
孟云廷一瞧见烛欢,面色阴沉。
他将手中的茶杯直接摔到烛欢面前,厉声道,
“言琼!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将你哥哥打成这样?”
“你真是愈来愈放肆了!”
脚跟前的茶杯一下四分五裂,溢出的茶水沾到了她的裙摆之上!
烛欢并没有在意,她身形微顿,抬眼就瞧见孟言朝那副虚弱的模样。
他坐在副位上,白衫染了几滴鲜血,身上有几道鞭痕,整个人面色苍白,神情倦倦。
烛欢轻“啧”一声,
这孟言朝还没被打几鞭,便唤来了孟云廷替他解围?
看来在这盟主府里,孟言朝还是有些势力的……
“说说,你为何要打言朝!你刚刚不还是跟我保证过不会伤害你哥哥吗?”
见烛欢不言语,孟云廷的怒气散了几分。
烛欢眼皮一掀,
“他不说实话,我便打了!”
她语气傲慢的很,丝毫没有要认错的意思!
“……”
“胡闹!赶紧跟你哥哥认错!”
孟云廷心底多了几分对烛欢的失望,唇角抿紧。
就言琼这个性格,若是日后,可是要吃亏的!
这个女儿,到底是太娇纵了些!
谁知烛欢却不以为意,她微抬下巴,
“我有何错?我不过是为了盟主府的安危考虑!
而爹,你如此包庇孟言朝,是将江湖大义抛之脑后吗?
您身为盟主,这样做,可能对得起江湖上的侠士?”
烛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上蹦下跳,指责起孟云廷来头头是道。
这招,就是好使!
“……”
孟云廷一时语塞,他被气的面色涨红,
“来人!”
“大小姐殴打大少爷,且不知悔改,给我将她拖去祠堂,面壁思过!”
“爹,消消气…”
孟言朝在一旁安慰道,他脸色苍白。
几个白衣弟子走到烛欢身侧,不敢上前!
烛欢丝毫不在意,她袖子一拂,“去就去!”
她抬腿就往外走。
几个弟子见烛欢走的气势汹汹,不敢靠的太近,只敢远远的跟在身后。
天色昏暗,祠堂里仍有烛火在散着光。
烛欢进去,将门一关,便往蒲团上一坐。
几个弟子便侯在门外。
偶有风过,树叶沙沙作响。
祠堂内有些森冷,烛欢搓了搓手。
她的余光瞥见地上的一道阴影,长睫微颤,接着她的视线往上移,
“你怎么也在这?”
“属下的使命是保护小姐,小姐在哪,我便在哪。”
杜栩文立于她身侧。
烛光忽明忽暗,依旧有冷风吹过。
烛欢指了指身侧的蒲团,“一起坐吧!”
杜栩文并没有推辞,他盘腿坐下,怀中抱着剑。
烛欢在一侧撑着脸,目光在一排的牌位中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