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欢微勾起唇角,没有再言其他,挥手让两个小丫鬟退下。
晚间。
陈仪澜和向卿卿来过一次。
烛欢以已经睡下,将人打发走了。
翌日。
陈仪澜便将烛欢送去和向卿卿一起学习女红和礼仪。
午间,还有女琴师来教习她们练琴。
一同练琴的,还有个女孩。
桃粉色衣衫,眼睛极亮,看起来也就比烛欢小上一岁。
烛欢唇畔微勾,这应该就是那位三小姐吧?
见到烛欢,她立即都囔起嘴。
“怎么这个乡下的土丫头也来了,她会弹琴吗!”
一点都不怕被琴师听见。
一旁的向卿卿也不做任何动作。
向晚晚针对向欢欢才好呢!
反正她也不喜欢向晚晚!
向晚晚见烛欢不作反应,心道,果然是乡下的野丫头,只会任她欺负,连反驳都不敢。
还嫡出大小姐呢!
还临桉郡主呢!
于是她更加倨傲起来,竟也不将琴师放在眼里,“真是,什么些阿猫阿狗也敢学琴!”
烛欢澹澹的瞥她一眼,然后向一侧移了一步,跟在她身后的陈仪澜脸都快黑了。
因着烛欢站的位置,正巧有根柱子,陈仪澜站的位置正巧是向晚晚的视觉死角。
“母…母亲…”
向晚晚瞧见陈仪澜,一下慌了神。
虽说她的生母是沉侧妃,但这嫡母陈仪澜,也是个狠角色。
否则的话,单凭陈仪澜没有嫡子一条,便足以将沉侧妃抬为平妻,
但这么多年来,别说平妻了,沉侧妃母女俩活的都并不舒坦。
安姨娘和楚姨娘,也被打压的不敢出现在陈仪澜面前。
“沉侧妃是怎么教你的礼仪?
敢这么对嫡姐说话!不将嫡姐放在眼里?
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庶女,能在这里同嫡姐学琴,还是沉侧妃跑到王爷面前求的!”
陈仪澜眼神狠厉,气势汹涌。
欢欢这才回来,这向晚晚就敢这幅作态?
向晚晚到底是年岁不大,被陈仪澜一吓,当即跌坐到地上。
她浑身发颤,不敢直视陈仪澜,只能哆哆嗦嗦的跪在陈仪澜面前,
“母…亲…母亲…我…我错了……”
“你还有脸叫我母亲?
我看,在你眼里这王府都已经成了你们沉氏母女的天下了!
何时把我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了?”
陈仪澜目光一横,“真是放肆!”
“来人,将三小姐送去祠堂,面壁思过三月!
谁都不能去看她!
等三小姐出来后,这琴也不用学了!”
陈仪澜话音未落,几个丫鬟就上前将人拉走。
“母亲…母亲…我错了!
你就饶了我吧…”
向晚晚泪水直下,不愿走,若不学琴,日后在京城贵小姐那里,她便是个“俗人”,会被瞧不起的……
日后寻夫家也不好寻了……
“王妃,沉侧妃那边……”
翠桃望了一眼被拖走的向晚晚,开口提醒。
不管怎么说,向晚晚的母亲也是个侧妃…
万一沉侧妃要是跑到王爷那边哭诉,王爷要是怪罪王妃该怎么办?
陈仪澜闻言,眉眼一冷,“她算个什么东西!”
陈仪澜知道翠桃在顾虑什么,沉声道,“不用担心。
王爷那边我自会应对!”
说着,陈仪澜又安慰了烛欢一番,“欢欢,在王府不用怕任何人!
为娘会一直护着你!”
“好好学琴!日后弹给为娘听!”
一旁的琴师,哪见过向王妃发过这么大的火,一时之间,又是行礼又是做保证。
“王妃放心,奴婢定然教好临桉郡主!”
见此,向卿卿也上前挽住陈仪澜的手。
“娘,您怎么来了?
刚刚向晚晚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了!”
向卿卿敛好自己的心思。
幸好,她刚刚没有出声,否则少不了一顿责罚。
不过,向欢欢这野丫头都是心思不少!
向晚晚就这么被她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
向卿卿偏头看烛欢一眼,那人站在那,目光冷冷清清,只字未讲,
阳光撒在她身上,彷佛她就是个局外人,这场闹剧没有在她心底留下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