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们第一次的洗澡，时间格外的漫长。
林沫是差不多十一点到店的。
现在已经中午一点多了，灰子还没从洗澡间出来。
欢欢是短毛狗，李中林并没有给狗子毛发剪太多，用时也比较快一些。
而我们的灰子就不行了。
长毛狗，又是打结，又是皮肤病，打理起来也是异常缓慢。
林沫中间让李中林吃个午饭再工作都被拒绝了。
“林沫，你要是饿了就先回家吃饭，我干这工作就习惯了，还不饿呢。”
林沫不想把灰子单独留到陌生环境，拒绝了李中林的提议。
灰子被牵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
林沫呼了一口气。
林瑞瑜催回去吃午饭的电话已经打了两个了，再不回去，她真怕老妈真的不给自己留饭了。
“李哥，那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吃饭吧。”
“好嘞，你带它们看病的话就去我给你说的那家医院，医生医术很不错，态度也好，我店里寄养的狗狗有什么问题都是去那里的。”
“好……”
牵着两只焕然一新的狗子走在路上，林沫感觉自己底气都足了不少。
欢欢洗过澡之后，更白了。
身上有些地方的白色毛发在阳光照射下甚至还有些反光。
任谁也看不出之前流浪狗的样子。
而灰子的变化就更大了。
浑身上下除了狗头完整，其他地方的毛发都被李中林尽数剃掉，连尾巴上的毛都没有放过。
灰子从出宠物店门就一直低着个脑袋。
“灰子，怎么啦，不开心？还是觉得洗澡疼？”
这还没带它们去医院涂药，还没到心情不好的时候呀，难道对新形象不满意？
“不是，洗澡不疼。”
狗子还是低着头，尾巴也只是象征性晃了两下。
林沫停下脚步。
“那你怎么了，之前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这才多久就不管用了，问你问题还要瞒我呀？”
想到大黄的叮嘱，灰子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的毛都没了，我怕天冷的时候我会和以前同伴一样，一睡就醒不过来了……”
本来想逗一下狗子的林沫笑不出来了。
“不会的，以后有我在。”
灰子抖了一**子。
“那天冷了，我要是睡觉没醒，你一定把我叫起来。”
林沫揉了揉灰子唯一还能看的狗脑袋。
“放心吧，我一定会叫你，不会让你一睡就不起来的……”
因为时间不够，林沫打算先带两只狗子回家吃完饭再去看医生。
家里的可乐自从林沫带外来的两只同类出门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也不想学习了，心爱的平板也不想看了。
可乐脑袋里一直在思索那两只脏兮兮的同类跟自己主人是什么关系。
主人是要养它们吗？
主人会对它们比自己还好吗？
主人是不是不喜欢它了。
主人把它的牵引绳都给其他狗了，是不是不要它，要把它扔掉了……
想到这里的可乐身形摇晃了一下。
不！
不行！自己不能离开主人……
一向自诩聪明的可乐，牵扯到自己主人，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可乐急得在自己狗屋前来回踱步，余光看到了躺在院子正中央四脚朝天睡觉的辛巴。
可乐停了下来。
主人就算要扔狗，也会扔那个傻狗吧。
吃的又多，又傻，没有一点用，也帮不上主人什么，跟自己比，那可差太多了。
看到辛巴，可乐的自信心一下子又回来了。
林沫牵着狗子们到家的时候，可乐越过辛巴和铃铛，第一个迎了上来。
可乐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欢欢和灰子。
接着马上就向林沫撒起娇来。
“主人，你去哪了，我好想你呀。”
可乐边哼哼着还边朝林沫身上蹿，想让林沫抱住自己。
狗子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林沫感觉有些莫名，但还是伸手接住了狗子。
“哎幼，我去，呸……可乐，你这毛是不是该修了。”
可乐见林沫伸出手，激动之下没控制好自己的力度，蹿的太高，身上的毛发直接湖了林沫一头一脸。
“主人………”可乐拉长了尾音。
林沫打了个冷颤。
“我说可乐，差不多行了啊，你这都跟谁学的，你好好说话，咱俩还是朋友……”
很久没和主人这么亲密接触的可乐耳朵完全没听进去林沫的话。
把头搭在了林沫肩膀上，继续哼唧唧地撒着娇。
欢欢和灰子好奇地看着一人一宠的互动，两双眼睛里都露出了羡慕的情绪。
“好了，能下来了吧，你这几天没少长膘，怪沉的。”
林沫抱着可乐掂了掂。
可乐依依不舍从林沫怀里跳下来，正要继续跟主人搭话时，被辛巴抢了个先。
辛巴甩着尾巴，晃着脑袋，两只前爪像舞狮一样不停地交错点地，兴奋地朝林沫喊出一句。
“主人，是不是到我了？是不是到我了？！”
林沫疑惑脸。
“什么玩意就到你了，你又要搞什么？”
“抱抱啊？你们不是在玩抱抱吗，现在到我了，主人，你快点抱我。”
抱你？？？！！！
你自己多少斤，心里没点数吗！！！她还想多活两年呢！
林沫果断拒绝了辛巴。
辛巴低落的情绪大概持续了两秒左右，注意力迅速转移到了欢欢灰子身上。
上午它就想和这两个新同类一起玩，可惜当时被林沫嫌碍事，给撵一边了。
这会有机会，辛巴又兴奋起来。
“嗨，我们一起玩球吧，我有好多玩具球，都给你们玩！”
欢欢：“？？？”
为什么要把玩具球给我？
灰子：“？？？”
玩具球是什么？好吃吗？
两只一直流浪的狗子不知道什么是玩具，面对辛巴的热情，两张狗脸上是同款的迷茫。
新同伴没有回应，辛巴也毫不泄气，扭头就去院子里找自己的宝贝玩具球。
林沫关上了大门。
“欢欢，灰子，你们在院子里玩吧，我进屋了，有事可以大声叫我。”
见两只狗子动作有些僵硬，林沫又补充了一句。
“这几天你俩就要在这生活了，有什么不懂的你们可以问辛……不对，有什么不懂的你们就去问可乐和铃铛就行。”
林沫交待完，得到两只狗子回应后才放心进了客厅。
欢欢听同伴说起过铃铛，知道对方以前和自己一样。
林沫离开后，欢欢试探性走近铃铛。
两只有着同样经历的狗子相互嗅闻了几圈，很快就建立了友谊。
辛巴这会也找到了自己的玩具球，叼着玩具球冲到了一直呆呆站在原地的灰子面前。
辛巴松开嘴巴，玩具球掉落地上，弹了几下往前滚去。
灰子被滚到爪边的玩具球吓了一跳，连退好几步。
“快，我们一起玩球！”
辛巴甩着舌头催促灰子。
灰子好奇又害怕地盯着地上的红色玩具球。
“这个东西怎么玩？”
新同伴的问题把辛巴问住了。
怎么玩？
嗯……让它好好想想……
它好像还没有和同类一起玩过球呢。
(毕竟铃铛和可乐都不愿意搭理它……)
“你把球扔出去，我去捡！”
辛巴脑中完美复制了和林沫玩球的场景。
灰子：“？我把这个扔出去？”
辛巴连连点头，身体也开始往后退。
“对哒，快点扔球！”
灰子不知道该怎么把球扔出去，只好学着刚才辛巴的样子，先把玩具球轻轻叼了起来。
辛巴眼睛紧紧盯着灰子，身体也已经压低，随时准备着扑出去捡球。
灰子被辛巴眼神看的又紧张起来，怀疑这个同类是不是要和自己打架。
新同伴迟迟不把玩具球扔出去，辛巴有些着急。
“你为什么不扔球，你跟可乐铃铛一样，也不喜欢玩球吗？”
灰子抖了抖身体，放下球。
“我…我不知道把这个扔哪里？”
辛巴歪头看着这个新同伴。
“你扔我这里啊，这样我就可以捡了。”
辛巴完全没有教狗的天赋，只会一味的催促灰子扔球。
灰子只好冲着辛巴的方向把球甩了出去。
球直接砸到了辛巴脑袋上……
一直冷眼旁观的可乐：呵呵，又来了一只傻狗……
林沫刚进客厅就被林瑞瑜噼头盖脸一通数落。
“你怎么回事，在外边磨叽什么呢，我这菜都弄好多久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再等一会，这菜都快凉了！”
林沫没敢搭话。
“多大个人了，时间规划都不会，你就不应该上午带狗去洗澡！”
数落完小的，林瑞瑜又开始骂老的。
“你爸那个人也是的，不回来吃饭也不提前说，害我做了这么多饭，全浪费了，老是搞这种事情，不着调的玩意！”
林瑞瑜边说边切葱花，动作也是越来越狠厉。
林沫被老妈突然的怒火吓得咽了口水。
“可以喂狗……”林沫弱弱出声。
“你说什么？”
“咳咳，我说剩饭可以喂狗，外边五只呢。”
林瑞瑜切菜的动作停了一下。
“对，也是，还可以喂狗，剩下饭菜我都给可乐它们吃，现在外边有五只，这点饭估计还不够它们吃的。”
林瑞瑜把切好的葱花洒在凉菜上面递给林沫。
可想了一下，气还是不顺。
“林沫，你等会也别喂它们狗粮了，今天，大家都吃饭。晚饭我也不给林国平留了，全喂狗，我做的饭菜给狗吃我都不给他吃了！”
林沫：“……”
爸，你保重，晚上记得吃了饭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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