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只是金钱，想要让人干活是没有问题的。
但想要让人能够有足够的积极性，主动性，钱的作用就会面临一个边际效用递减的问题。这时，比起钱更管用的就来了。
那就是恩义、荣誉感等等。
那有没有比恩义、荣誉感等感性因素更有用的呢？
当然是有的，那就是思想。
卫莱这一次，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
站在屋檐上，卫莱脚步轻轻地观察者卫府上的这个清晨。
尽管时间还不长，但卫府依旧收养了足足四百号人。其中，男生约莫一百七十人，女生二百四十人。
这是因为女婴的遗弃更多，而很多女童哪怕能够长大，也往往容易在遇到天灾人祸的时候被率先卖掉。
每天，他们都会在广场集合，跟随卫府教习开始早课。
然后再听到第二声钟声响起以后，根据早课的成绩判定进入食堂的先后次序。
四百余人进入广场，随后根据各自的位置，开始列队。
列队的时间很短，因此田斯同与陆永几乎是用跑步的速度，快步跑进了属于自己编号的位置上。
“快，快跟上！”田斯同是自己小队的小队长，他招呼着其他同伴，让他们快速跟上。
但是，天色还有点昏暗，有些困倦的陆永跑得着急，不注意下就被另一个快步跑去列队的健壮孩子撞到，摔在地上，捂着手，吃痛地叫出了声：“我感觉我的手摔脱臼了……”
“怎么回事？脱臼了？”田斯同惊叫了一声，很快急切道：“时间快到了，小永手我帮你，我们一起！”
田斯同扶着陆永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队列，好在他们起来得早，当教习站在高台上敲响锣鼓时，总算没有迟到。
“今日早课，跑操一周！根据速度，判断进食堂次序！现在开始！”
田斯同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今天的早课这么简单？可惜……小永手脱臼了……”
“斯同哥，你别管我了。你们先跑吧！”田斯同扶起陆永，但是两人也理所应得地吊车尾。
陆永既是着急，又是愧疚。
“说什么呢，你是我的队友，就是兄弟。这里不管是谁倒下了，我都要管到底！”
一圈跑完，田斯同带着陆永去了医务室。
到了那边，陆永说什么也不在让田斯同待着：“快去食堂吧，再不去，那咱兄弟俩可就都得饿着了。你饿一个才有力气帮我买东西吃是不？”
田斯同这才跑去食堂，果然，食堂已经接近即将关门的地步，轮到田斯同的，只有一些放凉了的冷粥。
跑了四圈，又扶着陆永去了距离颇远的医务室，田斯同早就饿昏了，狼吞虎咽吃了起来，但是，就那么一点点的量，田斯同连个半饱都没吃够。
哐当……
一个碗放了下来，紧接着又是哐当咣当的声音，好几个碟子放下来。
上面是装得满满当当，还冒着热气的各色早点。
酸菜羊肉包子、鸡蛋饼、土豆丝卷饼、玉米松软饼、煎鸡蛋、热牛奶、油条、韭菜盒子……
“这里没人吧，一起吃点？”说话的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颇为温和的男子：“我是卫府的新教习，你扶着受伤同伴的样子我看到了，这是对你的奖赏。”
“那是我队友兄弟，我应该做的……但……但我也真饿了，谢谢教习，我就不客气了。”虽然认不得这些碟子上冒着香味和热气的早餐是什么，但闻着味道就知道是异常美味，更何况真是饿昏了的田斯同。
“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了，怎么进来的，你原来的家人呢？”
“我叫田斯同，今年十四了。爹娘本来有百亩地，四年前发了大洪水，哥哥和娘都死在洪水里了，姐姐被卖给了大户人家做丫鬟。爹被县里征去修大坝，死了，我就去讨饭。运气好，活了下来，又被收养进了卫府。”
“按说，你家有百亩良田，怎么不回去种地呢？你爹娘哪怕不在，便是卖了田地再自己种地，也能活下来，何必出去讨饭？”卫莱有些疑惑，脑子里也脑补起了田地被豪强抢占的故事。
“我是旗岭县人……”田斯同说着，忽然就狼吞虎咽的动作一下子停滞了下来，一双眼睛，带着惊恐和绝望，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
而卫莱一听这个名字，便深深叹了一口气。
旗岭县是千里之外的一个大县，靠近虞国的一条大江：春江。临江的旗岭县土地肥沃，是个有名的鱼米之乡。
但是，五年前，旗岭县的春江出了一条恶蛟。
这条蛟本来与人相安无事，但五年前他蜕变化龙到关键时刻失败，走火入魔，陷入癫狂。
一时间，整个春江风雨激荡，出现了堪比百年一遇的大洪灾。受灾十数个郡县，最主要受灾的就是旗岭县。
旗岭县一面组织人手抗洪，试图修筑堤坝抵挡洪水，一面迅速上报求援。
虞国反应还算不慢，立马派出一名金丹期的高手出马。
结果这名高手接近后才发现这条恶蛟已经神志不清，根本无法沟通，并且因为突破失败，浑身受挫，吃痛之下发狂，虽然只有金丹期的等级，却根本不是一般的金丹期修士可以抵挡的。
朝廷一番查探后发现，如果不是元婴期战力惊人的修士，根本难以抵挡，如果要杀死这条恶蛟，不仅大费周折，一不小心也会被对方来一手一命换命，一不小就身死道消。
灵元大陆修仙等级乃是：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炼虚期、化神期、合体期、大乘期、渡劫期。渡劫之上，便可以飞升突破，练就真仙。
其中，一名筑基期就已经足够镇住类似灵光墟这种小城，在一县之中横行霸道。
一名金丹期，就是一郡之中的顶尖战斗力。
至于元婴期，那更是每个大国的顶端战力，是镇国之宝，轻易不会出马。元婴之上的炼虚期，那就更加难得了。据传已经是各大修仙顶级宗门的顶尖战力。
再往上，因为灵气衰落的缘故，据传在这灵元大陆已经很难见到。
因此，发现这条恶蛟如此难缠以后，虞国便立马求援到元剑门等所有顶尖宗门里。
按说，斩妖除魔乃正道本职。
对于这等兴风作浪，害人无数的恶蛟，那更是人人得而诛之。
可是，真正到了关键的时刻，情势又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