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左叔叔,您别闪来闪去了......”
艾瑞克·兰谢尔无奈的看向在身边不断瞬移闪烁,腾起股股黑烟的红魔鬼阿萨左。
他正在庄园地下的练功静室里,练习着豪利特先生教他的身体控制技巧,摆着一个有些奇怪的单腿微蹲,手托小腹的动作。
站在一米多高的石柱上,一下下的试着节奏怪异,长短不一的呼吸方法,艰难的练习着。
可阿萨左的捣乱让他乱了心神,不小心失去了平衡,摔了下来,抱怨的揉着屁股。
“叫谁叔叔呢!老爹那样的老头子还差不多。”
阿萨左不满的清清嗓子,教训般的继续道:“这个静态练习,就是要心神能沉下来,老爹原话怎么说来着,不特别开心,也不会特别不开心,不被外界的因素打扰。”
“那是不以物喜悲,不为外界所扰,还说豪利特先生是老头子,他看起来可比你年轻多了。”
艾瑞克心中腹诽着,没敢说出来,阿萨左的身体衰老速度极慢,寿命悠长,但他的样貌很难分得出年轻或年长些,和詹姆斯比起来吃亏不少。
“阿萨左。”
“老天!”
阿萨左一个激灵吓的闪烁到一旁,心有余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老爹,对詹姆斯来说,悄无声息的出现实在太简单了。
“你就这么闲吗,跑来找艾瑞克的麻烦。”
詹姆斯无奈的看着年纪已经五十岁左右的阿萨左,也许长生种的心智成熟都比较慢吧,直到今天红魔鬼的性格还是像个青春期的半大小子。
“您又不让我去和史蒂夫一起打仗,最近实在是无聊。”
阿萨左拿指肚刮着自己锥刺刀叶般的尾尖,哼哼唧唧的抱怨着,一向对战斗充满兴致的他不能去参与这样浩大的世界大战,着实痛苦。
詹姆斯抿了抿嘴唇,简单的解释道:“你的外形和能力太突出了,频繁在战场出现会被有心人记录下来,而且史蒂夫是隶属于战略科学军团,那个部队本就专注研究特殊力量。”
看着落寞的阿萨左,詹姆想了想,“你去和狼群汇合吧,查一查克劳斯·施密特的行踪,这个人让我不放心。”
阿萨左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尖牙,做作的敬了个礼,瞬移不见。
“来吧,继续练。”
詹姆斯盘膝坐在了一旁,看着艾瑞克练习进化术的种种锻炼方法,不时出声指点着。
变种人练习用来掌握身体从而控制变种能力的进化术已经相对完善,第二层难度太高,通过自己的修行和对变种能力的认知突破极限,从而达到二次觉醒,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像艾瑞克和阿萨左这样天赋能力出众的变种人,即便达到第一层的极限,也足够强大了。
练习了进化术动态训练的内容后,詹姆斯亲自捏着艾瑞克的骨骼,用轻柔的自体生命能量帮他梳理阻滞的皮肉筋膜。
接下来艾瑞克试着控制起上几百公斤重的钢制训练材料,锻炼自己基本的金属操控制限重量,然后又同时操纵着三枚金属梭镖,在空中飞舞着不同的运动轨迹,练习精准操控和分心多用。
“豪利特先生,我...我们...”
练习告一段落后,艾瑞克言语迟疑的说着什么,目光闪烁,有些犹豫。
“和阿萨左一样,叫我老爹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英语里的old pa算不上严肃的对父亲的称呼,也可以是关系很好的长辈。
少年脸红的扯了扯嘴角,他一直很羡慕阿萨左和豪利特先生那样亲密的关系,那种家族式的感情和自己小时的家庭文化很相似。
“老爹,我们是...什么呢?”
艾瑞克看起来轻松了不少,但依旧奇怪的拧着眉毛,问出了这么句没头没尾的话。
詹姆斯了然,微笑着点点头,他伸出右手,从手背上缓缓刺出三支白玉色闪着金属光泽的骨刃,
他的手掌小臂极其粗大,纯粹是骨骼的粗壮,骨爪比最早觉醒时长了许多,近五十公分,但与如今一米九五左右的高大体型格外契合,彷佛根据黄金比例打造的天生武器。
艾瑞克看着詹姆斯生出的狰狞骨爪,激动的涨红着脸。
“我们就是我们,我们是一种生命,是人类,我们也许肉眼可见的特殊,但又和每个普通人有着同样的烦恼和快乐。”
艾瑞克似懂非懂的听着,他的潜意识中,有着深深的对所谓“种族”的执着。
犹太民族的历史和文化自古带着强烈的排他性,战争的经历和集中营的黑暗时光,更让这个少年看待这个世界时,天生带上了一副灰色的眼镜。
“生命的意义,就是生存,也许哲人和思想家能够给出更好的答桉,但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尽可能的生存,如果有能力,让自己生存的更舒适些。”
詹姆斯一边摩挲着骨刃,眼中浮现着莫名的神采,艾瑞克第一次看到豪利特先生有这样复杂的一面。
“为了生存,个体往往会默契的相互拥抱取暖,度过彻骨的寒夜,所以我们渐渐有了种族、国家、民族等等的聚落。”
“可生存又是一件极端残酷的事情,为了这个终极的目的,丑恶的,残忍的故事不断上演,所以我们这样的生命,有一天可能会被别的生命所抗拒,甚至仇视。”
詹姆斯眨了眨眼,唰的收回骨刃,看向艾瑞克。
“能否接受自己,将会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关键。”
“接受自己...”艾瑞克喃喃的念叨着,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又很朦胧。
詹姆斯揉了揉他的脑袋,艾瑞克深棕色的头发被弄得有些乱,他没有讲的过多,留下一个念头,让他慢慢的用自己的成长和认识去浇灌吧。
道理是潜移默化,以身践行的,而不是靠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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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斯特学院每年的开学庆典都会晚两个月,按照惯例交予新一届的学生会操持。
这一届校学生会主席艾玛·格瑞丝·弗罗斯特是五年级生,但她的年纪其实不大,只有十五岁,因为成绩和各方面的突出优异,跳了一级。
可能是因为女孩普遍发育较早,年少的艾玛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皮肤极白且细腻,五官精致,好看的有些不真实。
身姿挺拔,双腿格外修长,穿着迈斯特的校服长裙,随意披洒着有些天然微卷的灿金色长发,夺目的像一颗日光下的璀璨钻石。
这个女孩彷佛是天生的领袖,她很善于了解每个人的心思和意愿,与人相处落落大方,招人喜欢,但却距离适度。
但独处时的艾玛有些冰冰冷冷,热闹虽然一直围绕着她,但从未让这个心智异常成熟的女孩迷失过。
两个学生会的男生正在吊起典礼的铁质灯牌,对他们而言这份工作还是有些困难,但自告奋勇的小伙子总是有股出生牛犊的劲头。
艾玛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们费力的拖拉牵引的钢丝,不时招呼周围的路过的学生注意避让。
几个低年级的男生有些不怀好意的嬉笑着拉扯一个头发棕黑,脸颊瘦窄的男孩,推推搡搡的挤向了一边正拽着钢丝的男生。
“小心!”
艾玛紧忙出声制止,但已经十分吃力的学生会男生被撞了个踉跄,几个人连滚带爬的倒在地上,半空的灯牌斜斜坠了下来。
周围的学生大声惊呼,手忙脚乱的聚了过去,抬起了灯牌,下面压着三个男生赶忙爬了出来。
还好三人都没什么事,一点剐蹭都没有,也许是因为镂空的灯牌重量有限,一场虚惊。
学生各自散去,校工过来接手,这些各个背景不凡的少男少女,象征性的干点活就算了,可不敢真的伤到。
只有艾玛眼光灼灼的盯着那个被拉扯的棕发高瘦男孩,灯牌坠落的一瞬,他似乎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幸好有老爹最近的训练,控制的精准多了。”
“老爹?训练?什么训练,怎么控制的?”
艾玛奇怪的思索着男孩脑中冒出的念头,她突然脑子过电般的升起一个想法,也许这个男孩,和她一样...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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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就让瑞雯留下吧。”
脸上有些雀斑的小男孩拉着母亲的手摇晃央求着,旁边一个脏金色长发,可爱至极的小女孩乖巧羞涩的坐在一边,双手放在腿上,低着小脑袋。
“可是查尔斯,这个孩子的父母一定会着急死的,我们不能就这样收养她,即便她是个孤儿,也要走合法的程序。”
男孩的母亲尽量耐心的劝着儿子,她的丈夫是纽约着名的物理学家布来恩·泽维尔博士,而且泽维尔家族是传承多年的富豪,纽约西彻斯特的城堡式大宅就是这个家族的祖宅。
他们可不能轻易收养来历不明的孩子。
小泽维尔向名叫瑞雯的小女孩示以安心的眼神,手指轻轻扶着太阳穴,幽幽的继续说道。
“收留瑞雯做女儿吧,她是被父母抛弃的可怜女孩,无家可归,身份问题我们可以解决......”
莎伦·泽维尔夫人神色一滞,喃喃的重复着儿子查尔斯口中的话语,过了半晌,勐地回过神来。
“哦...瑞雯,可怜的孩子,以后这就是自己的家!我和布来恩想要个女儿很多年了。”
泽维尔夫人抱着娇俏可人的瑞雯不撒手,开心的不停说着,瑞雯笑嘻嘻的看着有些面色愧疚的查尔斯。
她棕色的眼童闪了闪,眼白变成了异样妖冶的琥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