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瞧瞧这是谁回来了!”
伴随着一声娇嫩的长叹,只见一个身穿奢华衣裙的女子缓缓走出。
她步态婀娜、气质雍容,在月君傲面前站定后,继续笑道:“这不是让咱们司徒府在整个南月国‘大放光彩’的灾星、废物、嫡长女之女月君傲嘛!瞧瞧,怎么都瘦成这副模样了,肯定在鬼封村吃了不少苦头吧……这嫡长女要是还在,看见了定会心疼的……”
女子绵软的声音划过月君傲的耳朵,如果她没认错的话,这说话的人应该是她的二舅母阮文惠。
没想到十年过去了,她保养的比当初刚入府时更加奢贵、有韵味了,方才她险些没认出她,还以为是司徒云雄又娶进门的新老婆……
“还在?”
月君傲淡漠的扬了扬眉梢。
继而启唇说道:“二舅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娘不过是昏迷,又不是死了,你这个还在,是不是说的有点太过分了?”
她清冷的话语好似冰泉抚琴,刚一出口,便淬出一地寒气。
阮文惠不禁被这寒气,冻的心头一怔。
按理来说,她记忆中的月君傲,可是个爱哭懦弱的女童,此刻她听到自己母亲昏迷不醒、没准早就死了的事情,应该会伤心的大哭啊?
怎么她非但没有哭,反而表现的出奇平静?
阮文惠有些讶异。
但讶异过后,她继续娇媚的笑了笑,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道:“过分吗?我并不觉得有什么过分,哪有人能昏迷长达十年之久?她不过是靠了凝神珠,才勉强保住一丝气息、尸身不腐到现在……月君傲,你也别自欺欺人了,你娘就是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是吗?但是我怎么记得,有一个东西可以救我娘?”
阮文惠的话音未落,月君傲就直接说道。
“什么东西?”
阮文惠有些吃惊。
这世界上还能有让司徒兰香起死回生的丹药?
“七段聚精丹!”
“哈哈哈!”
忽然,阮文惠震惊的表情陡然一变。
她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似的,捏着真丝绣帕,笑的前仰后翻,合不拢嘴……
“七段聚精丹!是我听错了,还是月君傲你疯了?!”
要知道,在瀚海大陆上丹药分十段,一至四段为初段,五至七段为中段,八至十段为高段。
而这七段聚精丹,虽为中段,但需要炼丹师拥有极高的修为,且炼制所需的药材也极其稀少珍贵!
在南月国中,能有资质炼制这种丹药的炼丹师,也不过五人。
一个在皇宫专为皇室炼制丹药,一个专供朝廷贵族以及四大家族使用,一个在西北的翠云山成立门派,还有一个被最大的拍卖行“宋氏珍宝阁”聘请,至于最后一个却在二十几年前云游大陆,至今下落不明……
“你区区一个废物,要钱没有,贱命也没人稀罕,你有什么资格去找那些炼丹师为你炼药?你实话告诉二舅母,是不是这么多年在鬼封村那个地方,把你给憋疯了?说出这么让人笑掉大牙的话!”
半晌,阮文惠才长吸一口气,稳住身形、调好气息,看向月君傲。
而月君傲却冷冷的扬了扬唇。
她何时说过要找人炼丹了?
在这个世界上肉弱强食、强者为王,她既然打定主意要做什么事,必然是亲力亲为!
因为,不管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她曾经所在的现代,弱点二字一直都是她所忌讳的!
唯有弱点,才易被人掌控。
而她,如今已经回到芙蓉城,又下定决心为原主报仇,她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有一丝的弱点,让这些人有机可乘?!
她要的是掌控别人,掌控这个世界!
“哦?二舅母的大牙笑掉了吗?”月君傲清冷的绕开话题。
她看向一旁的众人,冷声道:“你们这些人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二舅母说,她的大牙笑掉了吗?还不快帮她找找!”
说罢,她懒得和阮文惠继续纠缠,迈动步伐,就朝着宅子里走……
“站住!”
阮文惠突然大叫一声。
她大步一跨,挡在月君傲的面前……
“本夫人前几日算了一卦,卦上说像你这种废物,走正门会坏了府中风水,影响府内众人修灵。因此本夫人特地命人,在正门旁给你修了一扇小门,专供你日后进出……你看,合不合你的心意啊。”
说着,阮文惠身形微微一闪。
紧接着,她身后围簇的女子们也跟着,退了退身子,让出一条小路来……
只见,在众人的身后,司徒将军府一侧的围墙上,紧挨着狗洞的右边,不知在何时敲凿出一扇小小的门。
小门很小也很窄,也就比狗洞高出半米。
此时还有一两只恶犬从狗洞内钻出,对着月君傲呲牙狂吠……
月君傲看着,阮文惠的侮辱之意,傻子都能看明白。
无非是把她等同于畜生犬类了!
一旁的女子们在看到此景后,都不禁掩唇笑了起来,暗叹阮文惠这招可真是狠!
“二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终于,站在月君傲身后的芸儿忍不住站了出来。
她横着一张小脸怒视着阮文惠,但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刚诋毁完她家夫人,现在又来欺负小姐!
虽然小姐天生无法凝聚灵力,但她也好歹是有灵根的,虽然这么多年只停留在最初的红重,但是趁其不备,搞个偷袭,她也是可以打到阮文惠的!
这样想着,芸儿藏在袖下的小拳头紧紧捏紧,一股浅薄的灵气在她的身体里调动着……
“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阮文惠闻言,突然厉喝道:“来人啊,掌嘴!”
“是。”
李嬷嬷应喝一声,快步走上前来。
她凶神恶煞,挽袖子抡胳膊,一道力气十足的掌风就朝着芸儿袭去……
众人已做好准备,纷纷瞪大眼睛,脸带笑意的看戏……
然而,就在李嬷嬷大掌挥下的时候,月君傲一步上前,将芸儿拉向身后。
紧接着,她手臂一抬,钳住李嬷嬷的手腕,只听——
咔擦!
李嬷嬷的手腕顿时断成两截!
白骨伴随着血液,顷刻间从皮肉之下涌出!
“啊!好疼——”
李嬷嬷的惨叫声霎时想破天空。
一张扭曲的老脸,疼的泛白,汗水岑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