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财可通神,秦阿胶连校方都能买通,当然知道叶福星今天要开家长会。
依着她谨慎的行事风格,若是换做平时,她肯定会选择换个时间实施绑架计划,以免凑巧被叶箫撞到。
但她急于为秦纵横报仇,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甚至都没调查清楚叶箫的姐姐叶祸水、养母方琴此时正在市一医。
而且,她这次是瞒着爷爷秦不败只身赶赴仙桃小镇的,因为秦不败无法预估叶箫的深浅,不敢轻举妄动。
可话又说回来,秦阿胶依旧觉得这个险值得冒。
因为通过校方向她透露的消息,叶福星以前的家长会都是她的妈妈或者姐姐来参加的,在此之前,叶箫从未参加过叶福星的家长会。
然而,让秦阿胶难以置信的是,秦汉唐看过叶箫的照片之后竟彷佛见鬼了一般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秦汉唐,你发什么神经?”
因为愤怒,秦阿胶说这话时一双寒眸几乎都要倒立起来了。
“我……我我我……”
为了面子,秦汉唐当然不会傻到承认照片上的叶箫就是让他吃尽苦头的狠人。
不过,叶箫的可怕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就算是再借他十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去绑架叶箫的妹妹。
支支吾吾了好半天过后,他真假参半地说:
“阿胶……阿胶小姐有所不知,照片上这个叫叶箫的家伙正是东海周家的弃婿、周晚浓的前夫。
“之前我和周晚浓去附近的学区房拜访周晚浓的初中老师时,姓叶的乡巴老也在。
“而且我当时还听他明确说过这次就是特意来给他的妹妹开家长会的。”
秦阿胶此行准备得很不充分,当然不知道这些。
一时之间,她的秀眉皱得更深,神色间难掩的都是忌惮,显然是准备临时撤退了。
但一想到秦纵横的死,她实在不甘心。
稍稍犹豫过后,她忍不住询问秦汉唐:
“你当时有和他发生过冲突吗?他的实力怎样?”
“这个……”
秦汉唐欲言又止,想了想才硬着头皮继续胡诌:
“姓叶的见我和他的前妻又搂又抱的,怎么可能不和我发生冲突?
“不过他实在是太弱太菜了,被我狠狠打了一耳光之后就跪地磕头求饶了。
“这也难怪,他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遗弃,养父母又嫌弃他,从小到大他连吃都吃不饱,能有多少力气啊?
“但凡他有一点点能耐,也不会入赘当上门女婿了。
“可话又说回来,咱们绑架他的妹妹毕竟是非法的,如果被他撞到,只怕很难善后呢!
“要不……要不改天?”
秦汉唐的这番话真可谓破绽百出。
然而,秦阿胶听在耳中却半点也不怀疑。
毕竟她一向心高气傲,而且又深知秦纵横的厉害。
因此,她始终始终怀疑叶箫能够杀死秦纵横必然是用了下毒、偷袭等阴损招数。
至于秦老回去之后如何如何形容叶箫的厉害,她则偏执地以为那是秦老在逃避保护秦纵横不力的责任。
这也是她敢瞒着爷爷秦不败只身来找叶箫寻仇的根本原因。
“秦汉唐,你真的确定叶箫连你都打不过吗?”
冷眸直视始终跪在她脚下的秦汉唐,精通心理学的她试图通过秦汉唐的表情变化判断秦汉唐是否在撒谎。
面对高高在上的秦阿胶,秦汉唐怎么可能不紧张?
但他再也没胆面对叶箫,恨不得立刻就逃回燕北市当缩头乌龟。
因此,哪怕是在撒谎,可他的演技依旧精湛。
面对秦阿胶彷佛能洞察人心的冷眸,平时就很会编造谎言的他忙小鸡啄米一般用力点头说:
“阿胶小姐,我对天发誓,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叶箫确确实实是众所周知的乡巴老废物弃婿!”
秦阿胶急于报仇,非但半点也不怀疑秦汉唐的话,反而还坚定了光明正大单挑叶箫的信心,说:
“那你走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
秦汉唐如蒙大赦,甚至都顾不得客套了,又敷衍地磕了三个头之后就连滚带爬地起身。
见他惊慌失措地出门,秦阿胶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冷冰冰地叮嘱说:
“半个月之内,我要你务必搞定杨纯会,成为东海周家的上门女婿!”
“因为姓叶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在‘鹧鸪天’的生意已经断了,急需通过东海周家重新把龙血豆腐的生意做起来。”
平时高高在上的她之所以会突然好心送银针蛊器给秦汉唐,并暗中牵线将秦汉唐介绍给东海周家,自然是有利可图。
“阿胶小姐尽管放心,我保证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秦汉唐不敢大意,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下来。
目送秦汉唐出门之后,秦阿胶当即狠狠将叶箫和叶福星的照片撕碎,自言自语般低吼:
“姓叶的阴损小人,你该偿命了!”
她已经下定决心光明正大地去找叶箫报仇,但尴尬的是,她都还没来得及出门,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那感觉就彷佛是例假来了。
紧接着,她更是感觉到自己的体温骤然降低,身体冰凉,手脚僵硬,正是“先天寒毒”发作的前兆。
凭着强横的暗劲生生将随时都可能发作的先天寒毒勉强压制住,她心中暗骂:
“我的先天寒毒为什么每次在陌生的环境都会发作?可恶!”
和宋真美、小清水优美一样,秦阿胶也是先天至阴体质,也因此,宫本神藏千方百计想要把她骗去北海道。
如果不是秦纵横突然被叶箫抹杀,她早就已经被骗到了宫本神藏的面前。
但与宋真美、小清水优美不同的是,秦阿胶不但是一名练出了暗劲的武道宗师,而且还懂得运用体内的先天寒毒养蛊。
因此,哪怕她每次去到陌生的地方先天寒毒都会发作,但却能凭借武道宗师强大的暗劲和体魄勉强压制住。
只不过其中的痛苦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也是在这时候,校长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的是校长的私人手机号,秦阿胶赶紧强撑着彷佛已经被冰冻的身体艰难接听。
电话里,校长满脸讨好地说:
“阿胶小姐,我这边收到消息,叶福星的哥哥叶箫已经在多功能教室参加家长会,您是否需要取消计划?”
“取消计划?”
秦阿胶冷笑:
“你随便找个借口让他来办公室……”
似乎是仇恨和愤怒影响了她,以前她每到一个陌生地方都能勉强压制住的先天寒毒这次竟然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了,一番话刚说完,她顿时难受得连电话都拿不稳。
无奈之下,她只得苦涩一笑,又改口说:
“等等!先不要惊动他,我这边还没完全准备好。
“另外,谭校长,麻烦你帮我找一个嘴巴严实、针灸靠谱的中医过来!”
先天寒毒发作所带来的痛苦已经让她彷佛被冰冻了一样难受,一番话交代完之后就匆匆挂了电话,然后蜷缩在沙发上颤栗。
此时此刻,她迫切需要针灸术缓解痛苦。
她自己虽然也精通针灸,但无法针扎自己的后背,因此只能寄希望于谭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