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箫入赘东海周家之后,周晚晴是唯一一个帮助他的人,叶祸水自然不能不给周晚晴面子,说:
“晚晴姐言重了,我家兄弟特意和你说过你要过来,快请进吧,他正在给你配药,应该很快就好了的。”
“谢谢。”
周晚晴不愧是东海周家的大小姐,虽然先天柔弱却不失优雅,微微点头之后便客客气气地进门,并刻意压低了声音叮嘱周晚浓和周晚玉:
“未免惹怒叶箫,你们两个千万要给我规矩点,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但话音未落,不经意间看到元丽淑,周晚晴依旧憋不住惊呼:
“上官姐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晚玉显然也被吓到了,顾不得周晚晴的叮嘱,她赶紧快步迎到元丽淑面前一脸讨好地说:
“上官姐姐,半年没见,人家好想你哦!有时间您一定要赏光,小妹亲自设宴招待……”
周晚玉话音未落,神色间拂过一抹慌乱的元丽淑当即瞪了周晚玉一眼,并不露声色地朝着周晚晴苦涩一笑,闷闷地说:
“什么上官姐姐?我叫元丽淑,而且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说着,她已经寒着脸匆匆离开叶箫家。
元丽淑?
不是叫上官丽淑吗?
周晚玉满脸懵。
但冰雪聪明的周晚晴已经想到某种可能,忙故意冲着满头雾水的杨晓南和杨秀丽两个陌生人抱歉一笑,然后不露声色地对同样满头雾水的叶祸水说:
“祸水,那位元丽淑小姐是你的朋友吗?
“不好意思,她和我一个复姓上官的朋友长得很像,所以才一时不慎认错人啦。”
说这话的同时周晚晴还不露声色地瞪了周晚玉一眼,明显是在替元丽淑掩饰。
叶祸水看破不说破:
“丽淑书记是我们龙井村的外派村支书。”
周晚玉憋不住难以置信地惊呼:
“什么?堂堂东海上官家的……”
但她话刚出口就被周晚晴瞪来的冷眼吓得赶紧住嘴。
未免一孕傻三年的周晚玉继续说错话,周晚晴更是赶紧换话题说:
“祸水,你们家这是在磨豆腐吗?
“阵仗搞得这么大,生意挺不错的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需不需要我和晚浓帮忙?”
用力瞪了一眼杨晓南和杨秀丽,周晚浓酸熘熘地说:
“大姐,你真是太抬举叶祸水了,她家的豆腐坊生意再好能挣几个钱?”
虽然因为天黑看不到后院正在修建的大规模豆腐坊,但周晚晴依旧看出来叶箫家的豆腐坊不简单,而且她有意奉承叶祸水,于是就轻嗔薄怒地数落周晚浓:
“晚浓,你可太小你祸水姐啦,满院子浸泡的大豆少说也有两千斤,最起码能做出四五千斤手磨豆腐呢!
“以仙桃小镇每天对手磨豆腐的需求量,四五千斤手磨豆腐如果全卖出去,相当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市场份额!”
周家旗下也有豆制品加工厂,只不过比手磨豆腐更加高端,因此博学多才的周晚晴才能如数家珍。
周晚浓嗤之以鼻地说:
“那又怎样?以每斤豆腐十块钱的单价来算,四五千斤也不过四五万块而已。
“一天卖四五万块也算是钱吗?”
“噗——”
周晚玉憋不住笑出声来,阴阳怪气地说:
“晚浓,你真是太抬举叶家的小作坊了,他们家做的手磨豆腐能和你平时吃的那种十块钱一斤的比吗?
“据我所知,仙桃小镇菜市场的手磨豆腐普遍卖两到三块钱一斤而已。”
杨晓南气不过,闷闷地说:
“十块钱一斤的手磨豆腐也算高端吗?我们家的豆腐五百块一斤!”
“哈哈哈——”
周晚玉笑得更加夸张,但神色间的嘲讽之色也更盛:
“五百块钱一斤?你怎么不说你们做的是专供东海沁园春的羊脂豆腐呢?”
杨晓南毫不示弱,冷笑连连地说:
“哼哼!不好意思,我们家做的还真就是专供沁园春的羊脂豆腐。”
“哈哈……哈哈哈……”
周晚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大姐,晚浓,你们听到了吗?叶家的豆腐坊居然能做出羊脂豆腐,哈哈哈……”
只是笑着笑着,怀有身孕的周晚玉就渐渐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突然感觉肚子隐隐作痛。
周晚浓听到姿容不俗的杨晓南口口声声说叶家是“我们家”,气不打一处来,顾不得周晚晴一直给她使眼色,气呼呼地反驳:
“什么叫你们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的前夫一家?”
“你……”
见周晚浓出言不逊,杨晓南冷着脸就要反驳,但冷不防听到周晚浓的后半句话,她顿时猜到对方的来头,因此不敢贸然回怼了。
她如今在叶箫家的豆腐坊上班,根本就不管振雄重工了,倒是不怕东海周家打压,但却忌惮叶箫和东海周家的关系。
她心中暗暗寻思,虽然叶箫和周晚浓已经离婚了,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也是在这时候,叶箫从地窖里闲庭信步走出来。
由着心头的醋坛子打翻,周晚浓更是奶凶奶凶地说:
“叶箫,这两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周晚玉看到叶箫就恨得牙痒痒,顾不得自己肚子疼,冷嘲热讽地说:
“那两个女的自然是叶祸水的朋友,能怎么回事?晚浓,你该不会真以为叶箫有那么抢手吧?
“本来嘛,一个只会偷的废物怎么可能招女孩子喜欢?”
因为偏见,也因为仇视,她始终偏执地以为叶箫之前在汽车城买车的钱来路不正。
周晚晴此行毕竟是有求于叶箫,当然不允许自己的妹妹多嘴,周晚玉话音刚落,她抬手就是一耳光打过去,然后又将周晚浓扯到自己的身后低声训斥:
“晚浓,来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怎么又开始耍大小姐的脾气?
“叶箫已经和你离婚了,你凭什么管人家的私生活?
“还有你,周晚玉,阴阳怪气地算怎么回事?赶紧向叶箫道歉!”
周晚晴在东海周家很有威望,连杨纯会都要考虑她的心情,周晚玉和周晚浓自然更加不敢忤逆她。
然而,让两女和叶箫道歉,那绝不可能!
周晚浓冷着脸不说话,一双冷眸朝着叶箫频翻白眼,高高噘起的小嘴估计能挂油壶。
而周晚玉则半真半假地捂着肚子说:
“大姐,我肚子好疼呀,先回车上啦!”
说着,她扭头就走,而且还不忘用力投给叶箫一个鄙夷的眼神。
一眼就看出周晚玉的病症,叶箫当即冷笑连连地说:
“孕妇肚子疼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想流产最好赶紧跪下来求我!”
顿了顿,他用更加直白的语气说:
“当然了,求我也没用,我的保胎药就算拿给母猪母狗用都不可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