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看到董玫瑰如一阵风似的堵在车门口下跪,叶祸水吓得赶紧躲到叶箫身后。
但叶箫却连正眼都没有瞧一下董玫瑰,冷冰冰地说:
“你姓董是吧?之前不是还挺嚣张的吗?怎么只一个转眼的功夫就眼巴巴地跪在我脚下了?”
“你……”
董玫瑰气不打一处来,面色一冷又要耍大小姐脾气,但想到张回春的忠告,她忙又心不甘情不愿地央求说:
“叶神医,您大人有大量,何必和我一个女人计较……”
叶箫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
“不好意思,我的度量一向很小,别人动我一下,我动他筋骨,睚眦必报!”
“……”
董玫瑰见叶箫态度强硬,更觉无奈,想了想索性又说:
“叶神医,我现在已经意识到之前做错了,只要你能医治我妈妈,我……我大不了当着你的面把衣服裤子都脱了……”
都不等董玫瑰把话说完,叶祸水突然炸毛:
“我不同意!”
董玫瑰再次愣了一下,忙又连连摇头道歉说:
“叶太太息怒,我的意思不是要以身相许,而是向您道歉!
“都说医者仁心,拜托您替我求求您家先生救救我妈,因为小时候的一场车祸,我爸爸当场去世,我的妈妈为了保护我也变成了植物人……”
见董玫瑰说得可怜,叶祸水顿时就动了恻隐之心,但她不敢贸然接口,因为她不知道叶箫是否有把握。
这时候,年迈的张回春总算喘着粗气追了上来,双膝一软就要下跪。
叶祸水见状,赶紧将他扶住,哭笑不得地说:
“张老先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您可千万别再跪了,论年纪,您当我和我兄弟的爷爷辈都没问题,他实在承受不住你的跪拜大礼。”
张回春很是执拗,连连摇头说:
“祸水小姐这话不对,我们从医者排资论辈看的是医术高低,叶神医虽然年纪不大,但身怀逆天医术,我能够尊他为师已经深感惶恐,跪拜之礼万万不能省。”
顾不得地下停车场周围的人已经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张回春说着又要下跪。
耳尖的叶箫听到围观的人有好几个认出了张回春,未免带着叶祸水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一把将堵在车门口的董玫瑰拽开,然后拉起叶祸水就上车火速离开。
“叶神医——”
张回春眼睁睁看着叶箫开着车绝尘而去,颓然跌坐在地。
但董玫瑰却勃然大怒,一边搀扶张回春一边咬牙切齿地说:
“外公,姓叶的太过分啦,我们都已经下跪了,他还想怎样?
“您常常说医者仁心,难道医治病人不是他的天职吗?”
“还不都怪你?”
张回春捶胸顿足地说:
“都怪我平时把你宠坏了!之前在塔莎王妃如果不是你太过分,叶神医会那么绝情吗?”
“我……”
董玫瑰满脸委屈,欲哭无泪地说: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深藏不露啊!
“本来嘛,他如果真是神医,怎么会穿成那样?”
这时候,张回春已经在董玫瑰的搀扶下上了车,然后一脸坚决地说:
“现在抱怨已经没用了,你赶紧找个机会去叶神医家负荆请罪,只要能够得到他的原谅,你妈就还有救,而你的终身大事也能得到解决。”
“什么?”
董玫瑰顿时就炸毛了:
“外公,你老湖涂了?居然想让我嫁给那个乡巴老?而且他都有老婆了!”
“老婆?”
张回春满头雾水。
“就是刚才搀扶你的那只狐狸精呀!”
董玫瑰气呼呼地说:
“连塔莎王妃的赛茜丽雅都说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
“胡说八道!”
张回春吹胡子瞪眼:
“那个女娃子是叶神医的姐姐!”
董玫瑰噘着嘴摇头:
“那我也不可能嫁给一个乡巴老!”
“你……你是要气死我啊!”
张回春捶胸顿足,老泪纵横。
……
因为亲眼看到张回春直接给叶箫下跪的一幕,赛茜丽雅震撼之余突然眼前一亮,赶紧上楼给塔莎王妃拨打视频电话。
视频里的塔莎王妃虽然雍容华贵,但却双腿瘫痪,满脸病态,坐在轮椅上的她怀抱一只猫,明明不过五十多岁却已经给人一种垂垂老矣的感觉。
赛茜丽雅看着就心疼,忙说:
“老师,您有救了!学生刚才在店里无意中发现了一位东海市的隐世神医……”
摇头打断赛茜丽雅的话,塔莎王妃一脸颓然地说:
“东海市最着名的神医不就是张回春吗?年前他来过巴黎,也看过我的病,但却无能为力。”
赛茜丽雅满脸兴奋地说:
“不是张回春,而是张回春的老师,我亲眼看到张回春给他行跪拜大礼!
“而且直觉告诉我,他极有可能还是惊天集团的靠山。”
“张回春都八十几的人了,还有老师?而且还是宋真爽的靠山?”
塔莎王妃有些震惊,赶紧拿出电脑查看赛茜丽雅暂时打理的店铺监控。
但她还没看到张回春和董玫瑰出场的画面就被叶祸水身上那套红色连衣裙吸引住了,满脸震惊地说:
“那套裙子很独特!”
通过塔莎王妃调整的视频看到监控画面里的叶祸水,赛茜丽雅连连点头说:
“没错,那套裙子确实很不一般,穿裙子的东方美女就是我说的那位隐世神医的太太!
“恕我直言,做那套裙子的人在服装领域的造诣只怕比您还高!”
塔莎王妃彷佛打了鸡血似的激动,迫不及待地说:
“我立刻就动身!”
……
叶箫和叶祸水离开东海市之后就直奔仙桃小镇,打定主意顺路买几只小猪回家养,于是就一人驾驶一辆勐虎皮卡熟门熟路地来到镇上的一个有猪苗交易的农贸市场。
说来也巧,两人一路问价一路挑选,很快就抵达了一个猪苗很好的摊位,偏偏这个摊位居然是朱达昌名下的,而且昨晚被叶箫打过两耳光的女助手马冬梅恰好也在,看那架势应该是在视察工作。
看到叶箫出现在摊位前,正拿着纸笔写写画画的马冬梅勃然大怒,阴恻恻地说:
“叶箫,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叶箫,我们走!”
叶祸水一向对平时经常在菜市场欺负她的马冬梅无感,冷着脸拉起叶箫就要离开。
但马冬梅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叶箫,随手一个手势,附近几个摊位的人全都抡起棍棒围堵上来,转眼间将叶箫和叶祸水围得水泄不通。
周围正在看猪苗的顾客们见状,纷纷吓得逃跑。
但仗着朱达昌在镇上的势力,马冬梅丝毫不怕事情闹大,恶狠狠地说:
“姓叶的小野种,你连老娘的脸都敢打,简直找死!
“今天要是不废掉你昨晚打我的那只手,老娘就不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