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玉虚峰,入了萧战府。
经过圣王坪上那幕,一路上却是没人再敢对蚩凌指手画脚了。
在这广阔如一方大陆的昆仑虚,消息的传递速度却是与其地势判若鸿沟。仅仅是蚩凌从圣王坪回到玉虚峰的一个时辰里,萧战府小战子在圣王坪上大放异彩的消息便是人尽皆知。
得是亏有了那一幕,这扎根昆仑虚的百众势力才是得以知晓,萧家那位一来便被赋予战子之称的毛头小子,并非是虚有其名。而白帝始终是白帝,拥有一位年仅束发便已然修出八尊赤阳的战子说明什么?说明那四帝之一的位子,萧家又可以安稳地坐上百年了。
至于薛雨平那所谓的战帖,想来是不可能等到的。在蚩凌刚展露出实力的这个关头,贸然发下战帖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苍王朝的那位青帝又岂会是个无谋之人,孩子间的意气之争虽说是两个势力间争斗的最好遮羞布,但此刻还远没到扯下那块布的时候。
见蚩凌走入了府中,在院子里逗着两只青鸾的萧瑾岺放下手中鸟食,走到树下的石桌旁,招手示意蚩凌过来坐下。
“你这臭小子,总的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回来看看你这便宜老爹。”萧瑾岺笑骂道。
这位威严在外的萧战府当代白帝,面对心腹时倒是和善很多。
闻言,蚩凌咧嘴笑了笑,那个没心没肺的大荒小鬼像是回来了几分。
“要是再不回来,老头子你怕是得领着萧幼琴那丫头直接冲到轩辕好好折磨我了。”
蚩凌这话出口,萧瑾岺是瞬间就憋着笑意,说道:“哈哈哈,不愧是我儿子,心有灵犀心有灵犀啊!”
少年一脸茫然,没看懂这老头子是笑的所谓何事。却也只是片刻,蚩凌便面色古怪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浮出心头。甚至是犹如寒芒在背。
当蚩凌目光看向萧瑾岺的同时,许是憋不住了,那中年模样的男人是捂着肚子捧腹大笑起来:“没错,没错,就是你心里想得那般.....哈哈哈哈嗝。”
蚩凌一下子站起身来,双目中满是不愿相信的神色。像是不想放弃挣扎,蚩凌出言确认:“萧幼琴她当真去了轩辕?!”
萧瑾岺好不容易停止哄笑,一脸认真地说道:“自然是真的,她去往轩辕乃是为了求学林麓书院,没那个时间去捣你乱的。放心吧。”
“不是,那林麓书院离我的战神殿可就只隔着一堵墙啊。谁给你的勇气说出那种话?”蚩凌真的要哭了。本来心情就够惆怅了是吧,现在又搞这样一出,人是会崩溃的啊。
让蚩凌如此害怕的那位萧幼琴,倒不是说她百般凶残。这姑娘她真的是那种很特别的,特别到什么程度呢?她对蚩凌可谓是关怀备至,怎奈何她总是顶着一副男人的面孔啊。
你说这好端端的姑娘,为何就成天装成一个男人呢?
就算明知道她是女人吧,可蚩凌还真就说不出口,毕竟刚到萧战府的时候不知情,自己可是与她称兄道弟,夺笋的事情都做过。
要是被萧幼琴知道了自己在知道她是女儿身的情况下还勾搭着她去做那些事情,保不齐会被骂成什么狗样子,到时候怕是朋友都没得做了。
好不容易被遣到轩辕去,可以和萧幼琴多少保持点距离,可如今那姑娘怎么就大老远地跑到轩辕去了呢。
唉,人生在世,不称意之事颇多啊!
原本萧瑾岺还想说:幼琴是不是喜欢上你了。诸如此类的男女密语去戳一戳蚩凌,但转念一想,还是让这小子自己发觉的好。
这时候,老马拎着一只茶壶走了过来,落座后满脸好奇看向萧瑾岺,说道:“说什么这么高兴呢?也说了让老夫开心开心呗。”
这还没等萧瑾岺开口,蚩凌那小子就率先开口,慌张道:“没什么好笑的,说正事吧。”
老马一人倒了盏茶放在身前,而后一脸愁容道:“本想着捡点你们笑剩下的笑笑,怎地还捡不起呢。”
说来倒也奇怪,一向最爱看蚩凌出囧的萧瑾岺却是没再在此事上出声,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看向蚩凌。
男人目光严肃道:“小子有什么正事啊?”
蚩凌见义父这突如其来的严肃,也是有些惊讶。不过这大荒那种地方出来的少年倒是不怕事儿大,嘿嘿一笑。
说道:“其实这事也没那么正啦,就是我想现在立刻马上回轩辕。”
以以往萧瑾岺对蚩凌的态度,如此情况下铁定是要请这小子吃板栗的。只是那男人现在依旧坐在那儿,没个动静。
这次是抬起盖碗,直接将茶水一饮而尽。
萧瑾岺双目看着蚩凌,语气肃穆道:“我最多只能给你十年时间,这十年里我可以护你安然无恙。十年之后,萧战府有难,你需做那顶梁之一,竭尽全力护住玉虚峰。”
闻言,蚩凌收起了玩闹心性。面容庄重的他,看起来都似成熟了许多。
“不用义父说,蚩凌也定然得护住萧战府。这是儿子第二个家,如今也是唯一的家了。有什么道理不好好护着呢?!”
萧瑾岺哈哈一笑,拍了拍蚩凌肩膀,道:“你能有今日此言,倒是弄得义父小心眼了。只是不得不如此啊,毕竟觊觎我萧战府之人可不单单是昆仑虚上这些飞禽走兽啊。”
话罢,前一秒还语气深沉的萧瑾岺突然面色一变,啪的一下,很快嗷,重重往蚩凌脑门上来了个爆炒板栗。
痛得少年是包头大叫。
“老头子,你玩阴的,不讲武德!”
“去去去,赶快滚回轩辕去,别在这戳我眼睛。”萧瑾岺笑骂一声,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屋里走去了。
蚩凌虽嘴上不饶人地说着些骚话,身子倒是诚实地好好朝萧瑾岺的背影鞠了一躬。
“走吧,师傅。回咱那战神殿去咯。”
老马斜眼瞥了蚩凌一眼,尽是鄙视。
“就你小子破事多,毛毛躁躁的。老夫这屁股都没坐热乎又得走了,当真是折磨人啊。不过也没办法,谁叫你忒娘的是小战子泥,为了后继有人,也只能依着你了。”
嘴上虽这般说着,但那老马还是喝完茶水起身,一把抓住蚩凌手臂。说了声“走你”,这一老一少旋即便没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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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帝都林麓书院
这座自古以来便负责轩辕新生力量培养的书院,开学已经半月有余。新入院的学子们大多也逐渐适应了林麓书院的生活节奏。
而林麓书院这种以乐为学的宗旨虽被诸多书院批驳,却也以每年走出数十位状元郎的惊人成绩压下了诸如本末倒置不顾祖训等等的批斗之声。
清晨时分,伴着声声雀鸣,书院的学生们就得开始一天的学习任务了。
一间学舍的门开了,走出个面容清秀的少女,怀着抱着三两本书籍。她站在门前轻轻舒展着身体,回头不忘朝屋里催促一声。
“幼琴快一点,严夫子的讲学要开始了。”
屋里的那位学生开口应了一声:“就来啦。”
随后,学舍里便紧接走出一位少女。俏脸生得姣好,星眸璀璨,眉如远山。那般容颜几若倾国。
“走吧,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