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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心点点头,“嗯。你们几个切记,勿要妄论宫廷之事,否则,哪天掉了脑袋都不知道。”念在这几位也是新人,她觉得有必要给些提醒,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是自己的手下。
“谢管事大人提点。”三人均在心中暗暗摸汗,方才想起,这处可是皇宫,并不是嚼舌根的地方,一个不慎,恐怕真如管事所言,不知何时丢了性命。
御心眼见警告已经得到了效果,不再多说什么,离开了太医院。
……
御心离开太医院后,如同往常一般徒步回到了城外的小茅屋处。虽说太医院有包办的住处,但是,她却依旧坚持住在此处。
毕竟,男女住在一起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她可不希望因为贪一时方便而功亏一篑。
“先生,您回来啦。”刚踏入房门就见张大嫂迎面走来,朝她打招呼。
“张大嫂,您怎么来了?”张大嫂便是租她茅屋的那家猎户的妻子,饱含沧桑的容颜虽然剥夺了她的青春容颜,却平添几分成熟的魅力。按理说,此刻又不是月末,并不是收租的时候,却不知她为何突然来访。
“先生,求你救救我的弟弟,我知道您是太医院的人,一定能够救我弟弟的。”
噗通一声,张大嫂直接跪倒在地上,顿时声泪俱下的拉着她的衣摆恳求道。前一秒还好好的一个人,说哭就哭,难道这里的女人都是水做的不成?
她连忙弯腰伸手扶起张大嫂,安慰道:“有话好好说,何必行此大礼,能帮的我一定不会拒绝。”
“不行,如若先生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眼看张大嫂执意不肯起来,她只能点头答应。
“我答应你便是。快起来,慢慢说。”将张大嫂扶到一旁坐下,她实在想不出,张大嫂这样一个猎户人家,有什么事情需要如此求人。
“先生,我就知道您是个好人。”张大嫂破涕为笑站起身来。
“闲余之话少说为妙,你还是直接将你来的目的说给我听听吧。”眼见张大嫂就要大拍马屁,她连忙制止道。
“唉,事情缘由就要追溯到永庆十二年,那时,永庆皇帝微服私访途经燕山郡,当时,父亲只是一个秀才,无奈多年努力,依旧无法得志。”
“一次偶然的机会,家父与当时的永庆皇帝相识,并且救了他一命。当初,永庆皇帝曾说要给家父一官半职,奈何,家父死板,不愿接受,因此,他终究是个秀才。自此之后,每当永庆皇帝出宫,途经燕山郡之时,都会来家中一坐。”
“时间一眨而逝,自从永庆皇帝不知所踪,诸天皇帝登基之后,也不知是谁告密,害得家父惨死,家产被抄,十二岁的弟弟更是不知所踪。而我一路逃跑,却因滚落山崖,被人所救方才捡了一条性命。后来还嫁给当时救了我的人,那人便是我此刻的夫君。或许是上天垂怜,今日我入城之时,无意间看见弟弟被官府的人抓走……”
“你如何肯定那人便是你的弟弟?毕竟,你们很久未见了。”御心听出话中的破绽,连忙点出。
“我弟弟左手背上有一块月形胎记,更何况,他的脖子上还挂着当年我为他亲手缝制的平安袋,我又怎会不认得呢?”说着说着,张大嫂却已泪流满面。
御心频频蹙眉,心知肚明,张大嫂的弟弟之所以被抓,恐怕就是所谓的斩草除根了。
或许,当初救人是无意,当初的皇帝也只是感念救命之恩而已,只可惜,一旦皇帝变更,血流成河的事情绝对不会少。
对于,凌雪国的历史她也略有耳闻。
永庆皇帝,德丰皇帝,这两个兄弟不知为何反目成仇,最后永庆皇帝逼宫造反。后来,德丰皇帝带着小太子落荒而逃,直至十七年后才借助外力,复位。
其中的恩怨纠葛最是复杂,只可惜牵连了许多无辜枉死。
诸天皇帝,就如他的年号一般,天下人负他,他必诸之。根据史册记载,只要与永庆皇帝有亲密关系的人都被株连九族。
当初,看见这段历史时,她就有种无尽苍凉的感觉,此刻遇上后,她才知道,事实比记录更加残酷。
“张大嫂,你弟弟的事情,恐怕……”
“先生,我知道您是当官的,一定有办法救我弟弟的,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救救他。”望着张大嫂不断在她眼前磕着响头,说她无动于衷,那简直是自欺欺人。奈何,人力有限。
“张大嫂,我只是太医院的药局管事,你弟弟的事情是由刑部负责,我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怎么会这样……”张大嫂傻傻的坐在地上,眼中溢满浓浓的绝望。
“孩子他娘,你怎么跑到先生这里了,可让我好找,娘子,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张猎户普一进门,就看见张大嫂的人,再一看她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连自己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这可就把他急坏了。
御心看着张大嫂这副模样,只能无奈的起身走到她的跟前,“张大嫂,虽然,我无法救出你弟弟,但是,还是能够让你们见上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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