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求知狠狠瞪了一眼夏启,“本王好歹也是姓夏的,身上流淌是皇室鲜血,这身白骨也是皇室傲骨!”
“那,平康郡守那边呢?”夏启道,“皇叔,你我虽没有收到口谕,可依侄儿的意思,最好是去一趟建安城!不仅你我要去,至于平康郡守,更要去。”
夏求知的脸色有些阴冷。
据他所知,平康郡守和李光正之间,关系匪浅。
片刻后,一个王府侍卫跑了进来,“平康王、卢阳王,郡守府的人说,郡守大人,早已经离去!”
两人轰然起身。
夏求知更是心脏砰砰直跳,“说了去哪里吗?”
“不知!”
夏启喉咙滚动,“皇叔,看起来情况有些不妙啊!”
夏求知这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东西,“走,去建安城!平康郡守这个狗东西,很有可能已经去找李光正了,他是平康郡守,本王是平康郡王,现在若是不赶到建安郡撇清和他的关系,本王不仅帽子要丢,脑袋说不好都要搬家!”
“皇叔,不至于吧?”
“不至于?自古以来,皇子皇孙的死亡率一直都是居高不下,平常人说错几句话做错几件事,顶多就是在牢里待一段时间!”夏求知拉着夏启上了马车,两队王府护卫浩浩荡荡朝城外赶去,“可咱们是皇室,别说办错事,就算是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脑袋搬家!”
——
建安郡,便是夏国西南部边军的大本营。
他们这种边境士兵,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是不能随意离开建安郡的。
就像是边境无召不能回京一样。
夏国之前就吃过这样的亏,一直边境军队在打赢了敌军后,直接在没皇帝命令的情况下返程,来了个回首掏,在所有州府郡县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来了一次造反起义,不费吹灰之力攻下了十几个郡。
要不是京都的官员反应的及时,那只军队不日就进攻到了天子脚下。
后来,便有了边境无召不得离开所在地的律令。
至于粮食被抢夺一事,也是周围其他地方的一些饥民百姓,聚集了数万人,攻入了建安郡。
若非那次事情,周辰到现在都不知道巴州所发生的事情。
建安郡的一些高层将领,早就已经从古山嘴里听说周辰要来建安郡。
如今,数千将士立于城门外,在周辰距离建安郡还有千米外的时候,城外的数千人乃至城内的数万人,齐齐下跪。
“参见主上,参见主上,参见主上!”
旁人,对于周辰的‘兵主’称谓,算是尊称。
而有资格称呼他为‘主上’的,也只有他手底下的人,也只有边军。
甚至能称兵主为‘主上’这个称呼,对于很多士兵来说,也是无上荣光。
毕竟,旁人还没有资格叫兵主‘主上’呢。
五万将士的呼声,振聋发聩。
方圆万丈的天空中,全部回荡着这种声音。
建安郡的郡守府大门紧闭,郡守府外,则是围了整整一圈人。
听到那震撼云霄的呼声后,建安郡守翁经业失魂落魄的站在府中,身边的下人,一个个战战兢兢。
“他来了!居然连他也来了!”建安郡之前被他‘保护’的很好,建安郡和边关将士也从来没有因为粮食发过愁。
但他明白,自从上次发生饥民入城抢夺粮食的事情发生后, 巴州之内必定会掀起一番云雨。
毕竟,在这之前,已经有过好几日钦差来视察。
他想过任何人来这里,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兵主会亲自前来。
在很多士兵的心中,兵主到来和龙椅上的那位到来,地位是差不多的,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建安城外,一个身穿银甲的中年男子停到周辰马下,“主上,郡守翁经业已经被我们囚禁起来在府中,他手下的一些心腹,也被我们控制住。如今距离建安郡被抢夺粮食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李光正曾送过十几封信到建安郡,不过都已经被我们的人拦截下来,送信的人也全部抹了脖子!”
他是南风,和古山一样,同为周辰心腹之一。
周辰骑着马,朝城门处走着。
他身前的数千士兵,很是有纪律的让出了一条一丈多宽的路来。
翁经业这个人,周辰之前在巴州边境作战的时候见过,只不过当初的对方还不是郡守,而是一个县令。
“那就,先去看看我们这位建安郡守!”周辰道。
一路上所见之人,无不在敬畏中下跪。
建安郡属于边关重城,人口并不多。
建安郡的面积约有上阳城的五倍大小,除了士兵外,普通百姓不过数千人而已。
毕竟,类似于这种郡城,最主要的作用的就是屯兵。
若只是头戴郡守这一个官帽的话,其实真正的权利,并不大。
郡守府门被推开,正在院子里发呆的翁经业猛然间扭头。
当他看到周辰的身影后,瞳孔紧缩。
“李光正之事,和我的关系并不大!”他明白,郡守府之所以被围困,全部都是面前这位少年的命令。
周辰伸手,南风递过来十几封信。
这些信的内容周辰在路上就已经全部看完了,此刻他扔到了翁经业身前,“翁大人解释一下吧!”
跪下身子,翁经业颤抖着身子,把这些信从地上捡起来。
这些信,都是在经历过那次饥民进城抢粮后,李光正得知这件事情后送来的。
好几封信都是在询问他建安郡内的情况。
之后的几封信,言下之意更是在询问翁经业对建安郡驻军的掌控力如何,甚至是挑拨离间翁经业和建安郡驻军高层的关系,试图让翁经业架空南风,彻底掌控这支驻军。
看着这些信,翁经业身上一个劲的流冷汗。
前面这几封信还好,但后面的信,是有造反嫌疑啊。
“兵主大人,下官和李光正之间根本就没有关系啊,下官是被冤枉的,下官只是被李光正当成了炮灰!”翁经业一个劲给周辰磕着头。
他和李光正之间是有一点联系,但那点联系无非就是能让他贪污一点钱而已。
可是,建安郡驻守的都是边关的将士,他还能敢贪污军饷不成?
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两手空空,唯一的家底,还是之前当县令的时候搞到手的一些小钱而已。
“翁大人说这些话,你自己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