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做一只闲云野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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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少浪剑:“论功劳,你只在他之上,为何受宠获利的是他,而不是你,你不觉得委屈吗?”

少浪剑淡定地回道:“我是一个散淡的人,只愿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我很愿意为舞台上的精彩叫好,却不希望别人看到我的故事。”

于是问他的人哼了一声:“你倒是很适合接替我的位置。”

然后她爱怜地抚摸自己的女儿绝美的面庞,眸中落下两行清泪。

中京城外,深夜。

柏妳道别了自己的母亲,转身对少浪剑说:“可以单独聊两句吗?”

少浪剑笑笑说:“以后还有再见的时候。”

柏妳道:“临别之际,抱我一下吧,就一下。”

这个要求,少浪剑没有拒绝,他把柏妳抱在怀里,她的身体温软,鲜活,跳动着生命。

“多保重。”他真诚地说。

“原谅我曾经对你的伤害,记住我的坏。”柏妳一把推开少浪剑,指甲在他的脖子上划下一道血痕。

她嫣然而笑,飘然离去。

夜空被一道光刺破,天空降下一道碧色的光柱,她含笑进入光,挥手向这个世界道别,她鲜活的肉身开始变得僵硬苍白,如石雕,终于崩碎,她的魂灵在那边获得新生。

最后时刻,她望向少浪剑,将一滴晶莹的泪珠化作永恒的纪念。

一缕游魂消失无踪,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复有她。

目送使者离去,太上皇贵妃戴上斗篷,对少浪剑说:“又到了浑水摸鱼的时候,你好自为之。”

白小竹和少浪剑十指紧扣,吃吃偷笑,少浪剑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刚才慌张的样子,你为什么不去跟她单独聊两句?”

少浪剑咳嗽了两声,遥望西面的夜空。

白小竹嘻嘻笑道:“行了,她听不见了,你可以说了。”

少浪剑仰望苍穹,咳嗽两声说:“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歇着吧。”

“什么回去歇着,你警告你别又打歪主意,值此天翻地覆之际,你一个大男人不出去建功立业,整天纠缠我做什么?哎,你走那么快干嘛?”

“建功立业,只争早夕。”

“争什么争,都是浮云,唉,你等等我,少浪剑,你再敢多走一步,我就跟你拼啦。”

……

“少浪剑!有种你别跑!”

……

光明继续向北推进,一天二十里,按部就班,不急不躁。

人族大军追随着光明的步伐步步前进,灵族节节败退。

阿斯密震川的提前撤防给了逐日王一个喘息之机,他跃进至大泽以东,攻占了齐州城。并以迅雷不及掩耳包围了鹰舌角。

海州乌行远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光明在即,胜利在即,此刻的溃败,他无法承受。他决定跟邪灵媾和。

少浪剑及时坐在了他的宾客席上,劝他道:“鹰舌角地势易守难攻,只要再坚持十天半个月,光明会了结一切。”

乌行远笑了笑,很响亮地喝了一口茶:“这些年我们浴血奋战为了什么,你是为了荣誉和功业,我呢,没你那么高尚,我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家族。我的家人现在全部在鹰舌角,若他们有失,胜了又能怎样?”

司空湖道:“你还年轻。”

乌行远愤怒地摔了杯子。

主人如此待客,客人只能暂时退下。

孟世展赶到驿站,既是赔罪,又是安抚,却又是唉声叹息,他的家眷也半数都在鹰舌角,此刻的心情跟乌行远一样。

“其实你们即使跟逐日王媾和,又能怎么样,他肯松口吗,他一定会以鹰舌角为人质,得寸进尺,步步把你们逼向绝路。”

“这个道理我们如何不懂,但知道容易做来难,二位神通广大,有什么好计较?”

少浪剑道:“我去跟逐日王谈谈,请他网开一面,但在此之前,你们不得与他私下接触,这是很犯忌讳的事,会留下一生的污点。”

孟世展千恩万谢。

司空湖问少浪剑:“你真打算去跟他谈?”

少浪剑道:“傻子才去跟他谈,乌行远已经被邪灵蛊惑了,他一定会跟逐日王私下交易,希望他能保住海州,否则就等着上《奸臣传》吧。”

司空湖哈哈笑道:“要上也是《贰臣传》,海州乌家岂能坐以待毙?”

……

整个中原都是混乱无序的,但这种无序中却蕴含着勃勃生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而在边疆地区,林州和幽州则还秉持着中立的立场,这里距离光明仍然遥远,邪恶的力量依然强大,甚至比先前更为强横。

他们可不想充当出头鸟,在光明到来之前被干掉。

林中月现在的地位很尴尬,一切都存在变数,为了稳妥起见,林家跟她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她的生死荣辱一切都取决于光明之后的权力格局。

她日夜期盼着南方能有人来,跟她说说话,让她心安。终于还是等来了一个人,但却不是她想见的那个。

林中月从未想过公野越有一天会来找她,而且跟她说那番话。

她跟公野越在中京城时见过面,认识而已,彼此间并不熟悉,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纠葛。所以对这位炙手可热的新贵,她还是心存警惕的。

但公野越的话充满了难以抗拒的诱惑,他说:“太上皇行将就木,朝中有奸臣想拿皇帝做傀儡,他做摄政王,宰割天下,这是我们决不能容忍的,所以必须做出改变。”

林中月知道他说的那个奸臣是谁,竟也并不吃惊。

“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们准备立柏兰为皇帝,你做皇后,将来我们的孩子做太子,继承皇统。”他就说了这些,强硬而霸道,不给女中豪杰以任何思考和拒绝的机会。

林中月最终还是答应了他,他所能给予的正是她一直以来苦苦追求的。

光明重现,黑暗消减,人族迎来了新生,但三百年的帝国却从此走向了没落,地方豪强变成了诸侯,割据一方,尾大不掉。她的利用价值到此为止,地方诸侯气候已成,而朝廷却衰弱不能治。

见识了许许多多奇谲诡异的事情后,林中月并不怀疑公野越说的话,公野家劫后重生,成为天底下实力最强的一股势力,他们有足够的实力拥戴那个疯傻皇帝,用他做幌子实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身为公野家的未来之星,公野越之所以这么做,八成是与那个传说有关。

宫闱中的秘辛,外人难辨真伪,万事皆有可能,她有理由去拼一拼。

但她还是有些惆怅,若是眼前这个人是那个人该有多完美!

南海右军已经正式分家,吴贤陈兵吴公城下,剑指江南,麦扬督率三万铁骑绕过大泽,正向北方杀来。追逐军都王的本来是皇陵卫军,但那些豆腐军怎么是灵族悍将的对手,即便是灵族的残兵败卒,照样打的他们昏头转向找不着北。

军都王从江南一路溃败过来,此刻毫无抵抗的意志,败退的速度之快,让麦扬连呼吃不消,即便是一仗不打,想追上灵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跑的实在是太快了。

一连几日的追击,让麦扬疲惫的连站着都成了一种煎熬。

他回到自己的寝帐,直接躺下,闭上眼睛,舒服地喘着粗气,当稍稍能回过劲来的时候,他大呼要酒喝。

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他的营帐,像个溜门撬户的小贼。

麦扬没有计较,对方可能是好意,担心脚步太沉重惊扰了他的好梦。

他现在只想喝酒。

酒顺着喉咙流进身体的时候,麦扬忽然觉得哪儿有些不大对劲,他睁眼瞅了来人一眼,失手丢了酒杯。

“你是谁?”

“我就是你苦苦追杀的那个灵。”

来人看起来跟普通人并无什么两样,只是眼瞳呈淡淡的红,军都王冲神为邪灵,已经拥有人的身躯。

“人、灵不两立,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麦扬伸手拔刀,才发现肋下空空。

他索性大吼一声,挥拳扑了过去。

……

两日后,南方来的这支军队在一条不知名的河谷遭遇了林、幽联军的迎头痛击,百战余生的铁血战士损失了六成五,被俘三成,统帅麦扬仅以身免。创造了他行伍生涯中最大的败绩,而给予他耻辱的不是灵族,恰恰是他忠心卫护的人。

“人心难测,他们比灵还要可恨。”

战败后的麦扬疯狂地喜欢上了酒,他现在是无酒不欢,像个酒鬼。

林、幽联军在少浪剑的斡旋下,最终释放了俘虏,礼送他们离开北境。

北方的天空依然是黑的,南方的光明还在路上。

麦扬却已经心灰意冷,他向少浪剑哭诉道:“我们征战多年,为的什么?”

少浪剑无法安慰这个信仰发生动摇的可怜虫,因为他的信仰大厦也在发生崩塌,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林州和幽州这两个老死不相往来的豪强巨滑现在紧密地勾结在了一起,他们雄霸北境,是名副其实的北境王者,黑夜和白昼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他们是王者,坚不可摧。

海州乌行远不出预料地跟逐日王私下媾和了,鹰舌角得以保全,逐日王也有了喘息之机,当光明越过海州城继续向北推进的时候,逐日王已经摇身一变成了齐州的新主宰,他托海州大都督上表朝廷请求以化外之民的身份内附。

真龙朝建国三百年来,柏氏的铁骑扫平了域内一切适宜人族居住的地区,同化的域外之民不计其数,甚至像岩穴人和绿树人这种妖孽都可以容纳为帝国的一员。

但邪灵,曾经你死我活的对手,曾经借助黑暗几乎灭绝整个人族的罪魁祸首,他们的归化怎么能为人所接受?

麦扬北伐,兵败如山倒,事实证明地方老牌实力派的力量远在南方新贵之上,有海州的庇护,谁也奈何不得逐日王。

打,是不现实的,但道义上的谴责仍是必须的。

满京城的口水一起喷向东方,那个刚刚被光明解放的地方。

乌行远、孟世展、乌崞奎……

海州所有的将吏都成了人们切齿痛恨的对象。

不知何时,少浪剑的名字也被人悄悄添了进去。

乌行远和逐日王媾和前后,他的身影的确曾在海州出现。

“阿浪,舆论对你很不利呀,他们说你是个掮客,是你撮合了乌行远和逐日王的媾和。”

“这事你怎么看?”

“我当然不相信啦。”

少浪剑有吐血的冲动,司空湖装傻装的太投入了,完全不顾他的感受。

“我决定离开中京城。”

“你这个时候走,岂非坐实了那些传言。”

“嘴长在他们脸上,我能有什么办法。”少浪剑决心已定,拍拍司空湖的肩膀,“中京城不再是以前的中京城了,你好自为之。”

半个月后,司空湖作为中京城方面的重要代表,启程北上迎接兰亭王柏兰进京。

柏兰的身份已经得到朝廷宗正府的确认,他的确就是明诚太子的遗孤,高贵的皇族血统不容亵渎,封王并将他迎回中京城是所有人的心声。

启程北上的都是“再造光明”的功勋重将,一个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他们甚至不将兰亭王放在眼里,但对王妃林中月却是毕恭毕敬,王妃今时今日的地位完全是她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林中月没有见到少浪剑,神情落寞地向司空湖打听少浪剑的下落。

司空道:“陪小娘子省亲去了。”

林中月勉强笑道:“天启侯真是个大丈夫。”

……

少浪剑的确是躲了清闲,在京城混沌的像一锅粥的时候,他陪白小竹去了白公山。

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知道的也不知道他离开的真正原因。

少浪剑也无法真正、明白地说清自己归去的原因,或者白小竹的请求就是原因。而白小竹方面,也有些迷迷糊糊,连家护送雪荷正日夜北上,她虽然心里不想见那个人,但还是拿出了当家夫人的胸怀和气度,准备迎接她,好好安慰她。

但忽然之间她就想到了走,她本就是个任性偏执的人,想到什么事,非做不可,不做就浑身难受的要命。她做好了跟少浪剑闹上三天三夜的准备,却没想到,她才刚刚提出要走,那家伙就爽快地答应了,爽快的让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北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急着跑路。

不过要拐走这样一个名满天下,又正值风口浪尖的人物,总得有点拿得上台面的理由,白小竹的理由很小女人。

按她的说法,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这让她很不舒服,所以为了捍卫自己的婚姻和幸福,她决定撒泼耍赖一回,这是个好理由吗,当然是。至于能不能拿得上台面,管它呢,她白小竹做事几回按常理来了。

重沐光明的凤鸣山,衰败和新生并行不悖,那些生长了几百年的大树因为永夜而枯萎,却又因为光明而重新勃发生机,巍峨的躯干正在枯萎崩塌,而根部勃勃生机却在生长。

而那些已经适应了永夜的植物,此刻却大量的死亡、朽败。

光明带给它们的只有死亡和淘汰。

博浪海上的死鱼白花花的触目惊心,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但水的深处依然涌动着新的活力。

这场大劫让白家元气大伤,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白家的消息,让人们一度认为其已经不复存在。

白小竹这次回来是看望自己的母亲的。

现在很多秘密都不复再是秘密,譬如白小竹不光彩的身世,譬如赫赫威名的江南大仙姑其实一直跟灵族暗中勾结,却因为最后时刻的反正非但免于被追究既往,还获得了跟北宗平起平坐的地位。

那些受他们庇护,曾与赵阳宗为敌的谷阳门余孽们现在摇身一变又都成了再造世界的功勋,有些人甚至是要名列青史,受后人赞颂的,譬如那个让少浪剑深恶痛绝的花心洁,此刻竟改换门庭,成了南宗大仙姑座下最得宠的弟子。

按照最新的说法,她忍辱负重,潜伏在灵帝身边当卧底,为了人族的利益,她九死一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她的隐忍和付出,必将成为一段不朽的传奇。

“阿浪,我现在能明白你的心情了,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白小竹担心少浪剑会气吐血,软语安慰道。

少浪剑却大方地一笑了之。

这个世界上总有许多无奈和不完美的事,谁认真去苛责,谁注定一辈子不会快乐。

从这个角度看,神取走人的五分真阳气,让人蒙昧无知,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白小竹没有见到她的母亲,卿夫人已经长眠于白公山后,她或许本来没有墓,只是因为白小竹的归宁才临时堆了个坟,仓猝的甚至连坟上的土都没干。

“这是临时停棺的地方,永夜期间死的人太多,一时照顾不过来,就都停放在这里了,等博浪海干净了,我们回还凤鸣山,再风光大葬吧。”

白世灼因为畏惧光明而戴着一顶罩着黑纱的斗笠,只露两只眼在外,很多人都是这样,已经适应了黑夜的眼睛和皮肤耐不住阳光的摧残,很多人被灼伤了皮肤,乃至有不懂事的孩童被烈日灼瞎眼睛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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