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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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境界神、圣、妙、品、流,洪洞封圣已有多年,以真阳气的修炼而言,圣境已是最高,只要循规蹈矩,可以活万万年不朽,所以除非万不得已,或野心实在难以遏制,一般圣境修真者是不会主动尝试神破的。

因为神破的结果只有两个:成神或成空。

两者的比例是怎样,不得而知,但不管是成神还是成空,都不会再滞留人间。

一个站在世界巅峰的人有什么理由要如此想不开呢?

“除了神破,没有其他办法阻止了吗?”

衣巧含泪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师姐被他们害死了,余梅珍又背叛师门,我们完全暴露在他们面前,而他们的真实实力我们却知之甚少。你的修真境界是妙境,我和孟师兄还不到品境。我们如何阻挡?”

少浪剑道:“师叔他们呢,诸位师兄呢?”

衣巧无奈一哼:“自赵阳山被围,只有你一个人从外地赶回来救援。”

倒山真人常年不在赵阳山,弋徽又被打成重伤,寒上宫一脉已废。洪洞的其他几个弟子早已离开赵阳山,又多年杳无音讯。

“师父在哪,我要见他。”

衣巧拦住少浪剑,茫然地摇摇头:“师父已经进入泥丸境。”

泥丸境是激发神破前的状态,是圣境修真者以毕生修为营造的一个虚拟空间,这个空间只有比他实力更强的人才能进入,除此之外,甚至他自己也无法破除。

少浪剑浑身发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环顾黑黢黢的苍穹,他定了定神,对衣巧说:“你还记得金凌峰下的断石崖吗,那块断石下有个幽深的山洞?你照顾诸位师兄弟赶紧撤进去,我引他们去飘渺峰。”

金凌峰的那个山洞衣巧当然记得,幼时她和少浪剑、朱开三人经常去玩耍的,那地方十分隐秘,便是山上的诸位师父也未必知晓,更遑论外人。

“那倒是个藏身处,只是你,永夜峰也不要了吗?”环顾四周,衣巧恋恋不舍,这里是她的家呀。

“今日的退,是为了明日的进。相信我。”

衣巧点了点头,泪水却是夺眶而出,她明白少浪剑的用意,若洪洞激发神破成功,他将成神,神虽然不能与人直接沟通,但要照顾自己的福地还是轻而易举的。反之,若是洪洞激发神破失败,成了空,虽从此之后再不能相见,但借助这神破之力将入侵的邪灵们一网打尽仍然是轻而易举的。

飘渺峰正是洪洞的修行之地,他这么做,少浪剑这么做其实都是一个目的。

衣巧流泪是因为她知道激发神破时所产生的力量之强悍,却是不问一切都要尽皆摧毁的,换句话说少浪剑这几乎是有去无回。

她没有劝阻,时当末世,换成她也一样要这么做。

“你多保重。”

“保重。”

二人分头行动,要把邪灵引去飘渺峰并不容易,他们的智商本来就高人一等。何况还有叛变的余梅珍。

但少浪剑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一切犹如有天助。

他雄立在一线天涯,背后就是赵阳宗的圣地飘渺峰顶草庐——洪洞的修行别院,与他对阵的是无数的黑死族和血灵,他长衣飘飘,凛然若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死在他面前的黑死族和血灵不计其数,他们的残骸将整个山都污染了。

但是再强的战神也经不住时间的摧磨。

他终于累了,内丹也濒临崩碎的边缘。

终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死族从他的身体内穿过,他们悲惨的灵魂被他的真阳气碾为齑粉,但死亡的气息也消磨了他最后的一丝人气。

他变成了一尊石雕,肉身自外而内一点一点的石化。

想起来了,在屋山的那一世界里,裕美贞曾告诉过他永夜峰上那尊石雕的来历。

他今日做的不过是重复她曾经走过的路。

“当年,在永夜峰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忙里偷闲,他给自己提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一个裹着黑袍的人,自山下“走”来,他没有人的脚,但走起路来却十分稳当。

在少浪剑的“雕像”前略作停留,他便转向身后的余梅珍。

他其实什么都没有说,但余梅珍却答道:“我完全相信了,所谓的赵阳宗也是大帝您的臣民。”

“你错了,他们从不曾是我的臣民,他们只是利用了我的力量。戕害了你的先祖,篡夺了翼护人间的权力。他们策划了大昌法难,他们意图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他们是你先祖的仇人,也是你的仇敌。”

余梅珍跪地叩谢,起身时已经拔出了佩剑,他朝着少浪剑说道:“恩恩怨怨,今日做个了结吧。”

他挥剑劈来,少浪剑眼睁睁地看着,却无可奈何。

他现在能感受到裕美贞的苦恼,她曾经也像这样被囚禁在此,经受着赵阳宗弟子日日夜夜的亵渎。

她也曾经是那样的无力。

一切都结束了……

铁剑加身时,他飞了起来,旋转着飞向万丈深谷,他必将在谷底被摔的粉碎。

他转身的一刻,从他的角度,他可以看到比别人多一点的东西。

飘渺峰顶之上正在发生恐怖的异动,一点光膨胀之后可以点亮整个世界。

久违的光,今日又重现世界。

这是神的力量,神的风采,神的肃杀。

恐惧响彻在天地之间,整个黑暗的世界都在沸腾中。他望见天空明灭的幻彩下,一个人正在温和地朝他招手。

他的微笑是那样的圣洁,瞬间就臣服了他。

他的灵魂不可抑制地离开他的身体飞过去。

人间就在他的脚下,人间只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而赵阳山只是人间微不足道的一粒微尘。

附着在山上的那些邪灵啊人啊圣兽啊,现在看来不过就是山岩上的一点菌斑。

这是分割人间与神界的天河,他的脚下就是天河的波涛。

四周皆是光明,久违的光明。

看清楚了,朝他挥手,召唤他的,正是洪洞,他的身影很淡,面色温厚的他带着淡淡的微笑,少浪剑很想跟他说句话,然而他的身影却越来越淡,淡的透明,终于如风逝去。

神破之后,他成了空。

这是他的选择,少浪剑只能尊重他的选择。

在漫天的光明即将消退的时候,少浪剑看到了登天的梯子,他头顶的某处光明永驻。

那才是一处真正的洞天福地,那里没有黑暗。

他看到了仙女,她们完美无瑕,美的不真实;他看到了飘渺中的宫台楼阁;他听到了仙乐响彻天地,直透内心。

他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神。

他的神圣瞬间将他折服。

他诚惶诚恐地跪拜下去。

他的第一句话是:“我死了吗?”

神曰:“你是希望死还是希望不死?”

神竟如此的和蔼可亲,他的微笑足以温暖整个世界。少浪剑鼓起勇气抬起头,望见的却只有一片光明,正当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时,神的尊容再次浮现在他的面前。

看起来神跟人并无什么两样,甚至长的有些磕碜,一脸猥琐的气息。

“我不想死,这个世界有我所爱的人,我舍不得他们。”

“你为什么爱着他们,他们终归要成为尘土的,只有神才是永恒的存在。”

“我知道,他们卑贱如尘埃,但在他们的世界,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一样拥有幸福的权力,虽然我知道他们的世界不过是天界的无聊倒影。”

“你既已看破,又何必贪恋那层虚无。这里可以给你更多你想要的。”

神的声音庄严而不失温厚,充满了诱惑。少浪剑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一世界就是一世界,这里再好也取代不了那里。”

“他们的世界充满了浊恶,他们卑贱如尘,却又不敬神,这样的世界你为何要留恋?”

少浪剑再拜:“我已知他们的卑劣,他们也已知自己的卑贱,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何不宽宥了他们?”

“若作恶者总能得到宽宥,岂非是对善的亵渎?”

少浪剑诚惶诚恐再拜道:“人心自私而蒙昧,导之向善则向善,放任从恶则从恶。他们已经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出于趋利避害的自私之心,他们必然回头向善。于至高无上的神而言,自私的人更加容易豢养,而大公无私者才是罪恶。”

“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自私。”

“自私其实是一种很好的品质,人若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会爱他人。”

“狡辩,这完全是狡辩!你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神如此斥责少浪剑,少浪剑却如饮琼浆,浑身通泰。因为神说这番话时是微笑着的。

然后他的耳畔仙乐大作,那跳动的音符激荡的他浑身热血澎湃,自他内丹结固以来他的热血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澎湃过了。

有热血才活的像个人。

光明,炫目的光明,在少浪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消失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是漆黑的,他所处的世界依然是永夜。

他感受到了风的气息,空气的流动产生了风。

以前永夜峰上是没有风的,这风从何而来?

对了,这里不是永夜峰。

他举起了自己的手,他的手是黢黑的,依然麻木,但既然已经能感受到风的流动,说明他的手还是有救的。

少浪剑苦笑了一声,终于明白风来自何处,是流水带来了风,他的发髻浸润在流水里,他竟然是倒悬着的。

他就这么静静地在飘渺峰下的溪涧里躺了三天,

然后,衣巧带人找到了他。

“你竟然没有死。”她满把将他抱在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的眼泪是温热的,流进他的嘴里,有些苦涩和淡淡的咸甜。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黑死气和内丹的灵气在反复激斗,他最脆弱的时候甚至已经看到了死神蒙脸的黑巾。

当然他知道那是幻觉,这个世界还没有死神这种东西,或者以后会有。

但他的心里始终存着一份光明,他要把这份光明带回人间。

终于有一天,他对守护在他身边的衣巧说:“不介意的话去给我倒碗水。”

一碗清水他只喝了半口,但此后他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了起来。

环绕在永夜峰上的那一圈黑色的砂石环流已经消失不见,风吹拂在脸上很舒服。

“激发神破时,这里就像下了一场雨,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若是光明重现,站在这里就能见到阳光。”

“是啊。可是,什么时候能重见光明呢。”

“应该不远了,师父已经成神,他会庇佑我们的。”

衣巧抿嘴笑了,下意识地往少浪剑的身上靠了靠。少浪剑却向后面让了一下,衣巧抓住他的手:“师叔带信来提议我们两宫合并,我和兰穹商议推举你为掌门,你怎么看?”

少浪剑道:“我哪是做掌门的材料,为什么不让弋徽师兄做掌门呢?”

“弋徽师兄再也不能站起来了,他说让他做掌门会有碍观瞻。”

少浪剑笑了笑:“那还是你或者孟师兄来做吧,总之我不干。”

衣巧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把小脑袋斜靠在少浪剑的肩上,喃喃地说:“帝君已经发兵下江南,我要回兰亭郡,日后杀孽加重,岂可再做掌门?我们一起去劝孟师兄吧,他也无意做掌门。”

孟兰穹不愿做掌门,也不愿跟寒上宫合并,他是个外圆内方的人,对寒上宫的临阵脱逃耿耿于怀。被二人缠的实在没办法了,方道:“让我做掌门也可以,但山上的规矩得改改,你们知道我是个很随性的人,我可不愿被那些规矩束缚着。”

少浪剑道:“这完全不是问题,因为我们三个都是很随性的人,你是掌门又是师兄,你的事我们不敢管,我们俩的事你爱管不管,管了我们就听,不管,我们落个自在,都随你的便。”

衣巧道:“我要回江南了,阿浪也不会留在山上,师叔不会再回来,弋徽师兄又要闭门清修,以后你就是赵阳宗的掌门老大,这里的一切你做主好啦。”

孟兰穹叹了一口气,方道:“那好吧,我勉为其难。”

攻打赵阳宗一役,圣灵帝君损兵折将,实力大损,但不可否认的是,此役之后,江北再无势力对他构成威胁,下江南攻灭公野家,一统河山就成了顺理成章的选择。

大江之上,还是鲛人称雄,但三山郡却被邪灵打开了一个口子,被重新启用的逐日王率百万傀儡由此南下,兵锋直指平江府。

公野望、公野越父子苦心经营的江南水陆大营被邪灵一举攻破,公野越死里逃生,惊魂难定,只得率残余一路败阵下去。

由此向南,邪灵兵分三路,逐日王率主力直奔平江府,军都王率偏师一部打吴公城,打通去往天门关的道路,另由四部天王之一的浑邪王率一部向中州运动,掩护腹背。

公野家连战皆败,消息传到平江府,引发了极大的恐慌。

整座城都在跑路,这种恐慌的情绪感染了衣巧,她谢绝少浪剑的邀请,连夜回兰亭去了。

“她没进来?那就对了,她要是来了,我敢肯定你一定死的很惨。”司空湖说完围着少浪剑嗅了嗅。

“你搞什么?”

“没什么,你的身上,怎么,味道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是吗?”少浪剑抬起自己的胳膊嗅了嗅,当然什么都没嗅出来。

“或者是我杀人太多,身上沾染了太多阴秽的气息。”

“不,这不是阴秽的气息,这是一种,一种很香,很圣洁的气息。”

“滚!你个老**。”

一路上少浪剑想了很多借口,在见白小竹的前一刻他还在心里复习,但真见到她的时候却傻了眼,脑袋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小竹凄婉的脸他是不敢看的,所以她拥抱他的举动也被他做了错误的解读。

“阿浪,你不能不要我了。”

少浪剑紧张地抽搐了一下,就顺势搂紧了她,她瘦了很多。

“对不起,对不起。”

少浪剑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咳咳,老夫老妻的别腻歪了,吃,吃饭了,吃饭了。”

按照原定计划现身解围的司空湖发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就随便哼哼了两句退了出去。

温存之后,白小竹开始一拳一拳地捶打负心人,她含着微笑表达委屈,让少浪剑明知有诈却无力逃脱;她变得内敛而富有心机,折磨的少浪剑欲哭无泪。他望眼欲穿,期盼着他的白马骑士来解救他,却不知那货早已经笑咪咪地跑出去喝花酒了。

……

得知少浪剑到了平江府,公野越第一时间求见,接连的失败让小将军十分沮丧,一张脸又黑又瘦,胡子拉碴的像个落魄的中年人。

白小竹对这个不速之客的贸然到访很是不满,却还是尽了女主人的义务,给他泡了茶。她出门时在少浪剑的肩上按了一下,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各部皆败,屡战屡败,我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大帅又闭门不见外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为今之计只能立即开拔走凤鸣山一线,去天门郡,翻越南岭去南海,再晚,一旦吴公城失陷,只怕什么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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