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西域都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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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年时间不到,汉帝国经历了废黜皇帝,皇后被害,权势滔天的霍家被灭。经历过所有事情太皇太后上官氏,望着自己眼前这个看似温柔,如今却可以给自己无限压力的皇帝刘询,心里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别的什么感觉。只是刘询的眼睛丝毫没有管后宫的事,因为西域那边的事情,终于要有所定性了!

西域对于华夏来说,一直都处于独立状态。老祖宗们的战争多在中原进行,后来也是中原和草原直接的较量。这西域自行发展了几千年,算是相对和平了几千年。

但这相对的和平却让西域与世隔绝的一样,更西边华夏之外的地方没有东进的能力。这就让西域很神秘,也很落后。

文帝和景帝两个世代,充分的说明西域对于中原和草原的较量,是有决定性因素了。西域的国家很多,管理面积也都不小,类似于华夏周世的那种分封制度。可分封人却不是中原有周天子一样,都是拳头打出来的。

这就等于在西域这个地方,拳头比什么都重要,更没有周天子可以从中调解,所以纷争了几千年,除了分裂出更多的国家外,很少有被彻底灭亡的。

西域最大的特点就是缺水,粮食很难种植,所以类似于大宛国的国家,看似领土很大,可能管辖的地方也就是几个能吃得饱喝的足的主城。其他的国家被打跑,随便来大宛国的某个被控制的小国中,就能东山再起,且大宛国,几乎无力管理。

这就让西域不断的充斥着战争,谁的拳头硬,谁就说话算数!

汉世的时候,中原人看到了这一点,匈奴人也是差不多的时间,把眼睛盯上了西域。在汉高祖刘邦和冒顿单于那立国之战后,匈奴人率先的对天山附近的西域国家,进行了武力征服。

那时候的匈奴人是信心最足的,几个小小的西域国家,哪里有能力抵挡得住差点彻底击败几十万汉军的冒顿单于?

大月氏这个西域比较有名的国家,是当年冒顿单于当质子的时候,便领教过的。能力很高战力很弱,是冒顿单于看透的事情。而且要想让西域人知道草原人有多厉害,就必然要拿有名的大月氏来开刀。

草原上的政治属于拳头政治,只要你足够的强悍,谁都可以听你的话。冒顿单于弑父围刘邦,在匈奴人心里亦如神人一样,一个大月氏的灭亡,自然也是正常的。

可这初次踏足西域的时候,这漫天的黄沙便让草原人中了邪一样,根本就找不到大月氏的地方。但匈奴人是聪明的,既然找不到那就随便吧,只要看到的国家就打,打得过的就征服,打不过的就跑。

这一来二去后,在西域人的脑子里,东边草原上的匈奴人,就是魔鬼!

但这种思想在几十年后的汉武帝世代便破了,破的人还不是直捣龙城的卫青,也不是勇冠三军的霍去病。而是那个手持汉使节杖,从中原出发,又从草原西进后的汉使张骞。

让很多人想不明白的事,为何一个被匈奴人俘虏了这么多年的一个汉人,竟然能抵挡得住匈奴人若干年对于西域人的打压,甚至比卫青霍去病还要重要。

这些问题如今被刘询提上了台面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了出来:“诸位大人,之前的种种麻烦,已经让咱们帝国的朝堂乌烟瘴气很久了。朕也不想这样的结局,可朕认为朕没错,诸位大人把脑子用在该用的地方吧,比如西域。”

大臣们也很喜欢刘询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在没有了霍光的压制后,满朝文武皆以轻松的心态来上早朝,所以这西域的问题,算是霍氏被灭门后的第一个重大意义事件,自然能起到关注作用。

“陛下,您所谓的西域,是如何的西域?”自从皇后许平君死后,好不容易起来的许家便又落寞了下去。但从霍家被灭后,许家人再次兴起。说话的人是皇后许平君的叔叔许延寿,刘询自然很是在意:“朕的意思是,西域必须是汉人管辖的西域,而不是从前的合作关系了。”

即便是汉武帝的世代,汉军空前的强大的时候,也不敢说是管辖,也只能是合作。可如今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打仗,西域这地方也因丝绸之路的存在而变得很牢固,根本就用不上所谓的管辖。

“陛下,合作关系已然牢固,您这管辖,是要动武力的意思吗?”老臣丙吉是太子太傅,当年更是不止一次的保护过皇帝刘询的人,说话更是直接。

“怎么说呢,合作也行,只是西域的地方终归是华夏的地方,你们说今日大宛造反,明日车师扣押,现在又是西羌人动了手,这样长此以往,看似失去的不多,但人心这种东西,只要是不稳定了,就会生出太多太多的麻烦。在西域设立咱们汉人统治的地方,一来可以显示咱汉人的威严,二来也是可以立即的做出指示,不用千里迢迢的飞鸽传书,这样万事都来不及啊。”刘询从不会用皇帝的权力来压迫臣子,这让经历过霍光的满朝文武,心里都很感激这位市井出来的皇帝。

对于在西域设立能够直接代替中央管辖西域的事情,自然是没有人反对的。

朝堂上刘询找到了当皇帝真正的当法,可只要一退朝后,面对着冰冷的未央宫,刘询的心里,自然还是想念那去世了几年的许平君。

其实也有不少人说皇后霍成君也是个不错的皇后,错在霍家,真要算起来连霍光都是无辜的,这霍成君就摆在这里,也没必要麻烦的废掉,再重新立一个。

刘询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当然明白如今霍家除了一个废后霍成君外,已然成不了气候了。如果重新选择一个带有贵族的皇后,那么其背后的势力,便会让吕家窦家还有霍家等,重新点燃外戚集团,根本就不是满朝文武想要的。

但刘询并没有怪罪这些大臣,甚至觉得这才是大臣们真正需要考虑的事情,所以刘询把皇后的事,暂且给搁置了。在等了又等后,刘询打算去看一下霍成君,看看如今自己面对霍家人的时候,是否还有当年的那种情谊。

本始之年的时候,算是刘询最为开心的时候。虽然有一个如芒刺背的霍光在,但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给刘询的信心也是很足的。那时候的皇后是许平君,霍成君给刘询的印象也是非常好的。这就给了刘询一个幻想,自己和共患难的发妻许平君共享福,身后还有霍家人帮忙,只要自己一直这样下去,那么前半段那让人愤恨的生活,就是可以让自己警惕的人生历程而已。接下来的生活,便是有所光明的。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霍家人自找的。太皇太后已然算是霍家人了,竟然还想着用毒辣的计谋,来迫使一个比卫子夫还要通晓人情的皇后离开人世。所以说霍家的灭亡,皇后许平君的被害,是最为关键的原因,没有之一。

刘询是步行的,这一路上想了许多,但总感觉不管是什么事,最终都能从霍成君身上,渐渐的想到许平君身上。

“哎...最美好的生活已经结束了,朕该怎么办啊。”刘询有感而发,知道自己找不回自己的许平君外,也找不回霍成君了。

霍成君自从霍家被灭门后,虽然未被殃及。但霍成君此时已经心灰意冷,不敢再住在皇后的椒房殿了。

“你不住在椒房殿,也要住在宫里啊。”在刘询来的路上,霍成君已经想要逃离这未央宫了。但太皇太后上官氏乃上官家的人,还是霍光的亲戚,这霍成君算起来也是亲人,自然不能任由霍成君离开。

“太皇太后,是咱心里清楚,陛下是忘不掉许平君的,成君这一辈子都是平君的影子。如今家族都被灭了,皇后成君不敢做,请让成君走吧。”霍成君也不知道是否要怪罪刘询,自己没死虽然算是刘询的开恩。可一回到那自己长大的霍府,那地上还未干的血迹,霍成君便能想象得到,霍家在那一日,都经历了什么。

“陛下不说话,你哪里都不能去。”太皇太后跟霍成君有一定的血脉,这些年虽然也很敬重许平君,可在太皇太后的眼里,高贵的霍成君,更适合做母仪天下的人。

“太皇太后,霍家被灭的这些年里,长安城下了多少场雨了,您知道吗?”霍成君突然这么一问,太皇太后也皱起了眉头:“至少十几场雨了,这和你出宫,有什么关系吗?”

霍成君此时哭出了声,手指着宫外霍府的方向说道:“成君昨日才出宫看了眼,霍府地砖上的血迹,还有呢。”

哇的一声,霍成君再也忍受不住了。那个从小自己生活得地方,那个自己还躺过的地砖上,已经那么多场雨了,竟然还没有洗刷干净血渍。霍成君幻想了一下,那得是多少条尸体的血液,才能成得那般模样。

太皇太后抱着霍成君一时间没了话语,刚刚走到门口还未有人禀告的皇帝刘询,也听到了这样和那样的说辞,也是一时间没了反应,呆呆的站在了外面。

负责传信的宦官也不知道自己该报告,还是不该报告。正值手足无措的时候,皇帝刘询已经走了进来。

“太皇太后,皇...成君。”刘询最终还是没有叫出那皇后的名字,现在的霍成君哪里还有心思考虑之是不是皇后了,赶忙跪在了刘询的面前:“陛下,成君不想当皇后,也不想住在宫里,成君也离开这里,求求您了,让成君走吧。”

“你走?去哪里?树倒猢狲散,你离开了这里,怕是命都没了。”刘询的心里还是有恻隐之心的,看着曾经自己也曾喜欢过的霍成君,当然不能让其就这么的送命。

“陛下,成君不是陈阿娇啊,成君有成君的念想。这深宫中已经没有成君的地方了,长安城外,中原不行成君去草原,去西域。天下之大,总有个山沟沟可以活下去。陛下,当年您和皇后的生活成君看见过,成君觉得可以,求陛下开恩吧。”霍成君觉得此时自己已经如同牢中之鸟了,今日必须飞出去。

“你见过平君的生活?何时?”刘询很是意外,自己是当上皇帝后才认识的霍成君,那么霍成君这般话,预示着什么意思?

霍成君今日是豁出去了,把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刘询听完后看了眼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也叹了一口气,示意这霍家人,当真是狠辣:“早些年哀家就差点没有当上皇后,这霍家人到底要做什么?都算是一家人了,哀家当了皇后霍家难道没好处吗?”

刘询此刻也看着霍成君,心里对霍成君的恨意,也多了几分:“霍成君,你既然知道你母亲霍显是个什么东西,也知道平君的命,早就要遭殃了。可你就是一句话也不吭,如今还说霍府的血迹未干,你是想让朕,杀了你吗?”

“陛下,杀了成君吧。”如此地步,霍成君哪里还想到活着?

“来人!”刘询从未有过的愤怒,是真的定了杀心了。太皇太后上官氏能感觉得出来刘询的杀气,此时再不站出来,今后再也没有机会:“陛下,成君的错,错在太懦弱。这么多年了,总有些感情吧,只要不杀,哀家就不会管了。”

“霍成君,移居昭台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出宫,不得自尽。”刘询气愤的离开了这里,留下的只有不断哀愁的太皇太后,以及已经开始变疯了的霍成君。

本来今日是刘询寻找念想的,可如今闹成了这种地步。这让从小就心有戾气的刘询,变成了此刻的魔鬼,大有大开杀戒的可能。

侍从中有心生善良的人,从刘询背后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众人生畏。所以在再三思考下,侍从也豁出去了:“陛下,您现在要去处理乌桓的事情吗?”

侍从思考之后,觉得乌桓可以让刘询的火发出来,便提到了乌桓。

果然,刘询在听到乌桓的名字后,眼睛冒出了精光:“乌桓...这帮人若是不管,今后必然是会引得战火入中原。你们去找关内侯吧,朕现在需要他。”

关内侯有很多个,侍从都知道是右槽典属国苏武!

刘询的寝宫,刘询就如同被抛弃了一样的等着苏武。这个和自己谋面过几次的老臣,好像能打开自己心结一样。不一会的时间,苏武已经来到了未央宫里,刘询亲自接见入寝宫,也不多问,等着苏武的话。

“陛下,今日的事情老臣听过了,您就当做过家家吧,莫要太关注。”也就是苏武这种历经磨难的老臣敢在刘询面前说这样的话。

“过家家?关内侯,两个皇后一死一伤,这怎么能算是过家家啊。”刘询面对苏武是发不出火来的,因为知道苏武一定会给自己说明:“陛下,愿不愿意听听臣在草原上,见到的事情?”

正值无聊,也是心里烦闷,刘询自然是点了点头:“也好,如今才朝堂之上,能跟朕说说心里话的,也就是您了。”

苏武还特地的带着刘询走出了寝宫,二人骑着马带着护卫从未央宫里出发,朝着上林苑而走。

在路上的时候,苏武回忆着草原上的点点滴滴,最让苏武有念想的,就是匈奴人那丝毫不受家庭影响的心。

匈奴人南下已经成了习惯,认为饿了就去长城边上,穷了也去长城边上。可一旦有钱有粮,匈奴人就喜欢策马奔腾,享受着自然给予草原人的风光。

即便是在北匈奴的北海,匈奴人也是有两个脸的。一个是凶狠的来抢夺羊群,双方之间誓死争斗,不死不休。可一旦粮草充足,哪怕只是一个寒冬的粮草充足,都能让曾经的杀父之敌,重新的坐在一起,吃着烤羊喝着酒水,畅谈一切可以畅谈的事情。

自己身为汉使被扣押在北海,原本习惯了山水城楼的苏武,哪里适应得了这抬头就是一片草原的地方?南边绿色北边蓝色,自己在中间放着白色的羊,苏武不止一次在北海边上哭泣,可每次都被好心的匈奴人以好酒好肉招待着,渐渐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陛下,您要知道,如今您身边还有个人说说话。可当时臣啊,跟谁说啊?跟羊吗?”苏武是一个人牧羊千只的,一段时间会有人来数羊的数量,少了一只就是一顿打。

可打完之后,这些匈奴人还亲自的给苏武上药,送酒松肉的,搞得苏武觉得是不是自己身为汉人,这些匈奴人才会恩威并施,来折磨自己。

但后来遇到了很多来北海牧羊的匈奴人才知道,自己并不是例外。

“我是汉人被打也就罢了,你们匈奴人自己人怎么对自己人,也这么凶狠?”苏武知道这些人并无过错,就是普通的匈奴人。

“汉人匈奴人在这里没有差别,你若是能手提弯刀上阵杀敌,也就不用在这里牧羊了。咱们的命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差别。”匈奴人皮糟肉厚,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可苏武还是不明白,为何匈奴人这么善变:“你我如今算是同僚了,也别太拘谨,我想了解一下匈奴人,可以吗?”

“可以可以,汉匈都是炎黄子孙,没差别的。”这个没有名字的匈奴人,苏武愿意叫他没差别:“行,我叫苏武,你既然没名的话,咱就叫你没差别了。”

“好听好听,你苏武您想知道什么,咱没差别都可以告诉你。”没差别也是话痨,还拿出了珍藏的好酒好肉,二人就在北海的边上,尝试着汉匈的和谈。

“没差别,我苏武是汉人,不太懂匈奴的问话,为何弑父等事,在你们匈奴人的手上是那么的正常?又为何今日你杀我兄弟,我杀你兄弟,明日又可以聚集一起,对抗共同的敌人?”苏武这个问题属于大方向问题,也是绝大多数的汉人,都无法理解的。

“嗯...怎么说呢苏武,我个人感觉吧,我们匈奴人不算是记仇的。若是给我们一亩三分地,估计也就没有人喜欢到处跑了。看看现在匈奴人的四分五裂,可你知道吗?很多的匈奴人都喜欢这样的生活。打仗就打仗吧,死人就死人吧,只要能够稳定下来,有好好过日子的机会,谁都不愿意破坏这样的事。”没差别第一次让汉人苏武知道,原来匈奴人也喜欢落地生根,不愿意随处漂泊。

“这...与我苏武的了解有些不一样,真没想到来无影去无踪的匈奴人,竟然也喜欢汉人的生活啊。”苏武摇头的时候,没差别也在摇头:“你们觉得我们来无影去无踪,我们也有时候找不到路啊。周边都是草原,几场大仗之后,很多的青壮年就死掉了。新人骑马没问题,要是在草原上找路,可就不是简单的按照太阳西落来决定。要么有感觉,要么有经验。”

按照没差别的意思,汉军的冠军侯霍去病,就是个有感觉的人。几次出征漠北,都是凭着感觉而走,最后拿下了旷世的丰功伟绩。

“你们为何不研究草原上种植粮食的可能?老祖宗早就开始研究了,要是粮草足够,中原和草原就是永久合作的关系,哪里还需要打打杀杀,这百年都快过去了,我们汉人光将士就死了几十万,真的没必要。”苏武此刻又变成了汉使,开始劝导这位在草原上掀不起任何风浪的匈奴人。

无差别点了点头,也同意苏武的意思:“你们汉人死了才几十万,我们匈奴人这百年里,至少接近百万。单单一次漠北决战,那就是五十万人啊。”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没差别唱着当年霍去病漠北之后,匈奴人唱的歌,眼睛也湿润了起来:“你不会知道我们的感受的,那种被彻底抛弃的感觉,茫茫草原也无立足之地的时候,我们哪里还有心思去研究什么粮食问题。”

“曾经不行,那今日也不行吗?”苏武劝告着没差别,希望没差别这样的匈奴人可以有所权势,最后在自己的劝告下,可以按照汉人的生活方式来进行农耕生活,以便可以和中原人和平相处。

在苏武的思想里,自己身为汉使就应该真心的为两国的和平而努力,而不是走个过场,来给自己镀个金。

“先放羊吧,别最后又挨打了。”没差别喝酒吃肉足够后,没有继续谈论什么。望着没差别的背影,苏武觉得这匈奴人当真单纯,脑子一根筋。

二人骑着马,边说边来到了上林苑,刘询一路无话,就是听苏武说着:“如此说来,匈奴人中也不仅仅有弑杀的人,还有一些生活通透的人啊。”

“陛下,那是当然,后来臣和没差别的聊天中,总能感觉的出来没差别对于匈奴单于的不满。他们觉得历代的单于,都没有咱们高祖皇帝和武帝这样的人物,根本就是被华夏给抛弃了,只能在草原看似神出鬼没,实则自己也不知道干什么。”苏武的话让刘询能感觉得出来,这匈奴人对于明君的渴望,自然也就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

“关内侯,您真话说一下,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皇帝啊。”刘询认为自己害死了一个皇后,还废了一个皇后,这青史之中,绝对不会有什么好话。自己也不可能成为高祖和武帝这样的人,自己若是活上个三五十年,该怎么办?

“陛下,老臣这把年纪了,绝对不说假话。您可能是除了高祖和武帝在内,第三厉害的汉世皇帝。至于后世之中有没有厉害的,臣就不知道了。”苏武说着话,刘询便停住了脚步:“关内侯,朕知道自己现在心情不好,但您也别这么说啊。”

苏武微微一笑,反复了一次:“陛下,臣说过了,臣不说假话。”

如果苏武说自己比三个废帝强,自己还认呢。可比文景两帝都要强悍,刘询觉得这不是真话。可苏武重复的说着自己不说假话,刘询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仅此而已。

入了上林苑,刘询还特地的来到了今后废皇后霍成君要长久居住的地方。这昭台宫虽然看起来也非常好,可因为过于偏僻,熊罴、豪猪、虎豹、狐兔、麋鹿、牦牛、青兕、白鹦鹉、紫鸳鸯等,到处都是。

遇到了白紫鹦鹉还好说,可虎豹熊之类的东西,一个女人家的霍成君,该如何呢?

“苏武,等回去后帮朕个忙。”刘询思来想去,心里虽然没有原谅霍成君,可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心境下,还是做出了决定:“用朕的钱,给成君安排上百名羽林军。这里野兽横行,若是稍有不慎,会有危险的。”

“陛下圣明!”苏武认定了刘询是个善良的人,心里也在思考着,自己死后,汉世帝国会变成什么样子。

废后霍成君的事情安排好后,刘询开始着心于西域的事情。在许多大臣劝告乌桓已有做大做强的势头后,刘询经过缜密的思考,认为东北地区缺粮少耕地,要想玩命也得过上个十几年的时间。而一旦西域完全的控制在了汉人的手上,这就和当年武帝在的时候一样,大家一起发展,匈奴人永远赶不上汉人。

这种冒险的行为已经让汉人尝到了甜头,汉人稍微的给东匈奴一点好处,东匈奴便和乌桓人发生了冲突。一来二去的,两方势力都受损了一些,刘询得以把心,完全的放在了西域上。

地节二年的时候,多次出使过西域的将军郑吉,驻扎于渠梨后,进行着屯田。秋收时期留有一部分人收割庄稼外,大部分的兵马都直接进攻车师国了。

这种汉军独有的屯田制度,在当时可以说是无解的。就是说让士兵们即扮演军人,也要扮演农民。自给自足不说,还成为了一种特有的军民地区。如果遇到秋收季节需要打仗了,那就留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来做事,另外几个屯田的地方派兵支援这里,防止在秋收季节被其他势力收缴粮食。这种模式西域人学不了,草原人更学不了。

直到地节之年结束后的神爵二年,匈奴人再次内讧,日逐王打算投降汉人,便派人给已经成了卫司马的郑吉联络。

郑吉正欲这事愁的很,眼见匈奴人竟然主动来投降,自然是欣喜若狂。便亲自来,还带着渠梨和龟兹等若干诸侯国前来接应。一来二去的,这西域之地因为匈奴人的主动加入,变成了只有汉人才能管理的地方了。

但万事得有个由头,西域诸国愿意和汉人合作。但并不代表汉人就可以完全的管理西域诸国。西域人习惯了和汉人平起平坐,突然汉人势大,处处都要显示威严,西域人的心里,多少是有些不爽的。

这些在神爵二年的匈奴王投降时,郑吉已经有所感觉了。在传往长安的信件中,郑吉对这种需要加强西域管理的事,认为是已经迫在眉睫了。

信中说道,西域之大,远超世人所想。且每个山峦之内,都有属于自己的势力。若是乱了也好,这样汉人便可以顺利的成为西域的管事之人。可如今西域诸国至今联系密切,虽说都有汉人交易的事,但谁都不服谁,今日你打服了这个,明日不仅他会起来,他的合作之国,也会悄然的对你有所埋怨。

郑吉在信中的意思突出了自己手上的权限和实力还大大的不够,根本无法震慑所有的西域国家。必须加强手上的权力和实力,要让汉人在西域真正的能成为万事的终结者。

刘询和郑吉的想法很像,外加上新丞相魏相和满朝文武的认可,一批一批知道自己很难回来的汉军将士,正凭着一股子毅力奔着西域而去。

“诸位,在汉军来之前,咱们先选好地址,最好既能控制西域全境,也在关键时刻可以撑得到中原来支援。切莫把眼睛放得太大,要想清楚了,咱们是管理西域,而不是彻底的控制。”郑吉在西域这么多年,也和匈奴人打交道了这么久。当然知道西域人和匈奴人一样,除非把种族给灭了,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彻底的控制。

和汉人合作了那么久的西域人,也明白汉人想管理西域的意愿。车师国在最合理的时候被郑吉所击败,之后的匈奴王加入到汉人的阵营中,这都是说明汉人此刻在华夏的地位,已经高于了任何时候。皇帝刘询的威望,或许真的在这个时候,能超过高祖刘邦和武帝刘彻。

最后郑吉在一个叫乌垒的地方,建立了一个治所。人数不是太多,没有和西域其他地方屯田的将士算在一起,才几百人而已。

但毕竟乌垒这个地方足够大啊,郑吉选择新调集而来的这些汉军,按照人数分成了若干份,在乌垒周边进行着屯田。

汉人这种落地生根的习惯,快速的在西域站住了脚。乌垒这个原本没有人搭理的地方,也因为汉人找到了足够的地下水源而变得热闹了起来。周边的将士屯田,也能守护乌垒的汉人。若是西域人有了异心,相对乌垒下手,周边这大大小小几十个屯田,如同保卫着长安的诸多城池一样,让来到过这里的西域人,无不望而却步。

不少西域的国王聚集在了一起,商讨着今后的事情该如何去办的时候,国王们的态度都是一样——绝不能和汉人发生冲突。

汉人的丝绸,瓷器,茶叶,甚至粮食,都代表着中原可以在丝绸之路上,彻底的成为主导者。西域诸国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太过于单一,汉人讲究实际,汗血宝马只要是地区官员下令不需要,也没有人会触碰这样的霉头。

大宛国是率先反应过来,自己和汉人之间的商业是没有任何主导性的。也尝试过放弃和汉人的合作,可粮食比牛羊管饱啊,仅仅一个月,整个大宛国内便哀声一片。大宛国王刚想和汉人交涉的时候,郑吉便亲自来了。

郑吉看着大宛国王还没有写完的信件,上面写着汉帝国大皇帝刘询亲启的字样,摇着头笑出了声:“国王,陛下已经把西域所有的权限,都给了本将了。有弱势你有什么事情想要做,就直接来和本将谈便可以。”

大宛国王没敢立即信,而是试探性的问道:“之前咱有眼无珠,失去了中原粮食的可能。今日您若是能拿出上百石的粮食,不仅咱就信你的话,别的西域国家,也会信的。”

郑吉点了点头,当即下令让所有西域诸国正在谈的粮食,立即支援大宛国。仅仅一日每到,周边上百石的粮食,便陆续的来到了大宛国王面前。之后的今日陆陆续续的也有粮食来,最后足足千石有余。

这等操作一开始,西域诸国才正视其了乌垒内的汉人。郑吉的名号,也在西域渐渐的打开了。

郑吉给中原写信,询问皇帝刘询对于乌垒之内的这个治所,选取什么名字好。结果没先到刘询竟然写信反问,到底叫什么好。

郑吉按照当下这治所对于西域的意义,觉得这抚慰诸藩,辑宁外寇的意思最为合适。便又给了刘询写了一封信,把这治所的道理见了清楚,包括最大的权限等。但名字就是没起,毕竟这种载入史册的事情,自己哪里敢啊。

刘询能看得出来郑吉的良苦用心,也不敢轻易的起名。便和满朝文武在朝堂上商议了起来,最后以抚慰诸藩,辑宁外寇的意思,选择了都护一次。

“诸位,看看地图把,这个地方就是乌垒所在,这一大片都是西域的地盘。若是这里建造了都护治所,合适不合适?”刘询开口后,很多还没有看过西域地图的官员暗自乍舌,心想这西域怎么这么大啊。

“畅所欲言,别掖着藏着。”刘询是何等性格的人,官员们都了解。如今这种可以载入史册的事情,没有人会落下。

呼啦啦的,前殿成了菜市场,所有人都在三五成群的讨论着。

刘询看到这等场景,忽然想起了当年自己还在包子铺里当老板的样子,中午时分一过后,下午买包子的人少了很多。这时候是当时还是刘病已的刘询,和妻子许平君最为享受的时候。二人坐在店铺门口,望着周边嘈杂的一切,心里那种忽然的幸福感,让刘询此时笑出了声。

皇帝一笑,大臣们自然不敢说话了。这戛然而止的场景,又让刘询回到了现实中:“莫要担心,朕只是看你们谈论的样子,想到了当年和皇后开包子铺的时候,那时候的市井中,尤其是到了下午,人间烟火气啊,朕是再也无从享受了。”

皇帝刘询身上发生的事情,满朝文武哪里有不知道的。刘询见大臣们皆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心里也在埋怨自己:“触景生情而已,你们谈论了这么久,总得有结果了吧?”

“陛下,既然都护已有,那么叫西域都护自然也是对的。只是末尾到底用不用治所来说,还请陛下明示。”丞相魏相的意思就是叫西域都护治所,可刘询却摇着头,不太同意这个治所的意思:“既然是整个西域了,便不能在如从前一样称之为治所。朕建议,西域都护为主,至于随后的称呼,就用府来说吧。”

“西域都护府?”大臣们认可用府来结尾,在当日便传信给了西域的郑吉。

郑吉在接到名称后,也是在当日便命人把在乌垒之地,开始营建城池。而最开始营建的还不是城池的地基,而是城门。

郑吉亲自把西域都护府的城牌挂在了城门上,以示从今日起,西域都护府,正式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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