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乞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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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元六年,阔别了中原十几年的苏武终于回到了长安。望着长安城那熟悉的北城门,苏武的心里感慨万分,怎么也想不到当初离开时的那一抹回望,就让自己流连草原十几年。皇帝刘弗陵和大将军霍光等文武大臣,很早的就聚集在了这里,望着身穿汉臣使节,手持汉庭符节的苏武,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苏武走的时候还没有刘弗陵呢,可如今物是人非,原本应该站在自己面前的汉武帝刘彻离开了人世,这新皇帝刘弗陵的面容,也让苏武的心里犯嘀咕!

“典属国,您辛苦了。”刘弗陵等不到上朝时再做封赏了,当即便给了苏武荣饶。之后还和苏武一起带着祭品去武帝园庙,一同祭拜了连匈奴人都敬畏的汉武帝。

沿途之中,长安城的百姓虽然也是热烈,但苏武的心里总感觉这一切都变了。长安城的主道还是如从前一般,只要站在这里,就能望见两个南北相隔百里的城门。众人一路南下,天子刘弗陵想在昆明池宴请苏武等人,所以一到昆明池边时,便询问道:“典属国,这里比之北海,如何?”

苏武一愣,抬头望了眼昆明池,有些尴尬的回道:“这里...不错,但和北海相比,那真是如同萤火之虫,比之天雷引的地火了。”

“相差这么大啊,那比之东海呢?”刘弗陵听东边来的道士说着东海之大,一望无际,心里也琢磨着有时间得去一下。苏武虽然也没去过东海,但听匈奴的老人说过东海和北海的区别,随即认识到,北海不及东海:“陛下,北海有边东海无边。但北海之水可饮之,东海不可。”

“你这么说朕就知道了,上船吧。”刘弗陵扶着苏武上了船,一同入湖中痛饮。

这一路大司马大将军都没有开口,只是微笑面对。但苏武清楚的很,自己能够从草原活着回来,基本就是这位看似低调,但手握帝国最高权力的霍光了。

座位的排序也很有意思,丞相田千秋竟然坐在了第三个位置,霍光是排在田千秋前面的。至于上官桀和桑弘羊,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现,但没有表现就是表现。

“典属国,您回来稍微晚了一些,要不然车骑将军也会在的。”刘弗陵最信任的人是霍光,但也同样的信任金日磾。

“陛下,您说的应该是匈奴王子金日磾吧?”苏武见刘弗陵点头认同,便继续说道:“匈奴王子金日磾在草原上也是个风云人物,不管是南匈奴还是北匈奴,包括西域的国王们,也当其是英雄。也就是被咱们给收服了,要不然当了匈奴单于,会是极为可怕的人。”

“世事难预料,要不是匈奴内乱,朕想召你回来也没有机会。先喝点酒吧,估计中原的酒,许久没喝了吧?”刘弗陵亲自给苏武倒上了酒水,苏武随口一喝,就尝出了味道:“陛下,这种酒水,臣在北海喝过?”

“喝过?如何喝过?”刘弗陵深知在酒水上,中原还是只跟南匈奴人交易的,并且还得到了南匈奴人的承诺,不和北匈奴人交易。

这是桑弘羊想出来的计谋。以前部分南北匈奴的时候,匈奴人是急切渴望得到中原酒水的。因为草原寒冷,水源不够充足,又是常年的游牧,粮食少得可怜,过冬一旦柴火不够,那就只能用酒水来取暖了。正所谓打仗可以不打,但酒水必须喝,要不然会被冻死。桑弘羊想出这样的计谋,无非是要在酒水上分化南北匈奴,让南匈奴永远的靠近自己,至于北匈奴,朋友的敌人当然是敌人,至少现在是。

可在苏武的嘴里,刘弗陵不懂为何这种只供给南匈奴的酒水,北匈奴竟然也有。

“陛下,当初这酒水还是李陵将军给臣的,说是西域那边的中原假酒。”苏武提起了李陵,连霍光的眉角都动了一下。皇帝刘弗陵更是一声叹气:“哎...没有人会不犯错的,父皇也是一样。可是当初那种情景,就算是我,也会做和父皇一样的事情。”

苏武不是皇族,更不是统治者,对此还是深感疑惑:“陛下,臣和李陵将军这些年相敬如宾,对其也是了解一二。李陵将军和李广利不同,一个是无奈,一个是战败。李广利已经被丁灵王卫律砍了脑袋,这死不足惜。但李陵...臣斗胆向陛下请求一次,给李陵将军一个机会。”

“典属国,机会就摆在那里,李陵将军要是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朕也不强迫,这就是最大的机会了。”刘弗陵不愿意在李陵的事情上多费口舌,便给了霍光一个眼神,霍光明白心意,谈起了别的事情:“典属国,中原这些年,变化大吗?”

“大将军,南边臣不知道,但就这长安城,确实大。”苏武刚说完,霍光就哦了一声。

霍光之所以哦,就是因为汉武帝这些年把钱都用在了北伐上,长安城的变化并不大。而苏武这种硬汉如今竟然奉承自己,霍光的心里,是不爽的。

但霍光是误会了,苏武这种被软禁了十几年的人,只是心里觉得物是人非了而已。并不是奉承,这点霍光是看错了。

昆明池被清扫的只剩湖中的一座大的船只,看惯了一望无际的苏武,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喜欢在湖水中,能看得到风景的长安城。酒席吃完后,刘弗陵本想召苏武去未央宫接受其他的封赏,但苏武却想着先回家看看,毕竟十几年快二十年了,自己可是当年写过留别妻的人,这种执着,应该是有回报的。

刘弗陵和霍光相视一眼,二人都没有说什么,饭局就这么结束了。

身为皇帝的刘弗陵和身为大司马大将军的霍光之所以不想说话,正是因为此时苏武的中原老婆,已经早早的改嫁了。并且在始元元年的时候,便因病去世。

“诸位,朕先回宫准备准备,有什么事,明日上早朝再说吧。”刘弗陵先行离去,霍光也不久留,示意了一下便离开了。

上官桀和桑弘羊都不喜欢这种感觉,毕竟连句话都插不上,这跟自己的身份不符。外加上陇西集团在背后不断的施压,让上官桀开始认为自己若是长时间搞不定大事,那么自己可能就要被抛弃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上官桀一路尾随霍光到霍府,可霍光却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早早的就坐在了霍府的门口,等着一个拐角后,二人四目相对。

一个早就有了准备,一个匆忙惊慌,二人一见面,霍光就率先开口了:“上官氏已经是皇后了,你莫要做更多的事情。要不然,你们上官家就是第二个陈家,你的女儿不是陈阿娇,你最好想清楚一些,亲家。”

一个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满脸严肃。一个刚刚过了拐角,整个人都还是琢磨事的。上官桀本就不如霍光,能混到顾命大臣的原因,也多是因为当年的那场救助武帝刘彻的行动。上官桀深知自己已经被霍光和陇西集团两方控制了,如果再不摆脱,自己在历史中的记载,将永远困于霍光之下。

“你还知道咱们是亲家就行了。”上官桀放出一言后,便扭头而去。心里也在嘀咕自己这个亲家怎么如此的厉害,自己该如何对付?

其实这就是人性的误区,有两点可以确定。一方面这上官桀就是李广利般的人物,看不透自己的能力所在,认为只要是个功劳,自己就可以抢过来。第二个方面就是头脑混乱,属于那种自己必须顶峰的人,一旦到了机会,自己当皇帝都可以。

心胸狭隘又身居高位,碰上的还是霍光这样的能人,上官桀的心态,当然从当年的小心眼变成了如今的变态之状。只是霍光看出来了不说,而上官桀压根就看不出来。

也就是两年前,始元四年的时候,上官桀就想把自己儿子上官安的女儿嫁个皇帝刘弗陵,来当皇后。本想得到亲家霍光的支持,却最终被霍光狠狠的数落了一顿。之后虽然是通过鄂邑长公主和其情夫乐成侯的奴隶,成了皇后。可自己的身份却没有因为家人成为皇亲国戚而提升多少,反倒是让皇帝刘弗陵多了几分警惕。

上官桀仔细思考过,认为这绝对是霍光的原因,趁机问皇后对霍光的看法,一介还未长大的女子,哪里会对一个胸有城府,又不愿意拉其关系的中年男人有什么好看法?

所以上官桀对于霍光的恨意是越发严重了,只是天子刘弗陵对于霍光的认可足够信任,让上官桀越来越狠,越来越狠,最终走上了不归路。

上官桀是愤怒的,而苏武则是悲伤的。自己回来的消息明明已经传遍了长安城,连具体归来的时间都清清楚楚。但当苏武站在自己府上的大门口时,却只见自己的儿子苏元在。

“元儿!”苏武已经变了模样,即便是一身汉服,也不由的让苏元震撼了一下:“父亲?”

“当时是我,你母亲呢?”苏武看到苏元的第一眼,就能感觉得出来有异样:“改嫁了吗?”

苏元点了点头,苏武瞬间失去了进门的动力:“不管如何,这个地方已经不属于我苏武了,你让你母亲出来一下吧,快二十年了,得找个机会见见。”

苏元摇了摇头,也是悲伤的回道:“父亲,母亲已经去世了。”

忽的一声,嘈杂的街道仿佛失去了声音一样,苏武幻想过所有的相逢,以及带着自己在匈奴的女人和自己的原配相认的事。可如今人死了,什么都没了,什么也都没必要了。

时间一长,这对许久未见面的父子还是进入了许久没有人在的府上。一切的一切都没怎么变,但物是人非的感觉,苏武比任何人都清楚。当苏武看到了屋里的留别妻后,才张开了此时已经沙哑的口:“你母亲,看过这些没?”

“父亲,看过。”苏元的回答让苏武稍加了一丝安慰。但随即又问道:“看过之后,有什么反应吗?”

苏元不说假话,声音低沉的回道:“并无反应,只是连连叹气而已。”

“知道了,为父知道了。”苏武默不作声的开始打扫起了自己的房子,还让苏元去长安城的北门,接自己在匈奴的老婆孩子回来。苏元心不情愿,可也无可奈何,只能点了点头后出发了。

长安城发生的这一切,都没有阻止即将到来的盐铁会议。始元初年和二年的那些关于酒水官营的事情,已经扩大到盐铁以及更多的事情上。只是盐铁为国之命脉,所以被霍光称之为盐铁会议。

这次会意在未央宫的前殿举行,也让许多从未进过未央宫的商人,得到了进入未央宫的机会。双方就官营和私营之上举行了建议,霍光为主持人,刘弗陵坐在大殿之上,细细的看着每一个人的脸色变化。

入宫的商人都是霍光精挑细选的,把名单里的人也和刘弗陵一一介绍了一番。刘弗陵知道这些人都是正直之人,也是敢说话的人,一定能顶的过官员的权威,把一些该让私营来做的事情,官方少插手。

最开始的便是酒水的事情,官员的话很简单,就是官营和私营其实都可以。但私营的问题在于万一不控制,那么就等于失去了管理,各忙各的,不利于税收等。还举出了例子,说当年匈奴人能够拿到那么多的生铁,正是官员的管理不力,导致生铁流落到草原上。

这种知我批评的方式,可让霍光惊了一跳:“自己管理不行就怪商人,这等官员就该撤职。”

霍光突然插了一句,就是要告诉商人有自己在,大声的说便可,不要有估计。

商人面对利益的时候,就算是霍光不说话,也能奋起对峙:“这位官员说的毫无道理,本来就是我们能做的事情,你们偏偏瞎指挥。这幸好只是酒水,要是药水或者医药的东西,你们觉得这里不行那里不行,是会死人的。”

双方你来我往,都在是否需要官方管理的方面进行角逐。按照官方的意思,既然管理和不管理你们都是这么做事的,那就管理好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有官员保护,岂不更好?

商人的意思就是大家都知道管理和不管理,业务都是这么做的。国家有律法,出了事再找官府便可,为何没事也要官府插手?再者说了,这么多年的管理,官商勾结作乱市场的事情已经比比皆是,如今市面上的任何一种酒水,过了半百的老人都会说大不如从前,这就是官营的问题所在。

“你们的意思,就是官员有时候闲着,没事找事,把一些很好的产品,最终变成了坏品,对吗?”霍光听到这里,已经觉得商人在理了。

“回大将军,就是这样的。虽然说不上是坏品,但每个产品有每个产品的专业人员,官府的人未必都懂,却要事事掺和。”商人这次来之前也都见过霍光,甚至到了最后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便拿出这些年官员巧取豪夺的证据来。有了这样的助力,商人便什么都不怕了。

官员们也能看得出来,这霍光是铁了心的要和商人们联手,把酒水官营的事情给变成市场开放的私营竞争。

官员们想得没错,霍光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想到还不够,霍光可不仅仅是对酒水官营的事情有所反感,更是对盐铁绝对官营的事情,也有一定的认识。如今至少二十年必须是发展经济的时候,这些所谓的盐铁酒水,只要是需要就可以官营,只要是不需要就开放,其实是要按照当下的社会环境来看待的,根本就没必要进行着一场争论。

只是啊,霍光自己其实也进入到了误区,如今的争论已经不是经济争论,而是政治争论。且看这双方的站队,同样是文官的上官桀和桑弘羊,竟然站在了霍光的另一边。也就是说,只要是霍光支持的,上官桀和桑弘羊就要反对。

霍光是越说越起劲,商人们也很愿意继续说下去。于是上官桀和桑弘羊相视一眼,示意该说话了。

“陛下,还有商人们,老臣早些年就是拉拢商人入政的人,你们都应该知道老臣是谁吧?”桑弘羊何许人也,商人们哪里会不知道。汉帝国的商业得以全面性的进步,桑弘羊功不可没。所以很多没有分清楚政治派系的商人,频频向桑弘羊问好:“桑大人,我们都认识你,你是我们的恩人啊。”

桑弘羊听到后心里乐开了花,但嘴上还是很严肃了:“这是哪里的话,你们老老实实的做商业,官府帮其管理,你们认真研究产品和商路,各安其职的这些年,已经有了足够的表现了。今日你们突然进宫说要拜托官员的管理,老臣心里惭愧啊,当年就不应该让那些商人从政。”

桑弘羊老了成精,此时竟然哭出了声,搞得霍光皱着眉头,差点撸袖子打人:“御史大夫,今日是商议,并不是哭感情,既然已经开了议事,就一定是除了不可拖延的问题,不要一味的将情面,要讲道理。”

商人的反应飞快,很快的便搞清楚了霍光和桑弘羊是对立的。所以皆不开口,都在等皇帝开口,看看向着谁。

前殿之上没了话语,此时上官桀申请不要让纯商人都参与,也要加一些世间大儒,就是那种看透人性,活的通透的儒生来。并且还得有名气,能够影响一些事情。

刘弗陵觉得这么做也是对的,便扭头看了眼霍光:“大将军,你认为如何呢?”

“陛下,臣认为可行,这等大事当然要慎之又慎。”霍光回答完后,商人们面面相觑,深知霍光在皇帝刘弗陵心中的地位了。

刘弗陵散朝后,让商人们在未央宫外住了起来,也让霍光下令挑选世间大儒入宫,好好的参与这一场即将到来的‘内乱’。

未央宫乱,长安城也是一样,因为未央宫的乱,也乱成了一团!

一位少年此时站在未央宫外,望着这座自己印象中是住过的地方,久久不能忘怀。

砰的一声,少年手上的碗里多了一串钱,可把少年高兴坏了:“谢谢,谢谢,真的谢谢。”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废太子刘据的孙子刘病已。当年废太子即便不是真的早饭,也在世人中有了造反的事实。所以废太子战死,其孩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其子刘进的因为连坐被抓,且被杀害。只是当年刘病已还太小,进了牢狱后又幸得武帝刘彻最后幡然醒悟,没有对长安城里的牢狱之人进行屠杀,才多了一劫。

几年的功夫过去了,刘病已虽然还是深处长安城,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血脉相认,只能以讨饭谋生。如今幸得一串钱,刘病已抬头之后,却不见有人。

突然,刘病已的身边冒出了一阵阵的芳香,明显是女人的:“什么人?”

刘病已话是这么做的,可在转身的第一时间,拔腿就跑。

后面确实是个女生,见刘病已跑得飞快,立马追了上去,也不说话,就看看这刘病已到底能跑到哪里。刘病已几日都没吃得饱饭,一路逃跑,最后躲进了一个箱子里,好生的数着钱财。

刚刚数完后,又是一个突然,身后不仅有人,还有肉火烧的问道:“是...刚才追赶我的人吗?”

“嗯,绝大部分的钱都送你了。最后的钱也买了肉火烧,你赶紧吃吧。”刘病已听闻是一个女孩的声音,浑身颤抖不已:“你...为何帮我?”

“你先不要回头,把肉火烧吃了再说。”背后的女孩虽然也很饿,可还是忍住了独自,让刘病已先吃:“谢谢,我先吃了。”

咕咚咕咚的吃完了肉包子,刘病已再也忍不住,回过了头:“谢谢你,姑娘。”

背后的人确实是个姑娘,虽然穿着也是破破烂烂的,但脸却很清秀,和衣服很不符合:“刘病已,你这个小鬼是把姐姐给忘了吧?”

“姐姐?”刘病已心里琢磨,对方知道自己,但自己却丝毫没有印象:“哪里的姐姐?”

“反正不是宫里的,你自己想吧。”姑娘坐在了一旁的石阶上,整个人都笑眯眯的看着刘病已,搞得刘病已当真难受:“这...这钱给你吧,你别这么看着我。”

“哼,好歹是武帝的重孙,如今怎么混的这么悲惨?”女孩自己其实也很惨了,但忘不了当年的那些事。

当年因为巫蛊之祸,仅仅在长安城里殃及的人就足足几十万。其中官员被拉扯进来的更多,大大小小快要把基础的官员的给抓干净了。

有一名是武帝五子刘髆的侍从官,后来还成了武帝巡游的随从。只是阴差阳错之下,犯罪后拿钱成了和宫刑的司马迁一样的人。不过好在这位刘髆的侍从官早年就有了孩子,还是个女孩。

巫蛊之祸后,很多人被牵连,这位侍从官的家族也是一样,纷纷都抓进了牢狱里。面对着日复一日的恐惧,这家人的姑娘差点就挺不住要寻思了。

在牢狱的黑暗之中,突然有一个小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女孩手上花了一个月才磨尖的小木头:“还不到死的时候,请相信太爷爷,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的太爷爷,这么神通广大?”女孩的木尖已经接触到了脖子上,那种疼痛让女孩差点叫出了声。这男孩的声音正好传来,女孩也没有丢什么面子,心里暗喜呢。

“嗯,还是那句话,不要做傻事,去你家里人的地方吧,这时候你需要他们,他们也需要你。”男孩说完了就往牢狱的深处走去,一时间让女孩感动不已。

回到家人身边的女孩连连问道,刚才那个男孩是谁。刚才的一幕实际上女孩的家长已经看清楚了,只是当下的节奏,基本大家都要赴死,女儿的自尽也只是徒添了几分悲伤而已。可如今女儿蹦蹦跳跳的回来,这一种小小的兴奋,让许久没有开口的男人,终于开了口:“不出意外的话,那个男孩应该是废太子刘据的重孙刘病已。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别人或许能活着出去,但他绝对不可能。”

女孩一听就知道刚才男孩说的太爷爷是谁了,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父亲,你也见过皇帝,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哎...伴君如伴虎,这皇帝啊,是真老虎。”说话的男人叫许广汉,正是多年前因为一件小错被刘彻宫刑的人。也是那个刘髆当年的侍从官。

“哎...连自己的重孙子都肯动手,早知道刚才就自尽算了。”女孩打了个哈欠,显然是陷入了不知道是后悔还是不后悔的场景中。

“平君呐,刘病已这孩子若是能活着出去,必然是个人物。他说的话是对的,不到最后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大不了就是伸头一刀呗,别怕,事情会有结果的。”许广汉的女儿叫许平君,此时已经悄悄的来到了刘病已的身边,望着已经熟睡的刘病已,久久不能释怀。

这种在黑暗中生出的爱情,许平君知道是真诚的。只是刘病已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爱慕上了,呼呼大睡下,嘴里还喃喃道:“勇冠三军,饮马瀚海,封狼居胥,青史留名。”

许平君噗嗤笑出了声,也不管刘病已身上的味道是多久没有洗澡了,立马跟一个大姐姐一样的躺在了刘病已的身边。

这些便是刘病已在牢狱中遇到的事情,只是此时刘病已想不起来了:“姐姐,咱当真忘了。”

“哎...你当初还救过我一命呢,这个你总归是要记住了吧?”许平君拿出了藏在身上多年的木尖,递给了刘病已:“这一串钱就是给你的,只是我也太饿了,拿一个出来给我去买两个肉包子去。”

刘病已拿着木尖出神,随手就把所有的钱财都给了女孩。可女孩还当真是拿了一个钱而已:“等着我,别想跑了这次。”

女孩苦苦追寻了刘病已好几年,这次在长安城偶遇到,心里决然要嫁给这个落寞的贵族。

包子铺里,女孩的穿着差点被老板给赶出来。但女孩把钱丢在桌子上后,老板又换了一脸的赔笑:“哎呀,早说你有钱啊,给你给你,这个大一点。”

女孩一看还真的是大了一点的包子,心里也好了许多:“看你狗眼看人低的,没想到还是个好人。”

“拿包子走人,别影响我赚钱。”包子铺的老板赶走了女孩,嘴里露出了一抹鬼笑。

女孩回头望了一眼,看到了这一抹鬼笑,心里觉得有问题,但还是吃了口包子,让自己能饱一点。

可当女孩回到小巷中后,发现了刘病已已然不见。心中气愤之余,听到了另外的小巷子里,正有人发声着争斗。

“他奶奶的,你从哪里来的乞丐,敢在我的地盘上赚钱。说,这一串钱是从谁手里拿来的?”几名大一点的乞丐正在殴打刘病已,可刘病已却死活不肯说出这钱是谁给的:“混账东西,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哎呦,外来的乞丐原来在长安城有靠山啊。说说看吧,是谁?”长安城的乞丐也有帮派的,这些乞丐最后的头头,正好是安阳侯上官桀之子上官安的人。所以才能在最靠近未央宫的地方行乞,赚的也是最多的。

“哼,我太爷爷是汉武帝刘彻,我是皇族之人。”刘病已如果这话在街道上说,或许还能镇住这些市井坏人。可这里是小巷子里,没有人群来往,变成了笑话:“你太爷爷是汉武帝,你是皇族人,我打的就是皇族人,给我狠狠的打。”

几位市井底层中的坏人,可不管你是谁的人,谁有什么丰功伟绩。只要是开打了,就没有停住的可能。而且心中那种嫉妒的愤慨,哪怕是你胡说的,也要好好的教训教训所谓的皇族。

许平君拐了个弯角,一眼看到了被殴打的刘病已:“我跟你们拼了!”

女人拼命的样子,着实让混混们害怕了一阵。可女人就是女人,被追着打了一阵后,突然发现这女人也不过如此,便一个反手抓住了许平君的手腕,其他的坏人也立马上前抓许平君的胸和屁股,可吓坏了许平君。

就在许平君无助的快要瘫倒在地上的时候,刘病已口吐着鲜血跳了起来:“我跟你们拼了。”

刘病已手握刚从许平君手里拿到的木尖,狠狠的在对方头领的眼睛上扎了一下,立马让对方头领废了一只眼睛,鲜血直流:“啊....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死这个混账皇族。”

刘病已冲在许平君的面前,用身体抱住了许平君,让无数个拳头和重脚打在自己的身上。许平君则连连呐喊救命,还当真引来了几个人。

“住手!”来的人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但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威严:“在我的府外打架,这不是让我折寿吗?”

乞丐们混迹于长安城,谁真的厉害是可以从气质上看出来的:“你...你是谁?”

“博陆侯霍禹,小人物而已。”霍禹是谁这些乞丐当然知道,那可是大司马大将军霍光的长子,是皇帝的中郎将。

“哦,原来是博陆侯啊,这面子咱得给,走。”乞丐首领要面子,也是眼睛流血不止忍不住了,想快些走,以免惹出事端。可这话在霍禹的耳朵里却成了笑话:“笑话,我堂堂皇帝的中郎将,大司马大将军霍光的长子,还有你们这群垃圾给面子?”

乞丐首领此时哪里敢和霍禹对着干,连忙拉着手下跑离了这里。

霍禹的府邸正在这个小巷子的旁边,刚才听闻有人说自己是武帝的重孙,心里惊讶才一路出府来到了这里:“你是...皇族人?”

皇族人多的去了,只要是姓刘的,都可以说是皇族人。刘病已也听过霍禹,更听过霍光。但刚才那一顿打已经让自己虚脱,更让自己心中那份皇族的信仰,成了一种笑话:“开玩笑的,我吓唬他们的。”

刘病已把守住的那一串钱丢在了许平君的身边,而后拿着许平君手上的包子,一步一个血印的走着:“钱是你给我的,谢谢您了。”

当刘病已走出小巷子的那一刻开始,许平君也是在承受不住了,立马起身,看了眼博陆侯霍禹说道:“他是皇族,叫刘病已。”

许平君一路小跑的跟上了刘病已,而刘病已见许平君追了上来,也撒腿就跑。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长安城,向着村野山林而去。

霍禹听着刘病已这名字,也不知道怎么办,最后还是身边的门客开口后,才回家要跟父亲霍光询问。正好此时霍光从朝堂归来,要准备召唤世间大儒的事。

霍禹是长子,是有权利直接入霍光的书房的:“父亲,儿臣有事。”

“嗯,正好我也要找你,你先说你的事情吧?”霍光放下了手上的笔,也觉得要休息一下更好。

“父亲,请问这世间,有没有一个叫刘病已的皇族?”霍禹先用了疑问的语气,打算试探一下。可没想到,霍光直接开口道:“有,你为何这么问?”

霍禹把刚才的经历都说了出来,霍光陷入了沉思好一阵后才开口回道:“若是真的,那这孩子当然是废太子刘据的孙子,武帝的重孙子,你赶紧派人找寻一下,没准今后会有大用。”

霍禹对其父亲那是一百个,一千个放心,自然是点头认同:“是的父亲,儿臣这就去了。”

霍禹走后,霍光回想着一些事情,也不禁摇了摇头,心里想着世事无常,连皇族人都会有此境遇,自己若不赶紧收揽权力,今后的霍家,还不知道会到什么地步。

与此同时,刘病已和许平君二人一前一后的跑出了长安城外近二十里的山里。二人不仅是跑不动了,还是因为都吃了那个坏肉做的包子,都已经撑不住了。

“刘病已,赶紧找河边,我闹肚子。”许平君手握着刘病已,刘病已也是一样:“那里,那里有条小河。”

二人一路小跑到河边,最后双双脱下裤子,直接跳入了河里,对着从深山里流出来的河水就是一顿招呼。

由于是在水里方便的,最后还顺势在水里洗了个澡。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的身边,以及私密部位,可如今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顾及呢?

之后二人又在河里抓了鱼,树上采了果子,生起了火后,一方面烤鱼,另一方面烤衣服。二人就这么裸体着在山林里吃着烤鱼和这泉水,把双方这些年的遭遇都说了一下。

这时候刘病已才反应过来,这位自称是姐姐的女孩,还真是认识自己:“许姐姐,别来无恙啊。”

“你现在才想起我?”许平君此时已经洗干净身体,裸体之下的身形,让年少的刘病已心里痒痒。不自觉的,刘病已也是裸体的下体,来了感觉。

许平君对刘病已心仪已久,此时当然不会拒绝。就这样的,这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人,在深山老林里,在日月的见证下,行了男女之事。之后虽然衣服烤干后穿上了衣服取暖,但二人的行为已经成了夫妻的行为。白日刘病已下水摸鱼,许平君在四周寻觅果子。后来果子没了,换许平君摸鱼,刘病已打猎,活生生的在山里林成了野人。

二人又往深山里走了很久很久,在一个似世外桃源的地方定了下来,还筑起了屋子,一同过起了生活。

“许姐姐,我刘病已答应你,今后必然会给你补一个婚礼,绝不会让你在这深山老林里一辈子。”刘病已发了誓,许平君则随口回道:“别许姐姐了,叫我平君吧。”

刘病已点了点头,从小失去父母之爱流落街头被欺负的刘病已不见了,那个汉武帝刘彻的重孙之人,此时目视着山外的长安城方向,暗自的下了毒誓,一定要让自己成为今后的皇帝,要让这个在自己最为要命的时候出现的许平君,成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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