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推恩奇令

关灯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推恩令意甚简,乃告子人皆得其爱,主父偃之推恩令,比贾谊晁错之阴柔阳刚计中,多细几分太极之意,使诸侯王忿之余,更无术也,自是之后诸侯王国,每历世一次,皆被无情分割,百年后更无逾十里之国,且此计阳谋非阴谋,乃无解之谋!——华夏鼎世

元朔二年末,就在河西走廊刚刚打通之后,中原和草原的内部,纷纷都来了新的问题。草原是正常的,那就是军臣单于的人生走到了尽头,新单于即将继位。但中原的问题则就麻烦的多了,在文帝和景帝两个世代的各种政策压制下的诸侯王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计划。所以刘彻手上的另一张王牌,也就是主父偃,终于得以登场了!

如今长安城内已经没有了刘氏的诸侯王,晁错的削藩之策,也在各方面的压力下,如同虚设一般。满朝文武除了几个极为厉害的人外,基本上各个背后都有诸侯王的影子。

刘彻不是不知道,而是心有余力不足。现在连续三年的北伐都取得了胜利,军臣单于一死,草原短暂的时间里,是内卷的。正好利用这时间,刘彻要对诸侯王们,下死手了。

“陛下,太史令来报。”韩嫣拿着从淮南传来的消息,刘彻这才露出了久未的笑容:“太史令...终于给朕来信了。”

司马迁离开长安后,在各郡县都有相应的照顾,其太守和县令还带来了相关的官员,来汇报这个郡或者这个县的一些历史问题。但这都不是司马迁想要的,毕竟未央宫的天禄阁里,就有从华夏开天辟地开始的历史,这些星星点点的东西,司马迁不想要。

太守和县令包括诸侯王,都以为司马迁是刘彻拍下来调查事情的官员,研究历史只是表面而已。所以每到一个地方,各地官员名义上是保护司马迁,实际上是监视。

司马迁是没了办法,找到一个机会,在深山老林里故意失踪,让当地官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由于司马迁是路过此处被发现的,所以官员干脆就闭口不认,说压根就没见过司马迁。司马迁的人像也没敢派发,这就给了司马迁一个可以低调行事的机会,转啊转,转啊转,最后在深山老林里,找到了一个非常非常隐蔽的地方。

司马迁第一次见到这个地方后,环顾四周发现也是山体林立。可就是这么个地方,司马迁却感觉这里曾经,绝对是个高山中的高山。

司马迁没有等着,而是选择就地取材,学着在长安城里演练的那样,在短短一日的时间,就在树上筑造了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到了夜晚,就在树下随便生了火,用采集而来的果子果腹,让远处小溪中的水来润身。这样的日子司马迁觉得还挺舒服的,直到有一日,一声怒吼之下,司马迁从树上翻身醒悟,吓得差点掉下树来。

此时正有一只老虎怒吼的往树上爬,司马迁往下望去,正是能和老虎四目相对。最近的时候,老虎舌头上的倒刺,司马迁都看得清楚:“给老子滚下去。”

司马迁手上有一块绑在木头上的石头,狠狠打下去,老虎头怒之下,种种的摔在了地上。而此时的司马迁被吓破了胆,要不是树干够粗,自己一个翻身就能掉在地上,成为老虎肚子里的冤魂。

到了夜晚,司马不敢下地生火了,冥冥之中总有一股力量压迫着自己,仿佛这老虎就在暗中的某一个地方等着自己。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司马迁平生从未遇过这样的事情,同时也在暗暗后悔自己的倔强。

夜空袭来,正值盛夏的夜晚还是有些冰冷,司马迁回忆过往,想起了野兽怕火的事。所以就在树上的屋子外面,司马迁生起了火。红黄而相的火焰,在树上噼里啪啦的响着,树下的灌木丛里,果然发出了阵阵蠕动。司马迁看准时间,从火堆里取出了一片着火的树叶,缓缓的丢了下去。

“嗷!”仅仅一声,司马迁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往日在树上的时间,司马迁都是从树下爬上树后,直接开始休息,没有注意的到这片地域之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如今树下有猛虎,自己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无法从地上离开。所以在辗转之下,司马迁从树上看到了远处的山体废墟中,好像有那么一个山洞。

于是司马迁想到了一个办法——用火焚烧森林,自己的躲进山洞里寻找生还的机会!

司马迁不信自己会死,所以说干就干,树上的枝干都被司马迁掰断生火,直接丢进了树下的灌木丛里。老虎吃痛嚎叫着,在灌木丛里到处游荡。司马迁把周边的枝干都给掰断后,把最后的火焰丢进了前几日刚刚筑造好的书屋里。书屋被烧毁,整个树群便会烧毁,森林之火就此而来。

正好此时狂风大作,喜的司马迁连连交好,知道这样的风有利于大火生长,自己能逃脱的机会,也就更多了。

可天公不作美,就在司马迁坐在最边上的树干,望着仿佛带有血红色的火焰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星星点点的雨水从天而降,不仅把森林之火逐渐消灭,也把司马迁心中那独一存活的信仰,给彻底浇灭了。

老虎此时虽然被火焚烧受伤,可还没有死。对付已经手足无措的司马迁,那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司马迁再次的和猛虎四目相对,此时的猛虎已经疼得张不开血盆大口了,但眼睛之中的蔑视,仿佛在告诉司马迁——你死定了!

司马迁是个倔强的人,面对着比猛虎还要可怕的皇帝刘彻,都是誓死不退让的人,更何况这个吃人还能吐出骨头的畜生?

“来吧,畜生,来吧。”司马迁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可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身躯内,却有着一颗比石头还要坚硬的心脏。在大不了去死的心态下,司马迁从树上径直的冲了下来,用身躯狠狠的撞在了老虎的身上。

就这一下,老虎和司马迁的身体不同程度的骨折。但老虎还能动,司马迁已经不能动了。

在雨水浸润的土地上半躺着,司马迁能看到周边还在焚烧的树屋,以及一步一步,拖着身子朝自己走来的老虎。

“有巢筑居,燧人生火,看来我司马迁在两位老祖宗的帮助下,终究还是没有逃离这死亡啊。”司马迁自言自语之后,想着那个世代的人们,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突然,天空的乌云再次紧迫,在乌云之内犹如天神在世一样,一道道淡蓝色的闪电,仿佛何在乌云决斗。老虎也看到了的此种情景,心惊之余更是想尽快的吞掉面前的这个人类,从而快点逃离这修罗炼场。

上有乌云雷电,下有烈火焚烧,从天而降的雨水,仿佛在告诉着躺在地上司马迁,老祖宗们,在看着呢。

刘彻看着司马迁穿回来的经历,深知在那个古老的地方,司马迁都经历了什么:“哎...要不是最后雷神老祖宗的那一击,咱们的太史令,就成了老虎肚子里的冤魂了。”

韩嫣也拿过来看了一下,同时叹了口气:“雷击之后,若是老虎没有掉进火海里,最后太史令能不能活,也不好说啊。”

“不管如此,有巢燧人雷神三位老祖宗都在保佑着咱们的太史令,可见太史令的身上,是有灵气的。”刘彻想到司马迁,就必然想到张骞。如今司马迁活得好好的,在暗处查询了不知道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走吧,陪着去见见去病去,看看这小子现在到了什么程度了。”刘彻是有儿子的,太子刘据不管是文武都是脱颖而出,在皇子中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但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刘彻也无法越过对霍去病的疼爱!

霍去病此时不在宫里,而是在新上任的丞相公孙贺这边,主动了了解一些事情。这时候主父偃也在,公孙贺知道自己必须和主父偃以及霍去病处好关系,以便自己在丞相之位上,能够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去病,你舅舅如今是长平侯了,你也得努力啊。”公孙贺不太喜欢卫青,总觉得卫青的存在是影响自己功绩的人。但面对霍去病,公孙贺和刘彻一样,都是充满了爱意。

“丞相,这老丞相是怎么下来的?”霍去病原本和田蚡有些过节,还是在未央宫里的晚宴上,老一代人的恩恩怨怨最后无辜的扯到了霍去病的身上,搞得霍去病痛骂了田蚡一顿。

田蚡是小人,自然就和君子对立。不少君子找到霍去病,希望霍去病能够主动的承认一下错误,省的和灌夫一样的下场。但霍去病宁死不屈,还扬言自己若是被杀,田蚡必将付出代价。

田蚡不仅是小人,更是个胆小鬼,被霍去病这个无官无职的草民吓破了胆,思来想去竟然要退位丞相。刘彻也早就反感自己这个舅舅了,主动请辞便直接应允。

“田蚡退位陛下自然高兴的很,只是田蚡退位的理由太过分,问陛下要地。如今满朝文武都知道陛下削藩的想法,他这个外戚还想要地,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公孙贺也瞧不上田蚡,毕竟田蚡给自己留下来的窟窿不少,自己这个丞相就算是再听话,最后也得忙死。

主父偃坐在二人的身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二人之间的对话都是朝廷之上的事,自己的削藩之策到底能不能在这里先试探一下,主父偃没有把握:“二人,三次北伐全胜,匈奴人是知道咱们汉人也有能力出征北上。只是二人可否知道,这三次的北伐,究竟花了多少钱?”

霍去病是民,公孙贺刚刚继任丞相,连大司农的面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应该...挺多的吧?”

主父偃摆出了手势,霍去病看不懂,但公孙贺是看得懂的:“这么多?”

“嗯,这还是官方的统计,要是换成了别的,估计会更多。”主父偃的话让霍去病都闭上了嘴,三人喝着闷酒直到刘彻打听到霍去病在这里的时候,才停止了喝酒。

这是公孙贺的府上第一次迎接天子,随便准备了一些酒菜后,刘彻就加入到了聊天中。

霍去病闷闷不乐,显然是被主父偃的话给触动住了。刘彻看在眼里那个着急啊,心想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熄灭霍去病心中的烦闷:“去病,没钱了?”

“不是草民没钱了,而是国家快没钱了。”霍去病说完后,刘彻皱起了眉头。

汉帝国的钱分两种,一种是存于国库的钱,一种是流通于世的钱。

存于国库的钱一般是不动的,逐年积攒,遇到大事再用。而流通于世的钱就比如是邓通和刘濞筑造的那种,适用于商业往来,和国库分开。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希望国家遇到危险的时候,大部分的百姓还能正常的生活,以便于事情不要继续的乱下去。只是如今之下,三次北伐声势都不是很大的情况下,国库的钱便已经快没了。

“去病,你去把大司农叫过来,朕有话要问他。”刘彻支走了霍去病,就是怕霍去病的心态发生变化。

等霍去病匆匆而去的时候,刘彻才敢开口:“你们谁都别和去病说麻烦,朕还指望着他攻城拔寨呢。”

刘彻询问了一些事情,但对于主父偃的削藩之事只字未提:“公孙贺,你好听话,仅此就好。”

公孙贺原本就是这么想的,现在刘彻开话了,当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行为:“陛下,您放心,若是您需要臣去北疆打仗,臣也绝对不含糊。”

刘彻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霍去病带着桑弘羊而来,桑弘羊路上就想到了对策,所以一见刘彻,便赶紧说道:“陛下,是真的没多少钱了。”

刘彻叹了口气,手指头伸出了三个:“三年后,朕必须来场大的北伐。你说没钱了,你让朕怎么办?”

“三年...陛下,三年应该就有钱了。”桑弘羊也是没办法,商人的钱要想合理的进入国库,最快的办法就是给商人治罪,而后把商人的财产充公,要不然就慢慢的等税收积攒起来。

“朕想从商人手上拿点钱,哪怕是借点也可以,你去想想办法,如何?”刘彻抬起了手,亲自的给桑弘羊倒了酒水,而后开始敬酒。

桑弘羊哭丧着脸,示意自己半生的功绩就要完了:“陛下啊,您说个数吧。”

“没数,朕给你三年,你尽管去搞钱去。”刘彻喝完了这杯酒,拉着霍去病就走:“你们三人商议一下,其他的朕不管了。”

饭桌上还有很多好吃的,但桑弘羊是一口的吃不下去。丞相公孙贺有些过意不去,也不好意思吃。唯独主父偃不一样,那一口一口喝酒吃肉的样子,仿佛在告诉着二人,自己有办法。

“大夫,您不说话,是有办法了吧?”桑弘羊面对着贾谊和晁错的继任之人,这么多年了也不见有什么作为。

“有办法也不跟你说啊,这是青史留名的事,也是保命的事,说出来了,你桑弘羊跟商人太过紧密,会破坏事的。”主父偃和桑弘羊认识的也不是一两天,说话之间直来直去的,可把公孙贺的惊住了:“二人,你们是吵架吗?”

“不是,主父偃就这个样子,要不然半辈子了还混成这样?”桑弘羊示意主父偃的鞋子都是自己给买的:“鞋子都买不起,还说自己是文化人。”

主父偃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鞋子破了,你再给我买一双去。”

二人相伴而走,公孙贺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的关系:“这是兄弟吗?”

二人走出丞相府,随即开始了真正的聊天:“桑弘羊,这丞相有的信吗?”

“不好说,见过几次面,还打了败仗,我不想离他太近。”桑弘羊和主父偃游荡于市井街道,都在对当下的新丞相评论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当初刘彻看到了荒野之地,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地方到底要做什么用?”二人从繁华之处走来,看到这里如此荒凉,也能体会当初天子的愤怒。

“如果不意外,应该都是水。”桑弘羊不是自己知道的,而是商人们经过思索的出来的结论。

商人们整日聚在长安,抱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心态,逐渐的形成了无数个小圈子。而这些小圈子聚集之后,便和另外的小圈子发生利益中途。之后又是抱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心态,小圈子合并成几个大圈子,成了一股可以撼动政治的力量。

而这个长安城里的荒野之地,商人们经过调查和推算,应该是做成死湖的。也就是说,这里今后,是足够多的水。

主父偃遥想之后,心想确实刘彻说过这里需要整改:“为何确定是水?有人开口吗?”

“那倒没有,只是从城南运进来了材料,多事凿湖蓄水的工具,所以我就琢磨,应该这里快动工了。”桑弘羊说完后,主父偃又提出了疑问:“如今国库空虚,陛下还有钱来做这事吗?”

“你问陛下去。”桑弘羊陪着主父偃买了新的鞋子,便各回各家,等待着明日的早朝。

夜晚之下,淮南王也和大地上的其他生灵一样,望着天空痴痴的发呆。其女刘陵出去这些年总是写信,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淮南王刘安的父亲刘长,当年那个力能扛鼎的人,还是经常的在刘安的回忆中出现。那个庞大的身躯横在面前,让刘安有足够的安全感。

刘安知道,若是当年父亲还在,七国之乱必然有父亲的一席之地。那么吴王刘濞的造反,没准就成功了。

刘安也不知道自己老是想这些事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己是真的想造反吗?

“李尚,你们想去长安吗?”刘安嘴里的李尚,是自己的门客,也是八为贤人之一的能人,帮助自己做书的人之一。

“淮南王,听说国库没钱了,去了长安,还不如留在淮南。”李尚这样的人是刘安最喜欢的,只需要钱财到位,基本上做什么事都可以。刘安有的是钱,只要能用钱来解决的事情,刘安都能做。

“陛下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至少在太子刘据的世代是不会变的,你们帮我著承佳作,也未必能出的了名,你们要是后悔了,本王就把你们送去长安,那里一定有你们发展的地方。”刘安这样的人,是任何世代都极为难对付的一类人。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到此人头后有反骨,可待人处事,以及各种行为简直是仁义到了极致,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

“淮南王,就别拿我们这些好兄弟开涮了。”李尚也素有江湖豪气,和淮南王以及其他几个兄弟,逐渐的成了患难之交。

淮南之地气候宜人,要不是刘长的行为惹怒了当年的文帝,也不至于到了刘彻的世代,还不来淮南待一待。刘安在这种安逸的地方还能有所追求,这些投靠而来的人啊,当真是佩服了得。

当然了,也有不少有志之士在琢磨,为何刘安这样的人不去长安城发展,难道仅仅是盯着刘氏的名号吗?

刘安特别喜欢一个独处的人,身边就算是有人,也妨碍不了刘安的心境。淮南八贤有三个正在刘安的身边,可刘安就是当做谁都不在,独自的做起了豆腐。

满屋子飘散的都是豆腐的味道,跟尘土的生味一样,搞得众人想吃东西。

说做就做,八贤出门磨豆腐,刘安在屋里做豆腐,到了深夜的时候,刘安的豆腐夜宴已经做好了。

淮南之地和其他不一样,刘安很会做人,和太守县令等不仅没有利益往来,让长安抓不住把柄。而且还帮着太守县令破案修路修桥,所以长安的夜宵之令,在淮南这个地方,是属于作废的。刘安也不独乐,干脆就让淮安的百姓和自己一样,可以夜夜笙歌。

整个淮南地界常年的夜晚燃着灯火,不想睡觉的人们在街头溜达,但治安之事,是根本不用官府来操心的。

从深山老林里活着出来的司马迁,辗转一阵后,来到了淮南这个地方。还是在夜晚来的,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通宵之乐。

淮南的百姓也大都穿的体面,比长安城里的百姓穿的都体面。所以司马迁在整备好后入了淮南之地,还是被当成了要饭的。

“小伙子,家里出问题了?”一个游逛在街头的老人看着司马迁一身褴褛,但气质上还是有的。便认为这是个家道中落的人,随即拿出了一些钱财,给了司马迁。

司马迁拿了钱财本想说声谢谢,可随即而来的疼痛,使得司马迁抬头后,老人已经走远了。

“大婶,来两个包子。”司马迁吃着包子,看着周边玩闹的人们,心里对淮南之地又多了几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大婶,淮南没有宵禁吗?”

大婶抬头看了眼司马迁,一眼就认准了司马迁是外地人:“有是有,就是没人遵守。你是哪里来的?”

“咱从长安来,路上遇到了强盗,钱财不多了。”司马迁蒙混了过去,卖包子的大婶并没有起疑心:“哎呀,长安来的啊。你不知道,这里比长安好多了,我有个亲戚在长安开酒馆,赚的都没有我多。”

司马迁看这里面积并不是很大,可赚的钱比长安的酒馆还要多,便对淮南这个地方的王,更加注意了:“钱不钱的无所谓,只是宵禁的事情全国实行,怎么淮南王不履行吗?还是太守县令不管?”

“看你年纪轻轻的就没经验,宵禁对谁好?”卖包子大婶说了一些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在司马迁的耳朵里,这淮南王犯了大忌,是打算正面对抗中央。

中央让宵禁,是为了夜晚时分的时候,负责管理的官员和士兵可以有至少一半人可以休息一下。毕竟帝国的管理是人不是神,若是天天出现麻烦,国家就乱了。但一路走来,唯独这淮南之地夜夜笙歌不说,百姓还爱死了淮南王刘安。这对于忠心于中央的司马迁来说,是极为不正常的。

几年过去了,司马迁对于一些历史世间,大体上有了全部的了解。只是那个世代实在是太过玄幻,比如风伯和雨师的能力,放到如今来说,那就是巫术。司马迁选择了一番,最后只能从五帝开始,至于五帝之前的事,司马迁希望后人能够给点说法。

“谢谢大神,请问我如果想见淮南王,有机会吗?”司马迁不想一次的完成这所谓的远行,认为今后还有机会。这次的游历,到了淮南之地,就当完成了。

“也可以,淮南王时常的和有文化的人在衡山组织讨论会,近期也会有一个,你去打听打听吧。”大婶还让司马迁在店里住了一晚,第二日就独自上了衡山,直接去等着。

一个月后,有两件事让刘彻知道了。一件是桑弘羊询问的长安城内的那边荒野之地问题,刘彻直接了当的说要做城中湖,没事练水军,有事的时候当了他用。而第二件事,是远在衡山的司马迁传来的消息,说和淮南王见过面了,还表明了身份,询问了一些问题。

第二封信的内容很多,刘彻看到一半就让韩嫣去叫主父偃。

主父偃匆忙赶到,刘彻就是一句话:“主父偃,削藩的事情,你计划的如何了?”

“陛下,臣就等您问呢。”主父偃询问过韩嫣,知道自己这次进攻是和淮南王有关,所以就派了自己的好朋友,一介草民东方朔带着自己的所有谋划,来到了未央宫里。

“你先看看这些东西吧,司马迁传回来的。”刘彻看完一点,就给主父偃一点,当主父偃看到在衡山上,司马迁报了名号后的聊天记录后,再也忍不住了:“陛下,若是让淮南王这般下去,是要出大乱的。”

“哼,好事都让他给做了,在淮南,他就是皇帝。”司马迁在衡山主动报上了名号,自然是得到了刘安的款待。司马迁有令在身,没有和刘安废话,直接就问为何世人都说淮南王要造反,还牵扯了当年七国之乱的事情。

淮南王刘安也没有说别的,就说税收是太守和县令让自己帮忙收的,说每次这样收,收得多一些。另外说过自己的七国之乱没有印象,还希望司马迁不要牵扯无辜的人。那些宵禁之类的事情,刘安的解释就过于无所谓了,基本就是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不同,长安繁华但地处中原,夜晚寒凉不适合出门,淮南之地为鱼米之乡,夜晚本就温柔,若是睡过去,那就等于浪费时间。还不如把权力给百姓,让百姓自己去选。

“好一个把权力给百姓,这不是拆朕的台吗?”刘彻和文景两位皇帝一样,都对淮南之地抱有一定的地势。即便是当年七国之乱淮南王刘安没有参加,但暗中给予吴楚联军的情报帮助,这是刘彻所知道的。

更可怕的是,这马邑之围距离现在已经这么多年了,所以调查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人——刘安之女刘陵。

“陛下,若是需要,臣今日就公开。”主父偃拿了三个计策出来,这让刘彻不知所措:“还有三个计策?”

“不是,陛下,其他两个是贾谊和晁错的,最后一个是臣的,您都看看,对比一下。”主父偃有把握自己的计划比贾谊和晁错的都要厉害,但刘彻却批评了起来:“你糊涂啊,他们二人若是可以,这削藩的事情早就有所成效了。你还拿他俩的出来,这不是搞事吗?直接说你的!”

“遵命。”主父偃拿出了自己的削藩之策,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推恩令!

“陛下,贾谊的失败在于太过软弱,帝国创世才多少年,有很多老人还没走呢。如此软弱的政策,最后失败是必然的。”刘彻点了下头,示意主父偃接着说:“另外晁错的计划,又太过强硬,直接划到中央,可中央还得派人管理,一来二去就等于没变,还撕破了脸破。”

“说说你的。”刘彻感觉主父偃能够说得出来这两年个的问题,自然就能明白真正的问题在哪里。

“陛下,臣认为做事要有理有据,要让诸侯王找不到任何的把柄。其次之外,要用太极的手法,不用太过阴柔,更不能太过阳刚。”刘彻是第一次听诸国要用太极手法,不免的有些认为主父偃走歪了:“主父偃,朕要提醒你,现在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世代,黄老之写,造就出成了历史。”

“陛下,这并不妨碍,咱们华夏的学派都是相同的,请听臣慢慢道来。”主父偃就拿着推恩令这三个大字在刘彻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古往今来,公侯伯子男的爵位关系已成定局,大臣们纷纷趋之若鹜,像李广将军那样,更是奋斗了一辈子。所以这等爵位之事,绝对不能停止。其次便是诸侯王了,这是凌驾于公侯伯子男之上的封位,高祖的誓言在此,刘氏之人必然都有封王的权力。”

“主父偃,你说的这些朕都懂。但你也应该明白,朕就是因为这些恶心的誓言,才到了如今的地步。”刘彻是第一个敢叫板高祖刘邦的人,同时认为如今诸侯王比文景二代更加猖狂的原因,正是这个非刘氏之人不得封王的誓言。

“陛下,你敢该高祖的誓言吗?”主父偃的一句话,让刘彻坐立不安:“这...你说呢?”

继位之后,几次北伐的小胜利,还不足以让刘彻和刘邦相提并论。所以刘彻思来想去,还是不敢在世人面前,来显示自己不符高祖刘邦。

“陛下,臣的计划,不仅仅让您可以遵守高祖的誓言,也可以进一步的,彻底的瓦解这誓言给您带来的麻烦。”主父偃说完,推恩令这三个大字,直接交到了刘彻的手上。

刘彻看着这三个大字,除了令字心里清楚外,其他的都不太明白:“推是什么意思,恩又是什么意思?”

“陛下,如今在册的诸侯王才几十个,但其子却多如牛毛。刘安这个淮南王的第二世代都有那么多的兄弟了,等到了再过上几年,每个诸侯王少说都有十几个亲戚,怎不满?”主父偃的解释,示意推恩的推,跟贾谊的一样,就是这么一单一单的推下去。

“恩呢?”刘彻理解错了,主父偃的推,和贾谊还是有区别的:“陛下,人生于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凡是子女,都应该受到父母的爱护。”

“比如?”刘彻听出了一丝端倪,主父偃继续解释道:“比如齐哀王刘肥,儿子足足五个,可继承之人,只有刘襄而已。”

“若是你,打算如何改变?”刘彻的呼吸声渐起,突然喜欢上了这等紧张的感觉。

“陛下,若是五个孩子平分齐国,可还有那七国之乱吗?”主父偃嘿嘿一笑,显然是计谋之下,充满了毒辣:“不管是不是嫡长子,不管是不是庶出,都有权力接纳父辈的遗产。”

刘彻这次没有接话,因为主父偃的办法和贾谊太像了,但相比之下的分析,好像还是有一些不同。

“所以陛下,一份分十份,一个诸侯国分成了是个诸侯国,那么今后事情,不就容易多了吗?”主父偃再次诡异的笑了起来:“不分,则其他孩子愤怒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何等事来,分的话,十几年的时间,诸侯国中就再无掀起风浪之人。”

“你的意思是,要得到诸侯国中,除了嫡长子外的其他人的支持?”刘彻看主父偃点了头,心里也有了底气:“如此说来,这等计谋,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啊。”

“就是阳谋。”主父偃的推恩令,就是用真正意义上的恩情来做事,让你无懈可击:“父传子后,一个诸侯国分为了几份,再次传来,又分为了几份,如此几个世代,长安之下,再无可反抗的刘氏之人了。”

“好计,真乃好计。”刘彻晃晃悠悠的走来走去,显然是被震惊杼了:“主父偃,你为何今日才说?”

“陛下,臣不想重蹈七国之乱,所以在暗中查询了很多事情,这才知道了人心之下,什么父子之心,都可以变的。”主父偃早年就是纵横之人,习惯了用人心想事情,同时也在盯着刘彻,希望刘彻主动来问自己,而不是自己主动说。

刘彻长呼一口气,下达了明日朝堂议事,主父偃要把事情讲的清楚,讲的漂亮!

二人一夜没睡,把该说的话计划了一下,直等到清晨一到,满朝文武陆陆续续进宫之后,才一前一后的进入到朝堂。

丞相公孙贺把一些政务说了出来,刘彻就是嗯嗯的回答着,也不作出表态。

突然,刘彻面目狰狞,除了痛骂七国之乱引发的动荡之外,更是怒骂以淮南王刘安为首的诸侯王们,这么多年的偷奸耍滑。很多大臣在长安都是诸侯王的代言人,其中淮南王刘安最多,纷纷说辞之下,让刘彻更恨淮南王了:“诸侯王势大,若不再改改,这天下,就要乱了。主父偃,推恩令何在?”

“陛下,诸侯王就是隐患,七国之乱后虽然相安无事,但在其地界之下,已经和太守形成了官官相护,在淮南之地,更是宵禁未止不说,还多年通宵不禁。所以臣斗胆像陛下提议,用以推恩的方式,来让诸侯王的势力有所衰减,这样哥哥王子都有封地,刘氏之人将不会有饿死或被欺压的事情发生。刘氏快乐,则天下快乐。”

接着主父偃把推恩令的主旨讲了明白,满朝文武是惊慌不已。但谁又有什么办法呢?天下安定之下,造反就是和全国的百姓对抗。即便是你淮南王刘安再高尚,关系再好,天子刘彻下达了推进恩情的阳谋,这种命令,谁又敢说出来反抗呢?

短短一夜加半日,研究了几十年削藩的主父偃,凭借着一个推恩令达到了人生的顶峰。而诸侯王们,真正的末日也随着推恩令的实施,即将到来了......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章节报错

上一章 目 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热门推荐: 修罗武神 从大学讲师到首席院士 人族镇守使 从木叶开始逃亡 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 我有一剑 陆地键仙 万相之王 从长津湖开始 星汉灿烂
相关推荐:异世骑士传说忍界伐冰之家天心罗盘掠食法则废土掠食者我的小卖部能连接异次元[综]梦幻小卖部斗破里的神奇小卖部网游之大神求娶无限求生:摊牌了,抽卡大佬她超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