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大风起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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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为胶东之王时,便是雄心,故今为帝,雄心自然不减当年,刘彻得卫青,明汉有自击之能也,而得去病,乃是中国可灭四方之夷之证也,高祖之风,将起未来,大汉雄风,亦能飞起!——华夏鼎世

太皇太后窦漪房的离世,让原本的后宫派处于了群龙无首的状态,那些政治资源被窦太后的亲生女儿刘嫖拿去,太后王娡是什么都没得到。反观刘彻,对于这种政治格局,没有采用喜欢的一刀切,丞相让许昌做,御史大夫也还是庄青翟。至于自己的团队,刘彻也没有改变计划,该让离开的离开,该让进来的进来。而刘彻本人的内心,则跟高祖刘邦那大风歌一样,就要飞起来了!

“你也要走?”刘彻看着身穿百姓服饰的司马迁,觉得走了张骞了,司马迁应该留在身边。

没有了窦太后,卫子夫的安全问题刘彻不是太担心,便把卫青拉在了身边,走哪里都带着:“太史令,张骞走了,您就留下吧?”

“不能留,当下不去,今后就没得机会了。”司马迁本以为今日是来辞行的,结果被刘彻和卫青挽留:“陛下,臣想赶着您做滔天大事的时候回来,这几年,您应该不会动手吧?”

刘彻看着一脸坚毅的司马迁,深知这样的人做出的决定,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这可不一定,高祖的大风歌唱起来的时候,也不是突然就大风起兮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臣就在山沟沟里,给陛下磕头了。”司马迁是铁了心要走,刘彻也觉得应该放司马迁走了:“既然这样,说说你需要的是什么,朕让卫青给你安排。”

“陛下,您什么都不需要安排,就当咱还在长安。”司马迁见刘彻没有反应过来,便解释道:“若是陛下安排了,那么各地官员都会跟臣说好话。可好话未必就是真话,只有从悠悠之口中寻觅的话语,才是臣想要的。”

“有道理,那朕就多给你点盘缠吧,别饿着。”刘彻是真的喜欢这些年轻人,同时对卫青说道:“派点精明的兄弟,暗中保护司马迁。”

和张骞一样的,司马迁受到了刘彻亲自的送别。而不一样的是,张骞走的是北门,司马迁走的是南门。

由于未央宫在长安城的东南边,所以长安城的南城要比北城繁华的多。在路上的时候,刘彻便问司马迁一些问题:“司马迁,你对当下帝国的发展,有什么看法吗?”

“陛下,您的精力不在帝国之内,而是在草原,在西域。但西域之危在于草原,匈奴不除,基本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完成。”司马迁的想法和刘彻一样,但少了刘彻的高度:“匈奴人要是好对付,草原早就是咱们的了。朕看上了卫青的侄儿,叫霍去病,如果事情顺利,今后这娃也会成为一员厉害的将军。”

“陛下,要等张骞回来吗?”司马迁算过,如果真的是五年,自己是完全赶得上的。

“对,决战要等张骞回来,但这期间,卫青得去趟匈奴那里。”刘彻的眼色变得冷酷,心里也多了几无奈:“晃晃悠悠快都快百年了,这匈奴人的龙城在哪里朕都不知道。”

卫青在后面跟着,也不由的紧张了起来,心想着自己今后若是在草原上见得龙城所在,应该会变成那嗜血的杀神吧。

随着卫青的杀气渐起,前方的刘彻没有回头,而是享受着阳光之下的杀气,逐渐会让自己也变得凶狠。司马迁在刘彻的身边,忍不住回头了:“卫将军好气势,咱佩服啊。”

卫青听后散发了身上的杀气,转而又变成了那坚毅的样子:“太史令哪里的话,没有军功就没有资格气势,我卫青等着建功立业呢。”

刘彻这才体会得到了什么叫做文武皆备,汉帝国在自己的世代里,有这些人在,高祖皇帝的大风起兮,最多三年就能飞起:“再等等,匈奴野蛮,容朕调查调查。”

刘彻到底喜欢什么,别说司马迁了,连卫青都未必会知道。其实刘彻最喜欢的事情,并不是要开疆扩土整顿朝堂,而是要面对着这市井之上,想看看自己可以散步于山涧,享受真正个人的生活。而现在窦太后离开了,刘彻就打算试探性的放飞自我,至少在长安城外,渭水北岸到万里长城的边上,是可以去看看的。

“卫青,好好练兵。”刘彻说到这里,已经到了南门门口。很多的大臣早就得到了风声,想在窦太后离世后,率先的表表态,所以当下的南门,在清晨时分就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哎呀太史令,您这般去调查,定是潇洒归来,官位高高日上。”长安县令义纵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知道自己的一些行为无法成为刘彻的人,所以干脆就变成了一个拍马屁的老鬼,希望自己的行为能让刘彻高兴一点。

但义纵没有看透司马迁,忘记了今日的长安南门,司马迁才是主角:“义大人,我司马迁是出去受苦的,你说的潇洒在哪里?另外了,这官位再高,我司马迁终究还是个太史令,您的马屁啊,到此结束吧。”

“陛下,就送到这里吧,够张扬的了。”司马迁有些反感,刘彻也有些反感:“一路注意安全,到哪里了偷偷的传信回来,朕交过你办法的。”

汉世自高祖刘邦开始,就明白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事情,当真存在。所以对于一切可以威胁到统治地位的事情,都做了一定的计划。比如这传信宫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大佬,也就是真正皇帝的人,除了他本人外,没人知道。文帝景帝包括现在的刘彻,都有自己的人在传信宫,而且还不是一个。这就让自己需要的信件,哪怕是大臣或是商人的信件,只要自己想要,就会第一时间被临摹出来,传进未央宫。

“陛下,臣懂了,告辞。”司马迁背着包袱,骑着马儿扭了头,一路上足足回头了五次,才终于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刘彻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司马迁,从而对所有大臣们说道:“诸位大臣,该开早朝了。”

长安城南门呼啦啦的人群,瞬间的排成了队伍,而后在天子刘彻的引导下,朝着未央宫而去。

北疆的关口,张骞等人已经来到了这里,心想着这片荒凉的地方还充满了玉石,岂不让匈奴人知道了这里有财富?

“甘父,咱是第一次到这里,出这里之前,需要做什么准备?”张骞身旁的甘父就是胡人,西域诸国的位置几乎都去过。

“往前走是一片戈壁,到那里必须找到水源,要不然走不出更远处的沙漠。”甘父的意思是,只要找到了水源就行,至于其他的准备,实际上准备和不准备都一样,无所谓的。

“商队休息,一个时辰后我们就出发。”张骞闲不住,一个人骑着马在这关口转悠,看到了很多价值连城的玉石。但玉石太大了,一个人根本搬不动,关口还有汉军守卫,张骞觉得安全得很。

“老哥,你们出过关口吗?”张骞随便找了个老兵询问了一下,老兵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没事你出关做什么?看你是远到而来,给点好处,要不然老子不让你出关。”

张骞在离开长安之前基本都和司马迁在一起,整个人都是极度守规矩的:“你说什么?”

“钱钱钱,没看出来老子在要钱吗?”老兵看样子是个老油子,远处的甘父感觉有情况,骑着马而来:“张郎,这些都是自己人啊。”

甘父是胡人,举手投足都是胡人的样子,连说话声音都像。而之所以叫张骞张郎,除了不想让张骞的身份被公布外,也是因为张骞被刘彻封为郎官的原因。

汉军在关门的人都和这老兵差不多,是人钱不认人的额主,所以见甘父举手投足间不像汉人,便纷纷凑了过来,用长枪顶住了甘父和张骞胸口:“呵,还抓了个叛徒。”

张骞从未见过这阵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而甘父则对此等事情见怪不怪了:“谁是头,我只跟头说话。”

刚才的老兵见周边没有长官,便主动开了口:“跟我来吧。”

甘父被老兵带到了一片山沟处,随即就是一拳:“有话说有屁放,想清楚了,没钱是要死人的。”

“哎呀我的官爷,此次出关,是受了长安郭大侠的命,让咱作为向导,去西域和大月氏做点丝绸生意,东西早在年前就在大宛了,咱的身上除了点酒水钱,是什么都没有了。不信您去搜,我们商队百人,除了护身的刀剑多一点,实在是没别的东西了。”论比起经验来,甘父才是真正的老油条。

老兵打甘父一拳是因为想让甘父怕自己,从而说漏嘴好多讹诈点钱财。结果甘父的话里话外,除了好处都是威胁:“郭大侠?”

“对啊,长安城的郭解大侠,您也听过?”甘父哪里认识郭解,只是知道郭解和各地方的社会头目都有联系,算是全国最厉害的社会人员。

“原来是郭解大侠的人,误会误会。”老兵当然听过郭解这人,也深知郭解为江湖人士,手底下亡命之徒众多,也是不敢轻易招惹:“你们出关得多带点钱啊,在咱这里你们手上那百余把刀剑还算有点用,可是出关了...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官爷,咱把一半的钱都给您,您派点兵,稍微的保护保护,可以吗?”甘父耍了个诈,但老兵是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走,先带我去看看你能给多少钱。”

最后甘父给了上百俩官银,才得以被安排了十几名汉军跟着,走出了关口!

“甘父,你干嘛给他们钱?”张骞心里气愤,也是看着甘父的脸上有一道血印,知道甘父被打过。

“张郎,这关内还能用钱搞定,关外的话,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这十几名汉军还不够匈奴游骑一个冲锋的,所以咱们要甩掉这些汉军。”甘父又给了这些汉军一些钱财,把汉军的物资留了一些后,就让汉军回去了。

等汉军离开后,甘父又回到了张骞的身边:“张郎,别说这西域诸国了,就是在中原境内,咱也时常的遭受迫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哪里能这么简单,信不信,若是我不给那老兵足够的好处,现在咱们很可能被偷袭,而且十有八九就是他们。”

“抢夺自己人的物资和商品?”张骞只是向往西域,但从未走出过中原的关口。见到的也都是周亚夫和卫青这样的将军,哪里知道在这大汉边境的关口之处,还有如此野兽豺狼般的军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出了关口,咱们就注意点吧。”甘父有种预感,觉得这次去西域的事情,一定在长安城已经传开了,至于在这里有没有危险,甘父是要谨慎的。

消息的速度远比远行的速度要快,所以在张骞等人还没有到大宛地界时,窦太后去世的消息便传到了这里。

张骞是个懂礼的人,虽然不喜欢窦太后,可再怎么说也是大汉的臣民,如今太皇太后仙逝,做点仪式还是可以的。

于是张骞让众人放上一些吃的,打算给远在长安逝世的窦太后行礼:“太皇太后安慈,臣未央宫郎官张骞,在此地为您为您守灵了。”张骞拜着拜着,便看到了远处的山峦之上,匆匆骑过来了一些人。

“甘父,他们是谁?”张骞不确定这些人是不是被自己支走的汉军,而甘父一看,就知道麻烦来了:“张郎快走,这些不是汉军,是匈奴人。”

“快上马,快跑。”张骞这是第一次见匈奴人,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快就可以离开。但却忘记了这里是关外,是骑兵的天下。

刚刚离开中原边界的张骞就被匈奴人抓住,连同甘父一起,足足百余人,都成了匈奴人的俘虏。

在被押解的路上,张骞面如死灰,再无往日的那种豪言壮志,眼神里透露出的绝望,让张骞好几次的都想要自杀。

这群匈奴人算是匈奴的游骑,还不是主力,在这片地界打家劫舍也不是一两次了。而之所以能够‘百战百胜’,也是因为有了边关的汉军帮忙通信。毕竟怎么样都有钱赚,这些垃圾才不管谁死谁活呢。

张骞走在这茫茫的绿地上,望着天蓝地绿的草原,心里突然变得豪迈的起来:“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匈奴人只想劫点财,但突然发现被押之人竟然如此豪放,便在商议之下,直接带着张骞,前往了匈奴的聚集地。

草原人真正的聚集地在在龙城,但这里如今却大不如从前,反倒是左右贤王以及各部落的首领,渐渐的势大。

此时的匈奴王还是军臣单于,身边还是跟着辅佐了三代单于的中行说。

“单于,中原最近,应该发生了大事。”中行说现在也是两鬓发白,仿佛稍微一使劲,人就要离开了人世一样。

“国师,此话如何理解?”军臣单于在中行说的建议下,把精力用在了西域之地。短短的几年时间,匈奴人开始变得有钱了。

“不知,但一定有事。”现在的中行说与其说是个国师,还不如说是个巫师。在中原早已经不兴盛的巫术之人逃离了中原,在草原上开始了自己的巫术传承。后来有些巫师被抓到龙城,在中行说亲自的调教下,自己也懂得了一些巫术。

这巫术曾经在中行说眼里,就是个神经病的东西。但此时身居高位多年的中行说,在学习了之后,还真的觉得巫术厉害,巫人厉害。

“行,本单于信你的话,国师说说看,现在怎么办?”军臣单于就当是请了个神仙,事事都要询问一下中行说。

“单于,您现在招兵买马就行,至于为什么,就不要再问了。”中行说对于中原人的理解知道是什么意思,知道文帝景帝死后,新皇帝在窦太后的压制下,整个人都会变得异常难受。如果窦太后死了,那么新皇帝的怒火必然会发在草原人身上。

伊稚斜是君臣的弟弟,同样是个厉害的匈奴人。只是弟弟比不过哥哥,也就只能屈尊于第二了。但即便如此,伊稚斜的野心就摆在那里,对于匈奴王死后规矩极为了解的中行说,也会把赌注压在伊稚斜身上,防止伊稚斜上位后,自己遭了殃。

龙城绝对不如长安繁华,但作为草原人的中心点,也是权贵争斗的地方。军臣单于的儿子叫于单,早就把叔叔伊稚斜当成了敌人,觉得老单于一死,那么这位早有反骨的叔叔,可能会让自己离开人世。

中行说从中原而来,深得人性,所以这些年不偏不向,一心为匈奴人谋划事情,让于单和伊稚斜都愿意拉拢自己。

“国师,父亲死后,我于单可能成为单于吗?”匈奴人说话直白的很,也不怕别人知道。

“切莫心急,您还不如早早的锻炼自己呢,等到真的那日到了,单于就是你的。”中行说这话等于没说,这让于单很是不满:“国师,你们中原人对皇帝的孩子说话,也是这般吗?”

中行说笑了笑,示意自己没有恶意:“那当然不可,在中原啊,太子就是太子,是万众敬仰的。但这里是草原,弟弟继承哥哥的一切,这种情况比比皆是。若是想学中原那一套,你去说服军臣单于去。”

“龙城呆够了,我要出去走走。”于单率众离开了龙城,搞得军臣单于和伊稚斜都很奇怪。

中行说不说话,就是站在还是感觉苍凉的龙城之内,静静的等着,只是不知道自己这辈子,究竟还在等着什么。

草原上经常能抓到从中原而来的人,但那些大部分都是逃犯或是活不起的人。可现在张骞这群人被抓,着实在草原引起轰动的同时,中原也引起了轰动。

未央宫里,刘彻急的来回踱步,身旁的一众大臣一个开口的都没有。

“丞相,朕该怎么办?”刘彻看着许昌那无奈的脸,一时间愤怒了起来:“食君俸禄,就这么办事的?”

“陛下,张骞被抓实属意外,至少现在为止,臣是没有办法的。”许昌的能力确实不行,可现在又不能因为这等事情而直接换丞相。

“卫青,现在发兵,科有信心?”刘彻想到了用武力去打击匈奴,可被卫青一句话给止住了:“陛下,到底是哪伙匈奴人干的咱们都不清楚,还是搞清楚吧。”

刘彻这才反应过来,如今的匈奴也是乱七八糟的,有些匈奴部族的首领甚至来了中原被封了爵位:“等等,等等,张骞刚刚出关就被抓,关内的兵是眼瞎吗?”

刘彻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心里总感觉边关出了问题,需要现在立即整改,以防止今后的远征,在自己的大后方出现问题:“没事退朝吧,烦死了。”

前殿之上,除了卫青外,已经没有人在刘彻的身边了。刘彻则坐在那个万人敬仰的龙椅上,频繁的穿着粗气。卫青不是不敢出声,而是出声的理由是想不出来的,这时候的天子刘彻已有杀心,不能把事情引到自己身上。

“卫青,你姐姐还好吧?”刘彻也在自己劝自己,结果劝着劝着就变成了卫子夫的事情。

“陛下,姐姐安好,只是...”卫青欲言又止,这让刘彻更加烦闷了:“卫青,你今后可是朕的大将军,怎么说话如同这些文官一样支支吾吾的?”

“陛下,姐姐说那永巷太过阴暗,要去给永巷的人们带来一些光明。所以从上月开始,姐姐就已经搬到了永巷去了。”卫青的话让刘彻目瞪口呆的:“子夫主动去永巷住去了?”

卫青无奈的点了点头,可见也是劝了很多次,但都没有成效。

“走,陪朕去看看,这是怎么搞得,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刘彻让卫青带路,不一会就到了永巷。

可这时候站在永巷之外的刘彻,突然觉得样子没变的永巷,已经不是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那般阴冷了。从永巷屋内传来的笑声,让刘彻的心情也变好了许多。

“卫青,你姐姐在哪一间屋子?”刘彻问完,卫青再次尴尬了:“陛下,姐姐在...当年戚夫人那屋子里住着。”

刘彻叹了口气,显然是明白了卫子夫的用意:“走,进去看看吧。”

不少常年紧闭的屋门都被打开了,阳光从一些能射的到地方射进来,让已经发霉的屋内再次的有了活力。不少先皇的妃子或者宫女什么的,听到永巷路上有人的声音,便主动的走出了屋子,想看看这是谁。

“谁啊?”两个宫女凑在了一起,总觉得这人面熟。

刘彻身穿龙袍来的,只是宫女没见过,不知道这是谁。而有些先王的妃子却是知道在未央宫中穿龙袍是什么意思,所以纷纷跑回了屋子,瞬间的把屋门给关了起来。

刘彻没有理会这些关在永巷的女人,而是直奔卫子夫住的地方而去。

“陛下,就是这里了。”这是卫青和刘彻第二次来,刘彻也不管别的,直接推门而入:“子夫。”

卫子夫哪里想得到刘彻会突然来到这里,一时间慌了神,手上的剃刀也掉在了地上:“陛下。”

刘彻打眼一看,看到了正在剃头的栗姬。而此时的栗姬头脑还清晰点,知道来的人是皇帝:“陛下。”

“嗯,你怎么会在这里?”刘彻看着地上还有那戚夫人的铁圈在,但已经被一些丝绸给盖住了。

“陛下,去病大了,才人把地方让给了他和二姐,这里冤魂太多,才人怕影响到整个未央宫,所以便搬了这里,想在梦中和戚夫人她们探一探,想让她们安安静静的去往黄泉,别在沾惹人间之事。”卫子夫的言语温柔至极,其窗户也还是开着的,这一明一暗的对比,刘彻心里的烦闷就没了:“原来如此,但你也要跟朕说一下啊。”

“是陛下,这是才人做得不对的地方。”卫子夫又给栗姬清理了一下头发,让栗姬那多余的头发好生的整理了一番后,栗姬便走了。

“第一次来这里总感觉戚夫人还在,你住在这里,难道就不怕吗?”刘彻围着这里走了走,发现当年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了。

“陛下,才人自然也是害怕的。但才人一生坦荡,戚夫人就算是鬼怪,也不可能要害才人。这些时间才人梦见过戚夫人,她就是在哭,一直的哭。”卫子夫来这里的时候是没有带宫女的,毕竟身份才人,也没几个伺候自己的人在。正直霍去病身体不好,卫子夫便一个人独来,没有带任何人。

不过好在卫子夫是歌姬,在平阳侯府也是个自力更生的主,来到这里就是有些害怕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但卫子夫好歹是刘彻钦点的才人,今后成为陈阿娇之后的妃子也是铁板定钉的事情,所以周边在永巷里的宫女,都自愿的跟着卫子夫,想在今后的某一日,能够离开这永巷。

“子夫,你做才人可惜了,朕让你做皇后如何?”刘彻这话曾经对卫青说过,但卫青没敢当回事。现在刘彻对卫子夫说了,卫青就不认为这是刘彻瞎说了:“陛下!”

刘彻一抬手,示意卫青莫插话:“子夫,朕问你话呢。”

“陛下,子夫当真有这种命?”卫子夫能够过上这样的日子,已经是心满意足了。所以对于刘彻的更进一步,卫子夫不敢轻易相信。

“陈阿娇和朕从小到大,朕在当胶东王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陈阿娇的身体有问题。再过一两年吧,若是陈阿娇还是那样,朕就让你当皇后。”刘彻的话铁定了一个事实,就是陈阿娇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不能生孩子。

卫青和卫子夫相视一眼后,纷纷看向了刘彻:“陛下。”

刘彻赶忙继续抬手示意住嘴:“你愿意住在这里就住吧,朕也不想后宫之内有那么个阴暗的地方,等明日朕让侍卫也来,堂堂才人没有人保护,这成何体统。”

刘彻安顿好卫子夫后,想起了霍去病:“走卫青,去看看你那个侄子去。”

霍去病本就出身低微,还一身是病,这未央宫人尽皆知从平阳侯府出来了个小杂种,有些教育不太好的妃子或者其他什么人的孩子,自然就会把霍去病当成傻子一样欺负。

“去病,住手。”卫少儿知道面前的人不好惹,乃是刘彻姑母刘嫖的儿子。

“小杂种,本侯好不容易来趟未央宫,就想来看看这卫子夫,结果遇见了你母亲,这是你的荣幸,懂吗?”陈须是刘嫖和陈午的孩子,是天生的恶人。

这次陈须是受了妹妹陈阿娇的邀请,想来未央宫探探路。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对卫子夫做出不可描述的事情,让卫子夫的名声臭掉,以免影响了妹妹的皇后之位。

可是当陈须来到这里后,发现了卫子夫不在,卫少儿在。

这卫少儿也是个风情之人,要不然也不会跟霍仲孺发生关系,从而生出了霍去病这个生来无父的事情。所以陈须突然见色起意,觉得卫子夫现在还上不得,可卫少儿绝对没问题。

卫少儿哪里能知道这皇宫之内,竟然还能出现这等事情。所以一连招呼救兵,可就是没人来。

霍去病又生病了,但此时见母亲要被凌辱,以一年幼身躯站了出来,从厨房顺了把菜刀,逼得陈须不敢动身,只敢言语:“卫少儿,你在宫中不合适,跟本侯走吧,平阳侯不要你,咱要你。”

“住嘴,你个卑鄙小人。”霍去病手握菜刀,话刚刚获完就冲了上去,让毫无准备的陈须差点中招:“救命啊,要死人了,救命啊。”

刘彻和卫青听闻有人喊救命,赶紧冲了上来,推开了院门。

而陈须发现有人来救自己,也不管是谁,直接夺门而出,还差点撞到了刘彻。

刘彻站在院门的地方,先是看了眼手握菜刀满眼通红的霍去病,随即又看了眼陈须的背影,继而询问道:“卫青,那个人是陈须吗?”

卫青不敢确定,便想要去追:“臣去看看!”

“行了,这等事情在宫里会传开的,先把这里安顿好吧。”刘彻走到了霍去病的身边,看着霍去病鼻子里流出的血,亲自用手给擦了擦:“卫少儿,这陈须来你这里,为了什么?”

卫少儿是胆小,但自己的儿子为自己冲锋陷阵,现在装聋作哑,今后这等事情还会有:“陛下,这陈须前来踩点好几次了,之前有卫青的卫士们在倒没什么,现在没了卫士,这陈须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若不是今日陛下来,草民的身体,可就脏了。”

卫少儿说到这里,眼中的泪水再也挡不住,呼呼的往外流。霍去病赶紧来了卫少儿的边上,手上还握着菜刀。

卫青心生愤怒,但刘彻却有了新的想法:“卫青,你说这陈须是冲着你二姐来的,还是子夫来的?”

“陛下,您的意思是?”卫青看着刘彻,心里突然也多了一些想法:“是皇后的意思?”

“哼,朕是明白陈阿娇的,心地不坏可就是疑神疑鬼,总感觉这世间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朕是皇帝啊,有个三宫六院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一点母仪天下的样子都没有。”刘彻在确定了此人就是陈须后,自然就想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卫少儿,今后你就好好的住在这里,朕会派侍卫过来,你和去病不会再受欺负了。”

刘彻被陈须这么一搞,心里顿时没了兴致,正要扭头离开的时候,霍去病大声喊道:“陛下,就这么算了吗?”

“要不然呢?你是想让朕杀了皇后的哥哥?”刘彻本是心烦的回复,可霍去病的回答,却让刘彻眼前一亮:“有仇就报,这才是咱汉家男儿的心性。皇后的哥哥又如何?”

卫少儿此时已经吓得坐在了地上,连让霍去病闭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彻回过了头,看着单手握刀,鼻子还在流着血的霍去病,顿时觉得做人不就应该是这般吗?

“去病,你还小,复仇的事情今后可以做。”刘彻想让霍去病稍微的安顿一下,至少让手上的菜刀放在该放的地方才行。

“陛下,今后是何时?明日还是一年后?若是我霍去病只能活到明天,岂不是这复仇的事,就得下辈子去做了?”霍去病的语气越发的重,但刘彻却一点愤怒都没有:“去病,你还小,朕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容朕缓一缓行吗?”

“陛下,您的事情,去病可以帮您处理。去病只有一点要求,就是杀了这陈须。”霍去病说到这里,卫少儿是真的忍不住了:“去病,不好说了。”

连卫青也觉得霍去病有些过分,毕竟对于皇帝来说,是不能容忍任何人对自己说要求的:“去病,姐姐的事情舅舅来处理,你不要再说了。”

“不行,去病你有什么想法,就跟朕说出来。”刘彻关上了院门,走到了霍去病的身边:“朕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要好好的跟朕说清楚。”

霍去病还是不肯放开手上的菜刀,看着自己的母亲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后,便开始说话了:“一人之仇必须报,要不然要这血性做什么?陛下您也有母亲,知道去病的心意。”

刘彻点了点头,明白霍去病的心态:“你说的没错,但你也要为朕考虑一下。皇后的哥哥说杀就杀,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现在张骞已经被匈奴人抓了,朕的头痛死了,陈须的事情,缓缓再说。”

刘彻是不觉得陈须的活与死有多么重要,只是觉得如果自己一再忍让下去,让这么个野孩子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那么今后这汉世帝国,又该如何统治?

霍去病和卫少儿这才知道张骞的遭遇,气的霍去病直接用菜刀砍在了石台上:“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刘彻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陛下,匈奴人残暴,您必须彻底灭掉他们。”霍去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瘦弱的身体,刚才爆发了何等的力气。仅仅一个劈砍,菜刀成两半了。

“朕当然要灭掉他们,可匈奴人和咱们中原人闹了几百年了,你有办法吗?”刘彻觉得自己没办法,霍去病应该也没办法。

“哼,都是人,我霍去病就不信这匈奴人长了八条腿,能飞还是怎么得。陛下等去病大一点,能骑马了,就去草原看看,看看这群匈奴人的速度有多快,战力有多强。”霍去病因为长时间的握着菜刀,虎口早就流出了鲜血,刘彻看在眼里那个激动啊:“去病啊去病,你当真要上战场?”

“何止上战场,匈奴人的老巢不是在龙城吗?那去病不仅要把龙城给他灭了,还要去哪狼居胥山看看。”霍去病此时的豪迈,连卫少儿这个妇家之人都激动了起来:“陛下对不住了,去病还年少,嘴巴乱说的。”

“不,朕不认为去病是乱说,因为朕就是这般想的。”刘彻的脑子飞快想着,在华夏的历史中寻觅着,终于知道了一个人:“朕记得,除了大羿祖宗后,就无一人到过那狼居胥山了。夏商周秦千年已过,去病啊,若是你能杀到狼居胥山,何止青史留名?”

“陛下,区区狼居胥山,何足挂齿?”霍去病嚣张了整整半个时辰,但就是这半个时辰,让刘彻知道了什么才叫真正的血性:“去病,去病啊。”

刘彻最终还是大笑着离开了霍去病住着的地方,一路上那种激动心情,连卫青都感觉得到:“陛下,去病毕竟年少,您别太当真了。”

“不,卫青啊,这如果是场梦的话,那么朕愿意一辈子活在梦里。狼居胥山竟然何足挂齿,这是何等的豪迈啊。”刘彻看了眼此时的卫青,突然有了一个感觉:“卫青,朕得到了你,就得到了主动出击匈奴的实力。而朕得到了去病,就是咱大汉的雄心,即将起风了。”

刘彻刚说完,原本安静如静止的未央宫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风,而这阵风从哪里刮起来的不知道,只是最终,都朝着北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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